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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杖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入手很沉但又明显不是金属,很像是那种密度很高的铁木质地。而且这蛇杖能明显克制这些邪物,触碰之下立刻溃散成烟云。
这一次我再也不敢回头,只能扯着嗓子提醒后面的人:“阴阳路,千万不能回头啊!”
黑暗中,我感觉有东西在抓扯身体,一顿蛇杖扫过去四周惨叫声一片,整个空间也顿时安静了,我赶紧出声问道:“天虚,你没事吧?”
不过并没有得到回应,倒是胖头他们围了上来,我再次叮嘱道:“这里是阴阳黄泉路,大家千万不要回头!”
姬诺一清点了一下人数,史密斯惊呼一声:“我们有个专家不见了。”
他想回头去看,被爱丽丝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找死也别拖着我们啊,没听见老板叫你不要回头吗?”
史密斯委屈得都快哭了:“巫掌柜刚才说的是中文啊,我的同伴也听不懂啊。”
爱丽丝之前被UEC组织欺负得厉害,逮着机会自然不会客气,嘲讽道:“他要是说英文的话,你们估计死得更利索。”
在这种地方,人不见了我也没办法,我更不会为了所谓的米国专家陷自己于险地。见伙计们一个都没少,我冷声道:“没有退路了,继续往前走吧。”
这里似乎有绝光一类的阵法,我们的光源到了这里又成了摆设。那些鬼哭狼嚎消停之后,耳边传来了“啪嗒啪嗒”的声音,就像是液体从比较高的地方滴落到地面。
我的头顶上一凉,感觉有东西掉在了上面,伸手一摸便是一团鼻涕装的液体。
紧接着这种液体的掉落开始稠密起来,就像是零星的小雨转为了中雨。这种鼻涕状的物质顿时抹了我一头一脸,而且还带着微微的腥臭气息。无论是从生理还是心理上,都让人感觉有些隐隐作呕。
不过好在这玩意儿,似乎除了恶心了一点,目前看还没什么副作用。胖头悄悄塞给我一瓶东西,低声道:“哥,抹点防水霜呗,咱俩都还没娶媳妇,别被这玩意儿给整毁容了。”
拒绝了胖头的好意,除了万不得已,我一律抵制他从裤裆里掏出来的东西。
脸上的这些滑腻东西我还可以忍受,但这些鼻涕状的东西掉落在地上,越积越多之后路面变得湿滑,几乎到了走三步摔一跤的程度。特别是王大锤,个子高块头大,只要摔倒在地就是“轰”的一声,连我都替他觉得疼。
这路实在是没法走了,我们只能停住脚步,在夏衣的建议下把绳索一圈圈的缠绕在鞋底。刚走的时候还行,但一旦绳索之内浸入粘液之后,伙计们又进入了疯狂的摔跤模式。
这条路还不知道有多长,怕是等到了尽头的时候,搞不好能活生生的摔死一大半的人马。
韩地球抱怨道:“四爷,这到底是黄泉路还是鼻涕路啊?”
我苦笑了两声:“九泉九泉,据说天下间就九口黄泉,这里又不是真正的冥宫地府,怕是老祖宗起了顽心,弄出这堆鼻涕来恶心人呗。”
老丁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提醒道:“四爷,粘液里好像有东西!”
我顺手在身上捞了一把粘液,顿时感觉到有无数的小东西在里面游动,浑身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其他人也发现了异状,特别是几个妹子,都忍不住高声尖叫起来。
哪怕是夏衣也同样变了声调:“粘液里有虫子!”
我甚至能清晰感觉到这些小东西,不断的透过毛孔往皮肤里钻。这个时候我也没法淡定了,忍住浑身的肉麻,拼了命的往下想抹掉粘液。可我发现这根本没用,好像我的身体里是节假日免票的游乐场,虫子们拖家带口成群结队的往里面挤。
虫子在身体里像是跗骨之蛆般撕咬皮肤里的一切,我破罐子破摔地坐到地上,垂头丧气的想到,没想到四爷行走江湖还没多久,竟然会完完整整的栽倒在这里。
雷鸣疼得在我旁边呻吟了一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雷啊,这回算是拖累你了。我要是能出去的话,媳妇孩子我都帮你照顾一辈子。”
老雷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别,这种事我还是亲自来。”
诸葛小婉的声音还是那么淡然:“咱们这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情,怎么感觉你们很不开心的样子?”
“好事?”,韩地球几乎跳了起来:“要是好事的话,我现场喝两海碗鼻涕下去!”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可能就是往生虫”,见我们没一个人答话,诸葛小万知道我们都没听说过这东西,继续解释道:“我曾经游历过一个地方,看见过一幅很古老的岩画。画里面的内容大致是说,从一个人生下来开始,无论是有意或者无意,我们都在以伤害其他生命的方式生存下去。而每伤害一个生命,都会在我们的灵魂中留下痕迹。而这种痕迹,或许就是我们的罪。”
这种说法估计还真没人听说过,在我的理念里,杀生取肉就像是呼吸般自然的事情。而对于胖头的世界而言,更是根本不可能理解这种说法,因为如果让他不吃肉,还不如直接给一个痛苦把他弄死算了。
香奈儿发出一声能酥软男人身体的呻吟,幽幽的问道:“婉儿,就算是罪,那跟往生虫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壁画中还有一些内容,那时候我太小,以为这是一副劝人向善宣扬众生平等的画儿。不过我的父亲告诉我,说这幅画里其实藏着一个秘辛,是告诉其他人有一种虫,可以吃掉咱们犯的这些原罪。”
我吃惊道:“你的意思是,这鼻涕里的小虫,就是那种以罪为食的往生虫?”
诸葛小婉的语气并不是那么肯定:“往生虫只是我和父亲一起取的名字,我们认为如果一个人犯下的‘罪’没了,那跟往生了一次又有何区别?而至于这种虫儿到底叫什么,我其实也是不清楚的。”
她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那种来自灵魂的疼痛,就像是有蚂蚁小口小口在你的心头上、骨髓中大快朵颐。我敢说这种疼痛超过了女人分娩的时候,整张脸都因为疼痛而抽搐起来。
伙计们有哀嚎的、有惨叫的、还有疼得像是被人踢中了蛋蛋闷哼不已的,各种声音交织成一首世界上最痛苦的音乐。可我知道自己是团队的灵魂,哪怕就算我此刻像条死狗一般翻着白眼,但我还是咬着牙强笑道:“驴日的,看来你们平时都没少坏事啊。”
韩地球喘着粗气接话道:“我倒希望大家就这么一了百了同归于尽,等下去之后老板再张罗个平阳阴事铺。否则真让诸葛姑娘说中,老子一会儿还得喝……喝两大碗鼻涕。”
王大锤已经快崩溃了,痛得挥舞大腿锤发泄。我招呼大家老老实实贴着地面趴着,铺子里没买意外保险啊,万一被误伤了还得我这个老板往外掏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