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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与尸体共眠
“可那些丫头婆子哪知道这些？”粉扇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点头说道：“宋姨娘就像是受惊了一样，只顾着在院子里拼命地跑，那些丫头婆子见实在是拦不住，只得去祥云斋去请老夫人过去，现在的储秀斋可是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慕心乔不禁冷笑，说道：“这下祖母可有事做了，省得她老想盯着乔木苑的动静。”
粉扇“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道：“老夫人现在可是忙得很，见宋姨娘变得疯疯颠颠，若痴若狂，怀疑宋姨娘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将府医请过去，正在诊治呢。”
“这下府里总算可以安宁几日了。”慕心乔心里想着过了今日后，慕老夫人怕是会更加疯狂地打压她，到时候会有更多的麻烦。
不过她可不后悔，如果不是留着她还有点用，她真想让慕老夫人也尝尝半疯半傻的滋味。
清兰打开帘子走进来，笑道：“小姐，现在宋姨娘见到人就说‘卢嬷嬷不是我杀的’，她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老夫人过去，让人将衣服给宋姨娘穿上，可宋姨娘拼命挣扎，就是不让人给她穿衣服和鞋袜。”
说到这里，清兰眼里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继续说道：“老夫人无法，只得亲自给她穿，可宋姨娘好像不认识老夫人一样，推着老夫人说‘你不是我杀的，不要来找我’，一副疯颠的样子。”
清菊见她们说得热闹，也接过话茬说道：“老夫人审问宋姨娘房里的丫头，卢嬷嬷的尸体怎么会到宋姨娘的床上，可宋姨娘房里的人竟无人知晓，为此老夫人可是大发雷霆，现在还让人审着呢，可也是一无所获。”
“老夫人是审不出结果的。”粉扇接过话茬说道：“慕二老爷现在已经过去，劝了好久也劝不住宋姨娘，现在正急得团团转。”
慕心乔站起来，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话落就不紧是慢地走出乔木苑，粉扇紧随其后，几人一起往储秀斋走去。
刚到储秀斋，就看到许多丫头婆子聚在院子里看热闹，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悄悄议论着什么。
慕心乔走进院子里，果然看到慕老夫人抱着宋姨娘轻声安抚，可宋姨娘却并不安分，一直拼命挣扎着。
见宋姨娘不肯安静下来，慕老夫人面色焦急，看向站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慕二老爷，说道：“老二，你将秀娥给按住，别让她伤到自己。”
慕二老爷走过去，按住宋姨娘挥舞的手臂，满脸心疼。
杨氏始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慕二老爷满脸关心宋姨娘，只觉得有些讽刺。她的男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关心别的女人，不是讽刺是什么？
可现在她连质疑的权力都没有，慕老夫人的心从来都不是偏向她这边，慕二老爷的心更不在她身上。
慕心乔见她这样，想到慕心巧姐弟几人，心思一动，上前走了几步，抓住杨氏的手，似是给她传递力量。
杨氏的身子猛然一颤，抬头看时，正对上慕心乔关切的眼睛，她这才回过神来，冲着慕心乔淡淡一笑，满脸感激之色。
宋姨娘疯狂地挥舞着手臂，说道：“别抓我回去，我早就说了，卢嬷嬷不是我杀的。”
慕老夫人揉着额头，看着宋姨娘一时半刻也恢复不了，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来的难受。她猛然抬头，正对上慕心乔似笑非笑的眼，慕老夫人一怔，觉得脑海瞬间明朗了起来。
慕心乔明明有管家之权，却没有处置卢嬷嬷，不是慕心乔不敢处置，而是想借着自己的手处置。
想通这一点，慕老夫人决定先发制人，她冷声质问道：“乔儿，你跟我说实话，这是不是你做的？你杀死了卢嬷嬷，然后将她的尸体送到秀娥的床上。”
不等慕心乔开口，杨氏就笑了起来，说道：“母亲若是男儿身，都可以去刑部当主审官了。明明是毫无根据的事，母亲却说得如同真事一样，母亲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乔儿是杀害卢嬷嬷的凶手？”
慕老夫人看向杨氏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卢嬷嬷曾经是乔儿的奶娘，因为背叛乔儿才被送到我那里，让我处置，可我看在卢嬷嬷年迈的份上，将她打发到洗衣房。”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慕心乔，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道：“乔儿年纪小，对卢嬷嬷背叛的事怀恨在心，寻机杀了卢嬷嬷，然后将她的尸体送到秀娥的房里。”
“府内有那么多人，我为什么要送到宋姨娘的房里？”慕心乔向前走了两步，更加逼近慕老夫人，冷声问她。
慕老夫人不禁皱眉，这样的慕心乔咄咄逼人，实在是太有压迫感。她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两步，才说道：“那是因为你一直认为是娇儿抢走了五皇子，你不敢直接将尸体扔在娇儿的房里，毕竟那样很容易查到你头上，所以只好送到秀娥那里，以此来掩盖事情的真相。”
慕心乔竟“咯咯”笑了起来，冷声说道：“祖母果然是年纪大了，竟然有这么严重的臆想症。”
“你敢说你不记恨娇儿抢走了五皇子？”慕老夫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冷声问道。
慕心乔对上她的视线，不闪不避，说道：“你以为五皇子是被慕玉娇抢去的么？你错了，我从来都不曾想过要嫁给五皇子，慕玉娇自然不用抢。”
慕老夫人听得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置信地冷笑道：“你以为这样说我就相信你吗？五皇子虽不是太子，可他是皇后娘娘的儿子，与太子一起长大，以后的前程不可估量，你会对他没有非分之想？”
“祖母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以当日的情形，如果不是我答应退婚，你以为五皇子能退得了婚？”慕心乔不屑地冷哼道。
慕老夫人显然是不肯相信，冷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不肯嫁她？”
慕心乔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冷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反问道：“你以为皇后娘娘是真心想让我给她当媳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