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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惋惜,严肃地说:“你的话,实在太经不起推敲了。钱春来是个商人,商人最怕麻烦,绝不会对抗国家机器。他宁愿不要那五十万,也断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国家机器牵扯不清。再说,他对你不怀好意,你也有无数种解决的办法,比如辞职、比如拒绝,绝不会选择最蠢的一种。更何况,你是李长……”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提到“李长治”这个名字时,她的激烈反应,便迅速停顿了一下,改口道,“更何况,你是别人的女朋友,杜三品怎么会无缘无故帮你犯罪?所以,做为一名律师,我还是郑重警告你,不要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这些话,句句说到苏沙沙的心坎里,她不由一愣,刚才的抵触情绪,略有缓解,喃喃自语道:“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你的意思是?”
韩退之一字一顿道:“我的意思,己经很明确了,这是杜三品设计的一个圈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背后还有更可怕的力量,这股力量,和上次你被绑架的事,息息相关!”
苏沙沙立刻摇头:“怎么可能?我又没得罪谁?有谁会设这个圈套害我?”
韩退之苦笑道:“有时候,并不是你得罪了谁,而是你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比如李长治.”他还是没忍住,再次说出了这个名字
果然,听了这三个字,苏沙沙立刻条件反射般地尖叫起来:“你胡说!长治以前,那么爱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韩退之看她如此固执,只好叹了口气,耐心地说:“如果你一时接受不了,就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话。过几天,我会再来看你。不过请你放心,现在是法治社会,就算这是个圈套,但他们还需要走一下开庭形式,所以呈堂证供,才是量刑的最终标准!”
苏沙沙恼怒地说:“就算想一百遍,陷害我的人,也绝对不会是李长治!”
说完,她再不理他,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
回到6号仓,苏沙沙思前想后,矛盾极了。从感情上说,她并没有丝毫怀疑李长治。虽然他现在很绝情,但他曾经是,那么贪恋她的身体,更何况,她还怀着他的骨肉,怎么可能陷害她?
但是,无论陷害她的人是谁,有一个首要问题,摆在她面前,那就是:开庭时,要么依照韩退之的建议,按照事实陈述;要么按照杜三品编的谎话,蒙混过关。
但是,她不知道,韩退之和杜三品两个人,她到底该相信谁?
没想到,第二天中午,她正在纠结间,却又接到了杜三品的来信,信上除了例行的思念外,还另加了一句话:“听说你见律师了,怎么说?”
苏沙沙灵机一动,决定投石问路,于是在信中写道:“律师让我据实陈述。但是,我不知道,到底应该相信律师,还是该相信你?总之,你们两个中,可能有一个,是为了某种利益,出卖我的人。”
杜三品当晚就回信:“我们相识两年,倘若我会为了某种利益出卖你,你又凭什么确定,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律师,不会为了某种利益出卖你?”
苏沙沙看着信,不由一愣。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杜三品说得对,倘若他会为了某种利益出卖她,韩退之又何尝不会呢?这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连李长治都是如此,更何况这两个人呢?
无论是韩退之还是杜三品,谁都没有义务对她好!
想到这里,她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让所有人都见鬼去吧,开庭时,她一定会据实陈述!
此后,杜三品又来了几封信,但是,她坚决不再回了。从那以后,她每天蜷缩在号仓里,等啊等啊,等待韩退之能再次来见她,等待早日开庭,等待法律还她一个清白!
可是,让苏沙沙万万没想到的是,韩退之没有等来,却等来了提审。
当她战战兢兢地走进审讯室时,看到张富昌和常警官赫然在座,心中不由一冷。
常警官厉声问:“苏沙沙,想清楚了吗?”
苏沙沙把一昂头,倔犟地问:“我没有涉嫌侵吞公司财产,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到这里?”
常警官立刻怒了:“臭女人,还在嘴硬!看我不戳烂你的嘴”边说边要站起来。
张富昌连忙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转向苏沙沙,语重心长道:“苏沙沙,你才只有二十二岁,人生的道路,还长得很呢,不要再固执啦。”说完,便从桌上抄起,几张写满字的纸,在她面前扬了扬,“你的犯罪经过,我们都己经写好了。只要你在上面签了字,我保证不判你的刑,只送你去劳教。”说完,便将那几张纸摊到她面前。
苏沙沙却看都不看一眼,而是冷冷地说:“有了上次的教训,现在你们说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会再相信了!”
听了这话,刚才还算温和的张富昌,立刻勃然变色,一拍桌子,怒吼道:“你签还是不签?”
苏沙沙坚决地说:“不签!”
张富昌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了!”说完,冲常警官命令道:“揍她!”
常警官“霍”地站了起来!
苏沙沙立刻尖叫起来:“依照法律,你们不能刑讯逼供”
但她话音还没未落,常警官己经大踏步跨到她面前,大声道:“这就是法律!”与此同时,“啪”地一声,将一张胶布贴在她嘴上。
苏沙沙刚想挣扎,对方己经一把揪起她的头发,象老鹰拎小鸡一般,轻松提了起来,她情急之中,连忙想要抓起身后的椅子。
常警官的手,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她就被象一块东西似的,被扔到了墙角。好在,她手中抓住了椅子,身子一个趔趄,跌坐在墙角,并没有受伤。
与此同时,她下意识地想要护住肚子,但双手被铐住了;她想喊,但嘴巴被封住了!
这一切,都仅仅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