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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此后除了上朝之外,也不在忧国忧民,诸多事宜不是交给扶苏公子,就是交给相国李斯和平南侯陆言,之后便在椒兰殿中求仙问道。
就目前来说,整个帝国还能运转起来,望仙台的修建全部都是秦军事工,就算心中有些埋怨,但些亦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个大司天使挺老实的。
宫教府中,陆言换了一身常服,随即向着奉常司赶去,听说每日都有丹药从这里送到椒兰殿,不由得陆言不重视这件事情。
而李斯现在年纪大了,遇事谨慎,只想安度晚年,自从赶走侯生之后,李斯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转变,那就是管好自己的职责,方士随他乱搞,只要不影响到自己的利益就行。
其中道理还要从侯生说起,当日将望仙台的木柱拆掉一个,使得侯生因此被责问,但最后的结果不过是侯生被逐走,望仙台继续修建,细细想来,并无任何好处可言,反倒是这件事情若被王上查明真相,出事的肯定是李斯,因此明哲保身成了李斯现在的座右铭,对他来说现在已经算是功成名就了。
陆言前去奉常司只带了两名随从,并没有事先告知奉常司要前去观察,行事还算缜密,当陆言进到奉常司的时候,着实是大吃一惊。
不过是半月的时间没有前来奉常司而已,此时里面到处云雾缭绕,仙气弥漫,屋檐墙壁尽是仙山岛屿的墨画,其中服侍相当统一,似道非道的感觉。
徐童无事在门首处晒药,见到陆言前来,当下有些慌张的走了过去,两人在琅琊郡的徐庄见过一面,所以脸熟。
“正当午时,侯爷为何会来此处?”那徐童很是恭敬的问道。
陆言亦是看着徐童面熟,稍微在其旁边看了几遍,方才反应过来,“莫不是现在的奉常便是徐公?”
“侯爷所言极是,如今奉常司皆是老师管辖,每日为王上进贡丹药,其余事情皆由赵高从中周旋而已。”徐童丝毫不敢隐瞒。
平日徐公在琅琊郡素有名声,竟然心中还不知足,没想到千里迢迢从齐地赶来,为了名利,不惜自堕为方士,应当好好开导一番,使其离开,亦或是不干扰朝堂之事,也算是上策,陆言心中想着,便让徐童引路前往奉常内室。
而徐公并不知陆言已经来到,正独自在房屋之中钻研药引,想熬制出更多稀奇的丹药,目标很明确,好吃无害即可。
陆言并未让徐童禀报,直接推门而入,徐福见状,慌忙起身迎接,“不知侯爷前来,未备茶水,实在失礼啊。”
“徐公倒也不必客气,你们几位都先下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徐公说,屋内凉茶可用,不必再备新茶。”陆言当即吩咐道,直接在徐公身前坐下。
不待徐福说话,陆言很是随意的将案牍上的古籍拿在手中翻看,“徐公当真雅兴啊,诗书礼仪被烧乃是遗憾,没想到公却学起了巫医桑田之道,这般书籍如何有用?”说着便将书籍放回原处。
“大人笑话了,这并非一般的医书,而是神农尝百草所留遗作,师傅传授于我,名曰《内经》。”徐福很是认真的解释道。
陆言自斟一杯凉茶,没有当下回答徐福的话语,想来这本书应该和《黄帝内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概是其前身,不过神农却是炎帝。
“徐公在琅琊亦是久负盛名,人尽皆知,可谓是地方豪杰,为何偏偏来到这咸阳,莫非公觉得,非咸阳可使公留名,非王上可使公比师?”陆言当即认真道。
徐福被陆言说中内心想法,不免有些惭愧,只是低头故作品茶不语,客厅之中,气氛稍显尴尬。
“徐公留在咸阳也无妨,只是你所作之事应该在份内,而不擅权,为王上炼制的丹药当作补品也无妨。”陆言见徐福不语,稍作让步。
徐福岂不知陆言心意,当下俯身叩首,“多谢侯爷开恩,君房此次前来,并不是想让王上因此沉浸其中,而是先稳住圣心,侯爷试想,王上心中慕仙,但是世上何曾有仙,我若不来奉常司,后继并非无人,我今在职,定当谨慎做事,以免其他方士心中不轨,出现事情,君房也会一臂担之。”
“徐公所言甚是,琅琊豪杰,言行唯一,我便心中不忧,如今王上慕仙,怕是会沉浸其中,公稳住圣心,也算是好事,内外朝堂皆有人行事,如此你我一世富贵,若是王上慕仙劳民伤财,这便是你我之罪过。”陆言有些开诚布公的说道。
“君房谨记。”徐福说罢再拜。
由于前些时候陆言与徐福见面之时,两人谈话倒也有些投机,让徐福稳住王上慕仙之心倒也不是坏事,此番于徐福来说,也算是一举两得。
“对了,公炼制丹药,可否给我些许,也让吾等俗人尝尝仙草之味,这样也不枉白来一趟奉常司。”陆言有些打趣的说道。
就算是打趣的话,徐福也不敢不重视,当即从案牍下方取出一瓶丹药,“侯爷拿去便是,我颇知医术,此药活血通经,饭后一粒即可。”
陆言接过丹瓶,哪里听得徐福说的什么言语,直接取出几粒放入口中,瞬间口中清凉温润,很是舒服,细细品味,好像还有点不对劲。
“这是薄荷?”陆言心中暗道,徐福见状大惊,立即阻止陆言多吃,让他收好便是,以免被他人看见,惹来口实。
“徐公,今日你我往小了说是蒙蔽王上,有欺君之嫌,往大了说就是为国为民,不让君王失道。”陆言说罢便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徐福听罢陆言所说,只是坐在原地不动,外面的徐童也是慌忙跑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老师,侯爷他?”
“无事,你先下去吧。”徐福略显淡然的说道。
此次陆言并没有找徐福的麻烦,只是宽慰他几句,最起码徐福没有像侯生那般,督促王上建造望仙台这类劳民伤财之事。
“侯爷啊,怕只怕王上慕仙心重,反倒适得其反。”徐福坐在房中,抚须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