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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内心里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是一次难得的下手机会，错过了，也许就再也找不到了，可是如今，她不得不低头认错，因为她十分害怕湛岑皙会因此生气，更担心他会在心里厌恶于她，她想解释，却无从说起。
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屋外也是寂静无声，应慕莀不喜这样的安静，如今她更希望湛岑皙可以直接责罚她，像上一次一样，或者比上一次更严厉都可以，只要不要再这样沉默下去，怎么都可以。
湛岑皙冷冷地盯着应慕莀，从她低垂的眼眸，微微颤抖的肩膀，一直看到她紧握的拳头，最后还是将她又揽回了怀里轻轻拍了拍。
“慕慕就是这样看哥哥的么？”
应慕莀不明所以，只能闷声不说话，把整个脸都埋在湛岑皙的颈窝里，那里有她最熟悉依赖的温度与味道。
湛岑皙却也不十分在意，只是又偏头在她发顶亲了亲，尽量放软了声音道：“慕慕难道真的认为，哥哥会因为你杀了人而生气么，你就是这么想哥哥的么。”
“不是的。”应慕莀连忙答道，其实她也觉得湛岑皙不像是会因为这样就生气的人，可是杀人的场景实在太可怖，又正好被他撞了个正着，他又说她做错了事，除去刚才那些，她再想不到有什么了，可这时候听着湛岑皙淡淡地这么说，她却不敢承认。
“哥哥以前说过，如果你有不想说的事情，可以，哥哥不逼你，可是你也答应过哥哥，喜欢谁，不喜欢谁，会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办。你忘记了？”
应慕莀摇摇头。
“没忘记怎么还担心哥哥因为这个生气呢，嗯？怎么每次遇事就全不听了呢，嗯？”
“我……”应慕莀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湛岑晳说过的话，她当然是记得的，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她难道还能真的告诉湛岑晳她不喜欢尚暖，要想要她的命么。
“你什么，嗯？”
应慕莀沉默许久，才道：“我就是怕你会不喜欢我。”回答地颇有些文不对题。
湛岑皙刻意放柔的声音再次变得淡漠清冷：“你就这样看哥哥？”
应慕莀又忙摇了摇头。
还是得慢慢教啊，无奈，湛岑皙只得慢慢摸着应慕莀的头发道：“慕慕，你是哥哥的宝贝。哥哥不会不喜欢你，永远都不会，你在怕什么呢，就这么不相信哥哥么？”
“也不是。”应慕莀迷茫了，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会担心湛岑皙会不喜欢自己，战战兢兢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担心湛岑皙会因为知道上辈子的事情而不喜欢自己，担心湛岑皙会因为她杀人而不喜欢自己，甚至她不敢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因为这也有可能会使他不喜欢自己。她对感情并没有任何经验，只希望妥协能换得他承认。
湛岑皙沉默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道：“好，那下一次要记住，哥哥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生你的气，能记住吗。这次。”
“能。”应慕莀道。
“知道知错不改的孩子会受到什么惩罚吗？”湛岑皙问。
应慕莀抬起头来，看向湛岑皙，见他眼神依旧冷淡，目光沉沉，不由地摇了摇头。
“下次再犯。你就会知道的。”
应慕莀想问问湛岑皙，依照他的意思，是不是这次就不罚她了，可是还没来得急开口，就听湛岑皙又问道：“那最后一件做错的事情想出来没？”
原来刚才说了那么多，都不是那最后一件，应慕莀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她不该将尚暖骗出去弄死这件事，她就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了，她觉得前前后后的事情她都想过了，没什么再出错的地方了。
湛岑皙稍稍坐直了一点，捏着应慕莀的下巴沉默了良久才道：“小双受伤了，就那么伤心么。”
应慕莀回不过神来，想不通这和犯错有什么关系。
湛岑皙前一刻还存于脸上的温存忽然消失，手上骤然发力，捏得应慕莀下巴处一阵阵地疼，湛岑皙向来不养指甲，手指干干净净，可是应慕莀却感觉他的指甲都掐进了自己肉里，嘴唇也被牙齿割破可了“嗯？哭的那么伤心，慕慕就那么难过么？”
应慕莀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好，贺小双当时被咬了，她当然是伤心的，她十分害怕贺小双会变成一个靠血肉为生，没有感情，没有感觉的怪物，可是对上湛岑皙阴沉的目光，她不敢点头，也不敢承认。
“哥哥不喜欢你为别人哭，就是小双也不行。”湛岑皙的声音说不出的阴冷古怪，带着压抑的戾气，双目寒气森森，望不到底。
应慕莀想说，明明你自己也哭了，就在贺小双被咬之后，他抱着她的时候，她明明感到有液体流到了自己颈窝里，况且那时他的眼睛也是红的，分明也是十分难过的样子，可是她没胆子说，更何况她下巴疼得像是已经碎了，湛岑皙捏得十分用力，唇肉顶在牙尖上，她甚至知道自己流血了，因为她嘴里有铁锈的味道。
“不能为别人哭，知道吗，谁都不行！”湛岑皙直直盯着应慕莀的眼睛，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
应慕莀想点头，可是根本没有办法，只能从嗓子里发出“嗯”的声音。
“乖。”湛岑皙终于满意地放开了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应慕莀连忙将嘴里的血咽下，她想湛岑皙可能是吃醋了，原来这就是他说的最后一件事，这是她从来没想到的。
湛岑皙用拇指在应慕莀唇上摸了摸，才又慢慢道：“哥哥不喜欢别人碰你，也不喜欢你碰别人，能做到吗？”应慕莀握着贺小双的手默默垂泪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同样让他不能接受，这和他与贺小双的友谊无关，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应慕莀被别人碰，也不喜欢她碰任何人，哪怕只是这样的接触，也不可以，更何况应慕莀当时哭得那么伤心，简直刺痛了他的眼睛，她不能为别人伤心，哪怕那是他的朋友，他不允许，他希望她能和他的朋友和平相处，可是不能亲近。
湛岑皙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向来都十分强，应慕莀上辈子就已经知道，那时候他们的关系明明十分糟糕，很长时间都不会见上一次，可是她生活里依旧充满了她的影子，逃离不得。
司机会对她说，小姐，少爷说你不能在外面过夜，所以我会在这里等你出来，否则我没办法交代。
魏妈会对她说，少爷说答应你可以出外旅游，可是为了安全起见，必须带上保镖，并且要在某一天之前回来，我们会给你定好所有行程。
女保镖会对她说，应小姐，你并没有被允许穿着比基尼，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们会很难办。
佣人会对她说，小姐，你今天着凉了，少爷吩咐不能给你做味道太重的菜式。
明明见不到面，可他的掌控却无处不在，越是逃，栓得就越紧。
应慕莀并不认为自己做得有多出格，可她并没有打算在这个方面和湛岑皙发生任何冲突，如果他不喜欢，她以后注意就是了，所以她轻轻点了点头。
她的嘴角有淡淡的血丝，湛岑皙看了许久，见她乖巧的点头，挨近了亲了亲，又在她嘴角的梨涡上亲了亲，这才淡淡地笑了出来，“加上之前的错，哥哥要罚你，怕不怕。”
经过刚才这么一闹，应慕莀原本担心的，关于湛岑皙会追究尚暖的阴影的猜测已经好多了，她摇了摇头，又凑回湛岑皙怀里靠着，她觉得十分安心，呆在他身边的时候，她的心情十分安定。
“那就明天再罚你吧，今晚时间不够了。”湛岑皙看了看表，又恢复了平时清冷中带着丝丝温柔的语气，“疼不疼？”边说着，边将她嘴角的血迹擦去。
应慕莀先是摇了摇头，却又忽然点了点头，睁得圆圆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委屈地看着湛岑皙，样子好不可怜。
湛岑皙看了她一会，从一旁拿过水杯，顿了顿，随即含了一口在嘴里，慢慢将水哺给她。
他的白衬衫扣得很高，整个人看起来冰冷又一丝不苟，应慕莀觉得自己心跳开始有些快，嘴里的疼痛也不那么明显了。
“乖了，先含在嘴里一会。”见应慕莀咕嘟咕嘟将水喝下，湛岑皙笑了笑，又含了一口喂给她。
应慕莀眼神有些迷蒙，含着湛岑皙的唇又把水咽了下去，脸也更红了些。
湛岑皙愣了愣，轻笑了两声，“是想哥哥亲你？乖了，先把水含在嘴里，等伤口合上了，哥哥就亲你。”
应慕莀却又将湛岑皙新喂的水给喝了下去。
“怎么馋成这样，哥哥昨天没喂饱你，嗯？”湛岑皙无奈，小心地拉开她的唇看了看，见伤口已经没再出血，猜想可能是空间的水已经起了作用，随即也不再勉强应慕莀去含水，只是又给她接着喂了几口。
ps：
捂头，遮脸，我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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