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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静安侯府
明持伍下朝后和几个朝中同僚去喝酒,回来的时候已将近亥时,进了门,只见二夫人的近侍赵嬷嬷等人都在寝房外守着,房内隐隐听到有人哭泣。
“夫人她怎么了?”
明持伍皱眉问道。
“老爷,您总算回来了!”赵嬷嬷忙上前请安,一脸惶恐,“夫人今日被人欺辱,晚饭也没吃,正在房内哭呢,奴婢们怎么劝也没用,您快进去看看夫人吧!”
受了欺辱?
谁敢欺负他的夫人?
明持伍眉头一沉,推门走了进去。
蒋氏果然伏在床上,双肩隐隐颤抖,正委屈的闷声啜泣。
“夫人,这是怎么了?”明持伍大步走过去,坐在床上,伸手去扶她。
蒋氏起身,哭的双眼通红,满面泪痕,一见明持伍顿时眼泪又涌出来,扑倒在他怀里,哭喊道,“老爷,您可回来了,您再不回来妾身就让人给杀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那么大胆子!”明持伍皱眉沉喝一声。
蒋氏用娟帕拭泪,哽咽道,“昨日硕儿出门,马车挡了一个女子的路,那女子十分彪悍,竟将咱们硕儿给打了,打的浑身青肿,哭了一夜。妾身心疼硕儿,便将那女子的两个下人带回府中想给硕儿讨个说法,也并未为难她们,谁知那女子竟带着大司马君公子找上门来,不由说便要砍了妾身的双手!”
明持伍脸色铁青,一掌拍在床上,“岂有此理!伤我女儿,欺我夫人,这君烨也太不将我静安侯放在眼中!”
蒋氏又啜泣了几声,才继续道,“幸好明鸾出现替我求情,君烨他才让那女子住手,却讹了咱们二十万两银子去!”
“老夫这便去君府上为夫人讨个说法!”
明持伍一身的酒气,怒气冲冲,起身便往外走。
走了不过两步,他突然又停了下来,眉头紧紧皱着,半晌,重重一叹,回头道,“君烨他行事怪戾,连摄政王都拿他无可奈何,老夫此去恐怕也讨不到半点好处。”
蒋氏一听,哭的声音更大,“那妾身受的侮辱难道就这样算了?”
明持伍冷目中暗光沉沉,冷哼道,“岂能就这样算了,来日方长,定有清算的那一日。”
说罢他回身将蒋氏揽在怀里,安抚道,“此事只得先让夫人委屈了!”
“妾身到没什么,只是心疼硕儿罢了,何况那女子和君烨这般辱我侯府,分明是不把老爷放在眼里,我心里替老爷憋屈。”
“夫人放心,老夫日后定给夫人出这口恶气!”
蒋氏点了点头,眸子一转,抬头道,“不然老爷做主将明鸾嫁过去,那君烨最是在意她,将来还不是听咱们明府差遣。”
明持伍眉头沉了沉,缓缓摇头,“明鸾的事还要从长计议,我考虑考虑再说。”
“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蒋氏十分不解,君烨是君家嫡公子,朝中大司马,手握重权,朝中百官谁人不想把女儿嫁入大司马府。何况若能和君府攀上亲事,明府在大燕的地位更是无人可比。
“你不懂!”明持伍深沉的道了一句,不欲再继续说下去,起身道,“陪我一起去看看硕儿吧,好好宽慰宽慰她!”
见明持伍另有打算,蒋氏知趣的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应了一声,扶着他往外走。
次日君烨上朝走的早,从宫里回来时已是傍晚,门口侍卫将一封书信呈给亓炎,说是早上一妇人送来的,要交给大司马。
亓炎看了看信封上的字,知道是二白写给君烨的,忙进书房递了上去。
看到信封,君烨眉头轻轻一蹙,迅速的打开,
“君烨,我有事要回香苏,不必挂念。”
寥寥两行字,可以看出写信人心情急迫,连个落款都没写。
什么事这样急?
早晨送来的,人早已离开上京了,君烨放下信封,淡声吩咐道,“马上备车,去香苏。”
亓炎一怔,问道,“今夜便走?”
天马上就要黑了!
“嗯!”
君烨提笔写了几封信,随口应了一声,却是毋庸置疑。
站在窗下的阿鸾听到香苏两个字立刻抬起头来,扑着翅膀扯着嗓子喊道,“香苏,爷也要去香苏!”
君烨瞥它一眼,“收拾你的行李,一炷香内过来,否则你便自己飞着去吧!”
阿鸾的行李便是它的干果蜜饯。
马车出发前,君烨坐在马车里,看到阿鸾身后背着一个小包袱从车窗里飞进去来,落在车内后,一阵喘气声,然后尖细的声音喊道,
“出发!”
亓炎嘴角抽了抽,一甩马鞭,车轮滚动,立刻直奔城门而去。
将近一个月的路程,二白用了不到二十天便赶回了香苏。
走的时候刚刚春末,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夏末了。
刚是正午,街上人流熙攘,繁华喧嚣,漫天桂花飞舞,依旧是从前的景象。
在潇湘馆门前停下,跳下马车,二白一路飞快的往后院急奔,前阁内有红娘从楼上下来,正看到二白往后院去的背影,登时一惊,
掌柜的回来了?
随后便看到七娘和果子也一起进了门。
“七娘!”
众人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围着七娘和果子,一个一个的传话过去,
“掌柜的回来了!”
“真的?”
“快去告诉九娘,掌柜的回来了!”
七娘问道,“掌柜的是为乔妈回来的,乔妈怎么样了?”
“还好,那几日病重的厉害,现在缓过来了!”
众人簇拥着七娘一起往后院走。
二白匆匆入了后院,先喊了一声“乔妈!”
走到乔妈的房间外,顾不上敲门,一把将木门推开,便看到床上乔伯正端着药给乔妈喂药。
二白提着的心顿时稳稳落了下来。
乔妈抬眼看过来,本无力浑浊的眼神顿时焕发出无限的光彩,对着二白伸出手来,“二白,你回来了?”
二白扑身过去,单膝跪在床下,握住乔妈的手,眼泪顿时涌出来,“乔妈,你怎么了?”
乔妈脸色略显苍白憔悴,但精神还好,一手紧紧的握着二白,一手怜爱的抚了抚她的墨发,“没事,人老了,总会有个病痛,很快就没事了!”
乔伯也安抚的笑道,“别担心,大夫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按时服药,再过了几天就能下床了!”
二白抿唇哽咽点头,“是我不好,走了这么久。”
“傻孩子,你有事做,总不能每日的守在乔妈这里,乔妈都懂!”乔妈见二白扑簌簌的掉眼泪,也跟着眼眶红了起来,“别哭,乔妈没事,以后还要照顾你呢!”
二白含泪重重点头。
“好了,乔妈好好的,这是好事,都别哭了!”七娘和九娘一起走进来,扶着二白起身坐在床上。
果子也走进来,乖巧的喊了一声乔妈。
“好,你们都好好的,真好!”
见二白几人都回来了,乔妈高兴,病也似好了一大半。
“是我信里写的太急了,过了几日见乔妈病情稳定了,我本来又给掌柜的写了一封信,让你们不必着急往回赶,也许那信还未到上京,你们便回来了!”九娘淡声笑道。
“可不是,掌柜的一听乔妈病了,连夜便赶了回来,这一路都不曾住店歇息。”
听七娘一说,乔妈眼中泪光闪的更加厉害,紧紧握着二白的手,
“我的好孩子!”
几人又叙了一会子话,二白看着乔妈喝完了药躺下歇息,才带着众人退了出来。
门外廊下,没出门的红娘都在院子里站着,见二白出来,纷纷见礼。
二白连日的担忧放松下来,透白的脸色也红润了些,和众人寒暄了几句,带着七娘和九娘进了亭子。
果子端了茶和水果来,站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
“得了,赶快去找你的胡昊生吧!”二白挑起眉梢,笑了一声。
“小姐,人家没有!”当着七娘两人,果子有些不好意思。
“还没有,就差写在脸上了,赶紧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二白斜睨她一眼。
果子抿唇一笑,不敢看七娘和九娘打趣的眼神,一转身,飞快的往门外跑了。
“九娘,这几个月辛苦了!”二白正了神色,亲自给九娘倒茶。
“不敢,应该的!”九娘依旧一身青衣,神色淡淡,弯唇浅笑。
抿了口茶,她问道,“京都那边的事可办妥了?”
七娘将在上京的两个月发生的事略说了下,尤其说道坑骗君二公子的银子和明府的那二十万两银子时,九娘听的惊叹,忍不住摇头失笑。
“九娘,我在上京买了一处店铺,打算将潇湘馆开到上京去,这几日你和馆里所有的红娘商议一下,有愿意去上京的,过几日启程随我一同走,不愿去的,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二白道。
九娘微微一怔,随即恢复淡然,“是,我马上去就办此事。”
二白点了点头,又交代七娘道,“准备银两,我下午去一趟蓝家。”
已经猜到二白为何要去蓝家,七娘也不多问,只恭敬应声,
“好,我去准备!”
午后,二白睡了午觉后,陪乔妈坐了一会,伺候她吃了药,才带着七娘出门。
街上的邻居见到二白回来纷纷打招呼,
“锦掌柜的回来了!”
“锦掌柜的好久不见啊!”
“锦掌柜。。。。。。。”
热情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同情,蓝玉臣入赘侯府,将要娶郡主的事在香苏已经传开。
毕竟是二白在先,而且和蓝家定亲时蓝玉臣还是个什么都不是的穷秀才,如今高中了,一步登天,本以为二白要做状元夫人了,却不想事情又变成这样。
二白脸上目光纯净,笑容温暖,一双桃花眸晶亮,背着手,身姿灵动,一一回应,
“好啊!”
“好!”
“几个月不见,刘掌柜越发精神焕发了!”
。。。。。。。。。
众人见她神色无异,以为其中又有了什么变故,越发揣测不已。
二白到了蓝家时,蓝家夫妇放下手里的活,一起迎了出来。
二白先向两位老人报了平安,道在上京已经见过蓝玉臣,一切安好。
蓝家父母惦念儿子,听到蓝玉臣安好,顿时放下心来,脸上露出憨厚的笑,“辛苦你了,二白。”
二白摇了摇头,将定亲那日蓝家送去的定亲礼放在桌子上,随即说出来意。
听到二白说退亲,蓝家夫妇并没有太大的意外,情绪也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激动,只蓝母摸了摸眼泪,握着二白的手道,“二白,你是个好姑娘,是玉臣他没福气,我们蓝家对不住你!”
二白觉得有些窘迫,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说没关系,或者是对不起。
于是随意的敷衍了几句,便带着七娘告辞,离去时的背影看上去竟有些落荒而逃。
而落在蓝家夫妇眼中,便成了伤心过度。
蓝母擦着眼角的泪道,“若是过个两年二白姑娘还想着玉臣不曾成亲,我就算豁出命去,也要做主让玉臣给二白一个名分。”
回去的路上,路过药铺,二白进去打算给乔妈再多抓几副汤药。
结果很巧的巧遇了红梅姑娘。
红梅姑娘在,方淑小姐自然也在。
“呦,这不是锦掌柜的吗?不是进京寻夫去了吗?”红梅继续发扬她嘴贱的风格。
七娘跟着小二去取药了,二白正向苗大夫询问乔妈的病情,闻声转过头来,上下打量她一眼,水眸淡淡一瞥,又回过头去。
方淑拉了拉红梅的手臂,浅笑道,“红梅,锦姑娘不愿同你说话,你还是别上赶着了。”
红梅一听,脸上顿时有些难堪,声音提的更高,拿腔捏调的道,
“是啊,咱哪有资格同锦掌柜的说话,我也没有锦掌柜的本事啊,先是勾引了云少爷,后来攀上了君家公子立刻将云少爷踢了,可惜给君府做妾人家都不要,不得已又选了一个穷秀才,蓝秀才高中也不要她了,还追到上京去,这一波三折的,一般女子可比不了!”
她这一嚷,药铺里抓药的人都看了过来,红梅越发得意,一旁的方淑眯着眼,一言不发。
二白面色不变,瞥眼看着她,道,“嗳,回下头!”
红梅一怔,下意识的回头,得意的表情在看到身后的七娘时顿时僵了一下。
“啪!”
七娘凌厉的眼尾一挑,一个巴掌狠狠的甩过去,顿时将红梅打了个趔趄,咕咚一声撞在看病的柜台上。
她捂着脸,惶恐的看着七娘,大气不敢出。
方淑脸色一白,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手指紧张的扭着绢帕。
七娘一个眼神扫过来,方淑立刻身子一颤,忙低下头去。
“方才您说的我都记下了,一定会注意,还望您多费心!”二白笑着和苗大夫道谢。
苗大夫一把花白的胡子,正看着地上挨打的红梅发愣,闻声忙回头,笑道,“好说,锦掌柜的太客气了!”
“那我们便告辞了!”
二白微微颔首,转身往门外走,步伐轻盈从容,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七娘提着药跟在后面,快出门时,突然回头,看着红梅冷笑道,“上次你爹娘来潇湘馆替你求情,我们掌柜的懒得和你计较,这一次回去告诉你爹妈,摊上你这种蠢货的女儿,就算给我们掌柜的跪上十天十夜,这香苏也没有一个红娘再给你说媒!”
红梅肿着脸,嘴唇颤了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回到潇湘馆时,天色已经黑了。
华灯初上,和风拂面,二白深吸了口气,轻叹道,“还是这里的空气让人感觉轻松安心!”
七娘哂笑了一声,“刚回来就被人嘲笑了一通,还舒心呢?”
二白挑了挑眉,但笑不语,抬步进了潇湘馆的大门。
七娘低眉轻笑,她喜欢这样的二白,什么都伤不到她!
一进大堂,二白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杜管家。
看到杜管家立刻便想起了那人,离开上京已经快二十日,不知他可看到了她的信,现在又在做什么?
见到二白回来,杜管家立刻起身,满脸堆笑道,“锦掌柜的好久不见啊!”
“杜管家一向可好?”二白浅笑回礼。
“好,都好!今日老朽在府中办寿宴,刚刚才听说锦掌柜的回来,不知锦掌柜可有空赏脸?”杜管家语气客气。
杜管家每年都要办一次寿宴,以前也发帖邀请过二白,今年竟然亲自上门来邀请。
在君府那几个月,果然多了几分交情。
二白也想念铁蛋了,遂点头道,“自然,等我略收拾一下,便过去!”
“那老朽在府中恭候锦掌柜的大驾!”
“杜管家太客气了!”
又寒暄了几句,杜管家带着随从告辞。
二白赶了一天的路,洗澡后换了衣服,又让七娘帮着挑了一对玉如意做寿礼,才乘马车往君府去。
寿宴办在前院的大厅里,二白过去的时候宾客都已经到了,都是香苏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连薄太守都到了。
前院被布置的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满室喧嚣,酒气冲天。
见二白来,杜管家亲自迎了出来,拱手道,“恭迎锦掌柜!”
“杜管家福如东海!”
二白客气了一句,身后果子将寿礼送上。
几人进了屋,二白被安排在靠前的位置上,周围不少是宾客的家眷,见到二白,纷纷起身见礼。
寿宴开始,无非都是敬酒祝寿,互相恭维客气,女眷则是八卦着家长里短,谁家又出了什么笑闻,谁家闺女私奔了,谁家儿子睡了老爹的姨娘。。。。。。。说的不亦乐乎。
二白喝了几盅酒,让果子代自己在那坐着,然后端着一盘桂花糕出了大厅往后院走。
对君府自然已经很熟悉,二白一路进了厨房后院,见众人忙的热火朝天。
前院办寿宴,最忙的自然就是厨房。
程管事正指挥一屋子的厨娘丫鬟做事,秋菱更在她后面,帮着四处安排。
满厨房不见杏云的身影。
看来她走了以后,程管事也知道了杏云的那些小心思,已经将她送回家了,而秋菱现在成了小管事。
二白站在外面看了一会,没有上前打扰,径直往铁蛋的房间走去。
铁蛋玩了一天累的早已经睡着了,胖乎乎的身子上穿着一个深蓝色的小肚兜,睡的正香,嘴里吧唧吧唧,似还嘟囔了几句什么。
二白坐在他床前看着他憨实的模样笑了笑,把被他踢掉的被子拉上来,又将手里的桂花糕放在桌子上,才轻步走了出去。
出了厨房,二白转步想要往前走,突然脚步一顿,看向某个方向,澄澈的眸子顿时变的柔和。
想也未想,她转身往那个熟悉的方向走去。
别苑的下人大概都去前院帮忙了,她一路走过去都未遇到几个下人,进了清山院,里面更是冷情寂静。
二白走到书房的廊下,站在那里,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来,竟有些怀念。
想念那个人
怀念那只鸟
她转身坐在木廊上,晃着两条腿,好像当初来找君烨看画像时,他不见她,她便坐在这里等了一下午,等到睡着。
不由的轻笑了一声,仰头看着夜空。
今天夜色极好,月光清凉如水,在寂静的夜色中缓缓流淌,周围的一切都笼罩了一层朦胧的银辉。
将前院的热闹隔离,院子里幽暗清寂,灯火隐在花树中间,似一捧捧温暖的烟火,将斑驳的光影照在她白净清透的脸上,在眉梢眼角之间流转,灵动中蕴着静美。
二白微微转头,身后书房的窗子半开着,只是窗子里的人却在千里之外。
从木廊上跳下来,二白转身往卧房里走。
推开门进去,里面更加幽暗,只有廊下的灯火透过窗子照进来,暗影流动,静谧无声。
进了内室,床帐垂着,上面映着窗外透过来的芭蕉剪影,闪动之间,莲色轻移,让人生了几分慵懒之意。
看到这张床许多记忆纷涌而来,和君烨的斗气,互相防备,生病时的照顾,暧昧的挑拨,似走马观花般在脑子里闪过。
唇角抿了一抹笑,又忍不住叹了一声,到底是他入了她的局,还是她入了自己的局。
如今却有些分不清楚了。
不想去前院听那些人酒话连天,她宁愿在这里等到寿宴结束。
走近床榻,她伸手撩开床帐,还未适应账内的昏暗,突然腰身被揽住,身体一轻,旋身落在床上,那人拥着她在床上翻滚,躺在一片锦绣中间。
二白伏在他身上,低头看着他含笑的俊颜,震惊的说不话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身体旋转,酒气涌上来,二白一阵阵晕眩,似在做梦。
因为太想他了,所以做了一个这样美好的梦。
“看傻了?”男人微微仰头,在她唇上啄了啄,唇角噙着玩味的浅笑,“站在那又是笑又是叹气的,让本尊一番好等!”
等的焦急,唯恐她转身又走掉,几乎忍不住想撩开床帐。
二白咬着下唇,缓缓笑开,眼睛清亮如月光皎洁,笑的那样开心,额头抵着他的,闭上眼睛,平复狂乱的心跳,声音软糯的喊他的名字,
“君烨”
不是做梦,他真的在这里。
在收到她的信后,他竟然从上京赶了千里的路来了。
那样意外,又那样让她欣喜!
胸口涨的快要溢出来,她炯澈的眸子里在黑暗中泪光闪烁,低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男人眸子一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反客为主,含着她的柔软的唇瓣,因她唇舌间的酒香而迷醉,攻城略地,几乎有些狂乱的吻着她。
二十日的忧心和想念,似终于找到了出口,倾泄而出,全部化在她唇舌间。
两人离的那样近,四目相缠,在彼此幽深的眼眸中可以看到对方的深情和痴迷,然后沦陷进去,世间所有的事物都在这一刻远离,唯有彼此。
二白手臂揽上他的肩膀,嫣唇轻启,热烈回应。
她爱他!
从来没有一刻比此时更清晰。
良久,君烨稍稍抬头离开她的唇,抬手轻抚她精致的眉眼,眸光幽幽,声音低沉,
“想我了吗?”
二白微微仰头轻吻他的下巴,半阖的眸子里含着一汪春水,声音含糊,“想了,很想!”
出了上京就已经开始想他,想他看到信会是什么表情,想他会不会怪她走的太急,想他会不会想她。
君烨手指滑下来,一边解她的衣服,一手按着她的手往下,诱惑的低声道,“想我什么?”
二白恼怒的咬在他下巴上,轻斥道,“无耻!”
君烨炽热细碎的吻吻过她的眉梢眼角,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挑慢咬,低哑道,“等下,会让你想的!”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根下,听着他暧昧的话,二白眸中水波顿时一荡。
君烨身体紧绷,呼吸一紧,低头吻在她圆润光滑的肩膀上。
二白细细喘息,身体内被他养起来的小兽一点点蠢蠢欲动,渴望被喂饱。
“君烨,我、我今天把蓝家的亲事退了!”
急促而混乱的喘息中,言蹊突然哑声道了一句。
男人动作停下,抬头看着她,漆黑不见底的眸子里幽光闪烁,轻吻她的眉眼,“乖!等下好好奖励你。”
二白用手指勾着他的衣服,一脸的纯真,借着几分酒气越发的大胆,声音媚人,
“怎么奖励?”
“你想怎么要,都听你的,好不好?”男人嗓音发紧,手指去勾她脖颈上的肚兜带子。
二白脸上红透,眸子里藏着波光涟漪,却梗着脖子做一副痞样,“那我要在上面。”
“好。”
暗哑的一声出,雕床轻颤,帐翻春波,窗外飞鸟惊起。
竹影颤颤,云遮月影。
夜,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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