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同案犯之死(5)

毛德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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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妍说要喝酒,叫服务员去拿4瓶最好的红酒来,一会儿服务员拿来了4瓶法国波尔多红酒,李妍叫服务员全部开启,江一明赶忙阻止,但李妍反对,她说:“开,喝不完剩到明天再喝。”

    服务员开完酒后,李妍拿出100元,递给服务员说:“给你小费,有江哥照顾我就行了,有事再打电话叫你。”服务员知趣地走了。

    李妍和江一明相对而坐,她把两瓶酒放在他面前说:“来,咱们分瓶喝,谁都不许赖皮,咱俩难得在一起,你不能扫兴啊。”

    “那就舍命陪君子吧,但我怕你喝醉。”

    “喝醉?在商场上打拼多年,早已练就一身酒功夫,不信咱们试试看?来,干杯!”

    序幕拉开了,他们一杯一杯地喝,菜一道一道地品,话儿悄悄地说,夜色渐渐浓了,月儿不知何时从东山上悄然升起,月光下,李妍的脸闪着桃红的幽光,有几分醉意,他叫她不要再喝了,她说:“我没醉,如果醉了,也是心醉,江哥,你是一瓶红酒,没开启就闻到你的芬芳。”

    “我是红酒?”

    “对,你勇敢、正义、坚毅、有内涵……是一瓶极品红酒,价值连城名贵无比,可遇不可求地名贵,喝上一口就醉,就上瘾……”李妍把最后一杯干了,然后把手放在他的手里,他没退缩,把它紧紧包在手心里,李妍眼里充满着渴求与期待,还有一丝淡淡的忧郁……他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她顺势站起来,倒在他怀里,他紧紧地把她箍住,心跳开始加速……

    她喃喃地说:“江哥,你知道吗?上次和你在长欢海滨浴场,我掉进水里的那一刻,害怕极了,我怕淹死,就永远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今天看见鸯鸟自杀,这种恐惧又紧紧抓住我,我真的很害怕……江哥,你不是夸我是一枝空谷幽兰吗?折我吧……”

    她挣脱了他,双手一扯,白色连衣长裙像泡沫一样从身上滑落到地上,露出雪白的裸体,天啊,那简直是一尊巧夺天工的白玉雕塑:波澜起伏的曲线,细腻光滑的肌肤,呼之欲出的双乳,娓娓善诉的双眸……在月光闪耀着圣洁的光芒……

    江一明一阵头晕目眩,一股强大的热流向下体喷涌而去,雄性特有的征服欲令他想瞬间把她揉碎,但是,他做出一个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动作:他轻轻推开她,想走开。她伤心哭着问:“我很贱是吗?”

    “不,你是我心中的圣女,但你喝多了,我不能乘虚而入,要不我在你眼中就不名贵了……”

    “我没醉,这是我期待已久的爱情预谋,我只想拥有你,得到你……你在我心中永远名贵,你坐怀不乱更加重了你的名贵。”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在做最后的防守。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谢空折枝,也许没有来日,我要的是今天,如是你不喜欢我,把它当作一夜情吧,我孤寂的心灵需要你的滋润,哪怕是瞬间,便是我的永恒。”她泪水迷蒙的眼里燃烧着一团火焰,还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伤感,江一明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他一下子把她抱起,走进房间,放到床上,狂野地把她压在身子底下……

    那一刻,灵与肉天衣无缝地交融在一起,她不由自主地失声哭了,所有的忧伤和委屈瞬间化作泡影,剩下的只有极致的幸福和快乐……

    第七十一节可怕的胰岛素

    从鸳鸯溪回来,江一明心里溢满了幸福和喜悦,心情轻松舒畅,脑子变得灵敏,思路变得开阔清晰。他星期一早上醒来,躺在床上把阿昌和朱三的案子从头到尾重新仔细地梳理一遍,忽然想到朱三死前头一天打电话给他时,曾经说过阿昌去二监的医疗所打过退烧针,问题会不会出在打针上?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穿上衣服,匆匆忙忙喝上一杯牛奶,赶到队里,这才发现自己来早了,半小时之后,罗进才来上班,他把罗进叫进办公室,问他:“罗进,有没有一种针,注射到人体内,会导致人昏迷,甚至休克?”

    罗进陷入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说:“如果给没有糖尿病的人注射胰岛素,会导致被注射人的血糖迅速下降,从而致使他出现惊厥、昏迷,甚至休克……”

    “阿昌死前曾经到二监医疗所打退烧针,假如他被注射了胰岛素,然后去游泳,那不是必死无疑吗?”

    “这是肯定的,但是尸检结果表明:他体内并没有胰岛素成分啊。”

    “会不会你疏忽漏检了?”

    “会有这种可能,但几率很低。”

    “幸好经大爷在凶手没抓住之前不同意把阿昌火化,我建议你重新对阿昌进行尸检。”

    “这……是!江队,我马上去做。”

    第二天,罗进心情沉重地走进江一明的办公室,把新的尸检报告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说:“江队,对不起,我大意了,阿昌体内确实有胰岛素成分……”

    “你怎么搞的?你知道这给工作带来多大困难,走了多少弯路吗?”

    “我知道,但阿昌不是被人注射胰岛素,而是喝下胰岛素口服液,这种口服液是2008年2月份刚从大澳大利亚进口的新药,以前我国从来没有过,加上阿昌喝了很多水,尸体在水里泡了几个小时,冲淡了胰岛素的成分,只有几十万分之一,所以……”罗进不安地说,但他的话被江一明打断。

    “我在滨河的时候,一个朋友在郊区种了200亩茶树,他和一个茶叶公司订了一份购销合同,要求我朋友的茶叶不能有农药残留,我朋友决定按合同办事,但是,到了盛夏时期,茶园里的茶树很多虫子,如果人工抓虫要花很多工夫,茶叶要减产,他只好配上少许农药来治虫,然后延长采摘期,他以为只有万万分之一的农药检测不出来,结果被检测出了,对方依法取消了合同,我朋友因此亏损了50多万,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是道理是一样。”

    “因为我们的检测仪器太落后了,是美国用过的二手货,灵敏度不够,当然,主要是我太大意了,我那几天和女朋友分手了,精神很恍惚,所以才会造成这种局面,我回去写检查交给你,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罗进神情落寞地说。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要勇于承认错误,检查书免了,这件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以后要认真工作,别让情绪影响工作。”

    “谢谢江队,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江一明把目标锁定在狱医宁波身上,宁波的情况和他们当初分析的有许多共同点:医生、高智商、了解二监内情等等。他和吴江到二监到医疗所找到宁波,宁波显得很意外。

    “9月8日,阿昌淹死的那天中午,你是不是给阿昌打过针?”

    “是啊,怎么了?”

    “你给他打什么针?”

    “他连续发低烧3天,我给他打的是先锋6号和鱼腥草注射液。”宁波犹豫了一下说。

    “有没有给他配其它药,比如说口服液之类的药?”

    “哦,我还给了他两支抗病毒口服液。”

    “就这些了?”

    “是的。”

    “宁波,你在撒谎,你给阿昌喝了胰岛素口服液。”吴江大声说。

    “不,这不可能,我给他喝的就是抗病毒口服液,我这里从来没进过胰岛素口服液,也没听说过胰岛素口服液……”宁波眼里流露着不安和急躁,好像被人一步步逼到悬崖边上一样。

    “你看见阿昌喝抗病毒口服液了吗?”江一明问。

    “他是当着我的面喝下的,我看见了。”

    “他喝完抗病毒口服液之后,把瓶子扔在哪里?”

    “扔在我储存玻璃瓶的垃圾箱里。”

    “垃圾箱里的玻璃瓶你多久处理一次?”

    “因为看病的人少,我一般是两个多月处理一次。”

    “那么,阿昌喝剩的玻璃瓶还在你的垃圾箱里吗?”

    “当然在了。”

    他们把垃圾箱的玻璃瓶全部倒在地上,戴上手套,用聂子把抗病毒口服液的玻璃瓶找出来,一共找出了24个抗病毒口服液玻璃瓶,然后把它放进物证袋,带回去化验。

    化验结果,其中有两个玻璃瓶里有胰岛素成分,当时宁波给阿昌喝下的不是抗病毒口服液,而是胰岛素口服液,因为玻璃瓶上有阿昌和宁波的指纹,这证明宁波把抗病毒口服液倒出来,再把胰岛素口服液装进抗病毒口服液的瓶子里,然后让阿昌喝下,因为他知道阿昌每天中午都会到河边游泳,让他在游泳时昏迷、休克,因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阿昌杀死,胰岛素在人体里释放得很快,从而造成阿昌溺水死亡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