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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如梦似幻织成随风而舞的薄扇,将微光中沉睡的娇颜唤醒,秦澜心有些艰难地张开了眼睛,一瞬间入目的大红让她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醒了?”身后一具滚烫宽厚的身子将她席裹,然后一道磁性柔情的声音响起。
“嗯!”秦澜心佯装镇定掀被起床,一脸羞红地不敢转头看去,伸手拿过搭在一旁的衣服先简单穿上。
钟逸看着娇羞妻子的背影,心中满足喜悦,也不逗她,待她再次走入屏风沐浴,这才穿戴整齐起身,然后让重双、重喜这些丫鬟进屋伺候秦澜心。
丫鬟、婆子们早就在屋外等了许久,要不是王妃昨夜便有交代,今晨不必早早打扰新人,她们怕是早就轻声叩门,让秦澜心起床梳洗了。
新嫁娘的第一天是要给公婆奉茶的,起晚了传出去是要让别人笑话的,也有些会被公婆不喜,以后是要立规矩的。
不过,玉归院的下人们心中则是隐隐欢喜,因为这位新主子福慧县主很得王妃的喜爱,就是小王爷也看得出来对她很是宠爱,那他们以后的日子便会好过许多。
等到秦澜心和钟逸走到王府正堂前厅之时,府内的大小主子早就齐聚一堂等着他们。
初尝云雨被钟逸索要一夜的秦澜心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虽然起晚来迟让她觉得很尴尬和不好意思,但这时候要变得脸皮厚一些才可以,否则会更尴尬、更不好意思。
“儿媳澜心拜见爹和娘!”早有下人将跪坐的垫子准备好,秦澜心到了之后就要改口、奉茶,公婆应下并喝了茶才算承认她这个儿媳妇。
“乖孩子!”贺芳晴笑着把手上戴了几十年的玉镯子亲手给秦澜心戴上,然后接过了她奉的茶,笑盈盈地喝了下去。
本就知道贺芳晴满意秦澜心,可是包括钟怀邵在内的众人都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喜欢这个新进门的农女儿媳妇,听说那镯子可是贺芳晴的母亲传给她的。
一个手镯让厅里钟家众人的脸色全都变了变,再看秦澜心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钟怀邵依旧保持着他王爷的威严,因为贺芳晴的举行让他再面对秦澜心时脸色也变得柔和了许多,本来是打算送一块珍贵的玉佩给秦澜心这个新进门的儿媳妇。
但是看了一眼嘴角笑容还未散去的贺芳晴,他喝过儿媳妇茶之后,直接就从怀里掏出一把十分小巧看起来很古朴的匕首递给秦澜心,而秦澜心不知何意只得接下。
岂不知钟怀邵此举比贺芳晴的玉镯更令众人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尤其是钟磊、钟真兄妹更是恨得牙痒痒,不过是一个外姓人而已,竟然第一天就夺走了他们心心念念许多年的东西。
“大哥,你怎么送给侄媳妇这把匕首呢?不太好吧?”三房老爷钟怀洋挑眉轻笑着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本王的东西想送给谁就送给谁。”钟怀邵满不在乎地说道。
钟怀洋被噎的脸色有些难看,这把匕首可是钟家的传家宝,倒不是它有多珍贵,而是已经传了好几代钟家的当家人了,换句话说,谁拿着这把匕首谁就可能是恭亲王府将来的当家人。
现在钟怀邵把匕首给了秦澜心,也就是变相给了钟逸,再进一步说,那就是给了两个人还没影的儿子。
不过是一个有些运气的农女罢了,她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在王府呆下去吧?!要知道,这钟家主母的位置可没那么好坐。
秦澜心拿着匕首能很强烈地感觉出众人看她眼神的异样,看来这匕首定是不简单。
贺芳晴本就没把屋子里的其他人看在眼里,笑着让秦澜心起身,又让她在孙嬷嬷的带领下给钟家的长辈改口奉茶。
在大魏朝,女子成婚第一天对于夫家长辈都要先改口奉茶,作为长辈要给新妇“茶礼”,而对于夫家平辈或者晚辈,只需互相送礼改口即可。
今日,秦澜心在厅中见到的钟家长辈只有钟怀邵、贺芳晴与钟彬的母亲狄氏、钟怀洋与其正室金氏、钟怀建与其正室田氏,至于钟怀邵的那些妾室包括宁夫人与玉夫人都没有出现。
不过平辈、晚辈人比较多,几乎恭亲王府这房的所有儿孙都出现在了厅里,秦澜心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一个个地送到了他们手中,而其中每个人的容貌她都尽量记了下来。
因为有钟怀邵和贺芳晴在场,所以众人都表现得很老实,既没有难为秦澜心,也没有表现得对她多热络,总之这次与钟家众人的见面就像无风无浪的水面一样非常地平静。
以至于从前厅回到自己的玉归院时,秦澜心还觉得奇怪,她都做好了严阵以待迎接千军万马的准备,可是却给了她一个十分安宁的战场,这种诡异的和谐平静背后才让她更为警醒。
“怎么了?”一进入玉归院,钟逸就拉着秦澜心的手回到了内室,却见她心思还在别处。
“逸哥哥,这把匕首有什么特别吗?”秦澜心忽然拿出了钟怀邵刚才给她的那把看起来很普通的匕首。
“这是钟家的传家之物,别看它外表普通,你拔出来看看!”钟逸也没想到钟怀邵会送这个东西给秦澜心。
秦澜心点点头从刃鞘里缓缓地拔出来,一道银色冷光闪过,晃了她的眼睛一下,还有一声轻微的响声,让人心里听着打颤。
钟逸从秦澜心手里拿过这把匕首上下左右看了一下说道:“这把匕首就叫青龙,别看它短小,却是十分锋利,据闻当初钟家祖先就是用这一把匕首连杀二十六人保住了先太祖帝的性命,并被封为异姓王,御赐了恭亲王府这座府邸。对于钟家子孙而言,这把匕首有很特殊的意义。”
“既然这把匕首对于钟家来说这么重要,爹他怎么给了我呢?”照这样说起来,这钟家能有如今的地位荣耀,这把匕首功不可没。
“我也不知道,他这个人做事一向全凭喜好,想给就给了,给你你就拿着,而且凭着这把匕首,你还可以调动钟家的二十六卫。”换句话说,钟怀邵把青龙给了秦澜心,也就相当于把传说中钟家的二十六卫给了她。
“二十六暗卫?这又是什么?”才成婚第一天,秦澜心就觉得自己一肚子的疑问与不解。
“坐下我慢慢告诉你!”钟逸将屋子里的丫鬟都退了出去,然后对秦澜心说道,“当年,钟家先祖杀了二十六个反贼之后,先太祖帝就赏赐给他二十六名武功高强的侍卫,从此之后这二十六名侍卫就成了钟家的死契奴才,每一代钟家当家人都会从他们的子孙中再选出二十六名效力,而这二十六人只听从青龙主人的命令。”
“那为什么没把匕首给你呢?”既然如此,这青龙匕首应该给钟逸才对,难道是钟怀邵故意想通过她把匕首给钟逸?
“之前有给过我,但是我没要!”钟逸笑了一下说道。
“为什么?”听起来这二十六卫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钟逸身边有这些人相帮不是如虎添翼吗?为什么他不要?
钟逸只是笑,手脚也开始不老实,食髓知味,这估计就是他一夜成果带来的改变。
秦澜心被他撩拨的痒痒的,可现在是大半天,又刚刚从前厅回来,再过没多久就要吃午饭了,可不能由着他。
于是摁下他不老实的手,娇嗔一瞪,说道:“逸哥哥,你还告诉我原因呢?”
“我们都成婚了,是不是应该换个称呼?记住以后要叫夫君,你就是我的心儿。”钟逸美人在怀,忍不住想要窃玉偷香。
“好,呵呵,好,我知道了,那你老实一点,别乱动!还有,告诉我为什么不接受这把匕首!”真正变身为女人之后,秦澜心也不自然地多了一些妩媚和娇俏。
“因为我怕你不喜欢!”钟逸改摸她的小手,一下一下地摩挲,像是玩上了瘾。
“我为什么不喜欢?”在这之前,她连二十六卫是什么都不知道。
“二十六卫里有女人!”
“啊?你不会是因为里面有女人就不要吧?你觉得我会吃醋,所以才不要的?”
秦澜心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吧,再说她和钟逸相识、相爱以来,似乎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嫉妒的一面,他是怎么以为的?
“嗯,我不希望你以后会有机会误会我,从认识你之后,我的属下还有我院子里的人就都是男人,我只要你一个女人就够了!”作为备受瞩目的恭亲王府的小王爷,长得又是玉树临风的样子,钟逸太知道自己对于那些女人的杀伤力了。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什么也不做,各种心思的女人也会黏上来,他这一生只愿心思花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不希望以后秦澜心会为此苦恼。
“逸哥哥,夫君大人!”秦澜心主动奉上香吻一个,原来钟逸还有这样执拗可爱的一面,为了她,他真的做了很多。
其实,此时的秦澜心还没明白,钟逸之所以选择这样做,是因为他回到京都之后,在王府里看到宁夫人和那些姨娘争风吃醋以及丫鬟们爬主子床的事情,就觉得这后宅把女人都变得太可怕也太狠毒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以后也变成这个样子,所以提前预防总是好的。
耳鬓厮磨了一阵,秦澜心就赶紧从内室收拾好出来了,虽说刚才奉茶的时候贺芳晴让她中午在自己院子里吃就好,但已经嫁了人,她还是觉得应该给贺芳晴、钟怀邵亲自准备饭菜比较好。
“心儿,你不必如此,在王府大家都是各吃各的,从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钟逸也从内室走了出来,虽然不满足,不过还有晚上不是吗!
“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澜心问道。
钟逸眼中有落寞闪过,但很快消失,他对秦澜心解释道,自从贺芳晴嫁来王府就很少和钟怀邵还有钟家的其他人在一起吃饭,后来慢慢地都是各房吃各房的,哪怕是除夕也是如此。
在钟逸的记忆中,他从淮安老家回来一直到现在,钟怀邵、贺芳晴坐在一起吃饭的次数一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更别说一家人了。
“反正这么多年都是如此,娘她也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被人打扰,以后咱们就自己吃自己的吧,委屈你了!”钟逸知道秦家人每次吃饭没有特殊情况都是有说有笑地在一张桌子上,到了晚上更喜欢聚在一起说话聊天,那种家的温馨氛围他很贪恋,可他也知道在王府是根本行不通的。
为了弥补秦澜心这样的遗憾,以后他会陪她一起吃饭,晚上一起聊天,等有了孩子,他们一家人就可以像秦家人那样快乐温馨地相处了。
不过,秦澜心的想法却不是这样,她觉得贺芳晴根本不是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被人打扰,只是她最在乎的人不在身边,面对其他人她又觉得厌恶,所以才找个借口罢了。
以前这恭亲王府怎么样她管不着,但是既然嫁给了钟逸,有些事情就应该朝着更好的方向改变。
首先要改变的就是吃饭,她还是喜欢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吃的感觉,要不然总觉得太孤单了。
当然,一蹴而就肯定是不可能,不说这王府里的其他人就是她自己也需要时间来适应和转变,今天开始就先厚着脸皮去曦晴院吃饭吧。
眼看晌午饭点就到了,贺芳晴还没有看到红赏把饭端过来,这段日子忙着钟逸的婚事,如今媳妇也娶进门了,她以为自己会再次回到那种心如止水的日子里。
可是,忙碌之后留给她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和空虚,仿佛天地之间就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样,内心的焦灼也是无人能懂。
“嬷嬷,厨房还没有做好饭吗?有没有叮嘱多给玉归院那边做一些补身体的甜汤?”贺芳晴有些慵懒地躺在厢房的软榻上问道。
这时,孙嬷嬷笑着从外边走进来说道:“启禀王妃,刚才玉归院那边的丫鬟来说,今天中午县主在玉归院的小厨房单独做饭,待会儿会把做好的饭菜端到这边来,县主和小王爷陪您一起吃!”
“这孩子!我不是说过让他们自己吃,我这院子有厨娘,用不着她亲自动手,我这里可没立规矩这一套!”贺芳晴微微一笑说道。
“王妃,这都是县主和小王爷的一片孝心,这玉归院和曦晴院本就挨得近,再说县主的厨艺那可是好得很,您就不想再尝尝?”孙嬷嬷最是了解贺芳晴,其实她也想和钟逸、秦澜心在一起吃饭的。
“呵呵,这倒是,在竹雨园的时候她可没少做好吃的!”贺芳晴笑着说道。
正说着,秦澜心和钟逸就走进了曦晴院,跟着的重双、重喜把做好的饭菜都装在了食盒里,到了厢房之后放下就退出去了。
“娘,我今日做了点儿小菜,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儿媳,儿媳给您做。”秦澜心开始把食盒打开,然后端出了里面的饭菜。
“娘,这都是澜心亲自为您做的,儿子是沾了您的光有口福了!”钟逸扶着贺芳晴从软榻走到了饭桌前坐下。
“呵呵,可真香!”贺芳晴看到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摆上来,而且有荤有素,盘子也不大,显得小巧精致的很。
不一会儿,重双和重喜又从玉归院拿来两个食盒,摆满了桌子。
“澜心,做这么多菜干什么,咱们也吃不完,你是不是一回去就忙了?”贺芳晴看着满桌子喷香欲滴的饭菜有些心疼地看着秦澜心问道。
“没有,娘,我带来的丫鬟中有一个厨艺特别好的重雪,重双,重喜也都能帮我,是我们四个一起做的菜,很快的,也不累!”秦澜心老实地笑着说道。
“就咱们三个,菜太多了!”贺芳晴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觉得让秦澜心辛苦了。
“娘,不是咱们三个,父亲他一会儿也来,今天是澜心嫁进王府的第一天,她想亲自给你们二老做一顿饭,您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人把饭菜给爹送去一份儿。”在秦澜心说话之前,钟逸抢先说道。
秦澜心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其实这个主意是她出的,虽然她知道贺芳晴和钟怀邵之间有矛盾,但是矛盾在那里不解决就永远是矛盾,两个人避不见面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她希望能帮助贺芳晴把心结解开。
因为从刚才与钟逸的对话中,她可以感觉出他对温暖的家的渴望,而不是像现在有些冷冰冰的王府和一对不和谐的父母。
作为妻子,不就是帮助丈夫实现他的心愿吗?所以她会努力让钟逸曾经的那些遗憾都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得到补偿,安抚他心中那个有着家庭阴影的小男孩。
贺芳晴怔了一下,没说话,就在钟逸和秦澜心以为她会生气不满这个决定的时候,贺芳晴轻声说了一句:“不用了!”
听到贺芳晴同意了,秦澜心和钟逸都轻轻松了一口气,而此时钟怀邵则是面上不显、心中狂喜地走进了曦晴院。
最近几个月,他在曦晴院虽然呆的时间变长了,但是见到贺芳晴的次数却没怎么增多,这么多年这个女人躲他的功力是日益见涨,就算气闷也早就化成了无奈。
四个人两代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这在大魏朝无数的家庭中并不少见,但是在恭亲王府却是头一次。
秦澜心的厨艺自然毋庸置疑,但自从钟怀邵坐下之后,气氛就显得有点儿僵硬和压抑。
“娘,这是我亲自炖的山药鸡汤,里面还特意放了红枣和枸杞,不但香甜可口,而且还有健脾益胃的功效,吃了对身体好,您先尝尝!”一般大户人家吃饭都有布菜的人,为了不打扰他们四人,孙嬷嬷几人都出去了,秦澜心要站着布菜贺芳晴没让,还说她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但四个人吃饭一点儿声没有,非常冷场,秦澜心总觉得不舒服,就找话来说,给贺芳晴舀了鸡汤喝。
“澜心,别管我了,你们吃你们的,我自己来!”贺芳晴没有拒绝秦澜心的好意,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山药,味道的确是不错。
“这个糖醋鱼也不错,看来儿媳知道你喜欢吃甜的,倒是做了不少!”钟怀邵看了一下,有大半桌子都是贺芳晴喜欢的菜,贺芳晴和钟瑜一样都喜欢吃甜食。
碍于儿子和儿媳都在场,这一次贺芳晴没有冷脸对着钟怀邵,但是也没有理他。
“娘,这个糖醋鱼我特意用了醴泉春酒腌制,很入味。夫君,你给娘夹一块,记得把鱼刺弄干净!”这时,秦澜心冲着钟逸暗中使了一个眼色。
“不用了,娘自己来!”贺芳晴对着两个人笑了一下。
钟怀邵总觉得秦澜心这半句话说的有些意味深长,不像是对钟逸说的,倒像是对他说的,不过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娘,还是让夫君来吧。都说‘亲不过父母近不过夫妻’,做儿女的为您挑个鱼刺是应该的。”秦澜心笑着说道。
“看来我这个儿子做的真不好,娘,鱼刺挑干净了,您吃吧!”作为儿子,或许是因为和贺芳晴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钟逸其实并不知道该如何与自己的母亲更亲近一些。
“夫君,鱼刺也给你挑好了,吃吧!”在钟逸给贺芳晴挑鱼刺的时候,秦澜心也给钟逸夹了一块鱼肉,并且把鱼刺也挑了出来。
很多古人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自己对家人或者亲近之人的关心与疼爱,秦澜心却是在现代学到了不少,她虽然成长于一个传统的家族,但性格使然,她知道该如何表达爱。
“谢谢娘子!”心领神会的钟逸几乎下一刻就有些明白秦澜心的做法,她是想要影响贺芳晴和钟怀邵之间冷漠的关系吧。
只是,他的父母都是倔强的人,怕是没那么容易。
一顿饭虽然初始有些别扭,但是因为秦澜心和钟逸两个努力地活跃气氛,倒也是相安无事地吃完了。
钟怀邵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曦晴院,他觉得这个儿媳妇娶得真不错,嫁进来第一天就让他和贺芳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贺芳晴则是稍显有些累,她明白钟逸和秦澜心都是好心,但与钟怀邵坐在一张桌子上,她就觉得十分地别扭。
还有,看到钟逸和秦澜心恩爱的同时,她的心中有欣慰也有落寞。如果当初她没有嫁给钟怀邵,那她是不是也会有夫妻恩爱的这一天?
秦澜心和钟逸回到玉归院之后,她看着钟逸问道:“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着急了?”
没想到钟逸却猛地搂住她说道:“心儿,谢谢你!如果今天不是你在场,我娘一定会把我爹给赶走的,能像这样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我在脑海里想了太久了。”
事实上,钟逸到了曦晴院之后,根本就没有把握贺芳晴会让钟怀邵同他们一起吃饭,就连去请钟怀邵吃饭的下人都是贺芳晴点头之后才飞身而去的。
“夫君,以后这样的机会会很多的!”秦澜心决定了,无论如何她都要尽最大的努力化解贺芳晴和钟怀邵之间的隔阂,这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钟逸,她的丈夫。
下午的时候,钟逸被齐俊安几人叫出去喝酒,而秦澜心留在玉归院开始她在王府的生活了。
“王妃,宁夫人让人来传话,说是早上没见您,现在让您去一趟东兰院。”现在是玉归院管事娘子的秋纹进屋禀告道。
“按照礼制,就算要见,也是应该她来见我吧!”秦澜心坐在房内的椅子上没动。
嫁人之前秦澜心可是好好地研究过大魏朝的礼制,在大魏朝嫡庶尊卑比长幼更被世人看重,宁夫人虽然是钟怀邵的妾室,父亲也是朝廷大员,可她毕竟只是一位夫人而不是王府的侧妃。
不说秦澜心县主的身份,单是她嫁给钟逸之后就成了王妃这一点,在整个后宅之中,除了贺芳晴,她的地位是最高的,就是宁夫人也要给她行半礼。
现在宁夫人竟让她去见一个妾室,要是她真的去了,说出去可就是一个大笑话,也会助涨了宁夫人的气焰,真当她秦澜心什么都不懂。
“王妃说的是,奴婢这就回绝了!”秋纹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只不过这玉归院总归是秦澜心才是主子,还要看她的意思。
“去吧!”秦澜心说道。
此时东兰院里宁夫人和女儿钟真坐在房内,陈嬷嬷陪在一边。
“娘,秦澜心真会来吗?”钟真现在还一肚子气呢,钟怀邵竟然会把青龙匕首给了秦澜心那个农女,她和哥哥钟磊才是他的亲生儿女。
“会来的!”宁夫人似是胸有成竹,“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就算一时得了宠,能嚣张几天。这王府可不是谁想说了算就说了算的,该有人教教她什么是规矩了!”
“夫人,王妃和王爷都如此看重她,老奴想着这位小王妃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您要想拿捏住她,可是要费一番功夫。”陈嬷嬷觉得事情没有宁夫人想的那么简单。
“嬷嬷,你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看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也不知道大哥喜欢她什么,虽然有几分姿色,可看起来很普通呀!”钟真不满地看着陈嬷嬷说道。
“真儿,嬷嬷说的也没错,看人不能光看表面,现在你的婚事一拖再拖,要是不想个别的法子可不行!”因为上次钟真退婚的事情已经让钟怀邵生了气,到现在也没说再给钟真找个好婆家,倒是有些人上门求娶,可宁夫人都看不上。
“找个农女就能想到办法了!”钟真现在也有点急了,要是婚事再拖下去,她就真的找不到什么好人嫁了,无论是进宫还是嫁进王府,这两条路都断了。
“她可不是普通的农女,既然她会做生意,那就是个商人,商人最重什么,最重的那就是利,只要许她金银财宝,还怕这位小王妃不帮咱们做事!”宁夫人这些年习惯用银子来办事和拉拢人心,掌了王府这么多年的家,她手里也有不少的好东西。
可很快下人通禀的消息就让宁夫人失望了,并且火冒三丈,这个秦澜心竟然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她。
“娘,这秦澜心太瞧不起人了,您就算是夫人,那也是恭亲王爷的夫人,她一个刚嫁进来一天的外姓人,怎么可以这样目中无人!”钟真也是气愤地说道。
陈嬷嬷没有说话,她之前就委婉地和宁夫人说过,秦澜心现在是王妃,依照身份比宁夫人地位要高,她可能不会来东兰院。
但是这些年暂代王府执掌中馈让宁夫人变得忘记了自己本来的身份,她终究不是正牌的当家主母,连侧妃都不是,府里上下对她忌惮,也不过是因为掌家权在她手里,各房的吃穿用度都要靠着她,这才忍气吞声。
可现在王府进了新人,虽说没什么娘家势力,可此人本身就不能小看,否则吃亏的就是自己。但陈嬷嬷就是再忠心,主子不听她的劝告,也是没办法。
“真是欺人太甚,秦澜心,好一个秦澜心!”宁夫人眼中都是怒意。
正在玉归院整理自己书房的秦澜心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宁夫人的反应会是什么,她不能自降身份去迁就一个妾室,尤其还是一个心怀叵测、不安好心的妾室。
都说不叫的狗才最会咬人,自己一来就开始蹦跶的宁夫人倒是让秦澜心觉得好对付,她真正担心的是那些表面看不出波澜,背地里使黑手的人。
第二天,秦澜心让秋纹和王府的大管家一起准备回门礼,而她自己呆在书房里,这时节正是很重要的春耕,让她安心做个不问世事的后宅妇人,那还不如杀了她。
好在,钟逸十分支持她的所作所为,并且在筹建南郊小码头之前,把千鹤山庄也全部交给她来管。
她手里有很重要的棉花和西瓜、玉米等种子,这时候温度上升,正是栽种的好时候。于是,这天她把千鹤山庄的大管家钟荣。
“钟管家,我现在手里有一批种子,回门之后我会去千鹤山庄亲自栽种,你先让人给我留一份地出来,最好深耕好再施肥,具体的办法和要求我都写在了这张纸上,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另外,我打算在顺天码头开一家酒楼,你帮我找找有没有好一点的地方,如果有可能,最好选在三公主酒楼的对面或者隔壁!”秦澜心说道。
“王妃,田地的事情您不用担心,小的回去之后就让人依照您说的弄好,只是您在顺天码头开酒楼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还是选在十里街上吧,更热闹!”钟荣以为秦澜心对于顺天码头不太了解,所以才这样提议道。
“京都那么大,多开几家酒楼也是没问题的,这次我要开的是连锁酒楼,所以十里街上会开,顺天码头也要开。”秦澜心也是刚刚才有这个想法。
“是,小的知道了!”虽然不明白秦澜心为什么一定要在三公主的酒楼附近也开酒楼,但只要是主子吩咐的,他们这些奴才照办就是。
到了三天回门,秦澜心和钟逸一同回到了县主府,而焦虑几天的韩氏听说他们的马车已经到了玉梁街,整个人都坐不住了。
“娘,您别急,大姐和姐夫这就到了!”秦澜悦扶着韩氏说道。
“也不知道这两天你姐在王府住的如何,你爹也是的,说是亲自出去买点东西就回来,怎么都到这个时候还没回来?”今日一大早,秦向争为了秦澜心的回门说是出去买点东西就回来,可是眼看女儿、女婿都来了,他还没回来。
“可能是外边人太多了吧,放心吧,有人跟着爹不会出事的!”秦澜悦安慰道。
再过两天,他们一家人就要回福江口了,秦澜兵也要再回北疆,秦澜悦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以后没有姐姐在身边,她要学着照顾爹娘和弟弟了。
等到秦澜心从马车里下来,先是急急地往府里走,虽说以前也经常离开家人身边,但是这次感觉不一样,她特别地想自己的家人。
“娘,小妹!”秦澜心看到韩氏和秦澜悦高兴地喊道。
“大丫头!”
“姐!”
此时,梁王妃和温氏她们也来了,齐俊安和齐天乐也以娘家人的身份陪起了钟逸。
“娘,怎么没见三爷爷、爹和大弟呢?大弟已经走了吗?”秦澜心瞅了一圈没见到秦向争他们。
“你三爷爷昨天去了大悲寺,说是今天一准回来,你爹和你两个弟弟都去外边了,也不知道他们要买什么,到现在也没回来!”家里明明什么都有,但秦向争还非得今天出去,韩氏带着一点儿埋怨地说道。
“娘,没事的,要不我再派人去寻寻他们吧?”秦向争这可是第一次来京都,虽然有秦澜兵和下人跟着,但秦澜心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姐,我们回来了!”就在这时端坐在悦明堂里的秦澜心几人听到了秦澜瑞的喊声。
等到站起来迎出去,就看到秦向争由秦澜兵推着从外边轿厅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四五个男子。
“小舅舅,您怎么来了?”看到秦向争身后的人,钟逸也是一惊,竟然是他的小舅舅贺常默。
“逸儿!”贺常默对着自己的外甥轻声一笑,又和齐天乐、齐俊安点头示意。
“爹!”秦澜心看到秦向争眼睛红肿,好像是刚刚哭过一样,觉得很是奇怪。
等到众人在悦明堂里坐下,秦澜心和韩氏、秦澜悦一起离开去了后院,将前厅留给男人们说话。
“秦大哥,真没想到有一天你的女儿会嫁给我的外甥!”看着秦澜心离开的背影,贺常默看着秦向争说道。
“是呀,我也没想到,当年的常兄弟竟然会是贺老将军的小儿子!”秦向争很是感叹地说道。
“小舅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和岳父大人认识吗?”钟逸和齐俊安、齐天乐三人都觉得奇怪。
“何止是认识,如果当年没有秦大哥的舍身相救,没有那一帮兄弟的舍命相护,我和你外公怕是早就死了!”贺常默说道。
“这话怎么越听越糊涂呢?”齐天乐笑着说道。
难道贺家和秦家还真有些渊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