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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四五天,我和贺文才驻守在雨田电子公司厂部,将墙面和厂门粉刷一新,找人将厂里的几个大库房收拾出来。
又招了两个专门做货物搬运的工人,外带守护工厂,如此到了第六天,工厂的事情算是弄好。
那边权敏几乎把精力全用在雨田公司,她落实了所有合同,与欣月多次谈判,苏然最终不得不在价格上让步,以原出厂价的百分之七十将货直接送到我的厂部库房。
定单让欣月厂的整个生厂出现了积极的一面,李倩给我的消息是大家已不再骂我了,吴宽这伙我以前的朋友们也开始后悔当初没听我的,私下说要是他们能到雨田来上班就好了。
下午安排了事情,权姐给我电话,“梁田,刚才杨总打电话,说想见见我。”
我一阵兴奋,“那见啊,权姐,你们说了地方吗?”
“梁田,难道你不想和她见个面,解释一下?”
我心痛异常,我能说什么呢,我哪有脸见她,而且上次她说过了,再也不想见我,“算啦,还是不见的好。”
“梁田,你可想好了,我想这是一个机会。”
“真的不了,你们在哪里见面?我悄悄看看她就行了。”
“唉,你这个人,我真是服你了,她说她的小区外有个茶楼,让我过去。”
我依旧提前到了茶楼,找了一个能偷偷看刘娜的位置。
这一次,罗雪没有来,是两个护工推着轮椅过来的。她的腿已改变了平拉的状态,可以放下来了,小腿上了夹板,看着我的心就是一阵阵痛。
我依旧在隔壁房间关上门,希望能听到刘娜的声音。
权姐和刘娜客气了一会,说了一会目前合作方面的情况,刘娜就说:权姐,这几天我考虑了一下你上次的建议,我打算答应奇握公司采纳我的方案。
我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刘娜,你想通了,那就好啊,只要欣月厂能有大量定单,刘娜依旧可以达到苏然要求的目标,依旧可以实现帮她父母的计划。
权姐显然也特别兴奋,“是吗?杨总,那太好了,我相信如果你的方案被采用了,奇握公司一定会把大部分定单投向我们的,到时我的定单全部给欣月厂,那时欣月厂就盘活了,至少今年一定会大赚特赚的。”
刘娜并没有多兴奋,她淡淡地说:“这个方案我会进行修改,然后我下周给你,到时是以我个人名义给你们公司使用。”
权姐略略顿了一下,说,杨总,其实也可以以欣月公司的名义提供给我,我到时单独支付一笔设计费,听说当初你的手下辛苦近半个月,全封闭设计,因为未能中标,一分钱也没得到奖励,只要这次成功了,我按照定单数量,在十万元的基础上再给你奖励。
刘娜淡淡地说,那个方案本来就废弃了,我的新方案相比之前也做了大量调整,这样交给你们,不会引起以后的纠纷。
权姐说,杨总,你想得比我周到,梁田经常夸你,果真是缜密如微啊。
刘娜突然质问,“权总,你是说,那个人还在你这里上班?”
权姐反应过来自已失言,打了个哈哈,“这都是原来的事,只是我看到你,就想起他,我也特别恨他,竟然现在还是联系不上。杨总,你虽然给我解决了纠纷问题,可我却不希望你惹上麻烦啊,到时你的手下他们会怎么想?”
“这个你可以放心,当时公司虽然没给大家奖励,可我私人掏钱还是给每个参加的人发了一笔奖金。不过,还有一个人没领,权总,梁田还有一万块奖金没领,要是你方便,可以把奖金帮领了,以后见着他时交给他。”
我听着这话,我想死的念头都有,还给我奖金,这……这不知道是在嘲讽我还是在恨我。
权姐也是不可理解,“杨总,这个…梁田怎么可能领奖金,不是说他坏了竞标的事吗?而且,我也没办法找到他。”
“权总,我这人,不会欠谁一分钱,该他得的我会给他的,你既然不领,那就等我可以行动了,到公司悄悄找到他的卡号转账给他吧,这个事,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杨娜,其实,上次梁田离开时,他也特别伤心的,说对不起你,如果这次能挽回奇握公司的定单,你就原谅他一次吧,毕竟,大家都还年轻,谁可能不做一点错事呢?”
刘娜冷冷地笑了一声,“权姐,你经历的事比我多,我就一个小心眼。我没你那么大度,在我看来,有些事可以原谅,而有些事是无法原谅的,比如这个事情,他说一万个对不起,我也不会原谅他。”
权姐沉默好久,问,“那…那你怎么才会原谅他?”
“原谅他?他没有机会的,除非他能改变一切,那一切,没人能改变,现在连我都放弃了,何况他……”
权姐是不知道刘娜家族的事的,所以,很是奇怪,“改变一切?到底是什么?”
刘娜淡淡地说,“没…没事,权姐,下周六我准时给你方案,我得回去了。”
刘娜离开之后,权姐来到我房间,本想发火的,可看到我满脸的泪水,她没再说话,“梁田,你怎么这么窝囊啊,我刚才那个样子帮你问话了,不是提醒你,让你过去求她原谅吗,躲在这边哭,害不害臊啊。”
我赶紧擦干眼泪,站在窗口,“你不是听见了吗,她不会原谅我的。”
“梁田,杨娜说的改变一切,是什么?”
我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权姐一把抓住我,将我拉着面向她,“梁田,你别瞒我了,我是女人,我相信我的观察力,我可以肯定,你在和罗雪离婚之后,你和杨娜相互喜欢上了,而且已是特别亲密了对不对,甚至同居了。可是,你却背叛了她,所以方案被别人骗了,杨娜是可以原谅的,可你背叛了她的感情,她肯定不会原谅你的。对不对,她说的一切,就是这个,对不对?”
我特别惊心,没想到权姐竟然能看出我和刘娜之间的关系,虽然她没有猜对事情的真相,因为真相比她想像的更严重,可我只能默认了。
“别说了,权姐,别说了,我后悔,可世上哪有后悔药。”
“梁田,我不知道你们的背后到底有什么误会,但愿你能如你之前说过的,某一天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权姐心里也特别气,重重地摔门离开。
我的心被狠狠地揪着,疼痛无比,我不知道如何能发泄,我跑下楼,开着车在城里漫无目的游荡,最后,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把车开向了胡雨的住处。
邱姐见我状态极差,以为我是最近特别累,说给我炒几个好菜,等会喝些酒。
我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只想看到胡雨。
坐在胡雨面前,从被子里拉出胡雨的手,“胡雨,我想和你说说话,想说说我的事,你听得见吗?要是你能听见,你能给我出个主意吗?”
看着毫无反应的胡雨,我心里更是一阵阵的悲伤,“这个事情,要从我的一次出差开始……”
我把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胡雨说着,我知道她听不见,可我总觉得这样说了,世界上就多了一个人理解我的痛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出来吃饭吧。”
我赶紧背过脸去,擦干脸上的泪水,站起来,尴尬地问,“胡晨,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回来有一个小时了吧,见你在这边陪胡雨,就没影响你。”
“是啊,你不是说要多陪胡雨说话吗,这几天我没空过来陪胡雨,所以……”我尴尬地解释。
坐在餐桌上,胡晨拿了一瓶五粮液放在桌上,“喝吧,这几天好像你真是有点累了。”
我找了一个红酒杯,倒了一满杯,她瞪我一眼,不过并没有再说话。
我哽咽了一下,对着酒杯就是一大口,足足喝了三分之一,她诧异地看向我,“说你累了,你还嘚瑟了,别喝多了,我还有事对你说。”
“说罢,趁我还清醒。”
“你想喝醉吗?”
“对,我想醉,我想一直醉下去,永远醉下去。”我伤心地说着,想着刘娜的话,我死的念头都有。
“行,那给我倒一杯,我们一起,一直醉下去。”说罢,她拿起酒瓶,“咚咚”地倒起酒来。
这女人,又是哪一出。
我看着她超过一半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满满一杯,酒瓶里只剩下很少一点酒了,她举起杯,“来,梁田,喝啊,这一杯下去不醉,我们再来一瓶,到时我肯定醉了,你如果没醉,让邱姐再给你拿一瓶来,我们醉死算了……”
说罢,她也不管我,直接碰了我酒杯一下,立即将酒往她嘴里倒。
一楞之下,她已喝掉半杯,这样的喝酒,实在吓人了,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喂,我要喝酒,你喝有屁用啊。”
我用力要拉下她的手,她死死地挣扎不松开,用力倾斜杯子要将酒喝下去,我伸出另外一只手,狠狠将她杯子拿下。
“胡晨,我喝酒,你起什么劲啊,和我较劲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