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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可以这样?”宁青青欲哭无泪,哽着嗓子说:“我和你的事有必要把孩子也牵扯进来吗,你太过分了!”
“如果你打电话来就为了说孩子,以后都别再打了!”
裴泽析郁郁的说完,快速挂断电话,手捂着胸口,心一阵阵的抽痛着,转身倒在沙发上,久久无力站起来。
伤害她的同时,也是在伤害他自己,如果还有别的选择,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她。
“咳咳咳……”
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裴泽析被呛得咳嗽起来,愤愤的灭掉手中的烟。
真是人倒霉起来连抽烟也呛喉咙。
宁青青的电话再打来的时候,裴泽析果然铁石心肠的不再接听。
……
翌日一大早,宁青青接到了莫尚勋的电话。
莫尚勋把他和裴泽析之间的通话内容告诉了宁青青,同时宣布,他要重新开始追求她。
“裴泽析怎么说?”
这才是宁青青最关心的问题,一颗心揪得紧紧的,握着手机,大冬天的,也满手是汗。
“他说就算他没意见,你也不会接受我!”
电话那头的宁青青看不到莫尚勋嘴角的苦笑,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说:“裴泽析说得没错,就算他没意见,我也不可能接受你。”
首先,她爱的人是裴泽析,其次,她结过婚生过孩子,就算他能接受,他的家人未必可以。
两个人走到一起,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方方面面,都要考虑清楚、
再则,她也确实对他没感觉,当朋友可以,当恋人却不可以。
“不试试怎么知道,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这样耗下去,再说,裴泽析也快结婚了,难道你还放不下他?”
“是啊,我真的放不下他,不管他结不结婚,我爱的人还是他,不可能违心的和你在一起,很抱歉,我还有事,先挂了,再见!”
宁青青不等莫尚勋再说什么,快速的挂断电话,然后给裴泽析打过去,他依然不接听。
思索片刻,编辑了一条短信息发给他,不接她的电话,至少短信会看吧。
宁青青在短信里质问裴泽析:“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呢,我最后再说一遍,我和聂靖远什么也没有发生,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也不会再给你发短信,我就当你这个人不存在,但孩子你必须还给我,否则我就去法院告你!”
也许相爱的人对薄公堂是一件很悲哀的事,但宁青青已经顾不得许多,哪怕用法律来维护自己的权利会亵渎了爱情,她也不会继续坐以待毙。
撕破脸就撕破脸吧,在裴泽析的面前,她已经没有脸了。
为什么男人可以这般的狠心,她就做不到,只能任由泪水流淌,也洗不尽心底的伤痛。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爱过裴泽析,再面对他,便不会这般心伤心痛。
孤单无助的时候,宁青青首先想到的是爸爸妈妈,哭够了就去洗脸,然后收拾东西回爸妈家。
不希望爸妈为她的事担心,宁青青总是在他们的面前强颜欢笑。
……
躺在老旧的木床上,宁青青回想着自己小时候,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天真烂漫的欢乐满满的盈在记忆当中。
头埋进被子里,还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床单被罩都干干净净,有淡淡的清香。
虽然床只有一米二,但铺了厚厚的棉絮,被子也厚实蓬松,窝在其中,特别的舒服。
如果能时光倒流该多好,回到二十年以前,那个时候的她,还是快乐的小朋友,躺在小床上,每天做不同的美梦,幻想着未来。
“青青!”妈妈敲了敲门。
“妈,进来吧!”宁青青抱着软软的被子,翻身坐了起来。
“热了牛奶,你喝点儿。”李晓兰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坐下,把盛鲜奶的碗递给宁青青。
“好,谢谢妈妈!”
宁青青微笑着接过,真有小时候的感觉,每天晚上睡觉前妈妈都会热牛奶给她喝,喝一碗暖暖的牛奶,睡觉就特别香。
李晓兰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日历,翻了翻:“再过十几天就过年了,今年你就在小裴家过年吧,我和你爸要回吴县,大年初八才回来!”
宁青青一口气把牛奶喝完,抹抹嘴,问:“怎么今年回去这么久?”
岂不是意味着她只能一个人过年,还要孤单的熬到初八。
“你爸说好些年没回去了,要把老房子收拾一下,我们就多住几天。”
李晓兰接过宁青青手中的碗,站了起来:“快睡吧,明天早点儿起来陪我去银行,听别人说一月份要涨工资,我去看看到底涨了多少。”
“嗯,早上叫我吧!”
关了灯窝进被子里,虽然喝了帮助睡眠的牛奶,可宁青青依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想小枫,想小楠,想裴泽析,想过去的开心和不开心,想这些年流的泪,越想心情越压抑,憋闷得喘不过气。
失眠又找上了她,多希望有一片安眠药,吃下去什么也不用想,美美的睡到天亮。
……
此时的另一边,裴泽析和宁青青同样的不能入眠,若是以前,他会跑到酒吧去喝几杯,醉生梦死之后,就能睡着了。
朋友约他去以前的根据地,这些年裴泽析修身养性,夜生活单调得和以前的狐朋狗友少了联系。
裴泽析斜靠在舒适的皮沙发上,一声不吭喝着闷酒。
“裴少,要不要给你搞个告别单身的派对?”
家里经营房地产生意的梁敬宇与裴泽析碰了碰酒杯,笑着问。
裴泽析猛灌了一口酒,欣然应允:“好啊,改天约个时间,大家好好的乐乐。”
“一言为定,到时候哥几个送份大礼给你。”
梁敬宇一口气喝完半杯,抿了抿嘴:“说起来我们滨城四少好些年没在一起聚过了,你们都出去发大财,就我还窝在滨城,太不够哥们了!”
“梁少,你这话就忒谦虚了,谁不知道你们‘南珂’的房子修到美国去了,之前我可听说‘南珂’还要去瑞士投资,你小子还好意思说我们不够哥们,嗤嗤,最不够哥们的恐怕是你!”
裴泽析说话的时候,梁敬宇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浅淡弧度。
待他说完,梁敬宇才摆摆手:“我那些都是小打小闹,可比不得你的‘beloved’发展好,我可是收到了可靠消息,‘beloved’和美国‘cheapgo’的合作,一年至少能给你带来五十亿的利润。”
“道听途说。”裴泽析严肃的解释:“合作才开始,到底是赔是赚还不知道,一年五十亿利润……嗤嗤,哪位经济学家给我算的,介绍我认识认识!”
“你就忽悠我们吧!”梁敬宇满上一杯,半举空中:“为泽析明年的五十亿,干了!”
“干!”众人纷纷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四个男人喝酒,没女人助兴也不行,不多时就来了四个妖娆妩媚的女人,坐在他们的身侧。
裴泽析根本不理坐在他身侧极力靠拢他的女人,品着香醇的红酒,闭上眼睛,听乐队演奏。
而与裴泽析对坐的梁敬宇却与已经和美女打得火热。
女人穿着低领紧身包臀超短裙,整个人柔若无骨,抱紧他的脖子,挂在他的身上,红艳艳的嘴唇在他的脸上起起落落。
梁敬宇的手顺着她的大腿游移,肆无忌惮的动手动脚。
酒吧包间里灯光很暗,梁敬宇甚至看不清身旁的女人长什么样子,他自然也不担心被人看到他们的放浪形骸,出来玩,玩的就是刺激。
坐在裴泽析身旁的女人眼巴巴的望着他俊朗的面容,不停的在他的身上磨蹭。
“裴少你好坏,都不理人家。”女人娇嗔的将手搁在了裴泽析的领口,指尖有意无意的轻挠。
挥开那只捣乱的手,裴泽析凝着眉,瞪她:“我对你没兴趣。”
有好些日子没和宁青青爱爱,裴泽析的身体处于极度膨胀的状态,可他依然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如果他真的和这个女人发生关系,那他就太对不起宁青青了。
这两年多时间里,他只碰她一个女人,因为爱着她,才能抵御来自于方方面面的诱惑。
其实和没有感情的女人做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短暂的高潮之后,是更长久的空虚,只有和宁青青做过之后,他才会觉得很充实很满足。
抱着她熟睡到天亮,也舍不得松手。
“走开!”他不需要除了宁青青以外的任何女人
女人已经不放弃:“裴少,我陪你聊天好不好?”
裴泽析冷冷的“嗯”了一声。
“你一定很爱你的老婆吧?”女人苦笑着问。
“是,我是很爱她。”
在陌生人的面前,他很坦然的承认,想起宁青青,唇角就会有温暖的笑意。
但在宁青青的面前,他必须狠下心。
女人一脸向往的说:“她可真幸福。”
宁青青幸福吗?
他怎么不觉得。
裴泽析无奈的笑笑,摇了摇头:“她不幸福,我对她造成的伤害太深了。”
“你既然爱她,为什么还要伤害她呢?”
女人知道裴泽析不会回答,又补了一句:“对女人来说,最大的伤害莫过于被自己深爱的人背叛,你能做到不背叛她,我相信,生活中的小吵小闹并不会影响到你们的感情。”
裴泽析喝着红酒,默不作声。
女人叹了口气,说:“羡慕相爱能在一起的人。”
可不是吗,他也同样的羡慕。
给女人倒了杯酒,裴泽析淡淡的说:“坐过去点,别挨这么近。”
女人撇撇嘴,往旁边挪了挪,突然兴致勃勃的对裴泽析说:“我们来猜拳吧!”
“不了,没兴趣。”
他只想喝醉了好回去睡觉。
“来嘛,喝闷酒也没意思!”女人推攘着他,身子撞上裴泽析的手臂上,柔软有弹性。
裴泽析斜睨她一眼:“我觉得喝闷酒更有意思。”
说完他便给自己倒了半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裴少……”女人委屈的咬着嘴唇,小手捧着高脚杯,默默的喝酒。
抽烟太厉害,包间里的空气很闷,裴泽析按铃叫来了waiter,把空调的温度调低点儿,再把换气的功能打开到最大。
空气稍微好一点儿了,他又摸出手机,没来电,只能看看时间。
已经是午夜,他却没有倦怠的感觉,看来酒还是没喝够,要再接再厉。
转头一看,身旁的小桌上已经有两个空瓶,他却连头晕的感觉也没有,看来,酒量在夜以继日的锻炼中,越来越好了。
不容易裴泽析喝出了醉意,在皮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翌日清晨,宁青青在家里吃了爸爸妈妈做的爱心早餐,就陪妈妈去银行补登存折。
银行的登折机坏了,只能取号排队,到柜台办理。
宁青青把李晓兰的退休工资存折拿过来看了看,说:“妈,你和爸也真是,这钱省下来给小枫小楠还不如你们自己花,他们以后也不缺钱。”
“知道他们不缺钱,裴家的钱以后还不都是小枫小楠的,可他们家有钱是他们家的事,我和你爸攒钱是我们的心意。”
李晓兰戴上老花眼镜,把存折拿到眼睛跟前,仔细的看:“去年涨了一百二十五块,今年估计也是一百二十多,再多等几年,退休金就上两千了,现在国家政策真是好啊!”
宁青青心酸的说:“妈,你光说退休金涨,怎么不说现在物价涨呢,你涨的那点儿工资,根本赶不上物价上涨的速度,你看,钱存在银行里是越来越贬值,不如拿出来,你和爸吃好穿好,再不然买套房子吧,我可以给你们贴一部分。”
李晓兰直摇头:“我们这代人是穷怕了,没点钱存银行里心慌啊,我宁愿存着贬值,也绝对不取出来花。”
“妈,银行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宁青青笑着说:“你看人家外国人,都不存钱,喜欢刷信用卡提前消费,就中国人,舍不得花钱,就爱存着。”
“咱们可不能和外国人比,比不了。”
宁青青想起小枫小楠还在美国,心头发凉,小心翼翼的问:“妈,如果小枫小楠去国外定居,你愿不愿意?”
“呀,那我和你爸岂不是很久都见不上你们了,我肯定不愿意,就在国内多好的。”
李晓兰紧张的盯着宁青青,唯恐她下一秒就飞去国外似的,眼中已经满是不舍:“你们就别去了,如果要去,也等我和你爸不在了,你们再去。”
小枫小楠去不去国外定居还真由不得她。
宁青青苦笑了一下,没说话,现在她也很混乱,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在大厅里坐了好久,才轮到李晓兰去柜台办理业务,结果白跑一趟,工资还没打下来。
李晓兰失望的把存折放回挎包,挽着宁青青走出银行。
走在回家的路上,李晓兰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青青,你跟妈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和小裴吵架了?”
“没吵架!”她甚至希望能和他吵架,可终究,连吵架的机会也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
李晓兰也是明眼人,有些事能看出来,特别是自己的女儿,心里那点儿小九九,更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宁青青的一张脸皱成一团,踌躇了片刻,说了出来:“前几天还好好的,他突然说要和别人结婚,还让婆婆带孩子去美国游学。”
宁青青避重就轻,隐瞒了和聂靖远的事,只是捡能说的说,这些天憋得她快疯了,现在终于说了出来,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李晓兰脾气急,一听这话,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青青,你和小裴有没有坐下来好好谈谈,他不会是和你赌气吧?”
“应该不是赌气,他有事一直瞒着我,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妈,我心里好乱好烦,唉……”
宁青青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些天她一直六神无主,和妈妈一说,才算是有了主心骨,纷繁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李晓兰拍了拍宁青青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说:“青青,你听妈一句,不要再想这事了,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小裴他想怎么样我们管不着,但我们能管好自己,你又不是离了他活不下去。”
“妈,小枫小楠被他送走了,不让我见。”
她最想念的还是儿子,每天看他们的照片,以泪洗面。
“小枫小楠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是他裴家的孩子,难道还能薄待了不成,带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孩子大了,早晚会离开家。”
李晓兰想起过去的一些事,叹了口气说:“都怪我和你爸,如果当年不逼你嫁进裴家就好了,送你出国深造,现在肯定幸福得多。”
“妈,你别这么说,你们也是为我好。”
宁青青知道,当年自己未婚先孕,爸妈的压力也很大,要平息流言蜚语,抬头做人,只能嫁过去,名正言顺做裴家的媳妇,把孩子生下来。
“唉……说是为你好,结果还是把你害了,青青,你和小裴的事就顺其自然吧,别想太多了。”
有妈妈安慰自己,宁青青心里舒坦多了,勉强的扯出一抹微笑,点点头:“好,我不想!”
“嗯,这就对了,过年你就跟我们回老家吧。”
“好。”
……
宁青青不容易恢复的心情突然间又坠入了谷底。
她脚步一滞,身体一僵,愣愣的看着街对面装修得富丽堂皇的酒吧,裴泽析走了出来,却不是一个人,身旁还跟了个妖娆妩媚的女人,亲昵的和他说话。
裴泽析侧对着她,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李晓兰发现了宁青青的不对劲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巧一辆公交车靠站,挡住了视线。
“青青,看到什么了?”李晓兰加快脚步,走到公交车的前面,可不管她怎么看,街对面也没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没,没什么。”
宁青青认得路边那辆缓缓开动的黑色宾利,想必裴泽析已经和那个女人坐了上去。
心沉甸甸的,她盯着酒吧璀璨的金字招牌,愤愤的想,亏她还一直难过,一直担心,现在看来,难过担心都是多余的,裴泽析的日子过得风流快活,别提多滋润了。
“没什么?”李晓兰奇怪的问:“那你看什么?”
“真的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酒吧装修那么高档,消费肯定不低,去玩一次恐怕能花掉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宁青青故作轻松的说。
李晓兰看着街对面的酒吧华丽的大门,满脸的不屑:“这种地方一看就知道不正经,走快,多看两眼都嫌脏!”
不正经的地方……
她也是这个想法,裴泽析好像经常出入这些不正经的地方,他的私生活,还真不是一般的糜烂。
和妈妈回家,宁青青打算长住,有爸爸妈妈陪着她,人也慢慢的开朗起来。
其实很多时候,是人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凡事看开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
虽然孩子不在身边很担心很想念,可日子照样能过,那种要死要活的冲动也淡去了,过自己的日子,简单也快乐。
住在家的这些日子,宁青青早上四点钟起床帮爸妈包包子。
白天就和妈妈一起出去卖,下午又在家包包子,傍晚出去卖,累了一天下来,不到八点她睁不开眼睛,想上床睡觉。
长期困扰她的失眠也得以根治,原来人真的不能太闲,太闲就会胡思乱想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
让自己忙碌起来,就没时间想那些事,反而觉得很充实。
……
早睡早起,胃口也不错,宁青青的面色越来越红润,没过几天就觉得裤子紧了,去药店称一称,竟然长了三斤肉。
李晓兰了看称上的数字,高兴的说:“青青,你还可以再长五斤,有一百斤最好。”
“一百斤会不会太胖了点儿,我觉得九十斤刚刚好,现在有点儿胖了。”
自从减肥成功以后,宁青青的体重一直徘徊在九十斤左右。
夏天最瘦可以瘦到88斤,冬天要胖些,九十五斤是她的极限,可不能再胖了,不然又得减肥。
“不胖不胖,一百斤才刚刚好,九十斤太瘦了,风都能吹倒。”
宁青青和妈妈走出药店,突然想起自己的大姨妈还没来,算算日子,已经超过两天了,心头一凛,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虽然每次和裴泽析做都戴了套,可就算戴了套,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保险。
小枫和小楠就是套套破裂的产物。
想想自己真倒霉,第一次被那个,就遇上罕有发生的避孕套破裂,后来吃紧急避孕药也怀孕了,现在不会持续倒霉吧!
心有戚戚然,宁青青谎称要去洗手间,便一个人跑回药店,买了两张早孕试纸。
李晓兰把推车停在路边等宁青青,却看到她从药店出来。
被妈妈问得紧,宁青青只能坦白从宽。
“如果这次真的怀孕,绝对不能再生!”
李晓兰态度坚决,不希望女儿这辈子就这么一直苦下去。
“嗯,我也不打算再生,应该没有怀孕吧,说不定是前段时间心里压力太大,才会造成月经不调。”
早孕试纸静静的躺在提包里,宁青青嘴上说得轻松,可心里却一点儿也轻松不起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宁青青第一时间冲进厕所,拿试纸测试,结果让宁青青松了一口气。
听到宁青青在冲厕所,李晓兰就急不可待的在外面问:“怎么样?”
宁青青轻快的回答:“没有,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李晓兰悬了一夜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待在爸妈家日子过得很快,宁青青也没再和裴泽析联系,转眼就到了除夕。
早上卖完包子,晚上就不去了,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热热乎乎的烫火锅吃。
宁青青不联系裴泽析,可裴泽析却时刻想联系她,凌晨十二点,他的问候短信发了过来,让宁青青很惆怅。
春节联欢晚会也进入了尾声,宁青青拿着手机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给裴泽析回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重如千斤,敲击着裴泽析的心房,难以平静。
终于,抑制不住自己,拨通了宁青青的电话。
……
当手机铃响起的时候,宁青青很想按挂断键,可是手指触到按键,又犹豫了。
沉吟片刻,宁青青接听了裴泽析的电话,第一句话还是问:“小枫小楠怎么样?”
好像他和她之间除了孩子,便没别的话可说,她也确实,不想说其他。
“他们很好,今天还给我打了电话,我妈昨天带他们去参观了哈佛大学,他们已经立志要读哈佛大学了。”
说到这里,裴泽析笑了起来:“他们前几天还说要读耶鲁大学,现在哈佛成了他们的目标了,不过也好,有理想才能成功。”
宁青青不悦的撇撇嘴,这话就是说给她听的吧,她之所以不能成功,就因为她没理想,总是安于现状,不思进取,还好儿子比她强,以后一定大有可为。
跨年的钟声敲响,红红火火的鞭炮炸开了喜气洋洋的新春佳节,宁青青已经听不清裴泽析在那头说了什么,只听到铺天盖地的鞭炮声。
挂了电话,宁青青拿被子盖着头,鞭炮声太吵了,让她有心悸的感觉。
裴泽析在安静的别墅,隐隐约约能听到远处的鞭炮响,但并不能影响到他,电话里的鞭炮声戛然而止,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抓起大衣就出了门。
一路飞车,朝宁青青爸妈家赶。
车开到楼下,整栋楼都笼罩在昏黄的烟雾中,地上满是鞭炮的纸屑。
放鞭炮的人少了,周遭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宁青青握着手机,屏幕上满是她呼出的水蒸气。
突然,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的心突突的跳着,预感到了什么,一边起身,一边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
“我在楼下。”裴泽析没有说要宁青青下楼的话,只是向她汇报了他自己所处的位置,决定权在她。
心口一紧,她的预感果然没错。
“你……在楼下干什么?”
宁青青声音干涩,尽量让自己不在乎,可心跳总是不能有正常的频率。
“不干什么。”
满鼻子都是呛人的硫磺味儿,裴泽析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裴泽析咳嗽的声音传入宁青青的耳朵,她的心跳更加的疯狂。
“你回去吧,我不会下去。”
虽然已经走到了窗边,把窗帘拉开就可以看到楼下的人,可宁青青没有,伸出的手慢慢的收回,然后退坐到了床边,又躺了下去。
“嗯,新年快乐,晚安!”
怕自己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裴泽析果断的挂了电话,然后放平车座,躺了下去。
偶有鞭炮落在他的车顶,炸得轰隆隆的响,他没有离开的打算,只想再多待一会儿。
大年夜,裴泽析却是孤身一人,他就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找到一处温暖的地方,便舍不得离开。
躺在床上睡了很久,宁青青终于按捺不住,起身到窗边看了看,楼下的车还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是车身上落满了火炮的碎屑。
随他去吧,她不想再管他的事,谁知道他是不是突发奇想跑来找她,她不要被他挥之则来招之则去。
为了躺得舒服一些,裴泽析把脚放在了中控台上,却不想脚一滑,压在了喇叭上,突然一声“嘟嘟”惊得宁青青猛然坐了起来。
他不会一晚上不停的按喇叭吧?
吵到她没关系,可是吵到其他人,那她真是难辞其咎。
思索再三,宁青青拨通了裴泽析的电话,不耐烦的低斥:“你快回去吧,今晚是大年三十,别在这里待着。”
“没地方去。”
裴泽析下了车,然后快步上楼。
“你那么多房子,怎么可能没地方去,嗤,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你房子多,女人更多,不管你去找Cherrie,还是找白夏薇都好,就是别再来找我。”
她对他已经死心了,就连想起他听到他的声音,心也会撕裂般的痛。
“把门打开。”
他人高腿长,一会儿的功夫就上了楼,停在宁青青爸妈家门外。
“不开!”宁青青的心猛烈的抽痛着,走出自己的房间,隔着门,已经感受到了裴泽析骇人的气场。
“打开,我就想看看你。”
孤零零的站在门外,裴泽析倍感凄凉。
“没什么好看的!”
这旧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宁青青尽量压低声音,怕被爸妈听见。
“不好看也想看。”
就算不用电话,宁青青也听到了裴泽析的声音,薄薄的木门,外面就是她深爱的男人。
一步之隔,却远如天涯相望。
“你回去吧!”
她不想开门,怕自己会就此沉沦,不想沉沦,怕自己再难逃脱。
“青青,把门打开!”裴泽析的手握掌成拳,轻轻的落在门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裴泽析,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我都说了不开门让你回去,你还赖着不走,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要娶Cherrie吗,你就去娶她,别再来烦我,这几天我不容易过得好些,你又来烦我,是不是不想我过得好?”
宁青青又气又恼,该死的裴泽析,难道是她的克星吗,又或者说,是她上辈子欠了他,这辈子来还。
“把门打开,我就看一眼、”
也只有在宁青青的面前,裴泽析才会放下身段,软言细语的和她说话。
“不开,不开!”
门外的裴泽析就跟大灰狼似的,宁青青知道,一开门就会被他吃掉,不想被吃,就只能顽强抵抗,全力保护自己。
“青青,开门。”裴泽析又轻轻的砸了门一下。
木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宁青青心惊胆寒,怯怯的朝爸妈的房间望去,确定没动静,才开口:“不和你说了,我睡觉去!”
“青青……”
裴泽析的这声喊连挂了电话的宁青青也听得清清楚楚,他开始不轻不重的砸门,逼着宁青青给他开门。
宁青青很矛盾,如果裴泽析继续敲门,吵醒了爸妈,妈妈一定会拿扫帚赶他走,如果给他开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已经不敢想,腿有些发软。
突然听到爸妈房间有动静,宁青青火速打开门,冲了出去,推着裴泽析下楼。
……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宁青青的身上只穿着睡衣,寒风一吹,冻得缩成一团。
裴泽析连忙脱下自己的大衣裹在她的身上,眸色深沉的看着她,眼中甚至还有胜利的喜悦。
也确实该她高兴,她又一次输给他了。
可即便是输了,在气势上还是不能继续输下去,宁青青板着脸,冷冷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说几句话而已。”
裴泽析说着就发动了车,一直开到河边。
杨柳岸晓风残月,很浪漫很有意境,但宁青青无暇欣赏。
“你没和莫尚勋在一起?”
停稳了车,裴泽析迫不及待的问。
“废话,我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她对莫尚勋又没感觉,而且两个人也不合适,她也没打算找个感情的替代品,宁愿一个人过,或许还能更自在一些。
“呵,他说他要追你。”
看来真是他紧张得过度了,把莫尚勋当成了自己的敌人,充其量就是个假想敌,根本构不成实质的威胁。
“他说他要追我,我就该跟他在一起吗?”宁青青冷笑着反问:“很多女人都说爱你,你是不是都要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