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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道：“我刚来不到一个月，粉嫩嫩的新人，与任何人没有利益交织，看不顺眼从何说起呢。我给你们机会，但你们没有珍惜，对不起。”
女子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喋喋不休哭诉着。紧接着其他员工也拿着辞退信兴师问罪了，市场部总监赵瑞文带着人直接将辞退信拍在桌子上，指着我凶巴巴道：“徐总，能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反正也这样了，我直截了当道：“赵总，上面已经写清楚了，我只是在执行规定，恕我无能为力。”
赵瑞文气急败坏道：“他们为公司如此卖命，到头来就落下这个结果，找那说理去。有什么资格说辞退就辞退了。”
“他们属于行政部的人，我当然有权利决定谁走谁留。如果不服气，可以找上级领导。要是公司内部得不到解决，也可以找劳动部门仲裁，或者干脆到法院起诉，我随时奉陪。”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将办公室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少好事者得知消息后专门跑过来看热闹，想看我如何下不来台。赵瑞文彻底激怒了，拍着桌子道：“徐朗，同在一个公司工作我不想闹意见，但你的做法简直太欺人太甚了。前两天让行政部配合市场部搞活动拒绝了，今天又动我的人，对我有意见直接提啊，何必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我一个人与其唇枪舌战，行政部的人不知是平时压制时间长了还是怎么的，居然没一个人站出来。
声音越来越大，本来不想参与此事的赵家波听不下去了，起身走出来大声一喝道：“吵吵什么，这里是菜市场吗？”
所有人瞬间安静了，赵瑞文上前道：“赵总，正要找您呢，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为什么辞退，现如今培养一个忠诚而优秀的员工多么不容易，以前从来没出过问题，为什么他徐朗一来就什么都不是了，您给评评理。”
赵家波厌恶地瞪了眼道：“瑞文，亏你还是中层，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闹又什么用，不觉得自己没涵养吗？这件事是我同意的，上面有我的签字。按照公司规定，徐朗做得没错。”
赵瑞文傻眼了，结结巴巴道：“赵总，我觉得有些过了吧……”
“过了吗？我要从你家借了东西一直不归还心里能舒服吗，本来两个人能干完的事非要四个人，这不是浪费资源吗，而行政部原本四个人干的活现在一个人干，换做谁谁乐意。这件事我早就想整顿了，辞退的人你们也别不服气，怪就怪你们自己。”
一个女子哭泣地道：“赵总，您不能这样啊，好歹我为蓝天服务了快四年了，而且去年还拿下了一大笔订单，赵总监都夸我干得好呢。”
赵瑞文连忙附和道：“是这样的，她确实很优秀。赵总，要不您看这样行不行，别辞退了，变更下合同，我们市场部重新聘用她。”
赵家波直接堵住他的嘴道：“我已经在辞退信上签字了，即便是错了也不会更改。按照上面要求的尽快办理离职手续，需要人可以向人力部提出申请重新招人，但这批人不再聘用。”说完，转身下楼了。
现场出奇的安静，等到赵家波消失在视线后瞬间爆发，几个女的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赵瑞文愤恨地斜视着我，将女子扶起来道：“别急，我们再去找找白董。如果白董也不管，那我们就上法院，走！”
一行人簇拥着赵瑞文去找白佳明了，我目送他们一个个离开，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失去工作对于他们意味着什么，蓝天的待遇虽不及北上广，但在云阳算是体面的工作。我有些心软了，甚至后悔做出这些，这样一来，树敌一片，将来在公司更是寸步难行。可反过来想想，如果不这样做，没人能瞧得起你。
待他们全部走后，小姚端着一杯咖啡怯怯地放到桌子上小声道：“徐总，您喝点咖啡吧。”
我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半天道：“小姚，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小姚上前道：“我认为您没做错，这是对行政部负责，也是对公司负责。”
我回头淡然一笑道：“要是他们都能向你这么想就好咯。都去找白董了？”
小姚点点头道：“要不我上去看看情况？”
我摆摆手道：“不必了，估计待会白董就找我谈话了。结果无非两个，要不他们走，要不我走。”
小姚有些激动，哽咽着道：“徐总，您可别走啊，我们真的需要您。”
“我有那么重要吗？”
小姚铮铮道：“当然了。以前梁总在的时候，她比较软弱，谁都敢欺负行政部。现在好不容易来了像您这样的铁腕领导，我看谁敢还瞧不起我们。”
我笑了笑道：“我可没你说得那么好，用赵总监的话说，我年轻气盛，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在职一天谋一天事，做好本职工作而已。我本打算请他们一起吃顿饭算是饯行了，估计他们不是来。这样吧，把我个人的活动经费拿出来，每人额外给一万元的补贴。”
按照公司规定，中层以上管理者都有个人经费，100万到1000万不等，用于个人出差车补交际应酬等。部门与部门之间的经费不一样，行政部应酬多，我有300万的可支配权，如果到年底花不完财务会自动收回去。乔菲和我的一样，花钱的时候不需要到财务部审批，直接从公务卡支取，这点比较人性化。
赵家波的活动经费规定的是1000万，应酬多显然不够用，但他可以随时追加，灵活度较高。就好比我这次陪王栋梁出差，这笔钱肯定是公司开支，但不可能体现在账面上。这种隐性开支各公司有各自的处理办法。
“这合适吗？”
“仁至义尽，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我走，也许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