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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橙橙的杏子在舒安歌白嫩的掌心躺着,嬴政刚落榻时,馥郁的果香味就冲到了他的鼻间。
舒安歌爱吃水果,他知道,所以时常命宫人送新鲜瓜果给她。
他自己倒是不太爱瓜果的,尤其是杏子这样让人酸倒牙的果子。
“吃呀。”
舒安歌两腮微嘟,红润润的好像桃子一样,探着身子将纤纤玉手往前又递了一些。
她长长的睫毛,黑漆漆的像柄小刷子,嬴政拒绝的话说不出来,只好伸出手。
他还没将手完全伸出来,舒安歌一把将杏子塞到了他的掌心里,软绵绵的小手碰到他,撩起了一阵火。
嬴政握住了杏子,舒安歌眼巴巴的望着他,他不忍让她失望,慢慢的将杏子送到唇边。
“这杏子可好吃了,你可真该多吃点。”
舒安歌说着话,嬴政一口咬下去,酸甜可口的汁水在他口腔中弥漫开来。眉头皱了下,望着咬了一口的杏子,好似看到一个破不开的难题。
他吃杏子的模样,落到舒安歌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舒安歌轻轻巧巧的换了衣裳和妆容,下榻走到嬴政身边,俯下身就着嬴政的手,咬了一口杏子。
黄橙橙的杏子上,留着两排齿痕,一排她的,一排则是嬴政的。
她冷不丁的一口,让嬴政耳后都热了起来,手中拿着半颗杏子,吃也不是放也不是。
“大王,喏,只剩半个了,你快吃完吧。”
偌大个秦宫,除了舒安歌之外,再也无人敢在嬴政面前如此放肆,与他分一颗杏子了。
她这放肆的举动,一点儿也不让恼,嬴政也不怕杏子酸,将剩下半颗杏子三两口吃了。
不知是不是过了她手的原因,酸甜的杏子里,裹着淡淡的草木香味。
这一点嬴政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舒安歌原身是一只小鹿,身上会有草木的香味。
吃了杏子,要谈正事了,舒安歌坐了好一会儿,身上懒洋洋的,干脆站着说了起来。
“大王,秦赵两国一直互派质子,如今老赵驾崩新赵登基,不如将质子换为赵偃之子赵迁。”
之前在秦国的质子,是老赵王的儿子当今赵王的弟弟。比起兄弟来,质子自然是换成儿子更合适一些。
只是,嬴政看了舒安歌一眼:“你从哪里知道的赵迁。”
各国之间互派谍者是常有的事儿,公子迁之名嬴政并不陌生。
赵迁的生母是邯郸一寡居倡女,当初赵偃要娶她时,赵国大将曾以此女出身不正水性杨花,若嫁给赵偃将玷污宗族血脉,有害于江山社稷为由劝阻。
赵偃被美人勾的失魂落魄,如何能愿听李牧之言,执意纳了倡姬为妾。
以前先王在时,赵偃身为太子,行事还忌惮些。
如今他成了一国之君,登基没多久就将王后和太子赵嘉扔到一边,专宠与倡姬和赵迁。
要是谍人传来的消息无误,倡姬和赵迁如今正筹谋着,陷害太子嘉废其太子之位,让赵王立赵迁为太子。
废除有德行的太子,改立倡姬之子储君,这是失德之事。
秦国与赵国素来有旧怨,对此乐见其成,嬴政也就多关注了一些。
从舒安歌口中听到赵迁二字,嬴政沉吟之后,抬眉问到:“为何要让赵迁入秦为质,你——认识他?”
问到后半句时,嬴政屈着手指,在桌案上无意识的敲了一下。
“你在想什么?”
舒安歌逼近嬴政,俯下身,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他。
她离他极近,绸缎般的青丝,散了两缕,拂过他的脸颊,落在他的肩膀上。
嬴政心跳快了半拍,眼神有些游移,用尽力气将注意力转到其他地方去。
他不是傻子,从初识到现在,舒安歌一直有意无意的撩拨他,他自然能感觉到。
人妖殊途这句话,嬴政从未放到心上过。
他一直不给出明确的回应,是因为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嬴政很早以前,就立志一统六国,成为古往今来第一明君。色如刮骨刀,何况是舒安歌这样的绝世妖姝。
他怕自己沉湎于女色,忘记往日报复,一事无成,愧对秦国列祖列宗,惹六国诸侯耻笑。
故而一直以来,嬴政十分克制言行,面对舒安歌的挑逗,宛若土石木人一般。
她一句“你在想什么”,一下子戳到了嬴政软肋,他移过目光,翻开了案上书简,淡淡道:“只是随口问一句。”
“实不相瞒,我在赵国时与赵迁有些嫌隙,如今难得有了机会,自然想让他倒霉一下。”
舒安歌在嬴政面前没费尽心机说话,将明兰和赵迁之间的旧怨含混的提了一句。
不知为何,嬴政听了她的话,心中一松,之前萦上心头的烦郁,顷刻间消散了。
他误以为舒安歌与赵迁是旧识,这才特意让他到秦国做质子,如今听到不是旧识是旧怨,心中立马舒展起来了。
提及旧怨,他眸色冷了几分,他与赵国何尝没有旧怨。
他的怨气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针对整个赵国及王室。那些年他与母亲在邯邯郸战战兢兢,每一天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
归秦那日,嬴政曾在心中立誓,有朝一日定然要踏平邯郸,俘虏赵国所有宗室。
“大王?”
舒安歌见嬴政心不在焉的望着手中竹简,眼神中透着狠戾,想起他当初在赵国的遭遇,担心的叫了一声。
是她疏忽了,竟然忘记了,论起仇怨来,嬴政与赵国的嫌隙,更加不共戴天。
相识以来,嬴政从未在她面前提过在邯郸的经历,舒安歌又一心扑在别处,这才办出了这样不地道的事来。
嬴政收敛起眸中的狠戾之色,平静的望向舒安歌:“换质子之事要过上一年半载,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
明明嬴政年纪比自己小许多,但跟他说话时,舒安歌总觉得他成熟的有些过分了。
“噢,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我只是说说而已。”
舒安歌拿手点了下腮帮子,吐了吐舌尖,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嬴政对面。
正在她绞尽脑汁的思考,该如何让嬴政忘掉赵国这茬,重新高兴起来时,嬴政又发话了。
(暴风哭泣,大家为啥究竟为啥会重复啊,蓝桥君这般就没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