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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匆匆进门,“小姐,打听到了。”
宋婧挑眉望着画眉,画眉立即将自己打听到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旭字是淮王妃娘家侄子的名荣旭,五年前淮王妃将璃县主送去荣家呆了两年,这位荣公子在京都也算是个盛誉之人,样貌才学样样没的挑,若不是荣夫人出了事,荣公子定能考取文武状元。”
宋婧诧异,这些年她对京都的人了解甚少,所以并不知晓荣旭,乍一听只觉得荣旭也是个年轻有为的,也难怪江沁歌会说赵璃撇不清关系了。
“那现在这位荣公子呢?”宋婧好奇地追问。
“荣公子守孝三年,淮王妃便将璃县主接回王府,今年刚好荣公子出了孝,只是荣家老爷另娶了一名继室,荣公子受了重伤一直养着,大夫说怕是离不开药罐子了。”
画眉又道,“一开始淮王妃极看好荣公子和璃县主,有意促成这门婚事,后来因受孝耽搁了,荣公子虽出了孝却变成这样,淮王妃也就打消了念头。”
宋婧单手撑着下颌,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位继室估摸着也是个极有手段的人,荣家刚出了孝立即就被娶进门,荣公子就出了事……”
宋婧顿了顿,若换成旁的男子诬陷赵璃,或许众人未必能信,这个荣旭么,众人想不信都难,这么优秀的男子能让赵璃倾心也不足为奇了,只是荣旭运气太差,比不上尊贵的九王爷,所以才会被弃了。
“小姐,现在外头满城风雨,都在传璃县主和荣公子两人的事。”
……
赵璃昏迷了一个多时辰,太医灌了一碗提神汤下去,不一会功夫,赵璃缓缓睁开了眼睛。
淮王妃立即上前,“璃儿,你怎么样了?”
赵璃缓了一会,恢复了理智冲着淮王妃摇了摇头,丫鬟立即上前
扶起赵璃,将枕头塞入赵璃腰后。
赵璃撑起身子,揉了揉脑袋,忽然冷声道,“母亲,是咱们小瞧了宋婧。”
一提起宋婧,淮王妃就头皮发紧,脸色阴郁,“今日之事还有蹊跷,她一个没见过市面的丫头能有什么本事,终是咱们轻信了人,陆清韵母女实在不堪大用。”
淮王妃一开始就选错了人,终于明白为何临裳郡主回府后,一直纵容着陆清韵,没有对她下手了,
这样的蠢货根本不配做对手。
赵璃抿了抿唇,眼眸冰冷,“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和宋婧串通好了,还有那块玉佩……”
赵璃恨得咬牙切齿,一想起这些恨不得将宋婧撕碎才好,好不容易摆脱了荣家,如今又要被卷入是非,而且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
“璃儿,旭儿一直足不出户,今日之事也是受害人,未必就是他动手的。”
淮王妃思前想后都不愿相信这件事是荣旭一手策划的,毕竟人是陆清韵找来的,荣旭根本不知道这个计划。
赵璃紧紧的攥着被子,有些激动,“除了他还有谁,一定是他调换了玉佩,母亲,女儿绝不嫁荣家。”
明明她入了太后的眼,太后有意让她入九王府,那个尊贵桀骜不逊的男子令她着迷,那个位置是京都贵女梦寐以求都想要的,她明明就要成了人人羡慕的那个,却偏偏弄成这样。
赵璃从小就聪慧,出了这样的事,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块玉佩让她硬生生的和九王妃之位错过了。
赵璃恨极了。
这话淮王妃听着就有些刺耳了,荣家是淮王妃的娘家,虽不至于算鼎盛,却也是百年世家,书香门第,赵璃这语气分明就是瞧不起荣家。
“璃儿,够了!”淮王妃语气不耐,“既然技不如人就该有认输的
骨气,那条路已经断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好好想想吧。”
说着淮王妃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眼赵璃,“淮王府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你父亲得知此事很生气,宫里那边还不知怎么交代,你是淮王府的嫡长女,有些责任你必须担当!”
赵璃闻言身子一软,下意识的拉住了淮王妃的胳膊,“母…。母亲,女儿对表哥从未有过男女之情,或许是咱们想多了,宫里未必会追究的。”
赵璃还抱着一线希望,又道,“九王爷既是生气离开,说明还是在乎女儿的,等女儿找个机会和九王爷解释清楚……”
话未落,管家苍白着脸走了过来,“王妃,宫里来人了,王爷让您尽快过去一趟。”
赵璃闻言松了手,直接瘫坐在榻上,而淮王妃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没理会赵璃,立即带着丫鬟赶去前厅。
赵璃回神,掀开被子下地,“母亲,我跟您一起去。”
赵璃追上了淮王妃的步伐,手心里沁出些许汗珠,背脊紧绷着,
大步流星的跟着去了前院。
院子里跪满了人,为首的是淮王,前面站着明丰帝身边的得力公公元公公。
淮王妃立即带着赵璃跪在了淮王身侧,元公公见人都来齐,掏出明黄色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淮王因公事繁忙无力照看后院,以至乱了分寸,朕念及皇叔多年恳勤为国分忧,小惩大戒,诫以表率,特此将淮王降为淮郡王,还望其反思,钦此!”
说着元公公又道,“郡王爷,皇上体恤您多日劳累,身兼要职,
特让老奴将京都统领禁卫军的帅印带回去。”
淮郡王脸色紧绷着,怒气沉沉,好似下一刻就会爆发,忍了又忍才看了眼贴身侍卫。
不一会贴身侍卫取来了帅印,淮郡王双手拱起,“是微臣辜负皇上的信任,微臣愧对皇上。”
元公公接了帅印放入锦盒中,又睨了眼淮郡王妃,“郡王不必自责,许是郡王府事情太多,郡王妃照顾不周力不从心,所以皇上特赐两位女官帮着郡王爷,皇上可等着郡王爷早日回朝呢。”
说着元公公指了指身旁的两位年轻的女子,“安雅,安若,还不快见过郡王爷?”
两人弯腰,“奴婢见过郡王。”
淮郡王妃抬眸,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这两个娇滴滴的女子哪像是女官,根本就是赐给淮郡王府的妾,是皇上要监视淮郡王府,说明皇上已经不信任淮郡王府了。
“不必多礼。”淮郡王摆摆手,二人站起身,走到了淮郡王身旁。
元公公见状点了点头,“郡王爷,老奴告退。”
“公公慢走。”淮郡王亲自送元公公出门,直到二门处才停下。
人一走,淮郡王的脸立即变的阴沉,眸光锐利的盯着淮郡王妃,淮郡王妃眼皮跳的厉害,嗓子发紧。
“来人啊,将两位姑娘安排去南风院,找两个机灵小丫鬟伺候着,不可怠慢。”淮郡王妃瞥了眼管家,管家立即点头。
安雅和安若点头,乖巧的跟着离开。
淮郡王率先进了屋,淮郡王妃深吸口气跟了过去,临走前对着赵璃使了眼色,是让赵璃离开。
“璃儿也过来!”淮郡王发话了,赵璃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淮郡王坐在上首,瞥了眼淮郡王妃,“说吧,有何打算?”
淮郡王妃心跳的厉害,动了动唇,早就肠子都悔青了,好好的一个亲王变成了郡王,这绝对是第一例。
淮郡王妃和淮郡王多年夫妻,又怎会不知淮郡王此刻必定是怒极了,只是隐忍不发。
“郡王爷……”淮郡王妃一时还有些不习惯,“皇上许是提醒咱们,并没放弃咱们,日后再小心谨慎些,一定能恢复王位的。”
淮郡王瞥了眼赵璃,懒得再牵扯太多,“挑个日子把事办了。”
“父亲!”赵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儿宁死不嫁。”
“那就去死,你若死了倒成全了郡王府了。”淮郡王是铁了心的,此次对淮郡王妃和赵璃失望透顶。
赵璃愣了下,手心拳头紧握,淮郡王又瞥了眼淮郡王妃,声音冷的像冰碴子,“别怪本王不念夫妻感情,她若不嫁,你便带着她去灵山寺修身养性!”
淮郡王妃也愣住了,被淮郡王那阴冷的神色惊的背脊发凉,她知道,淮郡王说的都是真的。
“郡王爷,太妃请您过去一趟。”门外丫鬟道。
淮郡王站起身,拂袖而去。
赵璃小脸阴沉,“母亲,父亲怎么能这么心狠?”
“璃儿,危及淮郡王府的前途,你父亲绝不会心慈手软的。”淮郡王妃一点也不惊讶,这次是触碰了淮郡王的底线了,淮郡王不仅是对赵璃失望,对自己怕是恼怒之极。
赵璃紧咬着唇,又气又怒,被皇上点名敲打,淮郡王不做出什么来,岂不是更惹皇上厌恶?
“璃儿,要么嫁要么被郡王府遗弃,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那条路就不必再想了,即便是九王爷点头也来不及了。”
淮郡王妃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整个人透着疲惫,早知如此,她宁可咽下那口气也不该找忠毅侯府的麻烦。
“母亲,女儿实在不甘心,这笔账我一定要还回去!”赵璃恨的咬牙切齿,竟被一个死丫头坏了事,一下子从天堂坠入地狱。
淮郡王妃对于赵璃嫁给荣旭并无反感,许是将来还可以提拔荣家,只不过以这样被迫的方式,实在令人难以欢喜。
淮郡王世子问询赶来,不过是出门几日,怎么一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淮王府的牌匾被摘走,换上了淮郡王府四个大字,整个淮郡王府都沉浸在紧张的气氛当中。
“母亲,璃儿……”
赵璃看着淮郡王世子一脸的怒气,“都是因为大哥执意要宋婧,这下好了,淮郡王府都栽在她手上了,大哥如今又是什么感觉?”
淮郡王世子蹙眉,在路上他只听了个大概,不悦的看着赵璃,“
我早就劝你不要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若是旁人就算了,九王爷和皇上是什么关系,你这分明是把王府放在火上烤,皇家最忌讳的就是三心二意,你和九王爷根本不可能,从你接触太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太后摈除了,既能背叛皇上转投太后,她日也能背叛了太后,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何不懂?”
淮郡王世子眉头紧拧,又看了眼淮郡王妃,“母亲……”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看得出淮郡王世子对淮郡王也是失望的,“原以为母亲是替我着想,喜欢婧妹妹,没想到却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母亲也是女人,可知若认定了婧妹妹私相授受的名声,婧妹妹一辈子就毁了。”
淮郡王妃被噎的没了话,却是十分的恼羞成怒,气道,“那个女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鬼迷心窍还替她说话,但凡她有心,就不会让淮郡王府丢这么大丑!”
淮郡王妃冷静下来,不悦的看着淮郡王世子,“绥儿,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淮郡王世子无奈叹息,动了动唇,干脆扭头就走。
淮郡王妃气的抄起桌子上的茶盏直接砸了个稀巴烂,“岂有此理!”
淮郡王妃敢肯定自己是被算计了,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淮郡王妃瞥了眼呆楞的赵璃。
“母亲,大哥说的没错,我是淮王府的嫡女,太后又怎么会喜欢我呢。”赵璃冷着脸,似将一切都看淡了。
“母亲,女儿愿意嫁给表哥,只有一个要求。”赵璃看着淮郡王妃,“我要毁了宋婧,让她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淮郡王妃深吸口气,“你大哥也是一时气极了才说那样的话,良禽择木而栖,朝中瞬息万变,给自己找一个好的依靠并无过错,璃儿,母亲一定会让你风光大嫁!”
赵璃冷着脸看不出任何旁的情绪,唯有恨意明显。
良久,赵璃点点头。
淮郡王府被贬的事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整个京都城都在议论纷纷,更要命的是,大家都在笑话淮郡王府是根墙头草两边倒。
还有些极不利于淮郡王府的流言,弄的淮郡王府的奴婢们都不敢出门了,就是出去采买,也不敢再提淮郡王府的名声。
当夜淮郡王就将安雅和安若提了姨娘,雅姨娘和若姨娘,淮郡王妃将管家之权交出,两位姨娘接手
管起了家。
淮郡王妃当场就病了,夜里说起了胡话,可见是气的不轻。
次日一早,临裳郡主就赶了回来,足足提前几个时辰,下了马车就去了钟灵院。
“婧儿,你没事吧?”临裳郡主一路上听见了不少风言风语,一直惦记宋婧,上下仔细打量的宋婧,见她无恙才松了口气。
“女儿没事,母亲不必担忧。”宋婧笑了笑,让画眉去准备早膳,临裳郡主一定是凌晨就赶路了。
临裳郡主拉着宋婧,“快跟母亲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走的这几天,临裳郡主的心一直悬着,整夜整夜的担忧,恨不得立即插了翅膀赶回来,可偏偏被宋老夫人拖住了。
宋婧拉着临裳郡主坐下,也未隐瞒,一五一十的把话说了。
“岂有此理。”临裳郡主气的脸色扭曲了,“凭她是个什么身份,也敢当众给你难堪!”
临裳郡主对陆清韵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如今却是容不得她了,还有宋柔。
“枉我敬重她是大嫂,顾忌着以往的情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仁不义了!”
临裳郡主算是彻底和大夫人撕破了脸,宋婧对生辰八字一定是大夫人透露的,整个家除了夫人,无第二个人知晓,因为十几年前是临裳郡主亲自告诉宋婧的。
以防万一,对外宣称的都是差了时辰的,如今算是漏了馅了。
更让临裳郡主气愤的是宋韫的糊涂,居然为了那么个下贱胚子作践宋婧,找宋婧茬,可想而知临裳郡主不在府上的那些年,宋婧吃了多少苦头。
临裳郡主久久不能平复心情,气的说不出话来,眉头一挑,瞥了眼方嬷嬷。
“陆家蹦跶有些日子了,吃着朝廷的饷银不作为,还学会了中饱私囊,哼!”临裳郡主眼眸乍然闪过凌厉之色。
“老奴明白。”方嬷嬷点点头,临裳郡主这是要腾出手清除障碍了,要怪只怪陆清韵太不识好歹了。
“陆家这几个月自我膨胀,贪污受贿的事一查一个准,如今这么敏感的时候我倒要看看谁敢保他!”
宋婧点头,“陆家当初是贺家一手提拔起来的,出了这样的事,
贺大人用人不当,也该负责。”
方嬷嬷立即会意,“小姐放心,老奴明白。”
贺家虽未出面,却是一直躲在暗地里使坏,表叔说的对,既水都浑浊了,能拉下一个是一个,贺家也别想独善其身。
临裳郡主的动作很快,没两天陆家的事就被人揭发,有不少百姓在官府前申诉,铁证如山,陆家老爷立即被收监关押。
陆夫人匆匆来找陆清韵,哭着喊着让陆清韵想法子,“清韵呐,你可不能不管你父亲和你大哥,那帮官兵像土匪一样,把陆家洗劫一空,邻里邻居的看着,日后还让陆家有什么颜面生存啊。”
陆清韵费尽周折才把胎保住,听着陆夫人的哭诉,脑仁嗡嗡涨的疼。
“是什么人带走了父亲?”
“是京兆尹宋大人,清韵,侯爷和宋大人不是兄弟么,都是亲家,能不能让侯爷出面对陆家网开一面啊。”陆夫人只顾着哭,这些日子过惯了好日子,脾气倒是一点没变,一遇到什么事就慌神,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陆清韵捂着肚子,揉了揉脑袋,“母亲您先别哭了,让我静心好好想想。”
陆夫人点点头止住了哭泣,却仍是抽抽噎噎,让陆清韵烦不胜烦,一口气堵在心里。
陆夫人不知情忠毅侯府和京兆尹私下的关系,陆清韵却是知晓的,忠毅侯府出了什么事,别说帮忙了,京兆尹不踩一脚就不错了。
再说去找宋石堰帮忙,那更是难,陆清韵看着陆夫人,“那宋大人捉拿父亲的时候可说了什么原因?”
陆夫人愣了下,有些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陆清韵眼皮跳的厉害,忍不住蹙眉,“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陆夫人一听也顾不得许多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是几个下属想托关系,想让你父亲在贺大人面前说几句好听的,所以送了些物件……。”
陆夫人避重就轻,含糊的一概而过,很快又理直气壮道,“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知怎么就得罪了小人,被人抓住了把柄不放,官场上活动活动也是常有的,我就不信那些大官都是两袖清风!”
陆清韵闻言眼皮跳的更厉害了,知道此事一定不简单,她父亲一辈子清苦惯了,看见银子两眼发光,一定不会像陆夫人说的那么简单。
“母亲,咱们陆家才过上好日子几天,根基不稳又无依靠,父亲怎么就这么糊涂,白白断送了陆家前程,前儿淮郡王府才被贬,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怎么就敢……”
说着陆清韵倒抽口凉气,伸手捂着肚子,丫鬟立即道,“二夫人快坐下歇歇吧,小心身子。”
陆夫人也被吓了一跳,忙上前关怀道,“没事吧?”
陆清韵缓和了一会,腹部才算恢复了,压低了声音,“母亲,千不该万不该拿人银子,搜刮民脂民膏,出了事我也没办法。”
陆夫人一听就急了,“这怎么行呢,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可是忠毅侯府的二少奶奶。”
“母亲!”陆清韵紧咬着牙,“不是女儿心狠,而是实在没法子了,宋大人和侯爷关系并不如表面那样,两家一直都是敌对关系,去求宋大人无异于给父亲催命符。”
陆夫人一听就愣住了,“怎么会呢……”
“母亲,陆家没有依靠本就不该冒险,若是被人盯上捏死陆家宛若捏死一只蚂蚁,陆家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那些大官百年世家的,就算是杀了人照样能掩盖过去,谁也不敢提,可陆家有什么呢?”
陆清韵实在失望,本想着陆家能争气,她就可以在临裳郡主挺起腰杆,如今看来陆家和华阳大长公主府差的不止一点半点。
“清韵,你去求求二爷,你现在可是怀着二房唯一的嫡子呢,二爷断不会见死不救的。”陆夫人还是不肯死心。
“你是儿媳妇去求侯爷确实不妥,但二爷不一样啊,二爷对你一直上心,你放低了身段去求,二爷一定会心软的。”
陆夫人是豁出去了,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陆清韵冷着小脸不做声,看都没看陆夫人一眼。
“清韵,我知道这次是陆家不小心着了小人的算计,等你父亲出来,我一定好好监督你父亲,再不会犯错了。”陆夫人柔声讨好着,“母亲实在是没了法子了,你可要想清楚了,陆家倒了,临裳郡主拿捏你可就更容易了。”
这句话戳到了陆清韵的软肋,陆清韵被陆夫人气的红了眼睛,紧紧的攥着拳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陆清韵深吸口气,淮郡王府刚被贬陆家就出了事,陆清韵咬着牙,一定是临裳郡主指使的。
陆家被人捏住了把柄,又告到了京兆尹处,摆明了就是要置陆家于死地。
陆家别说重振旗鼓了,就是保住性命也是难事。
“清韵,陆家倒了,将来你的孩子可就没了依靠了。”陆夫人自顾自地劝说着,陆清韵听着实在烦,摆摆手,“这件事我会想办法,你先回去吧。”
陆夫人见状立即破涕为笑,忙笑着哎了声,“行,母亲等你好消息。”
人一走,陆清韵看了眼丫鬟,“想法子给大夫人递个信,我记得大夫人的父亲和宋大人师出同门,许是有办法。”
丫鬟点头,“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