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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钟子浩心中升起明悟的过程中,灵魂分身已然完全被融合,他更有种切实的感受,若是此刻全力出手,战力至少能超越之前一倍。
紧接着被融合的,便是毁灭分身。
然而,也因此让钟子浩生出了另一种感慨:不知将生命秩序与命运秩序一并掌控后,会是什么感觉。
两人完全沉浸在无视一切、心若空明的状态下,却不知此刻的南无榭看向命运神王的目光中,写满了担忧。
因为此际的命运神王,浑身已被汗水染透,且眉头紧锁,似乎在承受什么难以想象的痛苦,只不过他一直坚持,不曾中断丝毫。
事实上,命运神王自从被暗黑之主剥离了部分灵魂本源后,无论是自身状态还是实力,都没有回复过巅峰。
而眼下的举动需要付出的代价和承担的后果,恐怕也只有他一人才明白。
突然,全神贯注警惕暗黑之主的钟子涵,娇躯猛地一颤,秀眸深处浮现出一抹惊骇:就在刚刚,她脑海里响起了一道传音。
钟子涵蓦地转身,怔怔地望着远处钟子浩与命运神王两人的身影。
良久,仙子绝美的容颜上闪过一抹笑靥,天地为之失色,对着命运神王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时间继续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钟子浩的六大分身尽数消散,十二系秩序神链彻底与本尊融合在一起。
此等状态下,他并不需要刻意催动各系秩序力量,因为它们尽皆归于自身,仿若本能,只需心念一动,就能顺手拈来。
欣喜中的钟子浩没有留意到,随着本尊实力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体内流淌的神力,已然渐渐向着混沌转化。
他更没有发现,经此变故,识海宇宙也因此发生了难以言喻的蜕变。
若是和以前相比,似乎除了更加真实以外,还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无限接近外界真实存在的本源宇宙。
“师父!”
陡然间,一声响若惊雷的咆哮从南无榭口中发出,这位已成长到第四层次的神王主宰,居然眼角已被泪痕挂满,神情悲痛。
钟子浩立即明白了什么,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继而面色狂变,悲呼道:“前辈,您……您何需如此!”
如今的命运神王只剩一道虚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众人目光悲切,除了钟子浩,大家还未与暗黑之主真正交手,命运神王前辈就要离我们而去了么?
所有人都清楚,此刻的命运神王并非失去神躯那么简单,那是灵魂本源与秩序力量彻底耗尽。估计普天之下,除了传说中的造物主之外,谁也没有办法将他救回。
“子浩!”
命运神王开口了,目光慈祥,面带笑容:“暗黑之主秩序合一之后,就算是你,也无法阻止他重归混沌的脚步。”
“想要战胜他的唯一办法,就是你与他达到同等高度!”
“诚然,你掌控了十二系秩序神链,可其他秩序掌控得再多,也无法取代六系至高秩序。”
“时间不允许,我们不可能等你重修命运力量,直至推进到秩序神链的高度,只能以最原始的办法来。”
“曾经,暗黑之主掠夺众神的秩序力量,但掠夺终究不是自愿,所以他得到的只是本源力量,再靠自身努力才能进化成秩序之力!”
“咱们不同,我已经为你梳理全身,且以灌顶之法将秩序力量传到你身上。”
“换句话说,如今的你,已经彻底掌控了命运秩序神链!”
“前辈,我……”钟子浩欲哭无泪,这一幕让他想到了当年虚老离去的场景,何其相似?
倘若早知如此,他万万不会答应命运神王的帮助,只会用自己的办法,与暗黑之主拼得玉石俱焚。
“好了,孩子!”
命运神王的身影此刻变得彻底透明,单凭肉眼已经无法看到,他轻笑摇头,旋即目光转动,望着南无榭道:“无榭,为师不能继续陪你了,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
“但是你要记住,如有必要,任何牺牲都不能犹豫!”
“是,师父!”南无榭满目清泪,当场跪倒虚空。
“别了,为师相信你!”命运神王最后一道声音刚刚落下,透明的身影立即消逝,仿若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前辈……”
钟子浩悲痛欲绝,正要拜倒,忽然一道惊天爆鸣震荡天地。
“砰……轰隆隆!”
“哈哈哈哈!”
轰鸣声掀起的声浪恐怖绝伦,并不比之前两大至高存在交战时弱上多少,旋即又是一道大笑声传出。
前方,被七彩神霞笼罩的万里星空渐渐恢复清明,一名身形伟岸的男子从中踏出,气势惊天。
只不过,如今的暗黑之主虽然相貌未变,但身形再不是曾经那小山般的高达十丈,仅仅丈余。
可是,哪怕暗黑之主尚未动手,且与众神相隔遥远,大家也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恐怖至极的危险气息。
众人毫不怀疑,此刻的暗黑之主,若是与盏茶时分前相比较的话,至少强大了十倍……甚至二十倍。
见到这道身影的瞬间,众神王毫不犹豫地分散开来,本命神兵同时祭出,一股股撼天动地的恐怖波动轰然爆发。
然而,暗黑之主对于这一切视而不见,目光略过众人,直视钟子浩:“你小子的确不凡,竟能将本神主逼到这一步。”
“原本按照我的计划,是打算解决了你之后再让秩序归一,现在因你而提前,缺少了一些准备,重返混沌倒是多了一丝风险。”
“这个代价,本神主自然要从你身上讨还!”
不知不觉中,暗黑之主对自己的称呼,已经从“本座”改为了“本神主”,且没有丝毫觉得有何不妥。
这就是他的强大自信,坚信现在的自己,已是众神之主,普天之下再无抗手!
“废话少说,接招!”
钟子浩哪会和暗黑之主啰嗦,他尚未从命运神王陨落的悲痛情绪中走出,顿时携着焚天之怒冲将而出。
这一击没有任何花俏,拳头一握,仿佛攥起了整个本源宇宙,各系秩序融合下的神力猛一催动,千万里星海霎时湮灭。
不对,以此刻钟子浩的状态,或许不应该称作神力,用“混沌之力”来形容更为适合。
“哗啦!”
星海沉浮、混沌呼啸,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一拳的恐怖,哪怕比之他之前催动斩神剑洒下的攻击,还要强大数分。
“哥……”
后方,钟子涵本欲拦下钟子浩,却晚了一步,望着那道如同陨石般射出的身影,秀眸中浮现出无尽的担忧。
万不得已下,她只能把命运神王传音的内容告诉慕容婉等人。
不出所料,众神王闻言面色齐齐大变,灵魂识海仿若被灭世神雷劈中,尽皆露出一副震惊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师妹,不可!”
慕容婉一步跨出,刹那来到钟子涵身旁,疾呼道:“万万不可,无论是我和子浩,还是玄天界内的所有人,都不能失去你。”
“命运神王前辈已经陨落,你别再让大家伤心,好么?”
最后一声,似是询问,实则还带着一丝祈求之意,可见这位向来宛若站在云端的高贵仙子,此刻的心神有多惶恐和无助。
其余众人也是面露询问之色。
“前辈已经说过,这是唯一的办法!”
钟子涵缓缓摇头:“否则,不仅咱们所有人要死,连本源宇宙都将不保!”
“不会的,我相信大哥哥一定可以的打败暗黑之主,不需要子涵姐姐牺牲!”紫灵今天一直不曾说话,但这道话语中充满了坚定。
众人恍然,是啊,钟子浩的成长之路本身就充满了奇迹,不管面对任何绝境,都有办法逆转战局,绝处逢生。
或许今日,他还能再一次缔造神话呢?
“哪怕真是如此,但也不要忘了,还有我们这群人!”
一道同样坚定的声音响彻星空,孔遇白踏前一步,目光死死盯着即将碰撞的两大至高存在,心中只有一往无前的战意,以及决然无悔的信念。
“对,还有我们!”
敖绝城、冷应辰、五灵等人的声音同时回响,坚定而执着。
另一边,暗黑之主望着携着宇宙大势,洒下无尽浩瀚伟力的钟子浩,双眸微微一眯,傲然道:“如今的你,已然入不得本神主法眼。”
言罢轰然转身,一步踏出,天地沉沦、星海塌陷,也是毫无花巧地一拳迎面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