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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鸡疼的直冒冷汗,最开始还是肚子,痛点并不固定,渐渐转移到他手臂上,我卷起田鸡衣袖,顿时面色大惊,一条手指长的东西在皮肤下,正顺着他手臂蠕动,所到之处田鸡剧痛难忍。
“怎么会这样?”宫爵吃惊的看着我。
“苗巫的子母蛊已经被破除,为什么他体内还有其他的蛊?”薛心柔一脸慌乱。
“不,不知道啊,你们都喝过我的血,按理说应该和我一样百毒不侵才对。”我按住田鸡手臂也乱了方寸。
我打算让田鸡再喝我的血,被薛心柔一把按住,目光注视着在田鸡手臂中蠕动的蛊,想了想说,我们之所以可以不怕蛊毒,是因为喝了我的血,因此能抗拒蛊毒,但是田鸡身上的蛊毒在皮下蠕动,根本没有进入身体中,因此喝再多也无济于事。
虽然薛心柔这个说法没有依据,但这也是唯一能解释田鸡中蛊的原因,田鸡脱下衣服塞进嘴里之前,把匕首递给我:“既然在皮下,把这玩意帮我挑出来。”
说完他紧咬住衣服,还真有点刮骨疗伤的气势,宫爵过来帮忙按住他手臂,我看准时机把匕首插入,那蛊物居然知道躲闪,避开刀刃蠕动到其他地方,连续好几次都差之毫厘谬,而田鸡手臂上全是被挑开的伤口,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你倒是狠点啊,怎么像娘们似的。”田鸡取出嘴里衣服瞪我一眼,估计他也清楚,毕竟是自己朋友,越是亲密我反而越小心翼翼。
“别看,再忍忍,一会就过去了。”薛心柔满脸担心,把田鸡头抱在怀里,捂住他眼睛。
这个举动本来也没什么,可田鸡浑身像是被电击一般,全是僵硬的绷紧,他的头被薛心柔抱在胸前,我已经看不见他的脸,不过田鸡脸色如同烧红的烙铁,宫爵居然噗嗤一口笑出声。
但田鸡紧绷的身体,也同时鼓起健硕的肌肉,整条手臂犹如铁柱般坚硬,那蛊物在皮下竟然无法蠕动,我眼疾手快一刀下去,终于把蛊物挑了出来。
蛊物在地上扭动,看上去像是一条细细的蛇,却长着奇形怪状的头,令人恶心厌烦,我随即一脚踩在蛊物身上,顿时变成一滩肉泥。
薛心柔连忙帮田鸡包扎伤口,而田鸡木讷的张着嘴,像是被勾了魂,我放下匕首哭笑不得,推了田鸡一把,他才回过神。
“想什么呢,脸红的跟猴屁股死的。”我明知故问捉弄他。
“没,没什么……”田鸡语无伦次,就连呼吸都变的急促,有意无意瞟向自己胳臂,其实是在看专心致志包扎伤口的薛心柔。“挑出来了?”
“听你这意思,是不是感觉太少了啊,这要多几条就好了,对吧。”宫爵从田鸡戏谑的笑着。
田鸡嘴笨还没想好说什么,正打算开口,突然眉目抽搐,整个人慢慢弓起背,又露出剧痛的表情。
“好,好痛。”田鸡吃力的说。
“什么地方痛?”我们顿时大惊失色。
“背,后背。”
我们连忙走到田鸡身后,脱掉他衣服的那刻,全都目瞪口呆震惊的说不出话,田鸡整个后背全是蠕动的蛊物,密密麻麻根本数不清有多少条,而且正在向不同的地方蔓延。
挑出一条田鸡手臂已经血肉模糊,这要是想全都挑出来,即便他不会因为蛊毒发作身亡,也会活活疼死在我们面前,这满背的蛊毒,我们根本无能为力。
田鸡还剧痛难忍,突然站在我两边的宫爵和薛心柔同时摇摇晃晃,瘫软在地上,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去照顾谁,宫爵卷起裤腿,我竟然也看见在她皮下蠕动的蛊虫,而薛心柔也一样。<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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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人身上都有没有解除的蛊毒,我顿时六神无主,看着他们痛不欲生的样子,除了焦急没有丁点办法,我试图让他们再喝血,竟然真如同薛心柔说的那样,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木屋哐当一声被踢开,我看见叶九卿和黄平带着人站在外面,瞧见我们,叶九卿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
应该是看见地上面色苍白的其他人,叶九卿刚想要过来,被黄平一把抓住。
“叶哥,瞧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中了蛊毒,您要是过去,一样会中蛊的。”
“别过来,他们的确是中了蛊。”我也大声呵斥。
黄平回头招呼一声,一个穿苗服的女人走进来,蹲在我们面前查看片刻,面色凝重问:“下蛊的苗巫呢?”
“杀掉了。”我回答。
那女人神情顿时一惊,转头冲着黄平摇摇头,叶九卿对我说,离开雷山后,他等了七八天也不见我们音讯,实在是坐立不安,就让黄平带人到独南找我们,黄平担心此行凶险,就在当地找了一个懂蛊术的苗人。
临行前叶九卿未雨绸缪,交代我们在进入山林后,沿途留下标识,万一有事也好跟进救援,他们就是跟随我们留下的标识找到这里。
“他们中的是天丝蛊,就是俗称的铁线虫,这种蛊会附着在皮下。”女人对黄平说。
“能不能救他们?”叶九卿心烦意乱问。
“本来是可以救的,可现在……”女人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才能救他们?”我心急火燎问。
女人叹口气,指着田鸡他们说,天丝蛊霸道一般苗巫根本不会,因为在苗疆,蛊术并非是一脉相承,而是各有各法,每一个苗巫制蛊的办法,以及所用的毒物各不相同。
除非下蛊的本人,否则没有谁能解蛊,女人说到这里再叹息一声:“你们杀掉唯一能解蛊的苗巫,形同也杀掉所有中蛊的人。”
我大吃一惊,不知所措的看向叶九卿,突然想起在苗巫房中找到的古书,连忙拿出来让女人看,这些书上有制蛊的步骤,或许女人能找出破除天丝蛊的办法。
“这些都是先民祭司的文字,能看懂这些文字的人寥寥无几,我不过是懂蛊,但顶多算是一般而言,不要说看这本书,这上面的蛊物我甚至一样都没见过。”女人翻看后把书递还给我。
忽然田鸡抽搐的眉目慢慢舒展开,宫爵和薛心柔也一样,之前他们三人还疼的死去活来,突然间像是没事一样,田鸡活动了一下身体,他们三人身上那些蠕动的蛊物离奇的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我疑惑不解问。
“不,不知道。”他们三人各自看着自己的身体,一脸茫然。
“会不会是朝歌的血起作用了?”宫爵说。
“应该不会吧,在石洞的时候,你们又不是没瞧见过,蛊毒沾染到我的血,会立刻僵死瞬间被熔化,没道理还能活这么久。”我皱着眉头说。
叶九卿不顾黄平劝阻,走到我们身边,女人示意种下的蛊不会传给下一个人,可我发现女人如今的表情比之前还要凝重。
“为什么会这样?”她是我们当中唯一懂蛊的,我连忙追问。
女人犹豫了半天,重重叹口气说:“天丝蛊也叫抽筋蛊,一旦被种下后,等到时间一到,这些蛊毒就会在全身皮下游走,就像他们之前那样,但那并不是蛊毒发作的症状。”
“啊,这还不算发作,那真正发作是什么样?”田鸡一脸惶恐问。
“蛊毒先要找到合适的地方,然后开始在皮下产卵,当卵产完后,就会蛰伏不动,一旦这些卵孵化出来,会沿着人筋脉纠缠,然后钻出体外,这个人的筋肉会全被绞断,这种蛊毒不会要人命,但却能让人生不如死。”女人表情低沉回答。
我们面面相觑,按照女人的说话,蛊毒已经在他们三人体内完成了产卵,难怪叫抽筋蛊,一旦发作相当于要人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承受浑身筋肉寸断的剧痛,最后即便不死也只会成为动弹不得的废人。
“还有多久蛊毒发作?”黄平问。
“七天!”女人斩钉切铁回答。
“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救他们?”叶九卿焦急万分问。
“我是没有这个能力,不过一般苗巫接触不到天丝蛊,既然制蛊的办法出自这几本古书,或许能看懂上面文字的人,能想到办法。”女人想了想回答。
“有谁懂这些文字?”我像溺水的人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些文字都是先民祭司的语言,只有地位崇高的祭司才能掌握,目前在江西的大祭司在千户苗寨。”女人说。
“千户苗寨据此不远,我们马不停蹄的话,七天之内应该可以赶到。”黄平说。
我一听还有一线生机,连忙让田鸡他们立刻动身,离开木屋的时候,这地方太邪恶,我随手点了一把火将木屋烧的干干净净,出山的时候,我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叶九卿,他听的毛骨悚然。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如果温儒也是苗巫的话,真不知道知秋有没有遭受蛊毒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