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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讲完了故事,似笑非笑。
小孩一时也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明明是个故事,却好像是真的。
小孩问道:“哥哥,那,这个王一后来怎么样了?”
青年说道:“不好,不好。”
“变得穷困潦倒了吗?”
“锦衣玉食,过得很是滋润。”
“那为什么说不好?”
“好是一个概念。有的人享受着荣华富贵,却是觉得自己身处牢笼,是在遭罪。就是这么的矫情。”
“哥哥,你为什么会知道他过得不好。也许,他会很开心啊。”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呵。人心难懂,但真的不可琢磨吗。有的人诡谲难测,但有的人却很好猜。因为这些人抛弃了太对,已经没有多少选择了。”
“哥哥,为什么抛弃太多就没有了选择。没有了负担,不是更加自由吗?”
“自由。呵。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为了踏上选择的那条道路,付出了代价。回头是岸、更改目的就是否定之前作出的牺牲。”
青年的话带着一丝惆怅:“就宛如一个赌徒,已经压上了大半的身价。拿着最后的家当,徘徊在赌桌之前。压上去九成九是输,输了之后就是家破人亡。但他还是会压,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希望。因为,已经付出了那么多,若是收手就真的没有了希望。”
“希望?呵。”青年刚刚说完,自己嘀咕重复了一遍,说道:“有些歧义。不,不是希望。算了,不说了。”
小孩说道:“哥哥,你又是把话只见到一半!”
“好吧,让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说呢。”青年顿了顿说道:“你想做一件事,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因此,万事开头难。因为你还什么都没有付出过,有着充分的余地。然后,你选择了一件事情。最开始,你犹豫的只是要不要放弃亲情。阻止你的只有这个亲情。当你第二次遇到抉择的时候,在衡量是否放弃友情的时候,就不只是衡量友情。还要加上之前已经放弃了的亲情。”
小孩说道:“哥哥,你说了这么多,怎么感觉文不对题。”
青年说道:“不啊,我不是在告诉你,为什么抛弃越多就越不自由吗。我的弟弟啊,记住,抛弃就是背负。抛弃了束缚,背负起前进的力量。若是一个人抛弃之后越来越轻松,那么,他也没有承载霸业的资格。”
小孩说道:“哥哥,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啊?”
小孩听哥哥将故事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听哥哥的话,不安更加重了。
“愚蠢的弟弟啊。”青年说道:“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啊。在离开之前,想要多教你一些东西啊。”
“哥哥,哥哥,你要离开,你要去哪?”
“前,我要往前走。上,我要往上走。”
“你为什么要走?”
“因为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青年淡淡地说道:“这是一个信号。这是天意。既然改变已经发生,我也需要变化。”
说罢,青年起身踏步离去。将小孩扔在了原地。小孩没有动作,因为被青年点了睡穴,昏睡了过去。
青年来到一处石洞面前,抬眼看了一圈四周。此处竟是四面环山,仿佛一个天然的囚笼。
青年走进石洞,推开锁闭的大门。听见声响,轻笑说道:“刚刚好。”
青年推开大门后,正前方是一张椅子的背面,其绕道正面,端坐。此处大殿的门也是同时被攻破。一群人冲了进来。
正是唐远一行和罗武义一行。此处正是之前所讲的那处地宫!
“让我看看,是谁打搅了我的清净。”青年看着在场的人淡淡地说道。
罗武义上前一步,怒喝:“恶贼,你今日在劫难逃,还不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为什么要束手就擒?”青年似乎很是疑惑。
罗武义的手下中有人大喝:“你的属下已经被我们干掉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孤家寡人了。就凭你一人,还想跟我们这么多人抗衡吗?”
“恕我孤陋寡闻。”青年微笑着开口说道:“我只见过人一脚踩死无数蚂蚁,未曾见过蚂蚁也能噬人的。”
罗武义开口说道:“哼,莫要在争口舌之力,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就是在拖延时间,也不会有转机的。若是你束手就擒,我等可以给你公正的审判。若是你负隅顽抗,那么也只能将你就地斩杀了!”
罗武义手下有人大喝:“不要垂死挣扎了,省点力气也好在阴间路上走得自在点!”
“你们有很大的自信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倚仗。”青年说道:“但束手就擒还是算了。还是要反抗一下的。”
青年的语气变得冷漠。
“正如你们也在尝试,来击杀我。多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你们试了,总会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机会成功的。”
青年手掌虚握,然后,一柄冰剑在其手中凝聚。
杀意肆虐,傲意纵横。
......
砂砾漫无边际,时而有风沙卷来。这里是一处荒凉之地,环境恶劣。可惜,这里却又是必经之地。方圆百里没有龙脉流通。想要跨越各地,只能走这个荒漠。和之前讲过的乱马原相似。但不同的是,乱马原环境还没有如此恶劣,商队常常来往之下,还算繁荣。而此地,哪怕是必经之地,来往的人都来去匆匆。少有人在此地常驻。
这里蕴含着无限的商机。能够看出的人不是少数。可是又如何?打过主意的人无数。但最终能够在这荒漠留下的,却是寥寥无几。
此处有个茶摊,不大,但却是日进斗金。打过主意的人不少,但最终都是被神秘莫测的茶摊老板给解决了。
茶摊老板带着斗笠,面纱遮住了其脸。身穿麻布,一双手很是粗糙。往常一直是一个人,不知从何时起,其身边多出了一个伙计。除了茶摊老板和伙计自己,没有人知道其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是伙计来的那天,在此喝茶的那些客人也不会知道,因为来往此地的人没有常驻的,并不清楚就是今日在此,可能是昨日,是前日。只能确定上一次在此喝茶之后,大致估计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没有人在意多了个伙计。少了人都是寻常,别论多了。就是见到第一眼觉得新鲜,也是因为茶摊老板的神秘。此后,就随他去了。
“听说了吗?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个风头很甚的人物。”一个喝茶的人灌了一大口水,擦了擦嘴说道。
荒漠之中缺水,旅途上都不怎么说话。要节约体力。可把一些爱唠嗑的人憋坏了。这里是荒漠少有的常驻之地。这茶摊老板不知是何方神圣,总之,在这里水是不缺的。只是有点贵罢了。因此,在这里,总要好好说道说道,排解旅途的荒闷。漫天的黄沙,可是会把人逼疯的。
“老鬼,省点口水吧。虽然这里不缺水,可是耗钱呐。你多说几句,这趟途你就白跑了,全砸在这喝水了!”有一人笑着说道,然后,也是灌了一口。
“嘿嘿,这赚的钱是自己。这喝水的钱是公家的。再说,这闷了一路,再不说话,老子都要被逼疯了。”最先开口那人说道。其被人称作老鬼,就以老鬼称呼他吧。
听到老鬼的话,刚刚说话的那人还没说话。一道威严的声音咳嗽了几声,说道:“都省点力气,我们还要赶路呢。”
听到这威严的声音,老鬼不敢说话了。这说话的人是商队的主事。也是,自己的话刚刚就是欠抽。只希望接下去的路程不要给自己小鞋穿了。
老鬼摇摇头,又是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
“啪”一坛水突兀地飞到了老鬼的面前。是茶摊老板扔过来的。其只是淡淡地说道:“我请。”
老鬼走南闯北,是个人精,自然明白茶摊老板的意思,就开始讲起了之前想讲的江湖传闻:“淮南道现在有位新晋的宗师可是风头无两。善使飞刀。自出名以来,邀战各方英雄,无一败绩。隐隐有着无敌的气势!”
“无敌?又是吹牛的吧?”之前叫老鬼的那人也是爱说话的人,此刻却是说道。
老鬼说道:“这可是南宫世家放出的消息。”
“啧啧,南宫世家是跟他有仇?想借刀杀人?”
“嘿,南宫世家可是和这人关系和好。传闻南宫世家的大小姐和这人情投意合,这人和南宫家的公子也是关系莫逆。”
“说了这么多,其是什么名字?”
“李道一。”
...
天色暗了下来,茶摊老板说道:“天色晚了,按规矩来。”
说完,茶摊老板就带着伙计离开了。这里的规矩是,老板没人的时候,要喝水自己拿,钱自己付。若是喝了水不付钱,后果自负。
这条关系没有人不敢遵守。不是这里的人都是品行多么高尚。而是,前车之鉴血淋淋地摆在那里,违背的人已经付出了代价。实力弱的人被震慑不敢违背,实力强的人知道老板的底细不会违背。真有不开眼的,也都化成了教训,告诫后来之人。
“明天不用来了吧。”伙计问道。
老板淡淡地说道。“不用,他只拜托我照看一月。”
这老板和伙计竟不是这茶摊的真正主人。现在的老板和之前在此地的老板不是同一个人。
伙计摘下斗笠,露出真颜,竟是忘忧谷的傅青吾。
“每次走那条道路都有些受不了。”
“空间裂缝虽然是比天风龙脉还要方便的赶路捷径。但是,只有天意才能够随意使用。我们走的这条道路虽然经过种种巧合,安全性大大增加,但至少也要有大宗师的实力才能勉强使用。虽然你天生为剑,我用剑意护持你让你能够通过。但是这其中的痛苦非常人能及。你能够坚持下来,我也很意外。不过,这也是很有好处的。强烈的压迫可以让你灵魂和肉体更加紧密,也能更快的吸收药物,还可以....”
茶摊老板洋洋洒洒地说道,最后,傅青吾实在受不了了,说道:“师父,为什么你说教的时候跟平常的高冷完全不一样,这么话痨。”
“为什么?”荆语,即茶摊老板,假老板说道:“我是荆语啊。”
“不是名字中有个语就是要话多的!”傅青吾的性格在荆语的话痨教学之下也有点带弯了。
“快。”
荆语说了一个字就加快了脚步。傅青吾连忙使劲力气跟上。这不是荆语的报复,恩,应该不是。只是平常状态的荆语不爱讲话,说话比较简短。
两人快速奔跑。跑出了数十里地后。
荆语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柄剑,轻,速,一挥。一道裂缝显现。荆语一指点住傅青吾额头,以剑意护持他。然后谁先踏入。傅青吾紧随其后。
在裂缝连接的另一端,这里,却是一片竹林。不知地处何方。
在此地,已经有一个人影。一个满脸胡茬的壮汉,端着酒壶,喝的醉醺醺的。
碰见了老友,荆语并没有一般时候的高冷,话也稍稍多起来,但是比说教模式比却又少不少。这是荆语的第三个状态,老友状态。视熟悉程度,话有增多的趋势。
恩,这不是傅青吾总结的。其跟荆语相处的时间也不久。是服侍荆语的剑童说的。
此地是荆语的住所。人不多,但也不少。不算偶尔来的好友,例如喝酒的家伙。不算刚刚拜师的傅青吾。连上荆语,一共有三个人。一位老者,负责大小琐事,照料着荆语。称其为剑伯。一个就是剑童,帮助剑伯照料荆语,处理琐事,看样子是剑伯担心自己年迈去世之后无人照料荆语,培养的接班人。还有一个荆语,则是此处的主人了。
荆语看着老友,说道:“你让我帮你看着茶摊,自己却是躲到我这喝酒来了。”
喝酒之人说道:“这边近,就从这里赶路了。嘿嘿,现在天色已晚,按我的规矩,我也不在茶摊了。要找地方睡觉了。今日,就到你这吧。难得来一趟。嘿,哦,咯。”
打了个大大的酒嗝,其摸摸肚子,却是直接睡过去了。
荆语看向傅青吾说道:“睡。”
然后其坐到老友身旁,却也是直接躺下了。当然,其让傅青吾睡是回房休息,不是跟着躺在这里。
夜深了,今日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