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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九黎眉毛扬了扬,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向我伸出手掌,手握成拳狠狠向他的掌心砸过去,不用他搀扶,继续在地上瘫坐着不起来。
“不用你假好心!”眼睛翻了翻,就知道看娄笑话!
“虚无之地只有心无旁鹜之人才能走出,想要成为魔界之人,该心无庞杂时必须万念皆空,如若不然,根本无法进入魔界,这也是保护魔界不被外界侵扰的一道重要屏障,我之所以扔下你不顾,只是希望你能够自己将心中万念排除”姜九黎轻笑了笑:“你没有令我失望。”“哼”他的解释我接受,但原谅与否,还要看我的心情。不巧的是,老娘现在心情极度不好,所以“姜九黎你个老魂淡,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失望!”起身推开他,走过去时故意用肩膀重重撞了他一下,知道自己不会将他撞得怎么样,只是看到他被我撞开的一瞬,心中有些许舒爽罢了。
雪白的地板,面前又是一幢高大的城门,和地板一样的材质,雪白雪白的城门上,一面牌匾也是雪白雪白的,依然空无一字,不明所以,摇摇头,走进城门。
眼前的景象让我倒抽一口冷气,而后便一动不动的,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好似声音大了,就会吹散面前的雾障一样。
绿色高大的灌木,灌木本应是低矮而杂乱的,可是这座城里的灌木不一样,高大而有序,好似故意长成如此,或是,故意被人修成如此。
漫天迷雾,不厚,很轻薄的雾气,笼罩在高大的灌木之间,灌木层层叠叠,彼此交相错落,构成一座硕大的迷宫。
鬼斧天工之姿,硕大的灌木迷宫,从上方看去都绝无法走出,更不用说身至其中。
姜九黎指着绿色被薄雾笼罩着的迷宫:“要不要试一试?”我摇摇头:“不要。”才不中他的计,他要是有意刁难我,在我进入迷宫后,施点小法术,来个障眼法,再放点蛇虫鼠蚁啥的,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放心,我不会耍手段,你若是跟我赌,赢了,我就放宽一年的时间再娶你,若然我赢了”姜九黎哼然而笑“回到魔界之都,你便要为我侍寝。”
皱着眉毛想了想,这赌局自然具有一定的诱惑力,一年的时间,我把他杀了再奸的时间也有了。然而,先不说这硕大迷宫是人家姜九黎的,就单单从我的运气来讲,我就不敢赌,话说过去十多年里,走路最多捡一毛钱,买彩票最多中五块钱,买饮料从来没中过奖,玩个两块钱麻将都能输人家五万,到现在还欠人家四万多的饥荒呢,就我这运气,敢跟姜九黎赌?我傻掰了我。
摇摇小脑袋瓜:“就算你说永远不娶我,我也不和你赌。”
姜九黎双臂环胸:“看来你是很想嫁给我了。”
“做娄!”
“那就和我赌,反正不赌和赌输了的结局一样,为何不和我赌一把,这样,你还能为你的幸福争取一点点机会,是不是?”姜九黎环胸俯靠过来,气息喷到我的脸上,诱惑中透着股冰冷的劲儿。
想想,他说的也不错,我若不赌,那是百分百到了魔界之都就得嫁给他,但若是和他赌,输了自然还是这个结局,可如果赢了呢?
单拳用力一锤另一只手的掌心:“好,我答应你!”不管他心存何种诡计,我都要为了我的命运搏一搏。
跟随他来到迷宫入口外,他止住脚步,回头说道:“走出迷宫不是目的,目的是要拿到迷宫中心位置摆放的战利品,只有拿到那战利品,才算你赢。”我瞟了他一眼:“既然答应和你赌了,自然要遵循规则,不就是拿到迷宫中心的战利品么,小CASE”说罢进入迷宫,他向左,我向右,就此分道扬镰。
弥漫在高大灌木丛之间的雾气好似重了些,灌木枝桠被修剪得极为整齐,高大的树墙将视线挡住,使得前方的路被埋没在一片未知当中。
脖子上缠绕的木木呜呜几声,1小尾巴震颤了几下,从我脖子上一跃而出,使劲儿摇着小尾巴,在我头顶做起各方询视来。
视野极其狭隘,我只能凭着感觉向前走,遇到分叉路口,也只得靠着天生第六感,实在不行,就捡几根小树枝放在手心里抽长短,抽到象征哪条路的树枝就走哪条路,可以说,我走迷宫,是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不过就是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走法,居然就没走过重复的路,也从未遇到过死胡同。
偶尔遇到实在困难不知道该如何前行时,木木就会飞到所有灌木之顶,打探好了线路再飞下来,带着我呜呜跟个小飞机似的向它认定了的方向飞飞飞。木木很高兴,高兴的止不住在那里呜呜呜,因为身型幼小,所以它办不到嘶鸣,开心或者愤怒时,只好呜呜呜。
伴随着木木的呜呜声,我一路通畅,很快就接近了迷宫的中心位置,木木在空中询视了一会儿,很快摇着尾巴飞了下来,〖兴〗奋的嘴巴里不停地呜呜呜,大脑袋用力撞了一下我的胳膊,示意我继续向前走,然后飞快地掠到我之前,在前方引路。
厚实的灌木围墙陡然一个转弯,眼前景物霎时间豁然开朗,迷宫中心位置摆放了一张方方正正的桌案,而在桌案的正〖中〗央,一个檀木漆雕的盒子,朴实中显得神秘而诡异,不由屏住了呼吸,木木小尾巴不再震颤,低身卷上我的脖子,好似也能感受到我的紧张,一双绿豆似的大眼睛紧紧锁着那只漆雕盒子。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显得稳重而急切,确实,我心平着急死了,真想马上就把那只盒子抱在怀里,好似姜九黎就这么一眨眼就会从灌木丛里蹦出来抢走那只盒子一样,只有抱在怀里,才是最为踏实的。
可是,虽然很想占为己有,但想着那就是战利品,绝对不会如表面看上去这般容易就能到手,想必,在那桌案的旁边,一定是机关重重吧。
脑中想着我抱起盒子的一瞬,突然从四周射出万只羽箭,将我扎成刺猬,咦!想想我都一身冷汗。
捅捅脖子上快把我勒死的小蠢龙,唤起它的注意后,我指指那只漆雕木盒,意思是让它打头阵。1小蠢龙平时看起来傻了吧唧的,这个时候竟还聪明起来,委屈地呜呜半天,说啥子也不去,最后在我无尽的鄙视和吹胡子瞪眼睛下,木木终于屈辱地飞向那只漆雕木盒,飞行动作缓慢而不情不愿。
木木飞离,我露出得逞的微笑,然这微笑才浮现,就僵在了脸上。
脚下地面轰然裂开一条巨大的缝子,足可以把我吞没的缝子,一不留神,我已经跌入黑洞洞的裂缝里,同时,地面之上的高大灌木迷宫,也像被刀斧劈开一样,纵贯出一条大大的缝隙,好似一条直通迷宫出口与入口的通道。
木木刚飞离就听到大地的震颤之声,回头就见我直直跌入那裂缝中,1小身体倏地俯冲过来,拼命用它那条小尾巴卷住我的手腕,虽然它已是一条接近成年的火龙,但毕竟身形被束缚着,所以,在奋力挣扎了能有一刻钟后,它的小尾巴再也没有一点力气,1小气球似的忽的反弹回地面,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它便眼白半翻地倒在了地面上,而我,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向了裂缝的至深处,很快,眼前一片黑暗,裂缝竟在我跌落之后迅速合了起来。
这道裂缝很深,深到我都不敢确定自己是在下落还是在半空飘着,许久许久,也没听到自己的身体砰然落地的声音。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坠落也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落地的时间,世间可怕的根源,基本上都源于一个等待。
我等啊等等啊等,只觉得在这样等下去,我都快疯了,就在我以为我已经疯了的一刹,我落地了,而且还是狠狠狠狠的落地,屁股估摸都摔开huā了。
屁股究竟有没有开出霸王huā我还真不知道,因为,我晕了一没摔出脑溢血,我真是福大命大啥都大。
昏迷中,身体上隐约传来异样,无力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视线所及之处,无处不是黑暗,身体滚热,不是因为自身散发的热度,而是由于我所处的环境。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就好似一个大火炉,烘烤的热度虽不至于把我烤成烤地瓜OR烤土豆,但浑身湿漉漉的,这感觉也不好哇。
适应了一会儿四周的黑暗,我发现我无论怎么努力,眼前终究看不到任何〖真〗实的影像,除了黑暗,就是眼睛在长期处于黑暗后,点点灰斑。
这里的温度至少也有四十度,一个人在发烧时的温度,也就这个极限了,再多也多不出几度,如果我再这么被烤下去,不成烤土豆,也得被烤成非洲土著。
浑身汗如雨下,因为闷热,心情也跟着燥热难耐,身体的异样越来越明显,不是来源于〖体〗内,诱因来源于体外,又由体外致使身体许多隐处阵阵不适。
就好似有许多粘腻柔软的触手在我身上攀爬抚摸,成条状的柔软触感让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