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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一节、欲言又止
“哦……”我拉长着声调表示疑问:“有这么惨?”
赵宏林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的云彩,北方春夏交替的天空总是显得很温暖:“你不知道?我还以为这是你干的。”
我随手将一个皮球扔给了不远处的孩子们:“说实话这次我什么都没干,只能说你妹妹对待杜院长的感情超出了你的想象。”
我们俩现在就待在孤儿院里,这个时间只有学龄前的儿童围在我们的身边,其他年纪的孤儿自然是在上学当中,我们能站在院子里看着孩子们玩耍也是一种特别现象,一般来说除了一些想要领养孤儿的人之外,极少有人会去探望他们,更不用说陪他们玩耍了。
赵宏林不自觉的咂了咂嘴,我知道他这是想抽烟了却只能忍住烟瘾:“既然和你没有关系,那我就不多问了,反正这个人在昨天因为一起车祸成了三极伤残,以后也要和民政部门打交道了。”
“照你这么说他一定会饱受刁难了?”
“还不至于,我总算是和他身后那个人达成了谅解,从今以后都不会有人再去找麻烦。”赵宏林说出这几句话来就好像是施舍了多么大的恩情一样,那感觉和大德高僧悲天悯人时一个模样。实际上对方的苦难却是她妹妹一手造成的。
“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我微笑着朝孩子们挥挥手:“在我们依旧要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是个案,也绝对不会每一件都能妥善解决。唯一能改变这一切的办法就是等到我们的综合实力可以傲视寰宇的那一天。”
“你这说法要是被某些人权主义者听见可是不得了。”
“保暖思yin欲嘛,我们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有谁关心过人权问题?基本生活物资还需要票证供应的时代,又有谁会操心法律的健全?现如今这些问题还不都是生活水平提高后集中爆发。虽然也有着国家原有福利制度基本崩溃的现实原因在其中,但最关键的还是新制度的制定速度无法跟上社会变化,加上我国长期以来漠视法治施行人治……”
“停停停”他连忙打了个手势:“再说下去你能写出一篇论文来,如果真有这么多的施政想法为什么不接受‘代表’的头衔。”
“代表”我苦笑着摇摇头,然后指着满院乱跑的孩子们:“绝大多数的老百姓只有被代表的份,这些孤儿最关心的是自己成年后该怎么办,却没想过成年人拥有的政治权利,普通的打工仔也只是想着如何跳槽多挣钱,却没想过在现有岗位上争取更大的权益。少数人幡然醒悟了,却又都在挖空心思当上公务员,你让我代表谁?”
“哪怕只是代表你自己也行啊”
“有心无力了……反正我命好生活在盛世之初,国家在上升期的阶段任何矛盾都能被掩盖,那些烦人的事情还是交给子孙们去解决吧,三百年一轮回,反正我们是看不见这一天了。”
他还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我们谁都清楚社会体制上存在问题,但我们所有的人却都只是在私下里发发牢骚,既然没人想站在朝堂之上指出弊病,那么还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政府?千百年来留下的愚民惰性岂是朝夕可改,还是那句话,只有当我们不再将温饱当成终身的目标时,才有可能去关注其他东西。
就在我们沉默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蹭到我们身边:“叔叔……”
我立马换上了一张微笑的脸蹲下身子看着她:“***,有什么事吗?”
她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看着我:“你们是来看小朋友的吗?”
这句话没头没脑,我和赵宏林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只能肯定的回答:“***我们就是来看望小朋友的,我们来看看你们玩的开不开心。”
得到了我的确认之后,她很天对我说:“那你把我领走好不好?”
“领走去哪?”赵宏林也对她产生了兴趣。
“去哪?我也不知道……”她又低下了头情绪有点失落:“我也不知道他们都去哪了。”
赵宏林敏感的马上追问:“他们是谁呀?”
“就是别的小朋友,他们都是被你这样的叔叔阿姨给领走了,就再也没。”
我们这才明白她说的是领养。
“那你为什么想被人领走呢?是不是在这里过得不开心?”
她摇了摇头:“阿姨们都说那些被领走的孩子命好,如果等到上了小学就没机会了,我也想做一个命好的孩子”
我和赵宏林只好再次报以沉默,面对她我们谁都说不出话来。其实这也就是成年人在谈话时无意中被孩子们听到了,她未必会明白被人领养究竟意味着什么,却在幼小的心灵里认定了这就是幸福。按照这个逻辑,我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算是幸运的,因为我遇上了一位慈爱的母亲。
某位阿姨看见了这一幕,她也知道我们无法回答这个孩子,于是主动的站出来将她带走了,就算被阿姨牵着手她还不时的回头看我们。赵宏林的嘴唇再次抽动了起来,他很想点燃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上一口,好排解一下心中的烦闷。可自己也知道不能在孩子面前抽烟,不仅是为了他们的健康,也是为了不让孩子们受到不良习惯的影响。其实他这个习惯还是在远山留下的,在那里对公共场合吸烟有着严格的规定,大量的宣传也让赵宏林认贯彻执行起来。就在我们还在为无忌的童言而感伤时,不远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厨师推开了食堂的门,旁若无人的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然后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了一支悠然自得的点燃之后,看着还在玩耍的孩子们吸了起来……
看来在社会上普及禁烟知识还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情,这也证明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让我们的国民素质追上一流水平同样不是朝夕可就。就好比这次的事件,无论是已故的杜院长还是徒弟,他们的第一种解决办法都是不是在法律的框架之下,院长她首先是想请民政部的领导出面协调,在对方明确拒绝之后才报警求助。即便是她这种有一定文化知识与见识的人都会作此反应更遑论他人。眼看着此间事了我本应立即打道回府,否则就会有被人押解回家的可能,不过另一份报告却让我拥有了充分的理由继续留在这里。这份报告是由设立在天津开发区研发中心打来的,他们知道了我就在本市之后,立马越级上书希望我莅临访问,他们不是想表功请赏,而是他们在我设定的研发路线上遇到了问题。
与动漫部门十分期望我随时指导,最好是留下点作品不同,要是在最不希望看见我的各部门之间进行排名,那么研发中心无疑是高居榜首的。原因是我这个人虽然眼光独到,总能领先创造一些吸引人眼球的东西,可落实这些研发计划的人却不是我本人,也就是说我强制性的下发计划书,然后不管别人是否能够理解都必须照着我的想法去做,至于具体执行的人有什么困难我就不管了。如果说放在行政部门或是市场营销部门,我这种一言堂的做法也没什么大不了,那些懒鬼还恨不得我包办了所有决策,唯独这技术人员对我是咬牙切齿,他们无不是慕天下集团的大名而投效到门下的,也对自己的专业技能充满信心。偏偏我这个以鞭策员工独立创造而闻名的老板,在技术方面却绝不容许偏离既定的轨道,这让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情何以堪。
还别说,搞理科的就是没有那么多啰嗦的东西,我就像是上班一样走进了研发中心的大门,除了一个陪同我接待人员之外一点都没有欢迎领导的样子。也不能怪他们没有礼貌,这也是我当初立下的规矩。想当年许多有志回国效力的游子们,莫不对国企的官僚习气深恶痛绝,再说论资排辈他们一时半会也没有独立科研的机会。于是很多自认怀才不遇的家伙就被我给网罗到了自己手中。他们也没有开心多久,在我手下干活其实更让人抓狂。不少认为代表了潮流的海归专家们,拿到我的计划书之后无不头皮发麻,和我的前瞻性相比,他们的项目就是小儿科,并且还有那种无法和我争论的挫败感围绕着左右,除了贡献出所有的专业知识之外就别无他法。这两年情况开始有了改善,因为我很少再下达那种:“主攻某种格式标准”、“研制具体指标和外观的家用电器”、“明确制定技术更新换代速度”的任务,进入了新世纪之后更是没有明确发展方向,很多人都认为我由于长时间处理商业事务,跟踪潮流的眼光和丰富的想象力正在退化。所以他们都憋着一股劲想要真正的做出一番成就。可就在他们认为终于等来了独立研发的机会时,去年我在日本修养的时候,要为了“意外情况”给集团指明未来一段时间内的路线,于是我就以最高机密的形式向研发中心发来了预研计划书。经过安检与洁净程序之后,我终于再次站到了这个瞩目的地方,这里的保密措施不亚于美国白宫,哪怕是专业的间谍想从这里偷走点秘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至于对人员的保密手段说来惭愧,我对这方面完全不清楚,这个工作是属于赵宏林的。今天他也陪我一起来到了这里,不是徒弟不想陪同,而是根据规定她没有进入这里的资格几个中年人在办公区接待了我,他们也都是这里的元老了,八十年代标准的知识愤青,凭着改革开放初的那股热情投入到了科研当中,二十年来见证了我们从一个娱乐为主的小公司成长为高技术跨国集团。
“在百忙之中请您过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您的这份预研计划超出了我们现有的认识。”搞技术的没有废话,马上就挑明了主题:“别说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是那些最富活力的年轻人们,也无法想象您所提出的未来展望。”
就算他很认在和我抱怨,可我也没搞清楚他究竟是在头痛什么:“直说吧,你们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就这样,我无奈地、不得已地在广大研究员的“强烈要求”下,只得暂住在研发中心的宿舍里。其实我的专业知识早就不能和他们相比了,具体的工作也不是我在完成,但我依然要留在这里对他们进行必要的指导,别人不清楚我可是很明白,若不能一口气将这些预研工作完成,一旦我撒手西去那么不出五年,天下集团就会被别人扯下高科技企业的桂冠。这不仅是对集团的生存构成了挑战,也关系到我对未来的布局。这一世和上辈子不同了,二十一世纪能否被称为中国世纪,关键就看我死后天下集团还能繁荣几年如果说我的消失并没有影响到集团发展壮大,那么中国崛起的速度将会超过上辈子,假如不幸被国外那些天天念叨“崩溃论”的家伙言中,则国家复兴的步伐只能回到以前的轨道之上。这不是我耸人听闻或是大言不惭,在第三次大战几乎不会发生的这个,国家间博弈的内容早就超越了军事实力与资源控制能力这么简单的条件了,能够笑傲江湖的只有那些吸引全精英的文化与社会制度。这就好像战国时秦能唯才是举任用天下英雄,才有嬴政统一六国史称皇帝。这样一来作为与愚民生活息息相关的娱乐业与制造业,就成为了世纪争霸的焦点。不过遗憾的是,即便在这辈子我也没能从某个突出的方面压倒敌人。假如上天再给我十几年的时间,我有十足的信心彻底扭转这种被动的局面,却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咎由自取,反正我只能寄希望于眼前这些看我不顺眼的家伙了。
“这两天,我不止一次的听人向我抱怨,说我定下的指标简直强人所难,研究集成电路的说32纳米的CPU在九年内无法实现量产,还说要在现有规格内封装四核心是天方夜谭。开发手机的告诉我把1G赫兹的处理器给电话用是暴殄天物,装配超过500万象素的摄像头就更是无法想象。而且反问我就算手机的性能堪比个人计算机,可又如何解决电源不足的问题?目前市面上实用化的PDA一个个堪比当年的大哥大,抄起来当板砖都能砸死人。”我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同时也在观察会议室里众人的反应:“唯独没有叫苦连天的只有软件工程师,可他们的老大又是我的哥哥所以你们不服气。在这里我想问一句,谁要求你们明年就成功了?这些计划中进度最快的也是三年后出成果吧”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他们有充足的理由驳斥我的异想天开,这不能证明他们保守或是无能,只能说是被我超前了十年的展望给吓破了胆。我打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投影机会将画面反射到大屏幕上,于是所有的人都在盯着P的启动画面,只有被我拽来的建光很悠闲的等我继续发飙,没办法跟着我的时间太长了,他也是十分了解我的人,就算今天是我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中称呼他为“哥哥”,他也不会认为我突然间学会了尊敬师长,这种反常的表现只能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小子准备将自己推向前台当坏人了。
果然,我没让他们的耳朵清净多长时间就指着屏幕说到:“98年,《in98》刚刚问世,我就让开发组开始制定以《ind5》为代号的新系统,结果怎么样呢?微软两年后向我我这个大股东发来了抗议书,说我们甩开他们单干是违反协议的,当然最关键的是我给新系统的定位标准过高,超过了他们还在意向阶段的新产品。那么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我在这个系统中最大的创意是什么?”
看我拿出了自己的光辉战绩说事,底下的人识趣的不吭声。本来这个系统要在去年正式上市的,结果微软以ind的冠名权相要挟这才挤进了的开发末班车,而正式发售日期也拖到了今年。这件事被看成是打破微软垄断的重要标志,稍微懂行一点的人都明白,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甩开微软单独发布新系统,只要到时候不再采用微软的名称就行,哪怕被美国人告上法庭这个官司都不是几年内能审清的,到时候我恐怕早就凭着低价倾销与默认盗版而控制了中国市场。业界一致认为我会妥协,可能就是看中了每年微软流出的巨额分红,其实只有极少数的人明白,我这只是不想过早的站到美国人的对立面而已。
建光见气氛有些冷,也知道我今天一定会将自己放在火上烤,再联某人透露给自己的内部消息,他也明白这是自己彻底接掌软件部门的契机,于是他瞧了瞧左右淡定的说了一句:“外行看热闹,内行乃门道。P的最大利器并不是花哨的外观,而是预置了对新型CPU的技术支持,也就是一直在秘密开发的超线程技术”
芯片组的组长抬起头瞧了瞧建光,一言不发的低下头继续保持沉默。内部的保密制度可是很严格的,建光作为我的亲属知道这一秘密并不奇怪,或者说这就是我有意为之进行的曝光,但自己在获得老板首肯之前绝对不能透露任何信息。果然我没有让他久等。
“当我下达了这份任务书之后,和半导体打交道的诸位就认为有点疯狂,为了突破传统CPU架构的限制,我强令必须投入最高的精力进行研发,他们当初也和你们一样,认为就算我们能在实验室中制出样品,也没有能够运行测算的平台存在,那么现在我来问问你,软件的问题我们解决了,你的成品呢?”
这个人使劲的捏着笔不太自在的看了我一眼:“我们目前刚刚才解决了封装的问题,体积上大出了一圈,目前正在改造主板,具体的实验数据最快也要在年底才能完全得出,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还要完成军用加固计算机的最终测试,所以……”
“所以,你很遗憾的告诉我,未来三年内不会出现商业化的可能性”他点点头算是承认了,没我却笑出了声:“其实你做的很好了,有件事你们不知道,那就是英特尔也在开发类似的技术”
这下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我的身上,而我还是不紧不慢的说:“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你们不用管,不过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们的进度并不比我们更快,而且他们还有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那就是P所支持的超线程只能是我们的自己的技术就算未来加入了他们的技术标准,在性能优化上也不可能和咱们竞争。”
大家都是搞科研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那是不言自明,想当年英特尔不就是凭着这手甩开了其他的竞争者吗?引申开去想,我急不可耐的独自开发新系统,也就是为了防止微软和英特尔私下的猫腻,凭我微软大股东的能量,左右董事会接受新系统是很简单的,美国投资人大多都是看中效益的,有几个能搞清楚专业问题?就算盖茨洞悉了我的目的,他也无法改变什么了。再说我目前并没有染指个人计算机的CPU,他们知道我有这个能力却无法动摇美国人的市场,这就和日本人的处境想同了,只能在其他处理器上瓜分市场。却不知道我早就憋着将他们拉下马,就像盖茨处心积虑的在家用游戏机领域插一脚一样。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十分憎恨我,称我是技术流的**者。也有人私下叫我暴君的,更有甚者将我比作嫉贤妒能压制不同意见的爱迪生。还别说托马斯是二十世纪初的技术流商人,而我正好和他差了一百年,在新世纪下定决心奠定天下集团的技术底蕴。诸位不要忘了,十九世纪有人说科技无法再进步可结果呢?这个实验室刚创立的时候也没人会它能跻身国际前列,在天下集团的字典里,就根本没有“不可能”这个词语。二十世纪是美国崛起的世纪,那么二十一世纪呢?本朝开国总理可就是在这个城市喊出了为中华崛起而读书”我敲着桌子逐渐加重了语气:“你们认为我只是为了赚钱而不惜工本的研发这些东西吗?还是说你们认为我现在只会夸夸其谈追求噱头,丧失了应有的判断力?”
建光知道表演的机会来了马上辩解了一句:“我想大家并不是怀疑你的眼光,只是有些东西要是太超前了可能很难被社会接受,再说你制定的时间表明显有些紧张,就算是那些国际知名企业来完成都有些吃力,我们只是对按时完成如此困难的任务感到了压力。”
他这句话表面上是在为人开脱,其实却将我的正确性给坐实了,同时暗贬这些研究员不如国外的对手。我暗自给他伸出大拇指,兄长大人的为官之道是越发的纯熟了。
顺着他的思路我开始了忽悠:“国外的公司又怎么样,我们难道就不如对方吗?假如我是个纯粹的商人,那我大可仿效某些国内“企业家”和韩国人的做法,无非就是跟在美日企业之后抄袭人家的创意就行,既不用每年投入利润百分之二十的研发经费,也不用高薪养着你们这些人。我为了振兴民族工业不得不安下心来规规矩矩的从基础做起,今天我可以告诉大家,你们各部门之间的计划书都是关联着的,一环套一环组合起来就是二十一世纪新生活方式你们不要串联打听,也不要想从我这里听到更多的内容,我知道这些东西在你们看来有点不切实际,假如按部就班的工作无非就是晚几年才能达到标准。我们等不起,就算是拔足飞奔也不一定能追上欧美企业的脚步,我没时间让你们从容的工作,最终测试时间是不容更改的。如果诸位做不到,那么我们大家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下集团沦落为二流企业且不得翻身。”我转头看着旁听的赵宏林,他是来临时客串秘书的同时也是监督会场纪律的:“一会儿就通知总部,我们会在近期发表关于u技术的最新成果。”
抢在美国人之前拿下超线程,这才是扭转乾坤的一招。只有在民用市场上挤压了因特尔的才能保证集团的地位。美国人就算是告我偷窃技术都无妨,因为P将成为决定性的证据,也就是说我在美国人之前就了超线程技术,否则也不会围绕着还是个概念的技术开发操作系统了,只要拿下这块招牌似的前沿阵地,我才能让其他的研究成果顺理成章的走向市场,并彻底奠定一流企业的名气。其中就有对移动终端开发的全新操作系统,并且这个系统还将廉价的供手机生产厂家使用,软件商也可以任意的发表各种小插件,收不收费全凭自愿,可使用这种系统的手机却必须配备我的处理器。唉……中国人那种狂热的手机强迫综合症,以及将要成为第一大移动终端拥有国的市场规模,我就算是不和英特尔抢饭碗都能数钱到口吐白沫。就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被我晓之以理……应该说是连吓唬带哄的给赶回自己的岗位之后,这些人收起了抱怨的心情,别看大会上我并没有点明批评谁,可只要不是傻子就都听得出来,天下集团的高科技之名,全拜我这个让人嫉妒的家伙所赐,就算他们在专业知识上远远的超过我,可那种能将科学技术转化成商品的能力他们却并不具备,说白了就是爱迪生不仅会发明,还是个优秀的商人,更重要的是我知道该如何让科学技术转化为第一生产力,看得见十年后的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再被我用一个崛起自强的大帽子压下来,这都上升到国家民族的高度了,他们要还是敢抱怨就有鬼了,只能认命的让我这个外行指挥起内行。研发骨干的平均年龄其实只有三十岁,这些人能不被国外企业的高薪所诱惑,毅然加入天下集团,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愤青的潜质。这就像当年动画团队被抗洪事迹和志愿军的悲壮所感染,不眠不休的制作了《朝鲜战争》,创造了动画电影制作的速度记录一样,精神原子弹自有它存在的价值,只是看当权者如何运用罢了。
爱国热情可以激励人,却不能解决实际的麻烦,所以我还是不能离开这里,同吃同住的帮他们解决各种概念上的问题。没错,我所能提供的帮助到现在也就只限于前瞻性极强的概念了,唯独在“概念”这个领域,就是资深的工程师都没有和我争论的勇气。我要给这些只知道闷头研究的人提供更加丰富的思路,同时也要培养建光的全局观,以便将来集团不得不因为涉及的行业太多而遭到拆分的时候,能为他留下一个完整的高科技企业架构。
按照我的设想虽然有徒弟居中协调,集团能维持五十年不变的可能性极小,而这五十年也是奠定国家崛起基础的五十年,是我们同列强冲突最激烈的五十年,五十年后不是我们彻底复兴,就是被压制住继续沉沦。所以我要保证这关键的时间段内,做为民族企业旗帜一般的天下集团不出大乱子,那么将各主要部门交予自己放心的接替人也是重要的工作。娱乐产业有徒弟和可欣,加工制造业有姨夫和王秀,唯独这技术部门我一直都在犹豫,建光虽然在软件方面能力突出,但综合来说并不是合适的人选,长期以来我也忽略了培养他的全局观念,总想着要是有一天能从这些研究员中选拔出一个行政管理人才就好,拖到今天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这些搞研发的大多各有各的专长,如果从他们中间提拔一个管理者,那么难免会出现互不服气或是偏重某项技术而产生对立,再说一个人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科研的时候,能有谁还可以兼顾行政管理?和他们近距离的接触了几天之后我越发的感觉到培养建光的重要性。首先他是搞软件的,和硬件研究员只能是补充关系而没有太直接的冲突,再说软件属于为人服务的产品,那么他在编写一套程序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会考虑到怎样方便人类的使用,这种思维对于实业商人来说是必须具备的,所以他就成了不二的选择。这几天徒弟和王秀也不止一次的打来电话,催促我尽快结束工作回去休息。她们也知道我的打算,所以劝阻的行为也仅限于电话而已。倒是建光那边压力不小,自从那次会议以后,傻子都看出来我有意放权给他,以前最多只是带领开发组编写程序的建光突然间就要接掌这么重要的岗位,任何人都要有个适应的阶段。
“当这个管家不需要太多的专业知识,你要具备的是能看清未来趋势的大局观,同时你也要记住,无论堆砌多少高精尖的零件,我们在本质上还是生产给人使用的工具,所以能决定产品最终命运的并不是高人一等的性能参数,而是要看你们制造的产品是不是以客户的使用感受为第一目标……”
就这样,泡在研发中心的我们俩,总是不停的探讨什么才是能改变的产品。他从小在我家长大早就听过许多类似的教导,比如我在和杨胖子交流电子游戏的时候就说过,好游戏的定义永远都属于让玩家废寝忘食的那种,而不是一堆华而不实的画面空洞的内容堆出来的烂作。角色扮演的精髓是剧情,第一人称射击的关键是临场的紧张感,即时战略类则更看重兵种平衡与战术的复杂程度。就是日本人偏好的恋爱养成游戏也不是画面华丽就行,但凡在游戏界能称得上经久不衰的神作莫不是抓住了问题的实质,相反每年都有大量的游戏公司抄袭经典,其中也有许多在程序开发上有着高于原作的实力,但他们给人留下的印象却是被人嘲笑的小丑,有的甚至都不能让人记住。
“同样的道理,就说我制定的这宽带手机预研计划吧,现代人离不开互联网了,所以我才将问鼎手机市场霸主的赌注压在了无线宽带技术的发展上,同时我们还拥有着其他手机厂商不具备的网络优势与软件实力,结合这些我们能为八年后的手机用户提供类全方位的服务,就算再主机性能上我们无法做到胜人一筹,可论起人性化的使用体验则绝对超过其他对手,那么我们就有必要围绕着手机这个平台制定出一整套的服务方案,让普通人有种买了咱们的手机就等于拥有了贴身秘书与管家那样的便利,你说这样一来还有谁能很咱们竞争?作为专业人士我们都知道手机无线上网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一台笔记本电脑相比,但大多数的消费者只是追求炫目的噱头,极少有人抱着理性的心理去消费,那么迎合这种乍富后的心态也是一门学问,只要我们让消费者觉得这款产品是身份和品位的象征,就算有些功能他一辈子都用不着,也还是会被抢购一空。哪怕对手的产品性价比更高,除了懂行的顾客之外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不过我们既然要以科技为噱头,那自然也要有别人模仿不了的东西……”说着说着我脑海中就浮现了一个被咬了一口的烂苹果。
建光知道自己的担子很重,每当我发表长篇大论的时候他都默默的聆听,如果是别人和他谈论这些也许还会争论几句,唯独在我开口之后他绝对不会反驳我的任何观点,他明白我这是在交代后事,一个可以确保未来十年领先的方案书全集团只有三份,除了他手上的这套原版之外,也只有徒弟和王秀手中各持有一份,只要赢下了本世纪的前十年,那么中国其他民营企业的老总们就会闻风而动,在新的产业上给对手造成巨大的人海压力。中国东部地区出现了产业转型的苗头,如何带领这些有了钱却不知道该怎么扩大生产的私企老板,就是我这个商业协会主席的重要责任。建光不知道在徒弟的那份方案中,还有一个更加机密的调研报告,其核心内容就是要防止那些人将投资热情转移到实业以外的地方。同时赵宏林也带着我长篇连载《国境线》的最后一卷动身返回了北京,在这最后一卷当中,神族在战胜魔族之后终于迎来了黄昏,骄傲自满的他们失去了神魔大战时的紧迫感,长期以来被你死我活的战争所掩盖起来的各种弊端逐渐浮现,隐忍的人族终于看到了反击的可能性,不过全书到此为止永远不会有结局了。
我在末尾写到:长期以来人类一直紧盯着对手的一举一动,全神贯注的积攒实力等待着扭转乾坤的那一天,受强大的外部压力使然,0人类内部较为团结,能够高效灵活的以复兴为名展开活动,可是这同样也掩盖了人类自身的矛盾,若是这些矛盾不能在决战的前夕加以化解,那么人类的未来最多也就是重复对手的老路而已。
“编辑对你这样处理结局表示不满”电话里赵宏林的口气一点遗憾的意思都没有,相反我听着还有点幸灾乐祸:“他们认为你还有想写的东西,只是没写出来罢了。”
自从王老头死后,他的嘴里便多了一个“编辑”,至于这个编辑是谁我从没有问过他,就算我问了估计也是白搭:“我这边处理的差不多了,他们终于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了,反正两天后我也要回北京开发布会,有什么话就等我回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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