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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时陷入寂静。
女子也没有为难众人的意思,在庙里寻了个角落坐下。老人拂尘,生火,一副管家做派。
为首之人送了口气,虽然依然警惕,但也仅仅只能警惕了。
在场的其他人却是升起了各种心思,其中复杂,却是不一一而表了。
这时,众人都忽略的一个角色。最开始就在庙中的乞丐却是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站了起来。其看了看天色,嘀咕道:“天色又暗了,叫花子却是睡过头了,也罢,就再睡一晚,明天可要早点醒了。”
‘咕噜’乞丐的肚子叫了起来。乞丐摸摸肚子,嘀咕道:“今天又是饿了一天。就是叫花子也忍不了了。”
乞丐眼神抬起,看到庙中多了一大群人,脸上浮现喜色:“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叫花子懒得去乞讨,就有人送上门来。好极,好极!”
乞丐的声音不响,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聋子。听到叫花子的话都是心生不满,暗自想着,若是这乞丐不长眼讨到自己身上,定要其好看!
乞丐眼神扫视了一圈,却是将目光定在了后入庙的女子身上,江南沈家。
护卫的老人见到乞丐,不由冷哼一声,警告乞丐。却不料乞丐也是跟着冷哼一声。竟使老人感受到了威胁、忌惮。
在场的其他人就更加不堪了,凭空感觉到了一股压力,感觉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不过这群人虽然遭受压迫,内心却是暗喜起来,等着看热闹,想要浑水摸鱼。
老人眼神微眯,上前一步,将女子护在身后,与乞丐对峙。乞丐却是不以为意,大步向前,在老人一米开外站定,眼神越过老人,直接对着女子说道:“沈家的女子,可认得你风爷爷?”
这乞丐说话却是毫不客气,一张嘴就是把人推向自己的对立面。其长得虽然不年轻,但怎么也没有到爷爷这个称呼的年龄。排除掉字面意思,怎么看都像是在找茬。
但是女子闻言却是想到了什么,制止了护卫老人说道:“二伯伯且慢动手。”
说着,女子打量了一下乞丐,迟疑地说道:“可是‘侠丐’风无忌,风老前辈?”
乞丐笑嘻嘻地说道:“我很老吗?哪里是什么老前辈?”
女子掩嘴轻笑,说道:“爷爷这个辈分还不老吗?”
这乞丐的说法风格和女子认知的侠丐很像,但不能就此认定其就是风无忌。毕竟自己很久没见到过起本尊了。只有小时候才见过几面。他人模仿只要两三成像也是足以。但也不好太过强硬。这风无忌自称侠丐,但认识的人多称呼其为邪丐。就是相视,若不顺着其心意,也没有好果子吃。只有按着其风格照办。
乞丐听闻女子的话摇头,摇头,说道:“说的在理,可是不能让你叫老前辈,老前辈,把我叫老了。”
说着顿了顿,乞丐眼珠子一转,说道:“这样好了,你叫我风哥哥好了。怎么样?”
这乞丐还真是不客气,这行为都算的上是调戏了,换个不知情的女子定是要跟其翻脸。但是女子知道风无忌的性格,这事是真像其会做出来的。
若是在家中,长辈皆在,女子也不用怕这邪丐,自可以以自己的脾气应付。但现在女子身边只有一位二伯伯护着,却是不宜和其翻脸了。
但就这么应下也绝对不行。可以虚以为蛇,却不是谄媚。女子想定,摇头说道:“这却是不行。”
“恩?”乞丐是说翻脸就翻脸,脸色一下子就从笑呵呵变成了怒气沉沉,散发的威压厚实了一倍。连之前避开的女子也加上了压力。
这让在一旁看戏的人却是叫苦不迭,但弱者是没有反对的余地的。
“你这是瞧不起叫花子?”乞丐语气变冷,“叫花子最讨厌别人拒绝叫花子了。”
女子虽然知道风无忌的性格变化莫测,难以捉摸,但也绝想不到会变得这么快。但别无他法,形势逼人。女子也只能想办法化解了。
女子说道:“风...先生和我爷爷是至交。若是我称您为风哥哥,却不是让前辈矮了我爷爷两个辈分。”
乞丐挠挠头,气势一下子又缩回去,脸色重新变得平静。
“对了。”乞丐一拍手,脸上又浮现笑意,说道:“把你的辈分提上来就是了。我和你爷爷还是同辈分。你的辈分也提到跟我们同一辈。怎么样?到时候你就可以让你爹,你叔叔伯伯,你哥哥姐姐教你姑姑,姑奶奶了。”
“哇哈哈,好吧?好吧!”
乞丐已是自娱自乐地拍起了掌。
女子摇头,说道:“还是不行。若是若此,我可会被我爹教训的。”
“哼,我罩着你。谁敢?”乞丐闻言却是冷哼一声,其态度又有从晴转阴的感觉。
女子又补充道:“我也不像被人叫做奶奶,平白无故被人叫老。你不欢喜,我一个女子又怎么会欢喜。”
“太烦了。”乞丐怪叫一声,说道:“别管辈分了。我让你叫风哥哥,你叫不叫?”
看着乞丐直勾勾的眼神,女子却是把头一撇,也是冷哼回复:“不叫!”
护卫的老人暗中聚集内力,做好了准备,随时预防乞丐翻脸。但乞丐闻言却是转了个身,不再理会女子了。
“哼,叫花子是什么人,你不稀罕,叫花子也不稀罕。可怜叫花子白费口舌那么久,又渴又饿。”
真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家伙,这乞丐行事准则全凭心意,这却是最为难办。
女子见乞丐离去,和说的话,却是与老人对视一眼。老人取出干粮和水,女子轻喊:“风先生,若是不弃,可与我们一起。”
乞丐闻言却是摇头,摇头,说道:“叫花子没有讨,你不要给。你给了,叫花子也不要。你若硬要给,叫花子却是...偏不要!”
说道最后三个字,乞丐却是忽的来到之前那个为首之人,脸贴着脸,高声喝道,直把为首之人吓了一跳。
为首之人勉强压下恐惧,至少是能把话说完整不哆嗦。这点本事其还是有的,否则也当不上这群各怀鬼胎的人的头。
其说道:“老...咳咳,大哥,你有何贵干?”
“文绉绉的。”乞丐撇撇嘴,说道:“叫花子想向你讨点吃的,喝的,穿的!”
为首之人立马将自己的干粮,水奉上,不敢怠慢一步。其岂敢违背叫花子的意思。其不想沈家那两人,好歹还有一拼之力。虽然凶多吉少,但总归不是任人宰割。其若是被这乞丐教训,是觉得的十死无生。
乞丐也不客气,揭过干粮,直接往嘴里塞,接过水壶直接往嘴里倒。吃的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末了,却是一拍为首之人的脑袋,敲得毫不客气。
为首之人吃痛,却还要赔着笑脸,说道:“前辈,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叫花子摸了摸嘴,说道:“还差一样。”
为首之人没有反应过来,却是忘了叫花子说的话,少了穿的了。
叫花子却是直接拽住为首之人的衣角,稍稍施力,用了巧劲。将这人转了一圈,自己把衣服取下来了。
“叫花子要的东西,你得给。”乞丐晃悠悠地说道“你若不给,叫花子就自己取!”
为首之人只能恭恭敬敬地说道:“是是是,前辈说的对。”
乞丐闻言却是脸一板,“什么前辈?你知道我是哪号人物吗?”
看着脸色突变的乞丐,为首之人也不知如何是好。这就是恭词,你若不喜欢,就不喜欢。还要找我麻烦干嘛。所幸刚刚乞丐在沈家女子面前说了自己根脚。虽然自己不知道有这号人物。但,这乞丐自己认就行。
为首之人恭敬地说道:“前辈是鼎鼎大名的‘侠丐’风无忌。晚辈久仰至极,常恨身不逢时,无法与前辈相遇,想不到今日竟有如此机缘!真是天意,幸哉,快哉!”
这浮夸的语气使得在场的众人都不忍直视。纷纷掩面,不想让人知道这货和自己是一路的,还是带队的头领。但是乞丐却很是受用仰头大笑,状似畅快:“哈哈,原本以为多年不履江湖,江湖中人已是将叫花子给忘了,想不到还有小兄弟你这等识货之人!”
为首之人打蛇随棍上连连说道:“前辈乃是晚辈的楷模。当年那几件事可是轰动江湖,所有知道的人都要竖起大拇指,赞一声‘侠丐’果真是侠义无双!”
这鬼话连篇,其根本是完全没有侠丐这个印象。不过吗,这话也没太大问题。虽然乞丐可能根本就是默默无名,只是山沟沟里称王称霸。但是人嘛,总是自视甚高的。杀个小山贼就会以为自己名扬天下的也有不少。这句话绝不会说错。而称其侠义无双也没什么太大问题。这‘侠丐’的称号中有个侠字,所谓只有取错的名,没有称错的号。哪怕只是做些扶老人过路的小善事,夸一句侠义无双,总归令人高兴。
乞丐闻言果真很是高兴,大笑,说道:“我就说嘛,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做的善事总会被人看清。那帮子蠢货还说我杀孽太重,不是正道之人。哼,须知,大恶人就是小恶人成长起来的。今日他会偷钱,明日就会杀人。我在其杀人之前杀了他,就是救下了他将要杀的人。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可是大大的善事。”
这乞丐话说出来却是停不下来,将自己的事迹说了出来。但其事迹怎么听着这么古怪,像是邪魔外道的人会干的。听着怎么这么像是歪理,不过是一个小偷就联想到其未来会杀人会做大恶,就提前扼杀了。
乞丐还在说,但其说的都是这种事,透着邪性。还有什么见到一个人有点古怪,上前逼问。其目光闪躲,果真是心中有鬼,杀之。
这还不算,还未等为首之人有点反应。乞丐就说道还有,见到一个人有点古怪,上前逼问,面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却是镇定自如,必定是心中有鬼,杀之。
咳咳,为首之人已经无言以对,真想说一句亏你知道。真是不管什么反应都是心中有鬼,都要杀之。咳,喜怒无常,少惹为妙。
为首之人做出决定,虽然表面没有反应,但是乞丐却是能够察觉出这种变化。一撇嘴,却是将为首之人踢了个狗吃屎,然后回到自己之前睡下的地方,将衣服往自己身上盖好,开始呼呼大睡了。
为首之人失了脸面,但也无可奈何。在场的众人没有出来给头领出头的,本就是各怀鬼胎的一群人,没有当中笑场也不是给头领面子,是顾忌这喜怒无常的乞丐。
对于自己脸面的丢失,为首之人虽然在乎,但并没有多放在心上。其最担心的是这个乞丐的目的,会不会和自己的目的一样。那么,到时候,就才是真麻烦。
这个乞丐倒地是哪号人物?虽然其刚刚的威压就足以表明是自己惹不得的人。但若是目的一致,那未来是不得不对上了。必须搞明白他是哪号人物!
‘侠丐’风无忌?这个名号不显。但也许是自己孤陋寡闻了。侠丐,侠丐。天下有名的乞丐并不多。自己也不算孤陋寡闻之人。就没有听说过有侠丐这个称呼。侠义的乞丐的话,记得有一个‘游丐’很符合,但人家叫游丐,不是侠丐。而且眼前的这乞丐,根本看不出侠。邪倒是很符合。
邪丐?风无忌?为首之人的脑海里想起了这号人物。原本就觉得有些熟悉。只是听闻侠丐就一直在往侠上面想,难怪想不出来。‘邪丐’风无忌,这可是为跟侠义毫无关系的乞丐啊。
幸亏自己没有惹到他。为首之人庆幸,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俗话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这风无忌可是连名字也没有取错。无所顾忌是为无忌。
‘邪丐’风无忌,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