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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信心
“家族如此荒唐,让你见笑了。”
顾元让漫步在宅子的院落当中,无奈的开口道。
顾韵萱挽着顾元让的一只胳膊,一言不发的保持沉默。
易秋则是欠了欠身,很是诚恳的说道:“人多了,想法就会随之而增多,我们不可能要求每一个人都真的做到大公无私,将家族的利益放在个人之上,这不现实。自私自利,是人的天性。”
“是啊……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其实他们都明白,如果没有了家族,他们屁都不是!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利益、他们的地位,他们的一切一切,都来自于家族本身的存在。可惜……家族存世过千年,让大部分人的心里都没有了足够的危机感。”
顾元让摇了摇头,颇为感慨的继续说道:“他们不是不懂,只是他们心存侥幸。在他们看来,家族已经存在了这么久,那么势必会一直存在下去。所以他们谋取自己利益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影响到家族存在的根基,就不是大事。”
“安逸的环境会让人懈怠,这很正常。”
易秋开口安慰道。
因为这是顾家的家事,他着实没有立场去评论什么。
然而这样的回答似乎并不能让顾元让满意,扭头看了看易秋后,顾元让忽然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女儿跟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我不相信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为什么还用如此疏离的态度和我说话?”
呃?
易秋身子一僵,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顾元让,眼角的余光则是发现顾韵萱同样皱起了眉。
“这个……您女儿的性格您还不了解吗?我们之间确实什么都没发生过。”
易秋再次欠身说道。
“正是因为我太了解她了,才会说出这句话来。以我女儿那冷淡的性子,如果不是对你有好感,根本就不可能跟在你身边这么久而不主动离去。从小到大,我这女儿最讨厌的……就是男人。”
顾元让轻轻拍了拍顾韵萱搀着他胳膊的手,笑呵呵的说道。
“咳咳,我和您女儿之间要说互相有好感的话……确实不能否认,但……”
易秋话没说完,顾元让便直接开口打断道:“你的性格同易家一直以来被人们所熟知的性格相比,还真是大不相同“
“什么?”
易秋发现自己居然有些跟不上顾元让的思路。
“易家至今一千六百多年的历史中,有三个名字最为人所知,同时也被认为是易家几十代人里最为杰出的三大天才。第一个,自然是你们易家的家祖,也是当初和大周皇室一起并肩打天下,当大周正式建立后,被列封为唯一的一品世家的那位。”
“第二位,生活在距今三百到五百年前,同时也是那个时代的大周第一强者。被当时周朝上下公认为易家千年以降的不世之才,万家生佛易承泽!那个时代的大周所有强者,基本上都生活在易承泽的阴影之下,即便皇室也不例外。”
“至于第三位,距离现在并不遥远,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一些‘意外’,那么直到现在,他都应该仍然活着才是。然而‘意外’断送了他的生命,让他就像是流星一般迅速的绽放出了自己最璀璨的光辉,接着便划破天际,与世长辞。他叫易星辰。我想,这个名字你应该更熟悉。”
顾元让忽然细数起了易家最出名的三个人。
说完之后,再次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易秋,开口道:“以这三位为代表,整个易家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放肆豪迈的气度、是睥睨万物的傲然、是舍我其谁的任侠、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慷慨。但在你的身上,我丁点也看不到这些,反而看到了许多只有在老狐狸的身上才能看到的狡诈。”
“我可以当您是在夸我。”
易秋继续欠身,笑着说道。
“当然是夸你,两年多前的易家,需要的可不是一个豪迈的统帅,而是需要一个阴险的军师。当然,你不只是军师那么简单,否则我女儿也不会看上你。”
顾元让宠溺的看了顾韵萱一眼,接着脸上忽然浮现起了无比认真的表情,然后异常郑重的朝着易秋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
这般举动让易秋颇为意外,奇怪的看了顾韵萱一眼,却发现顾韵萱同样一脸的不明所以。
“请允许我代表顾家表示最诚挚的谢意,你给韵萱的那套功法,势必会让整个顾家再次迈上一个新的台阶。至于以后究竟能够达到怎样的高度,则要看韵萱以后能够成长到什么程度。但我相信,跟在你的身边,一定会让她化茧为蝶!“
顾元让鞠躬之后,一字一句的缓慢说道。
“这就不用多说了,我很欣赏韵萱,所以才会将功法给她,一个天才确实需要一套好的功法,但同样,一套好的功法也需要一个适合她的天才,这样才能将功法本身的威力发挥出来。我之所以将那套功法提供给韵萱,并不是为了感谢。”
易秋摆了摆手,很是随意的说道。
“当然,在天阶上品的功法面前,无论怎样的感谢都是苍白的,可我依旧要说,并且还要继续感谢你的信任。让韵萱跟在你的身边,我很放心。这一届论品,是时候让家族品尝下失败的味道了。没有足够的危机感,家族内部的氛围只会越来越轻松散漫,这不是好事。”
顾元让眯了眯眼,再次轻轻拍了拍顾韵萱的小手,开口道:“等到易家和皇室的问题全部解决,盖棺定论之后,再回来。在这之前,我要让那帮家伙真正的体会到究竟什么叫惶惶不可终日。只有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怕了,家族才能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顾家主,您对于我易家非常有信心?听您的意思……似乎认定了易家和皇室之间,一定是易家会获得最终的胜利一般。”
易秋笑着问道。
“当然,一个随手拿出天阶上品功法的人……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顾元让同样一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