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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鸿斌看了一眼寿厉,寿厉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伸手落在剑柄轻轻一动,那夜行衣女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右手中的还提着一口长剑,斜斜刺来。
“铮——”
寿厉两指捏出,精准无误的架住剑锋,手指稍微一用力,这百炼成钢的杀人利剑就此折断。
“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寿厉手一抖,剑便拔了出来,血水呲出,飞溅在周围的草木上。
远处的锦衣卫逼了过来,寿厉面无表情的甩掉剑刃上的血迹,转身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几个锦衣卫死死地按住这女刺客,有人取出锁链,将这女刺客的手脚都拷了起来。
车鸿斌狞笑着走上前去,伸手捏着女刺客的脸颊:“天堂有路,地狱无门,落在我锦衣卫手中的人,很少有人能不开口讲话的,带走!好生审问,追查其余同党!”
“喏!”
锦衣卫来得快,消失得也快。
南海先生喘着粗气从后边追上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尸体,还有车鸿斌戏谑的笑容。
李元霸坐在院落中,孙姬坐在她对面,冬天已经到了,本来在秋天的时候,就应该给赶制冬衣,但是秋天的时候还在打战,完全就没有时间,好不容易安顿下来,时间就已经悄然到了冬天。
孙姬觉得买来的冬衣终究是不合身,担心自己的夫君身子受凉,现在正在日夜赶制冬衣。
李元霸就坐在庭院中,他们现在吃穿不愁,每个月都会有胥吏送过来各种物资。
佳人相伴,山明水秀,也许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这个庭院中就会多出一个孩子的哭声。
这样老此一生有何不好?
功名利禄,李元霸唾手可得,只要他点点头,马上就可以成为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无数达官贵族,都要看着他的脸色行事;无数英雄豪杰,都要臣服在他的脚下。
可是仔细想来,这些所谓的荣光,只有真正经历过了,才能谈说放下,始终比部分上自己心爱妇人手中那一根灵活的绣花针。
冬衣已经有了雏形,孙姬拿着给李元霸披在身上,认真比划了起来。
“阿郎身材高大,这样的衣服剪裁起来,要多对比,不然到时候一弯腰,就会撕裂了。”孙姬轻声说着,果真如同小媳妇一般温顺。
李元霸正要说话,却看到远处一个老杨树上边,有一道鬼魅的声音被箭矢射中,直挺挺的掉落了下去,然后灌木丛中悄无声息的走出来了两个锦衣卫,拖着那断了气的尸体,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孙姬是面对着李元比衣服的,所以这一切只有李元霸看在眼中,孙姬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阿郎?怎么了?”孙姬看到李元霸面色有些怪异。
“没什么。”李元霸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孙姬的秀发,孙姬甜蜜低头,重新改起来了衣服。
车鸿斌又出现在了院落外边,后背上背着一个诺大的箱子,模样看起来非常滑稽。孙姬轻声笑了起来:“阿郎,这个骗吃骗喝的又来了。”
车鸿斌的身份,只有李元霸自己知道,孙姬只知道这个人是工地的总管,而且听说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
当一个人经历过孙姬经历过的事情以后,再大的官在她面前,也依旧只是一个官而已。
李元霸笑出了声,走到篱笆外边。
“四郎,挡不住了,我们折损了好些兄弟。”车鸿斌低声说道:“我们抓到了一个女刺客,这一次来的人足有数百个,是以前朱家的徒子徒孙,亲朋故旧,这是趁着你落难的时候,故意来找你麻烦,晚上我会从别的地方调集人手过来,只是……你确定不要去谷昌城中避一避?”
李元霸把手搭在篱笆墙上,思索了一会,又把目光放在孙姬身上凝视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她不会同意的话。”
“当初从江阳城南下的时候,千军万马都已经见识过了,这些乌合之众,又能有什么本事?”
李元霸道:“大人的好意四郎心领了,但是我妇人不愿意走,我也不愿走。”
车鸿斌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一定会是这个结果,你那一双大锤还在吗?”
“早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李元霸脸上似乎有些凶厉之气颤动,车鸿斌后退了一步,从身上将那个诺大的箱子轻轻放了下来,但是落在地上的时候,却还是发出轰隆的一声闷响,足可见这里边的东西不轻。
“这里只有一副板甲,本来想给你找一副的,但是你身材太大,完全找不到合适的,这板甲是我朝之中最精锐的东西,嫂子晚上睡觉的时候,给她穿上,你就说附近有一群水贼老巢被端了,现在还有一些流落在外的匪贼,朝廷正在清剿。”
李元霸感激地看着的车鸿斌:“四郎不知何以为报!”
“呵!这话说得!”车鸿斌脸上有些发烫:“等到这边完工以后,你就在上官面前夸奖我两句,指不定还能升官发财呢。”
“自然!”李元霸正色道。
“除了板甲以外,还有一口百炼精钢绣春刀,这可是只有副指挥使以上的人才有资格佩的战刀,削铁如泥!乃是欧冶子亲手打造而成,整个秦国上下也只有十多把这样的战刀,四郎,这可是莫大的恩典!”
“嗯?”李元霸不是傻子,顿时就觉得有些问题。
“皇帝一直都想着你为国效命,但是你一直都没有这个念头,这一口绣春刀就当是赏赐你了的,我也是很羡慕你们夫妻这样的生活。”
“车大人,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喝口茶,等会就开饭了。”
“不不不——”车鸿斌踮起脚往里边看了看,咽了咽口水,看着李元霸。
李元霸把沉重的箱子提在手中,如同提着一根稻草似的轻松:“那就进来吃吧。”
孙姬看到李元霸手中提着箱子,好奇的问道:“现在还没有到时候送来给养,怎么有这么一大口箱子?”
“车大人经常来混吃混喝,自觉惭愧,给我们带些东西过来作为补偿。”李元霸得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