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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彰文好似隐忍着很大的痛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能没有关系吗?我是我们家的长孙,我奶奶正病得厉害,而我却欢天喜地地举办婚礼,这在我们农村是大不敬、大不孝。”
姜羽墨疑惑地问道,“你们那里还有这种说法?”
“当然了!”丁彰文面色凝重好似千般无奈,“宝宝,我是个男人,我何尝不想立即把你娶过来入洞房?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呢。”
姜羽墨面色绯红,喃喃地,“我也想立即嫁给你。”
丁彰文眼眶湿湿的,声音哽咽,说起话来都好似非常困难。“可…可家…家里出…出了这么大…大事,我…我怎么只…只图…图自己快…快乐呢?若…若是不…不顾他…他人感…感受,我…我也太…太自私了,太…太没…没有孝心了!”
姜羽墨被丁彰文带着也噙着泪滴,心中也是万般无奈。“既然你们家乡有这个规矩,作为你的未婚妻,我也不能破坏了这个规矩。彰文,我听你的,婚礼向后推迟。”
瞬间,丁彰文脸部痛苦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一把将姜羽墨抱起来,大声道地说道,“宝宝你真可爱!我真的太感谢你了。”
姜羽墨在丁彰文怀里挣扎着,又不敢大声嚷嚷,只能轻声地乞求他,“彰文,你快把我放下来。说不定家里的人跟在后面看着呢,多不好意思啊!”
“好好好!给你放下、放下。”丁彰文说着将姜羽墨放下,又将脸凑了过来想亲吻姜羽墨的朱唇,姜羽墨推开丁彰文凑过来的嘴。“彰文,你注意点影响。”
丁彰文无趣的向后退了一步,满脸的不悦,“你是我的未婚妻,亲吻一下就这么困难?”
“彰文,别的女人可能不在乎这些,她们很随便接吻或者还有其他什么更亲密的行为,但我却做不到。这点,从咱们俩认识那天起我就告诉过你,你也是同意的。怎么,你现在后悔了?”
丁彰文无奈地摇摇头说,“没有!”
“那就好!”
看着丁彰文情绪瞬间变化,姜羽墨心里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他哪里有点不对。她疑惑地问道,“彰文,我一说同意先不举办婚礼了,你为什么那么高兴?这不符合你的一贯作风啊?是不是有点反常啊?你是男人,马上就能将自己的娇妻拥入怀了,而现在又不能了,你怎么会这么高兴呢?”
“宝宝,我不是为你同意推迟婚礼而高兴。是为你能做到这样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从心里对你表示由衷钦佩的自然流露。”
“看来,还是我想多了。”
“宝宝,你这样想非常正常,一点都不奇怪。若咱们俩换一下*身份,我也会这么想。”
“彰文,你的表达能力可真强,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没有话说了。好啦!话已说完了,咱们也该进去了。”
“宝宝,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不进去了。关于推迟婚礼的事情,由你向叔叔和阿姨那解释要比我容易得多。”
“彰文,你那么着急回去干嘛?就是由我向他们解释,你也可以再坐一会儿嘛?”
“宝宝,我还有些事情急需去处理,就不进去了。好啦!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丁彰文说的话头头是道,令姜羽墨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但她的心里总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可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她也不知道。
姜羽墨望着丁彰文沿着青石板小路急匆匆地向楼前跑去的背影,心就像被抽空了一样难受,感觉这个世界好像都不需要她了。眼帘中噙着的泪珠在她上翘的睫毛上颤微微地滚动着,不一会儿就滚落到凉亭地面。
姜羽墨刚想往回走,突然感到自己的胃疼得要命,头也像撕裂了一样的疼和眩晕,她急忙扶着凉亭立柱才没让自己倒下去。她捂住胃部站了一会儿疼痛依旧没有好转,又向下佝偻着身子蹲在地上。
过了很久,姜羽墨感到疼痛好些了才离开凉亭向楼前方向走去。此时,她的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那样沉,每迈一步都是那样费劲,本来从凉亭到小白楼大门的距离不是很远,但她感到像是走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路。
在小楼门口姜羽墨又愣了很长时间,将自己的内心平缓了,又用手帕将自己的眼角擦了擦,才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姜香梅见女儿一个人回来了有些纳闷儿,便迎上来问道,“宝宝,你和彰文在外面说什么呢?用了这么长时间。彰文怎么没有与你一起回来?看你脸上很憔悴、好像哭过了。”
姜羽墨苦笑了一下,“哪有的事,我怎么会哭呢!”
姜香梅还是不放心,又紧盯了两句,“既然没有什么事情,怎么会去了那么久?为什么彰文没回来?他干嘛去了?”
“妈咪,您怎么像个警察似的,刨根问底,穷追不舍。”
“其实,就是俩人聊天聊的挺投机,也就没有注意时间过得这么快。还有,彰文单位有些事脱不开身,先走了。临走的时候,他还特意嘱咐我,让我向你们说一声抱歉。”
姜香梅的担心像似小了一些,说出的话也没有了那么焦急。“宝宝,坐在妈妈身边来。”说着,姜香梅伸手将姜羽墨拉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宝宝,刚才你们俩聊准备结婚的事了吗?婚纱照什么时候补拍上?”
姜羽墨带着难以察觉的苦笑,“我也正想向您和爹爹说一下我们的婚事呢。”
“彰文是怎么说的?”姜香梅瞪大眼睛关切地看着姜羽墨。
姜羽墨看着妈咪如此关爱自己,而自己却要将内心的苦楚压到深处而不能诉说,心里更是有说不出的难受,而她的脸上却不能露出一丁半点的痕迹。
姜羽墨将自己美唇两端向上勾着形成大大的笑脸,声音也极为温婉,“彰文农村老家有个习俗,就是家里的亲人、特别是老人生病期间,晚辈是不能结婚的。若是逆习俗,是对长辈的不尊重、是不孝。”
“我想,彰文是个孝子,我也是明事理的人。我不能为了自己的面子,逼迫彰文做不孝之事,而且作为女人我也要有自己的尊严。所以,我同意彰文提出婚礼向后推迟的决定。那么,拍摄婚纱照的事情自然也要向后推迟了。”
姜香梅连连摇头,“婚礼向后推迟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拍摄婚纱照会有什么影响?为什么这个也要推迟?这两个不搭界吗。”
“你和丁彰文之间真的没有发生矛盾吗?或者你知道他出现了什么问题,你在为他隐瞒着?”
姜羽墨收回了脸上的笑容,“妈咪,您能不瞎想吗?没有的事情,您也能编出来。若生活都是这样,还不把人累死、急死。妈咪,你就放心吧!我们没事,好着呢。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他们农村老家有这个习俗,咱们作为女方总不能上赶着让人家非得现在办婚礼不可吧?这样多没有面子。”
说完,她又恢复了笑脸、伸手拥抱着姜香梅献媚道,“我的妈咪,这件事过去了,我们就静等他们的安排吧。我呢,正赶上单位非常忙,我要全力办好单位的事情,也确实没有时间分心。”
公孙纳德一直关注着姜香梅与姜羽墨之间的谈话,他对姜羽墨的解释半信半疑、甚至怀疑姜羽墨隐瞒了什么。但,现在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因为他知道姜羽墨的脾气,她要是不想说,是绝对问不出来的。
同时,公孙纳德对丁彰文的反常情况也是心存疑问,原来他那么追求宝宝,想早一些完婚。现在却向后拖延,他到底隐瞒了什么?还是安排人在下面查一下吧,等有结果了再告诉姜香梅,省得她知道后什么忙帮不上,再闹出什么乱子。
公孙纳德想到这,对姜香梅说道,“香梅,宝宝说的有道理,你就别瞎操心了。”
为了去慕容天一位于郊区的工厂找他谈项目投资的事情,也为了自己想到郊区散散心,次日清晨姜羽墨破例将自己的奔驰-200L开了出来,汇入了拥挤不堪的城市道路中。
经历了2个多小时的拥堵后终于到了郊区公路,姜羽墨那颗被压抑了很久的心终于有了撒泄的地方了,她将汽车开到了郊区公路允许的最高车速,风驰电掣般的疾驶。
公路两旁高大的槐树一闪而过,一片片绿色的高粱、玉米地被飞驰的汽车甩了很远。放眼再望,又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槐树和道路两边一片又一片高粱地和玉米地。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出门之前,姜羽墨一直像没事人似的,装着很坚强。此时,在郊区的公路上再也没有人会看到她哀伤、痛苦的样子,她终于可以放声大哭了,哭泣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哭泣使她的脑袋生疼。
姜羽墨不得不将奔驰车停到公路边,双手扶在方向盘上,浑身颤抖着。她不清楚,丁彰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的是他老家的习俗,而不是其他的事情,不是自己瞎想的那种事情?她不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原来一个高傲的公主,现在怎么变成弃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