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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论怎么样,尸王我们对付不了,对付一个废物瘸子自然是手到擒来。
胖头的弹弓“嗖嗖嗖”一个三连击,铁珠穿过尸王腿部的缝隙全击中洪正的伤腿,韩地球手里的匕首已经飞出插在了他的肩膀。
金泽贤手里的武器瞄准了洪正,“砰砰砰”的声音响起,几乎有一半的子弹全打中了洪正,这家伙双腿一跪,脑子一歪,连遗言都没来得及留下一句,就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正在和我过招的尸王,直挺挺的朝我扑来,我以为它顿悟出什么新的招数,吓得赶紧跳开,等了半天也没见这东西有动静,这才明白整个常家千面人屠这一支,到今天算是断子绝孙走到尽头了。
我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明明城隍老祖安排的剧本是让千面人屠亲手宰了自己最后的一个后代,这是多么符合平阳阴事铺风格的剧情节奏啊!谁知道却被我这个三流导演搞砸了,虽然剧本成功杀青,但毕竟离完美还差好几个等级呢。
这个破地方我是一秒钟都不想呆了,把千面人屠的关节全拆散,然后随意揉成一坨塞进爱丽丝的大背包中。
宙老幺他们这时也看出一些端倪了,把思密达团团围住,逼问他到底是谁,是不是拿走了千面人屠的传承。不过那家伙一声不吭,见我打包好了,立刻掀开棺床,不知道动了里面的什么机关,一连串的机括声响起,洞穴顶部和底部同时缓缓露出一个大洞,洪水瞬间把我们全淹没在其中。
我的脚底传来一阵吸力,完全来不及做任何思考,整个人已经顺着水流被冲出了洞穴。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重新回到了文明的世界。
我望着漫天的星斗,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感叹万分活着真好。
胖头坐在我的旁边,欲言又止的抓挠着脑袋。多少年的兄弟,我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呵呵笑道:“你是想问那冒充思密达的人究竟谁吧?”
“对,我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那家伙好像使的也是巫家拳,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能把自己活活憋死!”
对于胖头的疑惑,我其实也只是一个猜测的答案,想了想还是把我的猜测告诉了他:“你知道巫族多灾多灾,在历史中曾五次灭族,鲁襄公十六年甲子岁莒人灭鄫,有个叫巫如晋先祖去了鲁国,为躲避追杀,然后易姓为曾,他也是曾氏的始祖。也就是说,我们这一支血脉,其实还有一支姓曾。而且当时那人确实使的是巫家拳法,所以我猜测他应该是巫如晋先祖留下的血脉。”
勉强解开胖头的疑惑,又汇合了一脸哀怨的丸子和夏衣,我们马不停蹄的回到了铺子。
或许是这一趟经历太多,或许是这一趟实在是太累,也或者是对山猫死和小霍伯残的愧疚,我打算花个几天几夜之后把自己的一些困惑整理明白。所以回到平阳阴事铺之后,我立刻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告诉他们我要闭关。
正说着,白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竟然在电话里少有的夸了我一句:“干得不错”,我正打算说两句话傲娇一番,他的下一句话就堵住了我的嘴:“才死了一个人。”
我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电话那头继续说道:“听说你差一点就得到一张古琴?”
一说到这事我就郁闷,谁知道白儒继续说道:“我给你打电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那张古琴,至少能买一百个你家的铺子。”
这话气得我差点把电话都给砸了,我只感觉到心在流血,我这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不过我摸了摸了别在腰上的破尸锥,最起码这东西也是件古物吧,而且是件法器,价值就算比不了古琴,最起码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正自我陶醉着,手机又响了,白儒发了一条短信过来:“对了小狄,刚才忘记告诉你了,你那破尸锥是古代术士的制式装备,估摸着也就卖个三两颗赤舍利的价钱。”
看了短信我直接冲下地下室,隔着背包把里面的千面人屠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踹了一遍。
被白儒这一折腾,我闭关也没心情了,到隔壁店里叫了一桌子肘子,啃得满头满脸全是油水。
宙老幺中途来了一次,蹭了我一个肘子,说是来商量一下,他要回南洋一趟,想问问我打算什么时候下月亮井。这事我让姬诺一算过一卦,月圆中秋,中秋节下月亮井最是靠谱。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行动太快,让他来不及叫人,毕竟从南降村出来的人,最后就剩下了他跟洪图两个。不过我不动声色的啃了一嘴肘子,吓唬他道:“这事宜早不宜迟,咱们趁热打铁,要不明天晚上直接下井干了算了。”
宙老幺急得脸都白了,我让老板娘弄了两斤高粱酒,给他倒了一杯,他举着杯子道:“巫掌柜,在九星北斗穴中多有得罪,这杯酒就算给你赔罪了。”
说着他仰头一口喝下,我淡淡的说了句:“那再推辞三天。”
这货也执着,硬是一杯接一杯的把日子喝到了两个月以后的中秋节。等我刚点头同意,宙老幺一口脏物直接喷了满桌,恶心得我也差点陪喷了。
走到店铺门口,我忽然油然而生出去转一转的念头,这念头一生怎么都止不住。我顺手捡起地上的炭丸在店铺大门上留了书,然后直接坐上了去市里的中巴。
我翻开手机里的联系人,除了镇上的大爷大妈,几乎在外面也没啥熟人,我正打算合上手机,却意外的看到一个名字,李明月。
这算得上是我的第一个病人,就是那个误食寿果的上海妹子。不过我好像一直没给人家治好,不知道这么久过去了,她还活着没有。我打了个电话过去,没想到很快那边就接通了,而且听声音看上去心情还挺不错:“巫掌柜,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的电话给吹来了?”
我呵呵笑道:“何止吹来电话啊,一会儿我整个人都要被吹过来了。”
听闻我要去上海的打算,她当即表示定好票之后通知她,她肯定会去接我。
我打电话给赵根生,让他帮我定了一张从渝州到上海的机票。从市里赶到渝州,再从渝州到了上海,下地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午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