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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门关的紧紧的,我也不知道里面的是谁。
这会儿百无聊赖的,我就跟安森随便聊了几句。才知道他跟了韩千洛已经快五年了。
“我能不能问问……他以前的事?”我一边喝水一边很不厚道地眯着眼问。
我知道安森的嘴巴一向很严,但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时候不一定要得到什么答案——只要看人家的微表情就行了。
然后安森说:“姚副总监,在我跟在韩先生身边的这五年里,不曾知道他还有过别的女人。
我想,这就是你要的答案了。”
我擦——
我上下打量着这个小鲜肉,怎么感觉他像是个特种兵出身一样。
我还一句话没说呢,就给我一头撞南墙上去了。
得了,我也不想自找没趣了。
这猛一抬头,看到旁边的走廊下面一个挺帅的身影。
“北棋?!”
“姚夕?”
说实话,我有好几天没看到周北棋了。我开始相信,公司这么大,如果不是故意营造的偶遇……其实,没那么容易碰面的。
“你最近好么?”他笑起来的样子真温暖:“我看你,气色好像还不错呢。”
“我很好呢。”等我把他招呼上来才意识到后悔,尼玛好尴尬,我都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哦,名珏的事,你没有受到波及就好。”倒是周北棋很会聊天,言辞里外的都让人觉得暖心。
“放心,我们大家一切都好。哦,今晚是代维的升职party,你……要不要一块去?”
我随口邀请一句,可是他却问:“你去么?”
“我……”
还没等我说话呢,就听到身后一声:“她要是去的话我也会去。”
呃,韩千洛已经跟他的客人出来了……
另一个人,哦,是那天跟我们一起开会的代理律师,貌似是叫杨骄来着?
周北棋很是尴尬,怨念地看了韩千洛一眼,然后说:“你们去玩吧,我想起来晚上还约了朋友……”
看着他有点落寞的背影,我掐了韩千洛一把:“你有病啊,吃什么枪药呢。”
然后就被他直接给抓进办公室里了,砰一声关上了门。
“跑到我的办公室门外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用遥控器关上了百叶窗帘,然后——
“韩千洛你发什么神经啊,我只是跟北棋说几句话嘛。”
“北棋?叫那么亲热干什么?”
我:“……”
他抱着我的腰,先把我按到墙上吻,然后估计是肚子顶地上下不好齐手,又把我给抬到办公桌上了。
我揪着他的头发:“别闹啊!公司里呢!”
“惩罚你刚才在外面乱说话——”
“我乱说什么了?”我推开他,然后又主动环上他的肩颈,小心翼翼地贴着他的脖子嗤笑:“我有问安森嘛,以前……你有没把别的女人带到办公室里这样?”
我看到韩千洛的脸色比茄子都难看,于是赶紧服软:“不闹了不闹了,我也是为安森着想。人家血气方刚的男孩子,整天守在你门外,你好歹顾及下别人的感受吧。
说不定他二十几岁了也没有个女朋友,心里头暗恋你呢。”
韩千洛放开我,一脸厌弃地甩开头去开窗帘:“晚上你想去玩么?”
“我来问问你啊,你去的话我们就一块去。凑凑热闹就早点回来。”我下地,从后面轻轻抱住他:“明天一早的航班要去接娜伊莎夫人,我怕玩得太晚——”
“姚夕,”韩千洛从前面轻轻压住我的双手,慢慢摩挲着:“你也不用什么事都顾及我的想法。你有自己的朋友圈,可以玩的尽兴些。当心点身体就是了……”
“哦。”我轻轻松开手,有点小小的失落。
其实,我今晚挺想陪他在一起的。
这一周多来,韩千洛非常的忙。几乎都不到我那里去的。
虽然每天晚上他会打电话给我,而且白天在公司偶尔也能见到。但我能感觉到他始终绷着很紧张的工作状态,鲜少有笑容。
我不敢多说多问,有点害怕自己的矫情会让他厌倦。又难免会揪着些不安,积累多了就胡思乱想。
“最近我事情比较多,可能忽视你了。”他转过身来,一手扶着我的肩,另一手轻轻在我的小腹上摸索:“记得跟她说,我是爸爸。别给忘记了……”
“白痴。”我笑着打掉他的手:“那我晚上跟缘缘她们一块去,然后直接……去你那儿?”
“恩,我晚上还要有个应酬。之后看看时间,要么过去接你也行。”
我点头,准备出去。突然想到自己貌似还想来问他什么事来着,一拍脑袋,我停下脚步:“话说,肖正扬的事,我听说了。”
“恩,”韩千洛坐回到办公桌前,开始敲击电脑:“听说他要应诉,我们这里也在准备了。”
我想起刚才看到跟他一起出来的那个律师杨骄:“对了,那位杨律师不是那家先占我们设计专利的公司聘请来的么?
他怎么跟你在一起?”
“哦,因为他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比较了解,我们协商了一下。这次对公起诉肖正扬,由他作为名珏的控方律师。”
“那……肖正扬的辩护律师呢?”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他在拘留所里出了事,可能现在当务之急的是考虑自己的健康状况吧。”韩千洛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就跟评论某条新闻一样。
我不是没怀疑过韩千洛跟这事有关,否则也不会打着来问问他去不去party的旗号专门上来找他了。
但是,我我怎么也找不出相应的动机呢——韩千洛是个睚眦比较的人,这我相信。
但是肖正扬被虐待到这种令人发指的程度,得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啊!韩千洛,会无缘无故做这么残忍的事么?
后来我看到他在接电话,于是一个人先走了。
回办公室的时候大家已经张罗着动身去会所,正好今天还是部门里一个女孩的生日。她父母都在外地,也没男朋友。于是代维过来说要么去订个蛋糕,就算把她的生日一块给过了。
那姑娘感动的一塌糊涂,估计要不是看在代维是弯的的份上,就要以身相许了。
汤缘的手还有伤不能开车,我叫她想跟着其他人过去。我则去对面街的西饼屋订个蛋糕。
售货员告诉我40分钟后来取,于是我看看时间,决定就在这附近走走,买杯奶茶什么的。
没想到身后突然有人叫我,声音挺熟悉,但口吻特别另类。
等我转身看清楚那人的时候,才明白之所以对这个声音有如此诡异的印象——是因为蒋怀秀从来没有用这么胆战心惊的语气跟我说过话。
“姚夕,你有空么……我想跟你聊聊。”
蒋怀秀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袖衣裙,脸上戴着个墨镜。像个死了丈夫的寡——呃,她好想本来就在丧期。
不过前几天也没见她打扮的这么应景啊,不是说好了跟我爸同床异梦彼此不干涉么?这么这会儿想起来披麻戴孝了?
我觉得她应该是有事求我,在这打亲情牌呢。否则只能解释为眼珠子爆炸炸坏脑神经了。
短短几秒钟,我粗略判断了一下她的来意——难不成?为了肖正扬?
我在心里笑出了腹肌:“蒋姨,我想提醒您一下,如果是为了肖总监的事儿,我实在帮不了您。
他的罪名是公司指控的,下个月就要开审了。”
蒋怀秀脸色一变,眼神在墨镜下我是看不见的。但是她应该是很惊讶为什么我会知道他们两个的女干情。我也实在不好意思说我看过一场现场直播,那高难度的动作,连我们年轻人都自叹不如呢。
“姚夕你误会了,我……是有别的事要跟你商量。”此时我俩就站在一家奶茶店的门口,她坚持要我进去坐下说。我看看周围人也不少,不怕她乱来。于是犹豫了一会儿,也就进去了。
“你喜欢喝什么?”她笑得很僵硬,让我打心眼里觉得难受:“不管怎么说,我也给你做了近二十年的继母,连杯饮料都没给你买过……姚夕,这些年,你挺恨我的吧?”
别逗了成不成?你不喂我喝毒药就谢天谢地了。
我只笑不说话,跟服务生要了杯温水:“蒋姨,你有话就直说吧。我还赶时间呢。”
“唉……”蒋怀秀扯了快手帕,擦擦眼角。
我冷冷地看着:“蒋姨,你擦错了。你左边没眼睛……”
“姚夕,你爸这辈子也挺不容易的。”
我情不自禁地翻了下眼睛:“说重点行么?我知道我爸不容易,一辈子跟你这种女人躺在一块,连碰你一下的欲望都没有……”
我知道我差点噎死她,可那又怎么样?小时候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拆开每个字都比这个难听!
“姚夕,”我看到蒋怀秀的脸又红又白又绿又紫的,还要强压着笑容,真是够滑稽的了:“咱们不打官司了行么?就按你爸的遗嘱来……
一人拿一半吧。
不管你究竟是不是你爸爸的女儿,总归也是他最亲的人。
他现在走了,肯定也不希望我们两个背后闹成那样。”
原来是为了这个?
说实话,官司是我想打的么?
“蒋姨说了算么?当初质疑我的血缘,非要诋毁我爸的人……好像不止你一个啊?”我冷笑一声,抿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