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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也不用就这么回答我。”乔清鱼突然抬手,止住了杜宇想说的话,“可以先回去想想,最迟在鸣春比结束后告诉我结果。”
“同时,你记住,活着才有希望。而你现在的身体虽然将水灵珠取出来了,可最多也撑不过五年。五年你觉得你能做些什么?”
杜宇在离开归隐峰返回灵仙峰的时候,都有些浑浑噩噩的,怎么也想不通,突然之间怎么就一切都要变了呢?
这种变化是让他恐慌的,他生活的十八年,生命中都是那些一成不变的事,似乎那些修炼复仇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除了这些他不知道还有些什么。
今天第一次有人和他说,“活着才有希望。”
他的心乱了,抬头看着神情有些紧张有十分严厉的蝉衣真人,他居然有些心虚起来。
“老祖!”
“跟我来!”蝉衣真人声音冰冷,带着些许的怒气。杜宇只好乖乖的跟了上去。
直到到了蝉衣真人的洞府,蝉衣真人随手便将洞府封住,很快两人的身前便出现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无数的牌位立在那里,显得诡异而阴森。
“跪下!”蝉衣真人一声大喝,“你可知错!”
“杜宇知错!”杜宇飞快低下头,跪了下去。
“错在哪里?”蝉衣真人冰冷的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耳朵。
杜宇禁不住抖了一下,“错在、错在……”
叽歪了半天,杜宇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主要是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既然当初绣针仙子和那魔界之人爱的轰轰烈烈,光明正大,那他们为什么到了如今,还要躲躲藏藏?
他就是想让人知道他是那绣针仙子的后代,他并没有觉得屈辱,他很自豪。
想着,杜宇猛然抬起头,直直的看向蝉衣真人,“老祖,我没错。”
看着蝉衣真人因为这句话,而变得铁青的脸色,杜宇难得的坚定了一会儿,“我不想躲躲藏藏的,我们杜家万年前的恩怨早已过去。现在并么有人要追杀我们。”
“难道我们杜家几十代的血海深仇,你都忘记了吗?”蝉衣真人声音愈发的冰冷,说道左后居然有些声嘶力竭之感。
“没有!”杜宇双眼发红,“我又怎么会忘记。从小,老祖就将报仇之事天天挂在嘴边,我又怎么可能忘记?”
“老祖放心,作为独家之人,家族之仇,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蝉衣真人眯了眯眼睛,“你这还是怨我!”
“杜宇不敢!”杜宇看着盛怒之中的蝉衣真人,有些惶恐的说道。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蝉衣真人说着,一股灵力将杜宇整个身子笼罩起来,随后神色一变,眼神微微有些疯狂。
“你体内的水灵珠呢?”
“熙华老祖,把它、把它取出来了。”杜宇心里有些害怕。
“我问你水灵珠现在在何处!”蝉衣真人双眼通红,有些疯狂之状,抬手一巴掌过去,杜宇砰然到底,鲜血从嘴角溢出,紧皱的眉头显示着他此时的痛苦。
“在、在熙华老祖那里!”不知怎么了,他突然不想让他的这位老祖知道,那水灵珠其实是在乔清鱼的手里。
杜宇事实上是十分惧怕他这位老祖的,想起小时候,老祖对他的那些惨无人道的训练,杜宇一颗心便开始发冷。
“啪!”的一声巨响,杜宇被那盛怒中的蝉衣真人一巴掌扇到了洞府的墙壁之上。杜宇挣扎了几下,没有站起来。
可那蝉衣真人却毫无怜惜的将杜宇从地上拽起,直直的拖到了祖宗的牌位之前,“发心魔誓,告诉这几十位老祖,只要你活着,定要为他们报仇。”
杜宇此时几乎说不出话,可被蝉衣老祖从地上拉起,脸对着那几十个牌位,终究轻轻的开口说道,“我杜宇,以心魔发誓,我这一生,定要为杜家报仇……”
“你记好你今天的誓言,从今以后希望你能明白什么是你该做的,什么是你不该做的。”
蝉衣真人听完杜宇发誓,脸上的本来愤怒的表情便缓和了不少。袖子一挥,便将杜宇扇了出去,杜宇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默默的往房间走去。
“就这些?”乔清鱼听着玉止的叙述挑了挑眉。
“就这些。”玉止随后点头说道,眉宇间尽是愁色,“清清,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帮他?”
“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乔清鱼转头说道。
“是可怜没错。”玉止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起之前杜宇的表现,玉止显然不怎么开心,“更何况那人还不领情,你就不怕你养出一头白眼狼?”
“既然拿了他的东西,就要尽心。别的先不管了。”乔清鱼摇头说道。
“那你何不问问他有何想要的,何必替他做决定,如此不也一样还了这份情?”玉止还是不解。
“蝉衣真人的态度,让我……”终究乔清鱼皱了皱眉,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的对杜宇的态度事实上让她想起了她的前世,一辈子都在为家族做贡献,虽然现在已经想开了,可终究还是悲惨的人生。
就像现在的杜宇,无法脱离家族,却要为了家族将自己的一切都搭进去。知道了蝉衣真人的态度,她却更加的想帮帮他,虽然不一定能打消杜宇报仇的念头,可至少也要让他明白活着是为了什么,修仙是为了什么。毕竟报仇不能作为最终的目标,不然这条路他是走不远的。
“让你如何?”玉止问道。
“没什么!”乔清鱼摇了摇头,“鸣春比之后,便是最后的期限。到那时,他若是不同意,便也就算了。你也别担心了。”
说着安慰似的看了看玉止,玉止也只好气闷的坐在那里扯床单,显然心里不大顺。
“他那半人半魔的身体,你有办法帮他?”玉止扯了会儿见乔清鱼不说话突然开口问道,他并不觉的对于杜宇的身体,乔清鱼会有什么好办法。
而事实上,乔清鱼也确实没有什么针对性的办法,可想起之前自家师父的态度,她又皱起了眉头,“或许师父是有办法的。”
“你是说熙华?!”玉止说道,“说起来,这熙华老祖可能真有些办法。”
“不过……”
“什么?!”
“我总觉得这熙华老祖的身上有种我十分熟悉的感觉,但总也想不起来。”这已经不是玉止第一次说起此事,乔清鱼其实也有这种感觉,可玉止总说和自己说的这种感觉不是一回事儿,可究竟为何,他们二人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