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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心丹不比其他丹药,回心丹乃是取珍贵材料经过七天七夜,最终在一定特殊环境下,以极低的成丹率,辛苦炼制而成,就是他自己平时有点小伤都舍不得吃,现在居然被徒儿喂给了一只妖兽!
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给都已经给了,他说啥也没用了,于是摆摆手让小烟搀扶着他进去。
丹殿客房。
罗菱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那只小妖兽躺在她旁边,丹松大师和易柏竹在床边椅子上缓缓坐下,小烟则乖乖地侍立在丹松身后。
“怎么样了?”丹松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罗菱问道。
“已然无碍。”易柏竹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
“那就好,”丹松点点头。
“对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菱儿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我观她情况稳定,若无重大刺激,恐怕也不可能因一念之差就走火入魔。”易柏竹捋了捋胡须,好奇道。
经过他的诊断,发现罗菱的确身负许多旧伤,不过大多都已经治疗完毕,只有极少数需要以时间来静养休整,并不严重。
但令他惊奇的是,罗菱体内居然还有一股与其本身真气毫不相符猩红真气,这道猩红真气极为霸道,且兼具强烈的破坏性,要不是它在罗菱体内是无根之萍,又十分稀少的话,罗菱五脏六腑早就被它搅得粉碎了。
而且就算是只有这么一点,罗菱也非常不好受,需要时时刻刻禁锢着它,与它争斗,好在经过这些年的磨合,它只剩下一丝,大多数已然被罗菱渐渐收服,融入到了自己原本的真气当中,只是……由此猩红真气也开始影响着她的一些行为。
这些都是易柏竹诊脉之后。根据罗菱体内状况及一些痕迹,慢慢推断而出的。
丹松闻言,眼神奇怪地扫了扫在罗菱身边的那只洗干净的黑白小妖兽,微微一叹道:
“具体的原因,老夫也不知道!不过当时老夫刚刚炼丹完毕,从密室里出来就看见……”
丹松将他所经历的事件原委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其实他也非常好奇,老夫看到一只妖兽毁了我那么多丹药,因而追杀它有错吗?
可是为什么忽然间遇到罗家小妹,还没来得及叙叙旧,她就眼睛红红地突然入魔要杀我?就算那只妖兽是她养的,但也不至于为了一只妖兽就不死不休吧?
想不通!老夫实在想不通啊……
丹松大师一把年纪了,在天星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所经历的各种危难也不少,这点危机还不被她放在心上,但这种不明原委就被追杀,且还是二十年不见的老友杀过来的经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原来如此……”易柏竹微微感慨,“我算是明白了。”
“哦?院长知道了?不如给丹松讲讲。”丹松大师眉毛一挑,侧目道。
他可是好奇的很呐。
易柏竹摇头一笑,眼神看向床上的小妖兽,“说起来你可能不太相信,整件事情还真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受伤导致的。”
“哦?愿闻其详。”
“你有所不知,此兽乃是我夫人徒弟的兽宠,外表憨厚乖巧,实则机灵聪慧,惯会讨好我家夫人,深得她的喜爱。”
“而菱儿又是第一次收徒,对她那小徒弟十分上心,日日督促她练功,爱屋及乌之下,此兽已与她的兽宠没什么两样。”
“经过许久的相处,这小兽早就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定的位置,如今此兽突然当着她的面被人打得重伤濒死,夫人自然心中震怒!”
“而且……”说道此处,易柏竹顿了顿,怪异的看向那只小妖兽。
“而且……它在逃走时竟把我委托你炼制的驻颜丹拿走了,夫人见到此丹必然猜想到此兽是为其寻丹才导致重伤,故而一时怒气冲顶,才让旧患有机可乘,入了魔障。”
丹松听完,怔怔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那只黑白色妖兽,露出一丝苦笑,他与罗菱好歹也是几十年的故交了,在其心中竟然还不如一只妖兽吗!
易柏竹见他这样,知道他可能有点受到打击,连忙道,“夫人她入魔前应该还没有注意到你,而魔障之后,早已失去理智,故而才激起了杀意,与她本身意愿并没关系。”
联想到二十年来自己外貌也有了不小的变化,罗菱一时半会儿认不出也是正常,丹松脸色这才渐渐放缓。
随即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刚才说旧患?罗家小妹竟身负旧患?整片大陆何人能伤得了她?”
易柏竹听了这话,眼里却露出一丝回忆及唏嘘,“除了当年引起天下大乱,差点覆灭天星那人,又有何人需要我夫人亲自出手呢。”
“竟是灭星盟主!若是她的话,恐怕是我的丹药也难以根除罗家小妹身上的旧患了。”丹松皱着眉头,摇头叹息道。
说到这里,易柏竹却反而露出了一丝笑容,“放心吧,夫人她这些年似乎有些机缘,这些伤患早已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只是……”
他顿了顿。
“只是什么?”.
“只是可能性格上有些变化,还有就是这段时间她正在恢复的关键期,会比较容易进入魔障,这些你可得注意,千万别招惹她。”易柏竹叮嘱道。
其实据他观察,那猩红真气即将和她夫人融为一体,多入魔几次的话,反而能加剧融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就是她闹起来,这个这个……损失有点大,而且只有他亲自出手才能镇压得住!
这还是他占了夫人失去理智的便宜,否则,他两口子在这里打起来,非得把天星给打没了不可!
丹松:“……”
你以为老子想啊!老子不就是打个怪而已嘛,怎么知道追着追着就遇到了一个杀星!还是个怎么打都打不过的杀星!
而且这一次受到经济损失和身心伤害最多的的可是我啊……
“其实我第一次看到夫人时,就看出来她身负旧患了,只是我以为这是她游历天下闯荡险境所遇,没想到竟是折磨了她整整二十年的旧伤……”
说到此处,易柏竹眼角不禁闪烁着一丝晶莹。
事到如今,他早已猜测出夫人逃避了他整整二十年不肯相见的原因,只是越是知道得多,他越是为自己不能与她共患难而自责。
就在这时,小烟挠着头,露出不好意思地神情,向易柏竹问道:
“院长,那个……小家伙怎么样了?”
易柏竹闻言笑了笑:“你看,咱们这些老家伙谈话,倒把小的给忘了,只顾着说夫人的事,小丫头都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