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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了,这是个喜庆的日子,全国人民都在准备着他们的年夜饭。
雨晴却在迟疑着,迟疑着要不要跟着欧阳俊回欧阳家过年。
此刻,欧阳俊就在楼下,他已经替她母子三人买好了飞机票,就等她点头跟他走。欧阳俊没有催促她,也没有逼她,只静静地靠在车身上,默默地仰望着五楼。
雨晴站在窗前,通过敞开的窗口,她能看到楼下的那个男人。
欧阳俊来了很长时间,在楼下站了足足三个小时了。他一直等,一直等,除了刚来时打了电话给她,请求她带子跟着他一起回家过年,欧阳俊也足足有七年的时间没有回过欧阳家了。今年他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女人,他对欧阳家所在的城市便没有了怨怪,想着回家陪陪父母。
父母都老了,他现在也为人父了,就算两个孩子很懂事,在与孩子相处中,帮着雨晴照顾孩子当中,他能体会到养育孩子的累及苦,为此他越发的心疼雨晴,对父母也没有了往日的怨怪,哪怕父母没有尽到父母该尽的责任,至少父母给了他生命。
每天,父母以及义父都会打好几通的电话给他,请求他回家过年。那个距离a市很远的城市,才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三个小时里,欧阳俊没有再打电话催促雨晴,更不曾上楼来逼迫她,他想让她主动答应跟他回家。
今天是全国人民喜庆的日子,可是老天爷不开心,阴黑着一张脸,不停地煸动着风神给人间带来冷风,寒风呼啸呼啸的,很冷。
气温在十度左右,这个温度相对于a市来说属于很低的气温了。
习惯了温暖的a市人民很多都不愿意出门,而欧阳俊却一站便是三个小时……
“妈。”
江念念走到了雨晴的身边,踮着脚往下望,望了父亲几眼后,她又看向还在沉默着的母亲,问着:“妈,我们要不要跟爸爸回家过年?”
雨晴敛回了看着欧阳俊的视线,蹲下身去与女儿平视着,双手轻扳着女儿的双肩,轻轻地问着:“念念,你想跟爸爸回家过年吗?那个家会有很多陌生人,都是我们不认识的,那个家的环境或许也是我们很难适应的。”
江念念认真地想了想,认真地答着:“妈,只要你和爸爸都在,还有哥哥,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我就能适应,就不会害怕,不管有多少陌生人,彼此介绍了自己,不就都认识了吗?妈妈说的那些陌生人,都是爸爸的亲人朋友吧?也等于是我们的亲人,对吗?”
雨晴摸了摸女儿的头,“只要是你爸爸的亲人,便是你们的亲人。”
她不是欧阳家的什么人,但她的一对儿女是欧阳家的骨血。
“妈,从我有记忆以来,我们过年都过得清清冷冷的,去年,前年,过年的时候,妈妈都忙着去推销啤酒,因为过年的时候,特别多的人喜欢约了朋友出来喝酒聚聚,只有我和哥哥在家里看着电视,看着别人一家人欢欢乐乐地过着年。他们有爸爸妈妈,我和哥哥只能两个人过着年。妈妈去看着别人喝酒欢聚,却无法与我们欢聚。现在找到爸爸了,爸爸对我和哥哥都很好,对妈妈也很好,为什么我们不能与爸爸一起回家过年?过一个真正的年,有年味的年。”
女儿的话逼红了雨晴的眼。
她爱怜地搂抱着女儿,看到儿子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小家伙把他喜欢的玩具,还有几件衣服塞进了袋子里,袋子不大,他便装了好几袋的,此刻双手又肩挂满了袋子。
“妈,我要跟爸爸回家过年,念念说得对,我们要过一个真正的年,一个有年味的年。我们也想有爸妈陪伴着过年,也想像别的孩子一样放鞭炮,燃放烟花。”
江浩宇提提自己的袋子,说道:“妈,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雨晴松开了女儿,站直了身子,深深地凝望着两个孩子,片刻后,她一抹眼角的泪,转身就对着窗下的欧阳俊大叫着:“欧阳,等我,我收拾收拾就跟你回家过年!”
等了三个小时才等到答复的欧阳俊听到雨晴的叫声,立即欢喜地应着:“好,我等,我等你,不,我上去帮你收拾收拾。”
说着,他的人已经急速地往公寓大楼跑。
总算没有白等。
雨晴肯跟他回家了。
不需要他逼迫她,她自己想通的,她自己心甘情愿地跟他走的。
雨晴本想让他不要上来了,她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不过是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可是欧阳俊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她不过才转身,欧阳俊已经用他备用的锁匙把门打开,大步跑了进来。也是这个时候,雨晴才知道欧阳俊一直都还保留着这栋房子的锁匙。
看到他的脸色,唇色都有点青紫,知道是被冻的,雨晴有点心疼,上前就把他拉进了儿子的房间,开了暖气,说道:“你先在这里暖暖身子,我去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便可。”
“我不冷。雨晴,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带的,回去了,我再帮你们买衣服,也不用,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让家里的佣人先帮你们买好衣服,干洗好,我们一回到家里,就可以洗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欧阳俊在冷风中一站便是三个小时,现在说话都有点打颤,他还说他不冷。
雨晴瞪着他,命令着:“坐着,你的脸色唇色都有点紫了,还说不冷。我不收拾就不收拾,带太多东西出远门也不方便,但你必须要在这里坐上二十分钟,等身体暖和起来了,咱们才能走。”
两个孩子也进来了,江念念把自己暖暖的围巾就围到欧阳俊的脖子上,说道:“爸爸,我的围巾很暖和,让你围着。”
欧阳俊感动女儿的孝顺及体贴,一把抱住了女儿,就在女儿稚嫩漂亮的小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两口,“谢谢念念,爸爸的念念真的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在看到儿子浑身都是袋子的时候,他又失笑地说道:“浩宇,奶奶家里什么都有的,不要带这些东西,回去了,会有很多人给你们兄妹俩送玩具,不用带着回去。”他认回了女儿后,虽然雨晴不是赞成,但他还是给儿女买了很多玩具,他觉得童年里没有一点玩具陪伴着便不是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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