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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韩嵩一起赶到派出所审讯室的,还有派出所所长邱成刚。
“张辽!咋会出这种事呢?!”邱成刚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小跑来的。
“邱所,你不是在市里开会吗?”
“开你个头!再开下去,我都要被人开除了!”邱成刚没好气地狠狠瞪了张辽一眼,又转头看陈乐,“就是这小子?!”
张辽点点头,一旁的韩嵩赶紧说道:“邱所,这是我朋友,让我跟他谈谈?”
“唉!韩校长,你这朋友……捅了天了!”邱成刚拿起桌上张辽了烟,点了一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韩嵩把陈乐叫到了门外走廊。
“陈乐兄弟,这到底咋回事啊?你……怎么会对上官梦瑶……”
对于陈乐的为人,在韩嵩印象中,绝对一身正气,令人钦佩。他简直无法把他跟猥亵少女的色狼联系起来。
陈乐挠挠头,叹了口气:“估计……是我练功太急了,人有点恍惚,脑子出了点问题……”
“兄弟,一般的问题,在白溪镇,我也能给你解决咯。但是,这回,你惹到了上官家……”韩嵩搓了搓手,这铁打的汉子,此时也一脸为难,“他们家的势力,深不可测啊!”
“要打官司,上官梦瑶有她爷爷在;要论背景,上官梦瑶有她老妈和外公在;要花钱摆平,有几个人能跟她老爹比阔?”
“对了,陈乐兄弟,你和白总有交情,能不能通过白总……”
陈乐赶紧摇头:“这种丢人的事儿,我怎么能麻烦白总。再说了,商场如战场,谁知道白总和那个上官大老板,是敌是友?”
韩嵩点点头,表示认可。
“唉……如果,上官家真要起诉你,就麻烦了!”韩嵩来回踱步,替陈乐担心。
此时的陈乐,担心的却不是自己,他看着韩嵩,突然问道:“你能跟张队说一声吗,我想去给上官梦瑶,道个歉。”
“道歉?只怕没用吧……”
“不,我不指望道歉能改变什么。”陈乐摸了摸下巴,眼神里,含着歉意,“无论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但结果总是,我吓着人家小姑娘了,据说还未成年,唉……我去道歉,只想让我良心,能过得去。”
“说得好!”韩嵩对陈乐一竖大拇指,“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这就去问问张队……”
此时,一个戴眼镜的警察急匆匆赶了过来,走进了审讯室。看他的样子,显然就有大消息,韩嵩和陈乐也跟了进去。
“报告邱所!”
“说!”此刻的邱成刚,也在审讯室里来回踱步,思考对策。
“这个……有个好消息。”
邱成刚一下子站住了,抬头:“什么消息?!”
“上官梦瑶和家人商量好了,决定,这件事……就当是个意外,不再做任何追究,对这个陈乐,也不会起诉。”
陈乐一愣,却发现邱成刚的面色,依然很凝重。
“邱所,这……果然是个好消息啊,你还……”张辽谨慎地问道。
“不对!”
邱成刚摇摇头,狠狠吸了口烟:“这……不符合上官靖的作风啊!”
“张辽,你记不记得,去年,两个小混混跟踪上官梦瑶,都还没干什么呢?上官靖怎么做的?”
被所长一问,张辽回忆片刻,神情也凝重了起来:“先是让我们所逮了那俩小子,关了大半月,拘留所里还找人把他俩揍得半死不活。然后,通过市局明确要求我们所加强巡逻,当时,我们连夜开会写了巡逻方案,兄弟们个个加班加点,累得半死……”
“还有,上个月,一个外地人冲上官梦瑶吹口哨、比中指,结果呢?”
“结果……”张辽想起那一幕,似乎还有点毛骨悚然,“上官家的保镖直接剁了那小子一只手,扔在垃圾场喂狗。最后咱们只能弄了个酒后斗殴的罪名,把那保镖关了两天,放了。”
邱成刚点点头:“所以……这一回,上官靖突然菩萨心肠,他改吃素了?”
眼镜警察拿出了一份材料:“可是,邱所,上官靖关于这件事情的处理意见,他都已经签了字了,不能反悔了吧?”
“奇了怪了,这上官靖……什么时候变成大善人了?”邱成刚拿过材料看了看,越看越疑惑,斜睨了陈乐一眼,“你小子,这是祖坟冒青烟了?上官靖竟然真的不追究你……”
陈乐挠挠头:“邱所长,我想去给上官同学,当面道个歉。”
邱成刚沉吟片刻,点点头:“也好,我也去看看上官老总,把咱们的调查结果和他汇报一下!唉,人家宽宏大量,咱们都得感恩戴德呐!”
……
派出所大楼的另一端,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门口挂着“心理干预”的牌子。
此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警员正对上官梦瑶说着什么,另一侧的长椅上,坐着一对夫妻,一看穿着派头,就是富贵人家。
此时,邱成刚带着张辽、陈乐走了进来。女警员鄙夷地瞪了陈乐一眼,上官梦瑶更是“倏”地躲到了母亲背后,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小松鼠。
“上官老总,上官夫人!”
邱成刚这个所长,显然有点低声下气。
长椅上的男人,穿着POLOT恤,戴着棒球帽,他直接忽视了邱成刚,盯着陈乐,眼神里简直要喷出火来。
“就是你小子?”他站了起来,语气森寒,“要不是我女儿心地好……小子,我一定活活剥了你的皮!”
“梦瑶,真的就这么算了?”
说话的是上官夫人邓婕,她搂着女儿,低头柔声问道。
上官梦瑶眼神里虽然满是惊恐,但,还是倔强地点点头。
“他……应该不是坏人。”
小女孩怯怯地低声说道。
“哼!梦瑶,坏人又不会在脑门上刺字,你啊,就是心太好!”上官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样,以后走上社会,要吃大亏的!”
上官梦瑶攥紧了母亲的衣角,沉默着没说话。
“咳咳,上官小同学……真是对不起……”陈乐看着这个依然被惊恐笼罩的小女孩,心里有愧,眼神真诚,“谢谢你的原谅……”
咬紧嘴唇,脸上似乎还有浅浅红晕,上官梦瑶轻轻点了点头,眼里,有泪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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