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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军中张嶷较为年轻,只比姜维大了两岁,正是身体素质最棒的时候,难免有临阵退缩之嫌。诸葛亮神色如常,淡然道:“既然张将军身体不适,哪位将军愿代替他防守街亭?”大帐内鸦雀无声,之前大呼小叫着要领军防御的人都陷入了沉默,连魏延等猛将也默不作声。
姜维清楚,一旦让马谡防守街亭,十有八*九会被张郃杀得丢盔弃甲。如此,孔明此次北伐也宣告失败。既然投靠了蜀国,北伐越早成功越对他有利,如果再拖下去,蜀魏两国国力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思虑再三,姜维终于是开了口:“击退羌人后,常败军没有被安排军务,暂时待命。姜维愿往协助马参军。只是末将有一个不情之请。”诸葛亮沉思片刻,才道:“你且说来听听。”姜维站到大帐中央,抱拳道:“恳请您再往常败军调拨两千人,末将愿誓死守卫街亭。”
一切都在姜维的意料之中,诸葛亮断然拒绝自己的请求。姜维却是不依不饶:“末将没有趁机扩充自己部曲的意思,只是街亭事关重大。攻击陈仓的计划就算失败,我军依旧能在陇西扎根。倘若丢了街亭,我军只能被迫退回汉中。所以,我认为守卫街亭才是北伐成功的根本。”
诸葛亮微微点头,心道姜维又成熟不少,说道:“我军兵力本就捉襟见肘,两千人难以抽调。”姜维意味深长道:“末将并没有扩充常败军的想法,张嶷将军手下便有两千南蛮兵,随我一同出征如何?”
杨仪心道这姜维太过猖狂,厉声道:“姜维你昏头了吗?张嶷的军衔比你高得多吧。”
“不,末将没有异议,愿随姜将军一同出征。”通过这些天的朝夕相处,张嶷和姜维二人已是知己好友。当即表示愿随姜维一同前往街亭。诸葛亮神色稍缓,赞许地点点头道:“张将军要好好保重身体,你和伯约皆是我大汉栋梁之才。”
姜维大喜,说道:“多谢丞相。我等现在便随参军出发。”
半个月后,马谡一行两万五千人顺利渡过渭水抵达街亭,并在此驻军。然而这只是一切不幸的开始。是马谡的自作聪明害了大家。讨论安营扎寨时,马谡以参军之职强迫张嶷一同参与,而把姜维拒之帐外。
街亭大帐内,王平通红着脸叱问道:“参军,你为什么要变更丞相交代下来的布阵图?”马谡小酌一杯,悠然道:“当然是为了获得更大的胜利才做的安排,莫非王将军连灵机应变都不懂?街亭东南侧有一山,四面皆不相连而且树木茂密,实在是天然之险。”
“参军此言差矣,如果屯兵要道筑起城垣,就算十万贼军我也能挡。现在舍弃要道驻扎在孤山上,如果被包围了怎么办?”王平忧心忡忡,语速也变快许多。我看这山是兵法上的绝地,如果被敌军切断水源士兵不战自乱,哪还有战斗力?”
马谡轻蔑一笑:“王将军可读过兵书?兵法有云:置死地而后生。若贼军断我水道,我军便会奋勇向前以一敌百。”
王平无奈,只得叹气道:“好吧,那请让我带兵三千驻扎地西侧,也好遥相呼应。”(兵法有云……我呸,读书读傻了吧。听说这人在征伐南蛮时屡立奇功,难以置信。)
马谡朗声笑道:“那最好不过了,反正你手下那群汉中软脚虾也只会让人反感,到时你可别和我抢功。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等着为我荣归时喝彩吧。”
王平苦涩一笑,只得道了声谢,旋即转身快步走出营帐。他见姜维正在帐外吹口哨,不由地叹了口气。一看王平这张苦瓜脸,姜维反倒笑着道:“子均兄,来陪我喝几杯。”
王平摆摆手,说道:“马谡狂妄骄纵,街亭必然有失。伯约可有妙计护我数万蜀军周全,否则,一旦街亭有失你我都要担责任。”姜维拍拍王平的肩膀,笑道:“子均也是糊涂,常败军原本只需殿后,做些后勤工作便可。为何我要领他们来此协防?我又为何要请求丞相让张嶷将军随行?”
王平心道这小子能未卜先知?他怎么知道马谡一定会将大军驻扎在孤山之上?
姜维见王平一脸疑惑,笑道:“因为此战参军必败,我派出的密探发来消息,前来偷袭的是由张郃率领的并州铁骑,战斗力堪比西凉铁骑。”王平一听顿时慌了神,他原以为街亭是他的福地,没想到竟成了他的葬身之地。
“我有一计,可退张郃雄兵。只是此计需要你配合才行。马谡对我极其厌恶,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挠我军在街亭驻扎,以免抢了他的功劳。是也不是?”
王平深以为然,猛地一点头。
姜维笑道:“于是,因为遭到冷遇,我负气率领常败军离开街亭。如此,隐藏在我军中的奸细就会向张郃禀报此事,张郃一定认为这是偷袭街亭的大好时机,必然会对常败军放松警惕。”
姜维说到一半,王平已经大呼起来:“我懂了,到时你趁张郃不备,突袭敌军后方。参军再率军下山,便可夹击张郃大军。”姜维淡然一笑,轻声道:“嘘,轻点声。小心被奸细听到。”
一切都在姜维的计划中,几天后姜维突然闯入马谡所在大帐,与马谡吵得不可开交。马谡本就对姜维极为不爽,加上王平在一旁煽风点火,马谡一气之下命令常败军驻防位于街亭后方的柳城。姜维自然不从,便连夜率领常败军离开街亭,不知所踪。
就在姜维走后第二天,张嶷以及两千南蛮兵一夜之前突然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
“姜维,老娘要洗澡。你把部队带到这种荒郊野岭里干什么?”杨兰一边用手指圈着卷发,笑着说道。
句扶也道:“将军为何要受马谡的鸟气,不如我们一走了之,让他自生自灭。”
姜维摇摇头,说道:“走?那叫临阵脱逃,当诛三族的罪。”
柳隐也忍不住道:“可这样真的好吗?我们已经在这雪坑待了七八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