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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人走到正院的台阶上,福晋正与五福晋站在院子里说话呢。
兰琴已经差不多半年没来正院了,一进门猛然就看见了福晋,只见她自然是穿了正红的旗袍,旗头上的头面也是牡丹簪花和翡翠珠花互相辉映,自然也是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福晋虽然在与五福晋说话,但是当兰琴突然走了进来时,她似乎也有感应似得,不由自主地就看向了门口,自然看见了她,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就像武林高手,动手之前,先已经用意念进行了无形的厮杀。
“妾身给福晋请安!”兰琴扶着崔娘的手走下几步,对着福晋行礼。
“侧福晋来了。”福晋淡淡地说道,她本以为兰琴不会单独出行在自己跟前,以为她自从回来就一直没过来请安,这还是她们头一次见面。
“见过五福晋!”兰琴又对五福晋行礼。
“免礼!”五福晋也知道四贝勒爷宠幸钮侧福晋,想必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了,自然也忍不住多打量起来。
“侧福晋是在茉雅琦那里陪伴她出格,怎么出来了?”福晋想到四爷没给兰琴安排任何事情,心里就不怎么舒服,也就是她没什么权利指使兰琴去做什么。
“大格格那边有点小事不够妥当,妾身特地来与福晋说说,以免等会儿四爷看见了,不好。”兰琴特意将最后两个字说得极为缓慢。
这时,站在其他处的别府的福晋似乎也看见这里的情况,纷纷都静了下来,似乎想听兰琴要跟福晋说什么地方不妥当了。
兰琴的眼光扫了一圈周周的人,有三福晋、八福晋、九福晋、十福晋,剩下的大福晋、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应该都在里屋,或者还没有到。七爷家里的没有正福晋,不知道是不是馨怡来,暂且也还没看见。
好嘛,人都齐全得很么,说起来就更不用担心福晋不允了。
福晋盯着兰琴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走到兰琴跟前,拉起兰琴的手笑道:“妹妹也真是的,五阿哥夭折了,你难过,硬是去别院住了好几个月,这一回来还没来我这里露个面儿呢,怎么,哪里有什么不妥?”
这一通话,将兰琴为何去别院,以及回来后也没来给正福晋请安,现在突然跑出来“挑刺”的行径全都说了出来。
果然,众人听闻这些话后,脸上的神色俱都对兰琴的这些无礼行为充满了愤怒,应该说是对她作为侧福晋,怎能如此对福晋不敬,而且养子就死在别院,躲去别院做什么,里面有没有什么隐情?
左右这群夫人乃是大清朝最尊贵的妇人,她们都是皇帝亲自为他的儿子们选择的嫡福晋,各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盘算。不过她们最喜欢听妯娌之间的秘闻绯闻甚至丑闻,以打发他们多数比较空闲的时光。
“我经不知道侧福晋又来挑嫡福晋不妥的道理。八弟妹,还是你好,八爷可没有侧福晋,要不然,这侧福晋都能蹬鼻子上脸了。”三福晋剜了一眼兰琴,那口气恨不得在说她自己爷的侧福晋田氏那边,可见平时是多恼恨田氏了。
“我虽没有侧福晋,可是却又陈格格,说是在钮侧福晋的一手安排下,就进了我们府里头。”八福晋看到兰琴,心里也是很不舒服,早就恼恨上了。也不知道陈如珠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过得如何了?
兰琴施施然低声对福晋道:“妾身来这里,只是好好跟福晋商议大格格的事情的。如果福晋不愿意听,那妾身只好去跟爷说了。”她这声音压的极低,只有福晋听得见,其他人隐约只见她在说什么,可是却听不见在说什么。
福晋看着兰琴那一副正定自若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刚才别人那话刺她而又所激动,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笃定模样。
她到底有什么事情,这么有把握会让本福晋难看?福晋不禁这样想着。
“大格格的嫁妆我已经给爷看过了,不知侧福晋有何不妥的?”福晋也压低了声音道。
“跟着大格格出嫁徐家的那几个丫鬟和嬷嬷不妥,她们都从没伺候过大格格,福晋居然给大格格这样的陪嫁之人,是想让大格格在徐家孤苦伶仃,没有个可心的人协助?如果爷知道了福晋这般的打算,恐怕对福晋的这般小动作印象深刻了。”兰琴仍旧只用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
福晋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她死死地盯着兰琴,那眼光恨不得将她吃了一般的阴沉,张开那双薄薄的嘴唇,低声道:“你是在威胁本福晋?”
兰琴莞尔一笑,轻轻道:“妾身只是在提醒福晋,这个时候么要耍那些小聪明了,得不偿失。如果福晋理解为威胁,那妾身就当做是威胁吧!”
福晋一时眼光突变,她似乎有点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心里早就气得不行,可是还不得不维持好嫡福晋的气度。
“妾身告退了,这里想必都是各府的嫡福晋,妾身作为侧福晋,实在不应该来。至于福晋要不要换人,自己琢磨吧。妾身去看看四爷,会不会亲自来与福晋说这件事呢?”兰琴对着福晋行了一礼,然后便转身往外走了。
众人见她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便这般走了,俱都一脸诧异。她们以为,还会有好戏看,可是看着这样结束了,难免有些失落。
“表姐,钮氏如此放肆,你怎么不可以罚她。按说她地福晋不敬,就可以罚她的。”三福晋气咻咻地走到四福晋身边,说到。
“表妹,她也是好意,过来提醒说大格格的喜服上不小心勾了一点小洞,算了,我已经令她回去立刻找府里的绣娘过去补救了。各位不要当什么大事,还是都进屋坐着说话吧。”福晋面前笑道。
众人见是这样的事情,俱都失望地看了看,也就又开始各自寻找说话的人去了。
“灵秀,你马上去春柳屋子里,让她准备跟着大格格出阁吧,就权当为我照料大格格了。”福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