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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咱们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豫王妃吗?”方嬷嬷心里憋着口气,对只要一想起那晚的事,心里就一阵恶寒,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如今就是杀了豫王妃也不够解气的。
临裳郡主勾唇一笑,她自认不是什么善良仁厚的人,别人伤害了自己,临裳郡主可做不到稍稍一哭泣就会心软,就此罢休了,这笔账临裳郡主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倘若今日换成了豫王妃,豫王妃一定会将临裳郡主这么的更惨,那一句一双玉璧千人枕的话还在耳边响彻,如今她会一五一十的奉还。
“再等等吧,即便没有我出手,豫王府也是在劫难逃的。”临裳郡主淡淡的开口。
一旁的水烟却是会意,扭头就将这话传达给了慕凌宸。
豫王妃回府后心情十分的烦躁,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几个王府都是闭门不见,似是生怕沾染了麻烦一样,豫王妃纵使是生气也无可奈何,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本就如此。
“王妃,是老夫人派人送来的家书。”丫鬟玳瑁将家书递给了豫王妃,豫王妃接过拆一看,脸色是越来越阴冷,最后将信猛的拍在桌子上,脑袋也是昏昏沉沉,一只手撑着脑袋胳膊肘搭在了桌子上,胸口上下起伏,气得不轻。
“王妃……”玳瑁立即上前替豫王妃抚顺怒气,“王妃您消消气,要不要奴婢去请个太医瞧瞧。”
豫王妃摇摇头,又问,“王爷呢?”
“回王妃的话,王爷今儿早上出门就一直没回来,奴婢听说是在议政殿门口跪了两个多时辰了。”
豫王妃紧紧的抿着唇,闻氏一族被皇上下诏回京,如今整个闻氏一族已经乱成一团了,还有几个族人已经听到风声连夜带着家眷逃跑了,闻氏一族的老夫人就是豫王妃的母亲,信中言辞激烈不泛有对豫王妃的埋怨,将整个闻氏一族都拖下水了,如今豫王妃已经成了整个闻氏一族的罪人。
豫王妃是有苦难言肠子都快悔青了,就不该对临裳郡主下手,豫王妃隐忍了这么多年,冷不防九王府倒了,一时有些得意忘形,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只是突然冒出来一个慕凌宸,生生打断了计划。
豫王妃似乎忘记了,慕凌宸是因为救临裳郡主才开始针对豫王府的,而并非慕凌宸先挑起事端。
“可恶!”豫王妃怒骂一声,牵扯嘴角的伤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两边腮帮子都已经麻木了,忽然想起了临裳郡主的话,难不成真的要遵从临裳郡主的条件去怡芳阁?
不行,豫王妃实在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心里就跟针扎了一样,眼下却是连一个求救的人都没有了。
这一夜豫王妃纠结的在榻上辗转反侧,已经连续四五个晚上没有好好休息了,脸上的伤抹了药但肿胀还没消失,站在镜子前,两只眼晴眯成一条缝,根本就看不清原来的样貌。
“王妃……”玳瑁颤颤巍巍的进门,小脸苍白似是受了不小的惊吓,怔怔的看着豫王妃。
豫王妃眼皮跳了跳,有种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萦绕,目光紧盯玳瑁手中的锦盒,“那是什么?”
玳瑁颤抖着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血的玉佩,豫王妃一眼就认出来那块玉佩是赵裕的,呼吸一紧,玳瑁立即道,“这是一大早驿站送过来的。”
“欺人太甚!”豫王妃气恼的将整个梳妆台都给挥落在地,眼眸赤红着,这幅模样实在是吓人。
玳瑁哆嗦了下,紧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豫王妃紧紧攥着那块玉佩,浑身冰凉,豫王府此刻就是墙倒众人推,唯一能求的只有临裳郡主了,豫王妃即便是想躲着,也是避无可避,只要一想到怡芳阁那种杂乱不堪的地方,豫王妃就一阵恶心。
等了一日,豫王妃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整个人昏昏欲睡被折腾的不轻。
天色渐黑豫王终于回来了,一日不见豫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失魂落魄的迈着步子,疲惫不堪的坐在椅子上就像是丢了魂似的。
“王爷……”豫王妃脸上蒙着面纱,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宫里那边怎么样了?”
豫王妃期待度的看着豫王,希望能有一个好消息传来,无论豫王妃怎么问,豫王始终一言不发就往榻上躺着,闭着眼,豫王妃见状有些失望,“王爷,皇上难道就这么容不下豫王府么,任由外国来的王爷胡作非为挟持王府世子么。”
话落,豫王唰的一下睁开眼,冷冷的看着豫王妃,“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别说是世子了,就是九王爷和大长公主府哪一个少得了责罚,裕儿又算的了什么,皇上今儿已经下令将裕儿交给慕凌宸处置了。”
“什么?”豫王妃的身子晃了晃,脑子里嗡的一下,明丰帝竟然一点也不在乎赵裕的死活,那这么说赵裕是死是活全看慕凌宸的心情了。
“王爷,您可一定要想法子救救裕儿啊,裕儿可是咱们唯一的儿子。”
豫王妃这下是彻底慌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如珠如宝似的宠爱着,从不敢叫他吃半点苦头,如今落在了慕凌宸手里肯定会被折磨,豫王妃越是想越是不安定。
“不如咱们去求求太子殿下吧……”
豫王冷笑,“慕夙离?若是有用,本王又何必在议政殿跪了一天一夜?”
豫王第一个求的人就是慕夙离,但是慕夙离和慕凌宸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替豫王府跟慕凌宸作对?
那个上门女婿慕轻飒更是个不靠谱的,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直叫人送来了一些聘礼,算是定下婚事,其他的一概没有提起。
“王爷,那现在该怎么办?”豫王妃急的嘴角起了好几个大泡,手里的帕子也被搅的没了形。
“等着发落吧,豫王府如今已经被监视连城门都没法靠近,还能指望什么?”豫王说完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脸色灰白,掩去了眼中的绝望。
豫王妃此刻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要么就是等死,要么就是豁出去了拼一把,或许还有转机,但一想起怡芳阁,豫王妃就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终于在经过一夜的思想搏斗后,豫王妃将头上的珠钗全都卸掉,换上了一件普通的衣裳,脸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脂粉,根本就看不出此人是豫王妃,玳瑁给豫王妃系上了一件披风,手指不停的在颤抖,惹的豫王妃狠狠的瞪了眼玳瑁,玳瑁才紧张的将衣裳系好。
“王爷若是问起来,就说本妃身子不适休息了。”豫王妃仔细的叮嘱,玳瑁立即点点头。
豫王妃趁着天还没亮从后门离开,走在大街上还有些凉意,怡芳阁此刻却是热闹的很,熙熙攘攘的人进进出出,门外站着几个姑娘穿的花枝招展,手里捏着帕子依偎在男客怀中,捏着嗓子卖弄风骚,衣服也是松松垮垮的直到肩膀出,露出白嫩的肌肤。
寒风袭来豫王妃冷不丁打了个激灵,顿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走,等了大约一刻钟后,才深吸口气低着头走近了怡芳阁。
“呦,这不是牡丹姑娘么,可是想通了?”一位年纪略大的老妈子一眼就认出来了豫王妃,豫王妃微微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鸨拽着往阁里走去,顿时迎面扑来一阵浓浓的脂粉香气,豫王妃忍不住作呕差点吐出来了。
这里的晃如白昼,一对一对的男女娇笑着坐在大厅喝着酒,听着曲儿,时不时还发出一声声的笑声,实在是刺耳,这不堪入目的画面还是豫王妃第一次见到,顿时皱起眉头扭头就要往门外离开。
“牡丹姑娘可要想好了,离开了这个门再回来可不是那么轻易的事儿了。”老鸨不急不缓的开口,一点也不着急,果不其然豫王妃顿住了脚步,“来这里的姑娘难免都有第一次,时间长了就习惯了,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见不得人,总比那些大宅门里看着光鲜亮丽,可实际却是阴暗狠辣强的多了,至少明码标价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豫王妃手中的拳头紧紧攥着,身子在颤抖,老鸨将手上一朵巴掌大的牡丹珠花塞入豫王妃手中,豫王妃怔了下,那朵粉红色的珠花别提多碍眼了。
“这里大家都叫我顾妈妈,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不过我可得好心劝你一句,在这里闹事,别怪妈妈我不留情面!”
顾妈妈面色阴柔,语气凌厉高高的颌骨看起来还有几分刻薄,豫王妃深吸口气,“顾妈妈,本妃……不是,我擅长很多才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齐全,可否行个方便?”
顾妈妈挑眉略深思了一会,然后故作宽厚的点了点头,“罢了罢了就依你所意,若不是看在你是新人的份上,还有些不适应,我可不会宽恕,若是个个有样学样的,怡芳阁还开不开了?”
豫王妃狠狠的松了口气,佯装没有听见顾妈妈的抱怨,只希望今日赶紧过去才好。
“小翠儿,快带牡丹去换衣裳,一会王公子要听曲儿让牡丹去抚琴,牡丹,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王公子是怡芳阁的常客,你可别给我弄砸了!”
豫王妃立即点点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定不会的。”
“牡丹,跟我来这边吧。”那个叫小翠儿的丫鬟带着豫王妃去了一间屋子,指了指桌子上的衣裳,“赶紧换上吧,王公子都已经来了。”
豫王妃无奈只好咬着牙将衣裳换了,是一件青绿色水袖长裙,将豫王妃曼妙的身姿勾勒出来,只要是换做平时,豫王妃是绝对不会看一眼这种伤风败俗的衣裳的。
“想不到牡丹姐姐的身材玲珑有致好不错,顾妈妈对牡丹姐姐真的很照顾,以往可没有谁有这份待遇,牡丹姐姐为何会来怡芳阁呢?”
小翠儿眼神滴溜溜的转悠,一边借机和豫王妃说话,手也不客气的在豫王妃换下的衣裳摸索,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惜让小翠儿失望了,什么都没有,小翠儿看向豫王妃的脸色立即就不悦了。
豫王妃并未理会小翠儿,摆足了气势,行为举止有几分高傲,“你在前头带路……”
小翠儿嗤笑,又继续问,“牡丹姐姐之前在家里是做什么呢,看牡丹姐姐的举手投足好像是大户人家,是不是在哪个府上做妾,被主母赶出来了,牡丹姐姐不必伤心,做妾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在怡芳阁快活潇洒呢,这里可有不少的王孙贵族常来,这里不止是牡丹姐姐有那样的过去,来这里就是重新开始了,要是能让哪位爷将牡丹姐姐接走找个地方养着,攒些银子,往后就有着落了。”
豫王妃闻言眼眸一冷,“放肆!你一个丫鬟嘴里不干不净的说这些,谁教养你的规矩?”
小翠儿被豫王妃的气势吓的愣了下,不过很快就回神了,“还真拿自己当个谱儿,一把年纪了身无分文落在这个地方,就没有什么贵贱之分,收起你那幅架子吧,要真有本事也不会来怡芳阁混口饭吃了!”
“你!”豫王妃噎住了,她堂堂一个王妃竟然被一个青楼下贱的丫鬟指着鼻子耻笑,眼眸中乍然闪过一抹就寒光,小翠儿却是不怕,反而狠狠的在豫王妃腰间掐了一把,“别装了,穷的兜比脸都干净,假装什么清高呢,时间快来不及了,耽搁了顾妈妈的事小心挨罚!”
小翠儿说完扭着腰就出门了,豫王妃捂着腰倒抽了口凉气,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等她回去绝饶不了小翠儿,竟然敢这样侮辱自己!
那头顾妈妈的声音传来,是在催促,豫王妃深吸口气只好提起精神上前应付着,顾妈妈见豫王妃还算老实点点头,指了指二楼的大厅,“去吧,王公子是贵客,可千万别让王公子不满意,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豫王妃点点头,手里抱着琴缓缓朝着二楼方向走去,坐在屏风后缓缓坐下,耳边是男男女女的欢笑,全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豫王妃听着羞怒不已,紧咬着牙逼着自己定下心来,指尖抚在琴弦上,略试了一几个音符,那头就有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弹一首婉转柔情的曲儿,让水仙姑娘唱曲儿,本公子不许说停谁也不许停下。”
话落,豫王妃指尖拨弄琴弦熟练的弹了一首曲子,耳边是水仙姑娘柔媚的声音,唱着曲儿,不一会又进来几个纨绔子弟,身边还围绕着几个姑娘,这些姑娘使劲了浑身解数哄着这些男子高兴,不停的劝酒。
一个时辰过去了,豫王妃的指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这些日子本就心力交瘁没有休息好,早上出来的时候滴水未进,紧咬着牙提起指尖在琴弦上奔走,一连错了个好几个音符,那头立即传来骂骂咧咧的是声音。
不一会小翠儿端着一杯酒进来,“从现在开始弹错一次罚一杯酒,刚才错了三次,你自罚三杯吧。”
豫王妃紧绷着脸,强忍着情绪接过了那杯酒,一连喝了三杯,咬着牙继续弹奏,水仙姑娘的歌声已经停止了,但豫王妃还不能停下,时间越长错的越多,一个时辰内一连喝了数十杯酒。
小翠儿脸色一沉,“你到底会不会弹奏啊,若是继续如此我只能去告诉顾妈妈了。”
豫王妃的指尖都已经破了,还在流淌着血迹,滴落在琴弦上,小翠儿却是哼了哼并不以为然,“连个琴都弹不好,还不如去接客呢。”
豫王妃一听将嘴唇都快要破了,依旧在紧撑着,眼眸中确实迸发着恨意,硬是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曲子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
小翠儿嗤笑一声才没了话,心想着看你还能支撑多久!
“王兄,这几日王家备受皇上重用,想来不日就会升官发财了,王兄可别忘了小弟我呀。”
“是啊是啊,王兄意气风发,将来可要多多提携提携才是,这次我听说王家是要查一桩案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千万别客气,兄弟我愿意效犬马之劳。”
那位被捧着的王公子笑了笑,“王家也是一时走了运气能跟着陆大人一起办案,陆大人是谁,皇上身边的大红人,陆大人如今正在追查闻氏一族的事,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昨儿个豫王整整跪在议政殿一天一夜,硬是拽着我的衣袖求着我替他求轻呢……”
“豫王?”
“当然了,豫王府马上就要完蛋了,我呸!豫王府刚入京的时候,本公子去豫王府上门提亲直接就被轰出来了,如今风水轮流转,也终于轮到豫王府了,等着瞧吧,这笔账本公子一定亲手找回来。”
“我听父亲说,豫王世子被南曜宸王扣押了,看来豫王府真的是完了……”
“哈哈,这就是报应,赵宁絮就是个小贱人,主动对南曜三皇子投怀送抱,不知羞耻,还有那个赵裕一向目中无人瞧不起本公子,等回头见到了,非要好好问个好不可,呸,算个什么东西!”
仅隔着一座屏风,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传入了豫王妃的耳朵里,豫王妃对这个王公子有几分印象,一个纨绔子弟也敢惦记赵宁絮,豫王妃当即就让人把王公轰出去了,并没有当回事,怎么就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了王公子,豫王妃不由得乱了心绪,又气又怒,恨不得将外面的几个人全都缝上嘴巴才好,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么。
听着一双儿女被人污蔑,豫王妃越想越生气,根本就控制不住情绪,于是指尖就没了章法,弹奏出来的琴声也越来越难听刺耳。
小翠儿皱眉。
“这是谁在弹琴,给本公子出来!”王公子揉了揉耳朵,不耐烦的对着屏风后大喊一声,
豫王妃猛然一拍桌子,似乎是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直接就出门了,“放肆,皇上还没有给豫王府定罪,你们身为官家子弟居然在这种场合议论亲王府的事,这可是大罪!”
王公子脸色一变,冷笑连连,“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姑娘,顾妈妈!”
不一会顾妈妈就赶来,立即笑着对王公子赔礼道歉,“王公子消消气,牡丹是今儿新来的姑娘,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着计较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说着顾妈妈看了眼豫王妃,“牡丹,还不快给王公子赔礼道歉!”
豫王妃闻言指尖都伸进肉里,紧绷着身子,看懂了顾妈妈眼中的威胁,深吸口气,“王公子,是牡丹不懂事,还请王公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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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上枝头:殿下嫁到》
公子无奇
他主外,夺嫡谋权无所不做。
她安内,宅斗争宠无所不为。
本以为他是一位高贵出尘的皇子殿下,谁料其实那不过一个长相邪魅,性格变态的妖孽而已。
伤心时他说: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可是舒儿,我跨过了山海,却终不见你破雾而来。
求而不得时他说:从今往后,互不猜忌、互不称喜、安如平日;你若愿意,便与我一起,若不愿意,我便依旧相思。
表白时他说:只“凤卿”二字,便足以令我爱一生、恋一世,从此惟愿与凤卿安。
【一】
夜倾昱:“你荷包里装的是什么?”
云舒:“我从不带荷包。”
夜倾昱奇怪:“那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清清爽爽,怪好闻的。
云舒:“汗味。”
夜倾昱:“……”
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