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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君祺在看到黄警司跟着一块进来时,冰冷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他拉开问询室里仅有的一把椅子,人斜靠着坐在上面,笔直有力的双腿大刺刺地搁在办公桌上,双手环胸,一副十足的痞子态。
黄警司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龙君祺,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架势,跟警务人员根本扯不上半点关系。
可他,偏偏就是副总警监本人。
“赵钦,副总警监人就坐在你面前,你还不坦白那张搜查证的来历吗?”
黄警司不希望在自己眼皮底下出现严刑逼供的事情,但龙君祺叫人关掉监视器的用意,也是再明显不过了。
之前在擎帮大门口的时候,他已经看过龙君祺的伸手了,而且他在对赵钦下手的时候,根本连半点情面都没有留,那浮现在眼神里戾气,让人更有种望而生畏的错觉。
“我无话可说。”
赵钦在回答这话的时候,双眼一直紧盯在龙君祺身上,他看不到对方墨镜下眼神到底是什么样的,但这人给我的感觉十分危险。
说是死,不说也是死,他又何必在费劲做这些事情。
“好一个无话可说。”
龙君祺在赵钦一直盯着自己看时候,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倒要看看这名叛徒到底有多能忍。
“今天栽在你们手里,我认了,搜查证是我一个人干,盗窃罪名、栽赃陷害罪名,随便你们怎么定,我没有任何意见。”
赵钦说的分外坚定,就像他说的事情早已有了定夺。
他在说完这话的时候,直接转头看向了站在一侧的黄警司,眼里神情阴狠。
他说:“黄警司,你两名下属从我嘴巴里套不出任何线索,你就找了这么一个狠角色回来,有种……”
“啪!”
赵钦挑衅黄警司的话还没得及说完,龙君祺就操起办公桌上的硬皮文件夹,对着他的脑门砸了过去。
动作,又狠又准。
下手的速度快,快的更是让他们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赵钦的脑门被那硬皮夹子的边缘,磕出了一道血痕。
“嘴巴还真够硬,不说有用的东西,尽说些没用的废话。”
龙君祺扔完硬书夹子的时候,人又斜靠在了椅背,继续维持着先前的这个动作。
“你……”
赵钦在脑门被砸之后,气的差点从那张牢椅上站起来,但他的双手被手铐铐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根本无法起身。
“黄警司,什么叫审问囚犯,你最好给我仔细看清楚了。”龙君祺说着这话时候,迅速摘下了墨镜,随手插在上衣口袋里。
“在法规面前,可没有什么兄弟之情,你若是还指望这人跟你坦白从宽,那只能说你的定力还不够。”
龙君祺那不留任何情面话语,让黄警司的脸色在当下难看了下来。
而他也在说完黄警司后,再次将视线转到了赵钦身上,“你也是个聪明人,什么不该说,什么该说,分的也够清楚的。只不过那姓万的小杂碎,可知道你有这般的忠肝义胆?
姓万的!
听到这里,赵钦的神情突然冷沉了下来,他直视着龙君祺那双冰冷的眸子,禁固在椅子两边扶手上的双手,也在这一刻攥紧了拳头。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龙君祺竟然已经调查到万学军身上了,而对方故意不说全名的用意,他大概也能猜到了。
“黄警司,你的档案我之前也有看过,你原先是毒品调查科的,审问犯人的手段,一直都很强硬。现在这件事牵连到这奸细身上,你倒是心慈手软了。”
龙君祺一直有注意黄警司的脸色,既然他算是擎邵宇那边的人,那他就大方给他好好上一课。
“副总警监,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要是提前用自己的那套审问方式,很容易弄巧成拙。”
赵钦吃软不吃硬的性格,黄警司一直都是清楚的,若是用强硬手段,只怕到最后他们还是什么都问不到。
“会不会弄巧成拙,你就在边上给我好好看着。”
龙君祺了轻蔑一笑,他也在说完这话之后,快速放下了双腿,紧跟着人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副总警监,赵钦的性格我是最清楚的,他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脾气,如果强行……”
“闭嘴!”
黄警司的话还没解释完,就被龙君祺喝止了。
“身为警务人员,在这种嚣张的杂碎面前,你还想着的帮他说好话,我看你这警司的位子也可以换人坐了。”
黄警司脸上的神情,在这一刻已经有些挂不住了,那垂在两侧的双手用力地攥紧了拳头,手背凸起的青筋,更预示着他此刻压抑着的怒气。
他承认在赵钦这件事上,自己有徇私的成分,但这毕竟是他的警署,还轮不到龙君祺来指手画脚。
可在权力面前,他却不得不低头了。
“副……”
“你有个很要好的女朋友对吧!”
黄警司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就听到龙君祺说了这话,她不由的怔楞在了原地,赵钦有女朋友这件事,他压根就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赵钦并没有否认,因为龙君祺说的很肯定。
他在对方走到自己跟前时候,眼神立刻戒备了起来,他有女朋友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就连黄警司也一样。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龙君祺在注意到黄警司错楞的神情时,嘴角那抹嘲讽也变得越发清晰了。
“你女朋友在澳门赌钱输光了所有积蓄,像赌场借了高利贷,现在人还被赌场通缉着,我说的没错吧?至于她人现在躲在哪里,要我也一并告诉你吗?”
龙君祺看着赵钦眼底的错愕,只觉得这人蠢得异常可笑。
这人要是犯罪,不会无缘无故,就算赵钦把事情隐藏的再深,这男人终归是逃不出女人五指山。
“那你上个月问我借的二十万钱,说有急用,其实是为了帮你女朋友还高利贷?”黄警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直以来被他当做好兄弟的赵钦,竟然瞒着自己这么重要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