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敲打

一诺千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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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华妹妹……”

    宋婧听见叫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廖飘滢一袭淡蓝色长裙,端庄大方又得体,发鬓上是一整套同色的珠钗,腰带上系着一条白色腰带,上面绣着复杂的花纹,整个人宛若从画中走下来的仙女一样。

    廖飘滢身旁是昭慬郡主,一袭浅红色长裙嫣然大方,整个人透着高贵,举手抬足都带着优雅,冲着宋婧微微笑。

    宋婧缓缓站起身,冲着二人点点头,“昭慬,飘滢县主。”

    廖飘滢眉头微蹙,“琅华妹妹见外了不是,若是如此,我倒是见外了还得唤一声郡主呢,相识一场,不如就唤我飘滢吧。”

    今日的廖飘滢绝对是一个亮点,浑身上下遮掩不住的光芒,艳压群芳,宋婧见了廖飘滢两次,两次都是一袭淡蓝色长裙,好似廖飘滢对蓝色情有独钟。

    “飘滢。”宋婧语气淡淡,谈不上亲呢,不知为何就是和廖飘滢亲近不起来。

    廖飘滢这才笑了,一旁的昭慬郡主掩嘴一笑,“今儿你们一个个都打扮的这么漂亮,我往你们跟前一凑,倒像个陪衬的丫鬟了,还有那些贵女们,哪及飘滢妹妹一二分,更别说和琅华比较了。”

    宋婧的容貌是出色的,即便是淡妆轻描,也遮掩不住的倾城之色,就是站在廖飘滢面前也毫不逊色,有过之而无不及。

    廖飘滢上前握住了宋婧的手腕,“照我说啊,这京都第一美人儿的名头啊应该落在琅华妹妹身上,

    将来也不知是谁会有这份福气,能将琅华妹妹娶回家。”

    宋婧总觉得这话似有试探的成份,一如第一次见面,一连两次见面都问了这话。

    宋婧低着头轻笑,“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怎么敢反驳父母之意,今日飘滢生辰大喜,太后娘娘肯花这么大本钱替飘滢过生辰,可见飘滢才是最有福气的。”

    听这话廖飘滢微微笑,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小脸坨红的娇羞低着头。

    “让琅华妹妹笑话了。”

    宋婧笑眯眯的又看了眼昭慬郡主,见她脸色有些难堪,忍不住问,“昭慬姐姐可订了亲事?”

    昭慬郡主微微怔了下,然后笑的了笑,“暂时还不着急,总该遇到合适的才行。”

    简单的一句话就轻轻揭过,似不愿多谈,宋婧微蹙眉,便止住了话不再多问。

    廖飘滢一出现立即引来了不少注目,有看戏的,有嘲讽和怀疑的,更多的是嫉妒者居多。

    廖飘滢挺直了背脊,丝毫没将这些质疑放在眼里,眼眸澄澈,好似一块洁白无瑕的玉,让人不禁多看了两眼,忍不住暗暗乍舌,不愧是廖家耗费精力栽培出来的女儿,气度不凡,大气十足。

    明肃太后忽然冲着廖飘滢招招手,脸上略带微笑,廖飘滢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步朝着明肃太后走去。

    “飘滢见过太后娘娘。”廖飘滢半蹲着身子,落落大方的行了礼。

    明肃太后隔空抬手,“你今儿是寿星不必多礼了,快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廖飘滢步步上前,走到了明肃太后身旁,当众低声和明肃太后说着些什么。

    明肃太后忽然摆手,陈嬷嬷亲自捧着一只锦盒走来,打开锦盒,

    是一支赤金九转流苏凤钗,凤身是用金子打造而成,由顶级工匠细细雕琢,每一根羽毛都清晰可见,凤身似要翱翔于天际。

    廖飘滢怔了下,不掩心中喜悦之色,“太后娘娘这太贵重了……”

    凤钗可不是谁都能戴的,今日明肃太后赐给廖飘滢一支凤钗,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了。

    “一根凤钗罢了,你还当得起。”明肃太后说完嘴角的笑意始终未停,似对廖飘滢十分满意。

    一个臣子之女能在慈和宫过生辰已是一种荣耀,明肃太后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送给廖飘滢一支凤钗,代表的就是廖飘滢极有可能就是未来九王妃,众人见状对廖飘滢的怀疑消散了不少,转儿纷纷开始巴结廖夫人。

    廖夫人终于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腰杆子硬气,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廖家一直很受宠。

    “今儿是飘滢的生辰,便是今儿的主人,便由你来招呼客人吧。”明肃太后拍了拍廖飘滢的胳膊,笑意越浓。

    廖飘滢的目光一直徘徊在门口,却始终没见到赵曦的身影,有些失望。

    “是,飘滢明白。”廖飘滢脸上挂着从容的笑容,转而去招呼众人用膳。

    院子里摆满了整整数十桌,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美味佳肴,样样都是精品,不禁令人食欲大开。

    廖夫人的对面恰好就是临裳郡主,回京前没少听闻临裳郡主的事迹,两人数十年不见,廖夫人诧异临裳郡主竟一点都没变化。

    廖夫人目光一转落在了临裳郡主身旁的宋婧身上,更加惊讶了,看宋婧眉眼之处有三分肖似临裳郡主,容颜更甚其母。

    “这位是?”

    临裳郡主抬眸,顺着目光看去,笑道,“小女宋婧。”

    “我说呢,怎么会和你长得如此相像,生长的又极好。”廖夫人忍不住对宋婧夸赞,本以为廖飘滢的容貌已是极为出色了,不想还有个宋婧。

    “可许了人家?”廖夫人压低声音问。

    宋婧不着痕迹的蹙眉,真不愧是母女两个,好像对旁人的婚姻大事很感兴趣。

    宋婧摇了摇头,故作娇羞的看着临裳郡主,临裳郡主笑了笑,“她年纪尚小,暂时还没这个打算,我还想多留几年。”

    廖夫人点点头,“这倒是,好不容易母女相聚,是该好好培养感情。”

    说完廖夫人就不再揪着此事不放,只是目光时不时的看着宋婧,瞧的宋婧一阵头皮发麻,似被人盯上了一样。

    “这女子么总该要找个婆家的,留来留去留成了老姑娘,谁还敢要,总不能为了你一人之私,就让婧姐儿白白耽搁了后半辈子。”

    谁家的是宋老夫人,宋老夫人坐在临座,听着话特意扭过头瞪了眼宋婧。

    好不容易将宋姝带出来一次,本想趁着这次机会,让宋姝找一门好亲事,还可以帮衬着三房。

    还没来的及露面呢,就被宋婧挤兑的回府,宋老夫人对宋姝恼怒,对宋婧更是没好气。

    宋婧挑眉叹息,她今儿就不该来,左一个右一个的人惦记她的终身大事。

    宋老夫人也是捏准了在大庭广众之下临裳郡主不敢拿自己如何,这才摆足了婆母的架势。

    “婧姐儿后面还有几个妹妹呢,做姐姐的没出嫁,这做妹妹的哪里敢先一步,平白无故叫人笑话。”

    宋老夫人句句针对临裳郡主,脸上带着冷笑。

    廖夫人回眸看了眼宋老夫人,又瞥了眼临裳郡主,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这一家子的人倒是有趣。

    一旁的琳琅郡主淡淡地瞥了眼临裳郡主,“临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想留着琅华在身边多待两年,是不是忠毅侯府差了琅华一口吃的,非要急着将她嫁出去不可,再说底下的妹妹是多大年纪了,这般急着恨嫁,你说出来,回头我瞧瞧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撮合撮合。”

    临裳郡主勾唇冷笑,“这妹妹先姐姐一步嫁出去的例子又不是没有,我记得当年淮郡王妃便是如此,如真如你所说,日后每个月我贴补些银两,不花侯府半两银子就是了,我女儿的婚事轮不着不相干的人插手。”

    两人一唱一和的挤兑,让宋老夫人涨红了脸,冷声呵斥,“依你所言,我这个祖母也管不着孙女的婚事了,连过问也不行么?”

    “老夫人何必生气,您是婆母,郡主是儿媳妇哪敢对您不敬呢,瞧郡主知书达理,更不会是个不孝的人,这做长辈的过问小辈的婚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临裳你说是不是”

    淮郡王妃本不想插足这事,只是被临裳郡主紧抓着不放,着实恼火,自然要帮着宋老夫人说话。

    “哼,我可没那个福气受郡主大人的孝顺。”宋老夫人用鼻孔重重的哼了哼,似对临裳郡主有极大的不满。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这边几人酸言酸语在两桌上引起了注意,一个孝字足以让临裳郡主闭嘴,临裳郡主若是顶撞宋老夫人,那就是极大的不孝。

    所以众人以为这口恶气,临裳郡主只能是咽下去不可。

    临裳郡主根本不是个善茬,嘴角勾起嘲讽,放下了筷子,拿着巾帕擦了擦嘴角。

    忽然举起手中的酒盏,站起身朝着不远处的元和长公主举起,“这杯酒是临裳敬公主的,多谢公主当日搭言救了小女,此恩临裳绝不相忘。”

    说着临裳郡主一饮而尽,众人有些疑惑不解,元和长公主伸手端去酒盏同样一饮而尽。

    “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怎么说琅华也该唤本宫一声姑姑。”

    琳琅郡主恍然大悟,“我倒是忘了这茬,当初京兆尹府上的嫡长女添妆之礼时,忠毅侯府的三夫人和罪臣于家联手算计一个孤女,竟要堂堂忠毅侯府二房嫡长女去小小于家做妾,幸亏长公主出手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宋老夫人说的妹妹,该不会就是忠毅侯府三房六姑娘吧。”

    “就是她。”临裳郡主点头。

    “扑哧,这倒不奇怪了,也难怪宋老夫人急着替自己的亲孙女打算,不过宋老夫人不是我挑拨,只是你这么做是不是太失偏颇了,虽说琅华不是宋老夫人的亲孙女,这好歹也唤您一声祖母,临裳又是刚回来不久,连廖夫人尚且理解母女团聚不易,您怎么就如此薄凉呢,若是那位六姑娘要嫁,尽管找婆家就是了,谁还能笑话她不成,再说六姑娘又不是头一个先姐姐一步出嫁的例子。”

    不得不说琳琅郡主的这番话说的实在漂亮,不仅让众人想起了那次添妆宴发生的事,堵的宋老夫人没话说,还顺带讥讽了淮郡王妃。

    淮郡王妃脸色微沉,不悦的看着琳琅郡主,琳琅郡主冲着淮郡王妃挑衅一笑,丝毫不惧淮郡王妃。

    琳琅郡主若不开口,临裳郡主这梯子还真不好下,偏偏琳琅郡主一个外人身份对上了宋老夫人,替临裳郡主解了围。

    临裳郡主压根就没和宋老夫人对上,两人简单轻松的一句话让宋老夫人陷入了困境。

    这不是亲生的就可以作践,处处替亲生的打算,宋老夫人也不见得说话多高明,反而令人鄙夷。

    人家母女才刚团聚,宋老夫人就想法子拆散,实在不厚道。

    宋老夫人本想找临裳郡主麻烦,没想到却惹来一身骚,多少双鄙夷的眼神直盯着宋老夫人,宋老夫人气的恨不得封上琳琅郡主的一张利嘴。

    “琳琅又何必咄咄逼人,当初针对琅华的是已故于氏,和老夫人有什么关系,大房二房主母均在,唯有六姑娘没人照料,老夫人心疼孙女又有什么错?”

    淮郡王妃忍了又忍,没好气道,“清官难断家务事,琳琅又何必跟着掺合呢,咱们外人哪会知晓忠毅侯府的家事。”

    淮郡王妃这是在指责琳琅郡主多管闲事。

    琳琅郡主对淮郡王妃的怒气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积攒了这么多年,早就等着爆发呢。

    “哟,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戳到某些人的痛处了,我怎么记着先前淮郡王府也是有意要逼着琅华做平妻的吧?”

    琳琅郡主掩嘴轻笑,“该不会有人小肚鸡肠故意趁乱挑拨离间报复吧?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淮郡王妃和宋老夫人有什么牵扯。”

    此话一出淮郡王妃脸色微变,众人这才想起来临裳郡主和淮郡王妃之间的恩恩怨怨,难怪淮郡王妃会帮着宋老夫人说话呢,摆明就是恼羞成怒了。

    淮郡王妃冷眼看着琳琅郡主,“琳琅好一张巧嘴,这里是太后娘娘寝宫,容不得放肆,我不过好心提醒你罢了,你倒得寸进尺了!”

    琳琅郡主见淮郡王妃有些招架不住了,笑的更欢了,“是啊,我自然知道这是太后娘娘寝宫,而且是太后娘娘特意替飘滢县主举办的宴会。”

    琳琅郡主特意咬住了飘滢县主几个字,故意讥讽淮郡王妃呢,谁不知道就在前几个月前,淮郡王妃也替璃县主办过一场赏花宴,也是那场宴会让淮郡王府丢尽颜面,贬了位份。

    原本信誓旦旦的九王妃之位转眼就落入旁人之手,淮郡王府没得到好罢了,还惹来一身骚,让两位主子均不悦。

    不得不说琳琅郡主说到了淮郡王妃的痛处了,淮郡王妃脸色难看至极。

    一旁的宋老夫人再不敢多言了,省得自找没趣,她算是看清了,琳琅郡主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再说什么指不定会被她咬出什么来。

    “今儿这道凤凰于飞味道不错,你们别光顾着瞧啊,快尝尝。”廖夫人佯装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淡定从容的劝着众人用膳。

    淮郡王妃气都气饱了,哪还有心情用膳,只是最上首的明肃太后还未离席,淮郡王妃此刻离开,无疑又让明肃太后不悦了,所以只好咬着牙挺着。

    琳琅郡主心里是舒坦了,夹起一块金丝鸡翅放入宋婧碗里,“尝尝瞧,味道不错可别浪费了,日后若再有人惦记你什么,可千万别心慈手软,我就喜欢你这性子,不像是有些人娇滴滴的姑娘,被欺负了不敢吭声,白白堕了京都贵女的名声。”

    宋婧笑眯眯地接了,“多谢琳琅郡主。”

    琳琅郡主此刻看宋婧是越看越满意,越来越喜欢了。

    临裳郡主没好气瞥了眼琳琅郡主,琳琅郡主笑眯眯的讨好一笑,今儿琳琅郡主别提心情多好了。

    淮郡王妃气的牙疼,再没瞧琳琅郡主一眼,只等着熬过了宴会赶紧离开,省得再看琳琅郡主生气。

    一桌子上的人各怀心思,有的生气有的开心。

    廖飘滢一直陪在明肃太后身边,一直期待的那个人却始终未出现,情绪渐渐失去了兴致。

    散了宴席,琳琅郡主凑到临裳郡主身边,忍不住笑,“多亏了你给我递了个梯子,以往都是她趾高气昂,今儿可算是出了丑,你可没瞧见那张铁青着的脸,恨不得要把我给吃了……。”

    琳琅郡主想想就忍不住笑,可见心情极好。

    临裳郡主没好气的瞥了眼琳琅郡主,“出息,不过几句言语针锋,就叫你这般得意,以往那些又该如何窝囊。”

    “你不在京都哪里知晓,以往我有心要与她一争高下,偏她狡猾的跟只狐狸似的,寻不出来错,又不愿与我争执,又在封地呆了几年,我哪有机会与她计较?”

    琳琅郡主笑的灿烂,可算是出了口恶气了。

    “日后她就在京都城跑也跑不了,机会多的是足够你撒气了。”

    临裳郡主笑的无奈,琳琅郡主就是这样一副敢爱敢恨的性子,护短又不讲理。

    “就怕今日一出就不敢再伸出脑袋了,还不得缩进龟壳里去了。”琳琅郡主撇撇嘴,尤为不尽兴,又道,“也不怪大家背地里都说忠毅侯府的老夫人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敢这样给你难堪,真拿自己当回事了,可惜了已故那位原配宋老夫人了,那才叫大气。”

    琳琅郡主实在看不惯宋老夫人一副长辈姿态,说出的话句句不高明,让人轻视。

    说着琳琅郡主从腕上褪下一只玉镯直接拉过宋婧的手,套在了宋婧腕上。

    “好孩子,头一次见面也没什么可送你的,别嫌弃。”

    宋婧很快恢复了平静,点点头,“多谢琳琅郡主。”

    琳琅郡主见状对宋婧不卑不亢更加满意了,羡慕的看着临裳郡主,“你就这么一个女儿,可得看紧了,娇嫩嫩的小娃娃别叫人算计了去,今儿瞧着,有心思的人还不少呢。”

    临裳郡主闻言紧紧抿着唇,只道,“放心吧,我的女儿不会如我一样。”

    琳琅郡主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相信临裳郡主拼了命也会护着宋婧的。

    临走前琳琅郡主忽然凑近了临裳郡主身旁,“等着瞧吧,这位也是白搭,竹篮打水一场空。”

    临裳郡主蹙眉,见四周无人忍不住问,“此话怎讲?”

    “我在太后娘娘面前呆了数十年,不敢说摸透十分,三五分是敢把握的,今儿九王爷连面都没露,若是太后娘娘对飘滢县主满意,就不会是赠一支凤凰金钗安抚人心了,一道赐婚懿旨岂不更好?”

    琳琅郡主话落,临裳郡主笑了笑,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眼,而后淡笑着分开了。

    今日宋婧对琳琅郡主的改观不小,看似随意,却句句说到了点子上。

    临裳郡主看了眼宋婧,笑了笑,“先帝在世时曾夸过琳琅郡主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只是性子直爽了些,但心却是好的。”

    临裳郡主和琳琅郡主之前一直是死对头,但两人依旧惺惺相惜,

    从未在背后诋毁过对方一次,均不屑做那等不耻之事。

    ……

    廖飘滢手里把玩着那支凤钗,对着镜子斜插在鬓角,整个人立即艳了三分,越发端庄典雅。

    “飘滢……”廖夫人进门恰好见到这一幕,眼中忽然闪过奇怪的神色。

    廖飘滢极快的伸手拿下凤钗,故作淡然的迎了过去。

    “这么晚母亲怎么来了?”廖飘滢今儿特意回廖家住了一夜,廖夫人本来是想叮嘱廖飘滢的。

    “飘滢,你可不能糊涂啊,胜负未分,你绝不能对九王爷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廖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廖飘滢的神色,隐含探视。

    廖飘滢脸上笑意微敛,“母亲,女儿明白。”

    “不是母亲心狠,而是九王爷实在处于弱势,根本不足以与皇上对抗,廖家绝不能冒险。”廖夫人苦口婆心的劝着,私底下支持九王爷的人远远不如明丰帝的多。

    “母亲,不是还有一半兵权么,若是两年后真的出现了,那该如何?”

    廖飘滢心里的天平不知不觉已经开始倾斜了,渐渐倾向于赵曦那一头。

    廖夫人紧紧蹙眉,“再等等吧,两年之后胜负即分。”

    不管是哪一派赢了,廖家绝对不能让自己处于弱势,不仅要保住现在的荣华富贵,将来还要更上一层楼。

    廖夫人还未见赵曦,所以并不知晓赵曦对廖飘滢的态度在就不如之前了,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开。

    廖飘滢陷入了沉思,她心底里是渴望赵曦能够登上那个位置的。

    转眼又过了两日,廖旭脸色极难堪的走进屋,廖夫人正忙着修剪花枝,见廖旭脸色难看,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廖旭坐在椅子上,“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位陆公子,已经抢了廖家好几个大单子,以往的温家和廖家合作了十几年,从未出现什么差错,今儿也不知怎么,温家竟然取消了订单,转而和陆公子合作,还有连家堡的生意……。”

    廖家一下子至少损失了几十万两银子,更可气的是,廖旭根本查不到陆公子的信息,好似这个人就是从中冒出来的一样。

    不声不响的有了这么大动作,廖旭只觉得奇怪,从未听闻此人,怎么会有这么大手笔。

    “陆公子?”廖飘滢怔了下,廖旭瞥了眼廖飘滢,“你知晓?”

    廖飘滢点点头,“虽未见过,但私下里交过手,之前衡州有一批物资,本来已是廖家囊中之物,也是这个人突然出现,花了双份银子将物资劫走,我派人去查一无所获,没有半点消息。”

    “有这事?”廖旭惊讶,“照你这么说,这位陆公子也来京都城了,只是不知为何他屡屡和廖家抢生意,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作祟?”

    廖飘滢沉默,忽然又道,“既然来了京都城私下又有这么大手笔,总有机会能接触上,是敌是友尚未分的清。”

    几笔生意罢了,商场上一向如此廖飘滢还没当回事,廖家也没少抢过别人的生意。

    “一次若是意外,接二连三的抢了廖家生意,只怕就是冲着廖家而来的,放眼望去别说京都城了,就是整个大雍国也寻不出一两个能和廖家对抗的人,这个人贸然出现,必有所图。”

    说着廖夫人陷入了沉思,脑子里不断的在想这位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廖旭听了这话,忍不住蹙眉忽然道,“会不会是……。”

    廖夫人摆摆手,脸色微变,“不可能的,肯定是个巧合罢了,当年的陆家虽富甲一方但不至于有这么大手笔,再说也不可能隐藏至今,尚无人发现。”

    “只是那么巧都是姓陆,实在不得不令人多想。”廖飘滢蹙眉,只觉得有些不简单。

    廖夫人脸色微变,“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就算是又如何,她还能拿陆家如何?”

    廖飘滢点头见廖夫人情绪有些激动,便没再提什么,只和廖旭对视一眼很快又恢复了常色。

    “大哥,几笔单子罢了,不必放在心上这事就交给我吧,现在最主要的是和闽北的丝绸布料以及铁矿开采,这些廖家足足准备了三年,容不得半点闪失。”

    廖旭闻言点点头,“万事小心,来了京都不比福州,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大哥只管放心吧。”廖飘滢一脸自信淡然,似乎并未将陆家放在眼里。

    只有廖夫人陷入了惶恐不安,有些心不在焉,良久未回神。

    九年前的陆家是福州首富,一夜之间衰败,家破人亡,死亡惨重,外界传是因为陆家家主得罪了人,所以才被惨遭灭门之祸,无一幸免于难。

    随着时间的消逝,廖夫人差点忘记了这个陆家,冷不防被提起,似乎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紧紧攥着拳头。

    九王府

    “爷,廖家似乎有所防备,私底下收敛了不少,减少了许多生意,似要避之锋芒。”

    卫七暗暗道,这个廖旭实在阴险狡诈,狡猾的像只狐狸。

    赵曦勾唇,“来不及了,廖家是踩在多少人的鲜血上往上爬,哪能如他所愿,想走就走的?”

    正说着外面有人道,“王爷,廖公子来了。”

    赵曦收回神色,一抬眸就见廖旭愁眉不展的进门,直接就问,“九王爷可知陆家?”

    赵曦微微颌首,廖旭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又试探性地问,“那陆家可是九王爷的人?”

    赵曦抬眸瞥了眼廖旭,紧盯着廖旭的眼眸,不躲不闪,隐有些凌厉,廖旭心里咯噔一沉,拱手跪在地上,“是微臣冒犯了,廖家近来被陆家重创,所以特来求证一二。”

    赵曦凝眉,许久才道,“既都是替本王卖命,又何必分的这么仔细?”

    廖旭愣住了,本来是有些怀疑,却没想到赵曦竟然主动承认了,实在令人惊讶。

    “九王爷……。”

    赵曦摆手,廖旭这才站起身,笑容有些不自在,“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九王爷身边的人,怪不得来势汹汹,一来就能站稳京都脚跟。”

    赵曦点头,“既是如此,日后还请廖家多多照应,陆家是新起之秀,近两年才投靠本王,陆家诚意十足本王岂能拒之门外。”

    说出这话廖旭眼皮跳了跳,故作不经意道,“都是替九王爷办事,又何必分的这么清,廖旭只是怕被人捡了便宜,只是廖旭提醒一二,毕竟不是知根知底的,贸然信任,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

    赵曦轻笑,“你多虑了,不瞒你说陆家是一位故人推荐的,绝不会背叛本王。”

    看赵曦这幅姿态,廖旭心里大约猜到了什么,谁能一下子花这么大手笔依附赵曦。

    莫不是另一半兵权出现了?

    廖旭一直不知道先帝给赵曦留了什么后手,一半兵权究竟是多少,还有没有别的……

    赵曦是先帝唯一的儿子,先帝不得已才将皇位暂时让明丰帝坐着,但明丰帝终究不是先帝的儿子,

    先帝绝不会让皇位落入旁人之手,所以一定会给赵曦留下一个依靠,让赵曦足以登上皇位,这一点廖旭一直深信不疑。

    “原来如此,那就好。”廖旭笑了笑,没再多问,心里隐约有了数。

    “对了,本王尚且缺一样东西,于廖家来说没什么用处,但本王也不会亏了廖家,按市上价格如数购买。”

    赵曦淡淡地看了眼廖旭,似乎很信任廖旭的模样,廖旭没来由的眼皮跳的厉害。

    “九王爷请说。”

    赵曦勾唇,“如今兵器缺的厉害。”

    说完廖旭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忽然背脊发凉,怔怔的看着赵曦,廖家发现铁矿已经三年了,如今已经采出一大批,正准备打造兵器,只不过铁矿的事廖家隐瞒的紧,从未告诉过赵曦,知道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那赵曦又是如何得知的?

    既然赵曦能一口说出兵器二字,那就肯定知道了铁矿,廖旭现在摸不准赵曦的话究竟是试探还是真的知情。

    前世福州铁矿开采一大批兵器,全都如数贡献给了明丰帝,后被赵曦知晓,廖旭便拿劣质残渣糊弄赵曦,以至于赵曦好几次和明丰帝对上,被逼的节节败退。

    私自开才铁矿,密而不报如同造反,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今生赵曦提前知晓,在那一批兵器未给明丰帝之前点明了话题,由不得廖家从中作梗。

    若是廖家不交给赵曦,廖家的心思可就掩藏不住了,赵曦若恼羞成怒,直接揭发了廖家,那廖家的下场就会很惨。

    若是交给了赵曦,明丰帝那边更不好交代,廖旭一下子陷入了两难。

    赵曦挑眉看向廖旭,目光隐含着质疑和探究,廖旭立即沉声道,“九王爷客气了,廖家誓死效忠九王爷,眼下正是用银子之际,廖家怎么敢让九王爷破费了呢,廖家这次回京都就是为了福州铁矿一事,廖家也是机缘巧合才发现,一直不敢声张,只等九王爷一句话立即奉上。”

    廖旭是紧咬着牙才说出这番话的,给了赵曦铁矿,可想而知明丰帝的怒火。

    忽然廖旭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很快又恢复了常色,铁矿是属于朝廷的,若是被朝廷发现没收,落入谁的手中还未必呢。

    赵曦笑了笑,“廖家做事一向谨慎,连皇兄都尚未察觉,本王急着要用,今夜便派人去福州,多谢今日廖家慷慨了。”

    赵曦的笑意有些冷,似是对廖家有些不满,廖旭终于知道赵曦为何对廖家冷淡了,必然是赵曦早就知道铁矿的事,廖家却一直未提,所以赵曦怀疑了廖家,渐渐扶持一个陆家取代廖家。

    廖旭抬眸对上了赵曦冰冷的眼眸,心里咯噔一沉,嗓子紧了紧,“九王爷,铁矿一事并非廖家有意隐瞒,只不过事情重大,廖家不敢轻易声张求九王爷恕罪。”

    廖旭跪在了地上,背脊绷紧。

    赵曦居高临下看了眼廖旭,“本王怎么会怀疑廖家的忠心呢,起来吧,既是无心之过,本王并不是小气之人,又何况廖家一直都是跟随本王左右的,此次就算了。”

    廖旭闻言不敢松懈,忽然觉得三年不见,眼前这位变许多,令人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