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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刘璋稍加思索,便有了对策,不有抚掌一笑。随即吩咐眼前的士卒道:“去,牵孤的飞雪马来。”
“马?!”士卒讶然,不解的抬起头来。
“去便是了。”刘璋摆摆手,却是不需要与一名小卒解释。
“喏。”士卒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是多嘴了,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慌忙应喏一声,匆匆下去了。
却是刘璋想的对策,便是这飞雪马。这飞雪马乃是大腕良驹,日可行八百里,健壮勇猛,为他马厩内顶尖之马。
吴懿家族富贵,对财富没什么追求。地位显赫,在整个蜀中算得上是一人之下。
财富,权势都没什么好赏赐的了,那便是投其所好了。而吴懿虽然性格冷峻,寡淡,但却也是武将,喜爱战马。
刘璋曾经多次听说过,吴懿对他的飞雪马赞赏的话,往日里刘璋却是舍不得赐给吴懿,但现在,想想吴懿真攻破了汉中,这等大功一件。
刘璋便也忍痛割爱了。
刘璋沉浸在自我营造出来的胜利之中,喜悦非常。刘循却是旁观者清,而且他性格也是冷静。
“怎么会撇下大军回来呢???莫非是战败了?”刘循心里边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但是见刘璋如此欢喜,便也强忍下来。
若是真的大获全胜呢?
尽管希望渺茫,但似乎也只能如此作想了。
便在刘璋,刘循父子各自的心思中,吴懿,吴班从外走了进来。
“拜见主公!”二人进来后,立刻下拜道。二人入城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身上还穿着来时候的衣服,模样很是狼狈。
不过刘璋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并未多做心思。反而见二人如此狼狈,不由涌现出怜惜之情。
“说起来,吴懿,吴班兄弟与孤有扶持之功,想当年我新坐上益州刺史的位置,底下多人造反,全靠二人率兵拼死抵抗,才有孤的今日。这一次北征张鲁,也是劳师远征,虽然胜利了,但是其中险恶恐怕不少。”
刘璋是个感性的,怜惜之情刚刚升起,便浮上了面庞。刘璋叹了一口气,从坐上起身来到二人面前,非常感动的弯下腰来扶起了吴懿,吴班兄弟,并轻拍了拍吴懿的肩膀,说道:“子远,孤全赖子远,才能安坐益州。这一次子远兄弟北征张鲁,得胜而归。孤心中更记得,孤知道子远喜爱战马,便准备好了飞雪马赠给子远。子远,辛苦了。”
一席话出自肺腑,所以才特别显得有人情味儿。这不是帝王手段,只是刘璋的本性而已。
也是刘璋的人格魅力,也是刘璋危亡在即的时候,拥有黄权,郑度,张任,严颜等海内精英,拼死保护刘璋的重要原因。
不过,他这一次注定是要表错情了。
“得胜而归???!”吴班十分纳闷的抬头看看吴懿,那表情仿佛在说,“兄长,你是用眼神告诉主公的吗?”
相比起来,吴懿与刘璋更加亲近一些,吴懿更了解刘璋。一看到刘璋的神态口气,便知道刘璋是想多了。
虽然在北方的时候,已经下定了决心。
虽然吴懿知道,以刘璋的性格,肯定难以对付虎狼的刘燕。但此时此刻,吴懿的心中仍然升起了一些不忍的感觉。
说起来,两家不仅是君主与麾下重臣的紧密关系。他的妹妹还是刘璋兄弟刘帽的妻子呢。
双方是姻亲。
只是这股不忍之心刚刚升起便被吴懿掐灭了,他本身也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啊。想了想,吴懿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吴班见此,也跟着跪了下去。
“子远,这是何意?”刘璋惊愕不已。而他旁边的刘循则是心中一沉,觉得不妙了。
“主公,末将深负主公厚恩,领兵五万出征汉中。却败军而回,不仅折了五万兵丁,连张任,严颜二位将军都折了。”
吴懿一脸的沉重,声音虽然没有哽咽,但是恰到好处的显露出了悲切之意。
“兄长,可真是一位合格的家主啊。”吴班在旁边看着,心中发出了一声感叹。
而一番话,听在刘璋的耳中,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轰隆”一声,刘璋心里边美好幻想破灭了,北征汉中,集合刘燕的力量,将张鲁杀个片甲不留。
坐拥汉中,便让整个益州为之振奋。
因为便是刘璋这个军事上两眼摸黑的人也知道,汉中与蜀中之间的关系,躯体与臂膀的关系。
得汉中,则益州强盛。反之,则益州疲惫。
夺取汉中,不仅仅是因为与张鲁之间的恩怨。而此时此刻,不仅这美好的幻想破灭了,连五万兵丁都没了。
而且连张任,严颜这等忠心耿耿的猛将,都折损了。
这可不仅仅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而是偷鸡不成反而掉了一锭银子。
“碰!”刘璋的脸色一白,再青,再红,双脚猛的一颤,整个人便往后边倒去。
“主公!”
“父亲!”
始终关注着刘璋的吴懿,吴班,刘循三人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叫,连忙上前扶着刘璋,刘循反应最快。
“父亲!”刘循怀抱着刘璋,腰间一沉,差点整个人都倒了下去。刘循其实有几分勇力,但是奈何刘璋实在是太胖,太沉了。
幸好吴懿眼疾手快,帮忙了一把,避免了父子二人一起倒地的尴尬。另一边,吴班连忙上前,按住刘璋的人中为之。
狠狠的按下。
“呼!”仿佛是闭过气的死人,又通气活过来了。刘璋呼出了一口长气,本来青红色的脸庞,也瞬间正常了一些。
片刻后,刘璋茫然的睁开了双眸,瞳孔没有任何焦距,显然还处在昏沉之中。
“主公,请保重身体。”吴懿怕刘璋再想不开,立刻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
“是啊,父亲。这天无绝人之路,总归能想到办法的。”刘循也连忙安慰道。听了吴懿,刘循的话后,刘璋的瞳孔这才渐渐有了焦距。
也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原来孤这不是在做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