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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宋婧亲口承认,明肃太后脸色顿时煞白,呼吸有些急促,“你……你说什么?”
宋婧跪在地上挺直了身子,半垂着头沉默。
明肃太后背靠在椅子上,整个人一下子颓废了十几岁,两鬓斑白,略显疲惫,怔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神来。
时间慢慢流逝,明肃太后脸色阴郁的看着宋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曦儿又是什么时候发病的?”
宋婧有些犹豫,略想了一会才开口,“据儿臣所知已经有十几年了,近一年病发,私下里正在寻找解药。”
明肃太后一听,又是震撼又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怔住了,“这怎么可能呢,十几年了为何哀家从未听曦儿提起过?你一定是在糊弄哀家是不是!”
明肃太后此刻的状态有几分疯癫,失了理智,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怎么偏偏就是醉生梦死!
明肃太后揉了揉脑袋,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年先帝就是中了醉生梦死,被折磨了整整二十年。
当年先帝为防范陆家,一直没有宠幸明肃太后这位结发妻子,甚少踏足后宫,明肃太后只当作先帝不喜女子,又身为中宫皇后掌握大权,最开始的时候并未将注意力放在子嗣上,而先帝对外则称是伤了身子需要调养。
直到明肃太后入宫五年后才发现了不对劲,想尽一切办法要怀上子嗣,努力了十几年依旧没有效果。
后来恰逢一位高人指点,给先帝服用了一粒冰雪丸,暂时压住了先帝身上的毒,而明肃太后才费尽心思成功怀上子嗣,明肃太后怀胎的时候十分小心,三个月了依旧只字不提。
直到胎像稳固才告诉了先帝,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先帝开始对陆家下手,将权贵之家的陆家弄的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这么多年明肃太后对先帝心里更多的就是怨恨。
“解药……这东西哪有什么解药。”明肃太后冷笑,当年先帝身中醉生梦死,破身引发身上的毒,五年之内必将暴毙而亡且无药可救。
但先帝也不知从何处弄来的法子,十分邪魅,日日饮百人血制成的药丸续命,此法可以让先帝苟延残喘多活了十几年,只不过身子越来越虚,年复一年的痛并折磨。
终于在赵曦出生的第二年,先帝无药可治暴毙而亡,当年若非身旁有个医术高明的太以日夜守着,先帝早就命丧黄泉,根本就撑不了那么久。
明肃太后是亲眼目睹了先帝日日饮人血,疯疯癫癫,毫无理智的模样,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心惊胆战。
所以明肃太后死也想不到赵曦竟然步入先帝后尘,也中了醉生梦死!
“母后,醉生梦死不是只要能够找到药引子,就可以无药而解吗?”宋婧轻声提醒。
“天下之大唯一人不可,又如何能寻得到,说不定人已经死了!”明肃太后深吸口气,怒看着宋婧,“是谁,究竟是谁给曦儿下了毒?”
宋婧咬着唇摇了摇头,“儿臣不知,儿臣只知爷在廖家刚回来的时候就不慎被引发了毒。”
明肃太后眸光一紧,整个人处于极度愤怒,指甲被掐断了两根,流淌着鲜红的血迹,痛意让明肃太后的理智拉回了些。
廖家,当初明肃太后十分信任的一家,对从未有过任何怀疑,结果廖家却心怀二心。
原来是廖家算计了赵曦,廖飘滢第一日回来办了个接风洗尘宴,两个人喝醉了酒成了好事,为此明肃太后还特意让陈嬷嬷查验廖飘滢的身子,本想让赵曦纳廖飘滢做侧妃,可赵曦很抵触怎么都不答应。
明肃太后无奈只好让廖飘滢做了郡主,安慰她等生了子嗣就抬她做正妃。
一开始明肃太后还觉得委屈了廖飘滢,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明肃太后才幡然醒悟,廖家算计了赵曦,赵曦才会远离廖家。
明肃太后现在想想只有懊悔的愧疚,胸口处酸涩弥漫,早知如此她就该亲手扼杀了廖家,甚至还有几分埋怨,当初赵曦就应该把这些告诉自己,而不是隐瞒。
忽然明肃太后眼眸一亮,廖家怎么会知道赵曦身中醉生梦死的毒?
是……明丰帝,一定是明丰帝告知的廖家,故意引发赵曦体内的毒,所以下毒的人也就只有明丰帝!
明肃太后气的差点喘不上气来,胸口上下不停的起伏,呼吸急促。
宋婧一直在观察明肃太后的神色,见状低着头,大约知晓明肃太后心里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一会,明肃太后的脸色越发的铁青,“那你怀胎又是怎么回事?”
“回母后的话,那日儿臣和令氏在欣赏红梅雪景,是儿臣身边的侍女发现了令氏胎像不稳,超不过三个月必然小产,加上令氏一再地接近儿臣,挑衅儿臣,儿臣便心生警惕,让叶先生开了药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宋婧现在怎么说都行,反正令氏已经死了,谁也不会出来反驳自己。
“你说令氏果真有了身子?”明肃太后不可置信的问,忽然又想到什么便没有深究。
“那日令氏是要利用腹中的孩子污蔑儿臣,儿臣无奈只好先下手为强。”宋婧解释。
明肃太后对这话信了一大半,那几日令氏的确对宋婧有些咄咄逼人,加上令氏的弟弟被勒令弃武从文,心中必将恨毒了宋婧。
略想了一会,明肃太后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坐着说吧。”
宋婧摇头,“母后,儿臣有罪,不该欺瞒母后,求母后恕罪。”
明肃太后摆手,“起来吧,这件事你做的并无过错,若非你机灵,九王府少不得要承受不白之冤,坐吧。”
宋婧见好就收缓缓站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两条腿舒缓了不少。
“如今曦儿身中醉生梦死的事绝不能让外人知晓,一个没有子嗣的王爷,绝无可能有机会做大雍的继承人,而皇帝也极有可能利用这一点,让曦儿永远做九王爷!”
明肃太后深深的叹息,眸光之中透着一股狠厉,“这件事还有谁知情?”
宋婧立即摇头,“此事只有儿臣和叶先生共四人知晓,事关重大,儿臣怎么敢乱说话,毕竟人多嘴杂。”
明肃太后这才眉头舒缓了些,宋婧又说,“如今传出这消息八成是有人蓄意为之,儿臣刚刚小产,爷即是身子不适也不可能是醉生梦死。”
从赵曦被传出来中毒的那一刻起,宋婧就成了众矢之的,若是真的,宋婧要么不守妇道,怀了孽种,混淆皇室子嗣,要么就是欺君,无论哪一条都是大罪。
明肃太后忽然赞赏地瞥了眼宋婧,“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你记住了,不管之前如何,你被令氏和宋婠害的小产就是事实!”
一开始明肃太后也在怀疑宋婧是不是故弄玄虚作假,根本就是假孕,或者是怀了旁人的孩子,所以才找来宋婧一探究竟。
如今明肃太后没有理由再怀疑了。
宋婧点头,“儿臣明白。”
随后明肃太后又打听了解药的进展,宋婧说的模模糊糊,明肃太后有些失望,叮嘱抓紧时间寻。
紧接着话锋一转,明肃太后看向了宋婧,眼眸锐利,“婧儿,这些事全都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是不是!”
宋婧紧抿着唇,如何听不出来明肃太后的意思,若有一天事情暴露了,让宋婧一个人承担此事。
宋婧缓缓点点头。
“既然如此,把免死金牌交给哀家吧,皇上曾说一命抵一命才给了你这块免死金牌,如今你既”小产“了,又差点将九王府推入万劫不复之地,这枚免死金牌留在你身上哀家总是不放心,回头哀家赏赐你旁的。”
明肃太后这话是在提醒宋婧,既然没有怀孕,就没有一命抵一命的说法了,所以宋婧没有理由霸占着免死金牌。
宋婧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看来是她对明肃太后抱有了太大的希望,宋婧忽然有些心疼赵曦。
宁可自己一个人独自扛着十几年,也不愿和明肃太后解释一句,一个母亲做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悲。
从明肃太后开口的那一刻,宋婧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明肃太后对赵曦,首先关心的并不是赵曦这个人,而是从皇位继承人九王爷的角度,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了现实,只有愤怒,没有心疼。
愤怒那个给赵曦下毒的人,而不是心疼赵曦中毒这么多年。
这块免死金牌对赵曦而言非常重要,但赵曦从未提过一个字。
然而明肃太后却心心念念的惦记上了,这让宋婧替赵曦感到不值。
或许对于明肃太后而言陆家才是明肃太后的亲人吧,无时无刻不想着法子替陆家争取一份保障。
见宋婧沉默不语,明肃太后的脸色顿时一变,“怎么,舍不得?你别忘了这块免死金牌是怎么得来的,本就不该属于你,还是说你早就有心思算计什么,别怪哀家没提醒你若此事败露,你这枚金牌一样保不住,还会落得个欺君之罪,别以为有曦儿护着你,哀家就不敢拿你如何,曦儿对你即便有怜惜终究抵不过大雍的万里江山重要,至于女人将来还会有很多,姿色才华刚刚不输你,而你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过客,识相点就拿出来,哀家可以不计较此事。”
明肃太后一副威胁的口吻,让人听着心生厌恶。
宋婧摇摇头,眼眸中掩去了神色,“儿臣并无此意,儿臣只是突然想起了王爷临走前的嘱咐,倘若母后有一日知晓了醉生梦死一事或者是索要免死金牌,让儿臣转告母后,王爷中毒的事还有一个人知道。”
明肃太后挑眉。
“还有陆老夫人和陆大人都知道,陆大人只是不确定王爷有没有毒发,而且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宋婧话落,明肃太后怔住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少胡说八道,陆家在望城怎么会知道醉生梦死?”
“也许在当年离开望城的时候就知道了。”宋婧又补充一句。
“你放肆!”明肃太后猛的一拍桌子,“你敢污蔑陆家!”
“儿臣不敢,儿臣只不过将王爷的叮嘱说了出来,陆家明知外祖母手握兵权,依旧敢行刺,处处阻挠王爷,王爷说过陆家就是第二个廖家,甚至有过之无不及,陆家明知王爷中毒没有子嗣,又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支持王爷呢?”
宋婧干脆话说的直白一点,省的明肃太后听不懂,“王爷说,若是母后执意要免死金牌替陆家留个保障,等王爷回来会亲自和皇上请罪,请母后见谅,儿臣不能交出免死金牌。”
说白了,就是宁可交给明丰帝也绝不会交给明肃太后。
要让陆家得了免死金牌,陆家都敢造反!
明肃太后怒指着宋婧,“你敢威胁哀家?”
“儿臣不敢,儿臣只不过是遵照王爷的嘱咐办事,母后若要免死金牌何必急于这一时半刻,等王爷回来,儿臣会亲手将金牌交给王爷处置。”
宋婧对明肃太后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若是步步退让,明肃太后只会得寸进尺。
所以从刚才那一刻起,宋婧已经将明肃太后摒弃,甚至拿明肃太后当成一个外人。
明肃太后噎住了,若是能从赵曦手里拿到免死金牌又何必来找宋婧,宋婧那一双清丽的眼眸就像是能看穿人的心思,窥探明肃太后内心深处的想法,因为这枚金牌明肃太后的确是想留给陆家。
“母后身为太后,将来无论是哪一位登上皇位,母后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当着大雍这么多百姓面前,谁也不敢对您下手,母后根本无需用上免死金牌。母后也尽管放心,若有一日儿臣的事败露,儿臣一定会替九王府保住名节,绝不让九王府背负污名。”
宋婧又继续说,明肃太后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明肃太后脸色发青,被堵的一句话都没有,已经找不到话来反驳宋婧了。
屋子里寂静的可怕,只剩下明肃太后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愤怒的眼神。
宋婧已经丝毫不在意了,明肃太后和宋韫是一样的,只想着葱他身上压榨利益,根本就没有设身处地的替子女着想过。
明肃太后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冷着脸问,“罢了,既染你不知好歹,辜负了哀家的一份苦心,哀家不与你计较,只是今日之事哀家不想再听到一个字风言风语,宋婧,你该知道的,哀家永远都是曦儿的母亲,大雍的太后,你若再敢在曦儿耳边吹枕头风,让曦儿提防哀家,哀家绝不轻饶你,你别忘了你也有至亲!”
宋婧听了冷笑不止,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气恼了,话都说的如此明显了,显然是不相信陆家早就怀有二心了。
可悲。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动静,陈嬷嬷敲了敲门,明肃太后脸上的气恼之色才收起。
不一会陈嬷嬷进门,“太后,淑妃娘娘来了。”
明肃太后闻言眼眸中闪现一抹厌恶,随即又瞥了眼椅子旁的宋婧,清了清嗓子,“让她进来吧。”
“那周太医……”陈嬷嬷提醒,目光隐隐看向了宋婧的身旁。
明肃太后摆摆手,“既请过了平安脉就让他退下吧,让周太医给哀家开一些安神药。”
陈嬷嬷立即点点头,不知刚才两个人说了什么,但此刻明肃太后已经打消了要查验宋婧的想法了,陈嬷嬷立即会意,扭身出门去办。
宋婧站起身,“既然母后有客人在,那儿臣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