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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我是机器吗？
温尔双手掩住脸颊，哭得哽咽：“孩子是你的，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是不想这段耻辱的过去被你知道。我承认，我还在幻想着我们能重新相爱，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把所有的伤疤都在你眼前揭开。”
秦励铮望着她，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阿铮，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拿着孩子要挟你的女人？现在DNA技术这么发达，想要知道真假一验便知，我会蠢到用这么拙劣的谎言吗？”温尔抬头质问，倒让秦励铮一时无从反驳。
的确，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孩子，不需要多说，验了DNA便知。
秦励铮心里明白得很，他之所以没有先这样做，是因为他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苏澄坐在车里等他，时间过去一分又一秒，原本起伏不定的心，在看到秦励铮从里面出来的那一瞬，又踏实下来。
秦励铮慢慢走近，坐进车里后，苏澄问：“都解决了吗？”
他坐进来，没有回答，而是下意识的伸手去兜里掏烟。
在那一刻，苏澄意识到了什么，心又再次沉入谷底。
她开始厌倦这样的感觉，情绪总是会随着他人变化，变得快要不像自己了。
什么也没再问，她靠在椅背上，“回去吧。”
秦励铮捏着烟，没有点燃，视线扫过那幢洋房，又一点点沉下。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说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只是快要到家时，苏澄打了个电话，请杨奶奶去幼儿园接醒宝，自己有些事要处理。秦励铮坐在旁边，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思。
“家附近新开了家咖啡厅，环境不错，去坐坐吧。”苏澄淡然出声。
秦励铮在沉默了一两秒后，点头：“好。”
咖啡厅很近，就在一条街上，车子停好后，苏澄率先走进去。
两人坐在角落里的位置，没窗户，很隐蔽。
头顶一盏橘红色的吊灯，投下来一片柔和的光影，苏澄的脸在这灯光下，显得有几分不真实。
直到服务员把咖啡送过来，她才开口：“孩子的事，你知道了吧。”
秦励铮的眸依旧黑漆漆的，望过去，就像望进了深夜。他始终凝视住她，骤然出声：“不管有没有这个孩子，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存在，我都不会放弃你。”
他知道她的意思，不论她想怎样，也都在情理之中。但那不代表，他会放手，他会被命运左右！
苏澄失笑，搅着杯子中的咖啡，一圈又一圈，语气轻缓：“醒宝就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我知道那滋味。”
所以，温尔说对了，她没道理霸占别人的爸爸。
秦励铮视线笔直的望着她，口吻愈渐冷了，“苏澄，你把不属于我的过错，都算到我头上，再强迫我接受，这公平吗？我固然是欠温尔的，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吗？”
苏澄一时无言。
秦励铮没说错，当年那件事，自始至终他都不知情。现在却要他抛弃一切，弥补当年欠下的债，的确有失公平。但这就是生活，没那么多事事尽如人意。
她摇头，说：“就算我们俩在一起，以后的日子里也永远都别想摆脱温尔和那个孩子存在的事实。阿铮，我不想生活在亏欠别人的阴影里。”
“该死！欠也是我欠，跟你有什么关系？”秦励铮真的动了怒，眼睛好像着火一样死死盯着她。
苏澄见他这样，胸口也开始翻滚，“你这么凶干嘛？好像是我做错一样。”
“那是我错？”秦励铮犀利反问：“你们现在都来向我讨结果，那我又该问谁讨？”
他腾地站起身，从身上掏出钱放到桌上，转身就走。
刚走几步，就听到苏澄的声音：“小姐！结账！”
“呃，您二位消费……”
“各算各的！”
“……好，您稍等。”
秦励铮站定，回头瞪她，苏澄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他是无辜，可她呢？
服务员赶紧小跑着过来，把剩下的钱都递给秦励铮，“先生，找您的钱。”
眼角刚好瞟到一个爱心捐助箱，秦励铮全都丢了进去，“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喝咖啡，还不如多关注一下没书读的小朋友。”
服务员连连说：“谢谢您。”
苏澄一赌气，走过去把钱包里的钱一股脑的都塞了进去，“说得好像只有你一个人有觉悟似的！”
秦励铮脸色阴沉着，转身就出去了。
“小姐，我代表这些孩子谢谢您了。”
被诚挚的道谢，苏澄反倒不好意思了，初衷是因为赌气，她没有接受的资格。
她匆匆出了咖啡厅，秦励铮站在对面抽烟，烟雾升腾间，一双漆黑的眸盯着她。苏澄只当看不到，朝着小区方向走。
“上车。”
“不要。”苏澄头也不回的说：“我又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
秦励铮深呼吸，踩了烟头，几步就过去，直接从后面拎着她的衣领就往回拖。
“你——”苏澄气到不行，被他拖了个踉跄，“秦励铮你放开！”
把她拖到车里，砰地一声关上车门，他绕到另一侧坐进去，斜睨她：“我放开了，所以呢？”
苏澄瞪着他，转身就去拉车门，咔嚓几声，车门都落了锁，她怎么也推不开。
苏澄气到不行，扭脸就怒视他，“你还讲不讲道理啊？我又做错什么了，你凭什么对我这个样子？”
说着，她竟红了眼圈，双腿蜷缩，整个人都缩到椅子里，脸颊埋进双腿膝盖间，双肩微微抽搐。
秦励铮看着这样的她，竟一下子没了脾气。
他皱着眉，“我又没把你怎么着，你哭什么？”
“别理我！”她的声音哽咽着。
“苏澄，到底是咱俩谁不讲理？”秦励铮看她这样子，有些好笑：“我一句重话没有，更别说是敢骂你一句了，你还委曲上了！”
“我为什么就不能委曲了？本来好端端的，一下子出来了个初恋女友，你为了她说走就走，把我一个人丢在婚纱店里……你知道当时那些工作人员都是怎么看我的吗？”
她单纯是为了宣泄一样，把情绪全部：“我夜里生病的时候，你又在哪？还不是在陪着她？现在又多了个孩子，你让我怎样理解你们之间的关系？我想放手，成全你们，有什么不对吗？秦励铮，我也会累，我不想再前一秒下一秒地狱的全部都受你在支配！”
终于全部吼出，胸口一下子变得空当当的，狭小的车厢内，她的声音仍在回荡。
对面没了声音，只剩苏澄在小声抽气。
良久，一声喟叹。
之后，她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
秦励铮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脸上是浓到化不开的自责。
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眸子里尽是疼惜：“对不起，是我的错。”
苏澄怔了下，随即，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越滚越多。
她不是小女生了，也过了为爱情里的一句话就伤筋动骨的年纪，可还是被他的一句安慰给俘虏了。
苏澄知道，他是她的劫。
秦励铮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着，像在哄一个小孩子。
苏澄哭够了，轻轻推了他一下，然后始终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秦励铮默默望着，说：“我只是想着，只要和你一起就够了，其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在乎。现在看来，我的确忽略很多。”
苏澄缓缓抬头，眼有点红肿，哭过的眸子却水润润的，明亮得引人入胜。
定定地望了他好一会，她说：“阿铮，如果她……”
她没说话，他便已经明白了。
秦励铮抓住她的手，“这件事，我会先查明白了。如果……如果她真的有我的孩子……”
下面的话他没说，但她知道他的决定。
孩子毕竟是无辜的，醒宝这些年是怎样过的，苏澄会不明白？如果，温尔和秦励铮之间真的有一个孩子，她知道秦励铮一定会负责的。
苏澄垂下视线，“你和温尔是很认真的相爱过……你们可以试着重新开始。”
秦励铮抓着她的手突然收紧，瞪着她的眼神也有些吓人，“苏澄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苏澄别开脸，“我是好心成全。”
“你再说！”秦励铮真的动了怒，直接动手捏住她的脸，“我是机器吗？这些事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像很简单似的，你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
苏澄无言以对。
“我们在一起过是不假，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对你怎么样，你不明白还是不理解？居然能说出这么没心没肺的话？！”
秦励铮越说越气，直接扯过她，“如果你还不明白，那我不介意现在就表现给你看！”
苏澄愣了：“表现什么？”
他的眼神变得暗沉，眸中有着她熟悉的火苗在窜动，“你说呢？”
苏澄心中警铃大作，马上叫道：“秦励铮你疯了，这是在大街上，我们……我们在车里你就……”
“有何不可？”秦励铮二话不说就把座椅给放平，苏澄倒了下去，瞪大了眼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