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天狗吃月

子金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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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月丫儿啊!夜空中你是最亮的星!噢!日-啊!我讨厌你!该死的,我讨厌白天!——天狗

    地球-江南

    天狗今天很兴奋!准确来讲,是从昨天傍晚到现在,一直就处于亢奋之中,原因是,天狗“吃了”月丫儿。

    两个年轻人初尝了“禁-果”,这番美妙的滋味萦绕在心头,是久久挥之不去。但凡初试“云雨”的人,总能够持续精神亢奋好长一段的时间,尤其是男人。想想昨天晚上,再想想即将来临的今晚,天狗的小心肝儿,那真是抓心挠肺,痒痒的厉害。

    是以,天狗一整天,都处于一种很奇妙的状态之中。天狗不知道别的女人,是何等滋味,此时的天狗也不想知道,天狗尝到了月丫儿的味道,在天狗的心里,这就是女人的味道,而女人,就应该是这个味儿。

    冲动、感怀、激情、承担、责任,还有欢笑与泪水,这些词汇,一但与“情-欲”相关联,立刻就产生出了别样的滋味与感受。这种种不同的感受,在天狗的脑海里不停的来回旋转,似乎这应该令他的思维混乱,可天狗却偏偏很“清醒”...

    “月丫儿啊!那丰满的月丫儿。”——这就是此时天狗心里的一切想法。这是发自肺腑的,这就是心声,这是野性的呼唤,这也是雄性的本能。原本天狗觉得,这种事情是“丑陋”的,但此时,又觉得此前的这种看法,未免太过于片面与狭隘了,倘若雄性不如此,那天下物种又何分雌雄?

    娇声、喘声、吼声,声声入耳;碰撞声、摩擦声、吸吮声,丝丝入扣。一想到这些昨晚的情景,天狗就浑身颤抖、呼吸急促、肌肉紧绷,这不是思维控制着身体,而是天性推动了进程。

    天狗的这份亢奋,随着老头儿的到来,而烟硝云散了。老头儿笑呵呵的告诉天狗,说时机已到,今晚要领天狗去见见世面、开拓开拓眼界。对此,天狗自然不高兴,因为今晚即将到来的二次缠绵,对于食髓知味的天狗来讲,同样很重要,但这种羞羞的事儿,使得天狗又不好意思去叙说与表达...

    老头儿看着天狗那一脸苦-B的表情,揶揄道:“年轻人要懂得节制,须知细水方能长流哇。”

    天狗的表情更加的苦-B了,心说这个老不羞,别的本事没见着,这些个八卦事儿,就没有自家师傅不知道的,不愧是算命摆卦摊的呀!又转念一想,老头儿这话是啥意思啊?不会在昨个晚上,自己与月丫儿的事儿,已被其知晓了吧?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不会是蹲我墙头了吧?心里如此一想,嘴上更加不饶,撇嘴道:“师傅啊,是不是在这周围,有哪家死了男人了?是以,晚上你找我来为你放风…”

    老头儿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道:“好你个臭小子,有你这么没大没小的吗?你师傅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哪里还能干出‘夜敲寡妇门’这样儿的事情来?”

    天狗继续苦-B中,心想你个“老扒灰”,你个“挖墙角”,如今这个世道,到寡妇家里去串门儿的话,谁还敲门儿进呀?都是在半夜里,爬窗户直接奔床上去的...

    天狗虽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嘴上也不敢再有微词,囔囔道:“师傅啊,那今晚咱做什么去?”

    天狗虽问了句正经话,可老头儿却迟迟没有作答。天狗原以为,自家师傅还在生气呢,可抬头观看后,发现又不是那么回事儿。老头儿的脸上,说不出来是个什么表情,疑虑?犹豫?感叹?怜惜?反正是相当的精彩!

    “唉,你先给店里打个招呼,有什么事儿,咱晚上再聊吧。”老头儿讲道。

    天狗听老头儿如此说词,再看老头儿那张菊花老脸上,是阴晴不定、变幻莫测,心中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却又偏偏抓不住,仿佛一瞬间的人生百态,都呈现在了师傅的老脸上,也映在了彼此的心田里。

    虽是头一回与师傅夜间出行,但天狗并未多想。老人家有事儿,天狗能帮必帮,这是多年养成的默契与习惯了。

    傍晚时分,天狗给小面馆老板父女,分别打了声招呼后,随又与老头儿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城外的烈士陵园。天狗辞别了月丫儿后,心中就始终不快,此时,更是诽谤起了老头儿来,暗自猜疑不定,心说,莫不是要带着自己来偷坟掘墓?但这也只能暗自想想,发发牢骚,宣泄缓解一下心中的情绪罢了。

    这座烈士陵园,也算小有名气,天狗与月丫儿也来过多次,对这里也颇为的熟悉,此地虽有众多坟墓,但都是空坟。在当年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许多战士战死沙场,或被炮弹炸没了,或分不清谁是谁了,这都是大有人在的。就算分得清谁是谁,但能够真正马革裹尸回老家安葬的,又有几人呢?况且就算尸体回到了家乡,又哪有不安葬在自家祖坟的道理?所以这座烈士陵园,与别处不同,也就是起个象征意义,只是后人的一种纪念手段罢了,而且这还是改革开放后的建筑,可以说是一个面子工程。

    在闲暇之余,这座陵园到是个好去处,总会见到不少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一而足。有谈情说爱的,有打太极或跳舞的,也有溜鸟儿的,还有溜人的。除了清明节,学校会组织学生们,前来扫墓祭奠英烈之外,多数的时候,这里是城里人,感受自然、放飞心灵的一个妙地儿。

    陵园里景色优美,依山而建,树木茂盛,花草璀璨。放眼望去,整个山体也不是很高,据天狗目测,高能有三百米左右吧。在山腰偏上,就是烈士纪念堂,里面纪录了一些战士的生平往事,还有经历的大小战役,以及英雄事迹。在周末的白天,纪念堂是开门的,不需要门票,也没有捐款箱,更没有人向你要所谓的香火钱。

    纪念堂与山脚之间,是一排排的坟头儿,红花绿草点映在周边花园间。坟头儿全是水泥覆盖,还有墓碑,上面有各英烈的名字、籍贯、队伍番号等,一切都人为规划的井井有条。

    山体中间,是一条笔直的石头台阶,目测九尺宽,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山腰纪念堂。这整座园林依山而建,占据了山体向南的一面,可谓坐北朝南。山体其它方位并未开发,虽非古木狼林,可也植被茂盛、郁郁葱葱,少有人行。整座山体东面,是一条河流,蜿蜒曲折,据说河水直奔大海。整个工程依山傍水,当年怕是也下费了不少的心思。

    此时老头儿与天狗,就站在山脚处,这里有一座巨型的石质纪念碑,也是此地的一个标志,这是英雄纪念碑,高大而厚重。天狗看着此碑,心头不由得想起了那战火纷飞的岁月,沉浸在对先烈的缅怀与热血之中。

    夕阳西下,此时园中也逐渐没有了游人。太阳撅着那紧俏的小-pi-股,远离了这世间的喧嚣,坠入了那沉静安逸,却又黑暗的天地怀抱中,将最后一抹留恋,撒向了人间。这抹余晖绚烂、飘逸、柔和,却不刺眼,映在那庞大的纪念碑身上,天狗觉得,是那么的和谐而温暖。

    “天上乌飞兔走,人间古往今来。唉!...”老头儿叹息道。

    老头儿的感叹,使得天狗回过了神儿来,天狗刚想问问师傅,今晚这是要唱哪一出儿?话还未及出口,发现老头儿早已转身离开了。天狗急忙跟上,二人沿着石阶,直奔山顶而去。

    清冷的月光流过山川,一轮“玉盘”遥挂天边,努力的向万物,展现着夜间的风采,叙述着寂静山岭的美妙。

    天狗胆子不小,此地也并非是阴森可恐,甚至月光将整座陵园,都镀上了一层银光,反倒显出了几分圣洁来。可毕竟是座墓园,天狗心里也有些发毛,一直贴着老头儿走。不得不说,老头儿虽然上了岁数,可身子骨却颇为硬朗,看起来绝不比天狗差多少。

    “徒儿啊,那个...家里人可好?”

    冷不丁儿的,老头儿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让天狗着实吃了一惊。只感到一股凉气儿,从脑门灌入,穿过了心-房,又滑向了-pi-眼儿。

    “我说老鬼,你这是想谋害于我呀?你给我从实招来,今儿个晚上,你想把我怎么着?好哇,我说呢,怎么跑这儿来了呀?这大晚上的哈,虽不是月黑风高,但有月亮却省了带灯,再加上这里山清水秀,又这么多的坟头儿,据说坟里边儿还都是空的...得了,埋我正好!不过呢,师傅啊,可不是徒儿说你哈,这些坟头儿,那可都是混凝土浇灌的,您老又没带什么作案工具,能挖的动吗?”

    这话可把老头儿给气坏了,胡子都翘了:“我埋你-奶-奶-个爪儿,你.你.你...气死我了,你把我给埋了吧!”

    “嘿嘿嘿...师傅哇,您老别生气,徒儿开玩笑的啦。我家里都挺好的,弟弟和妹妹,都是喜欢读书的,可比我有出息多了。您老先消消气儿,不过这也不能怨我啊,您想想,这大半夜的,来这么个鬼地方,这搁在谁身上,他也得犯嘀咕不是?”

    “你可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小子?你小子心里边儿,全是月丫儿。只怕是在心里,骂了老子一路了吧?!”老头儿依旧很生气。

    “呃...咳咳,师傅啊,咱先不说这有的没的了,您还是先给说说,咱这是要干嘛去吧?”天狗还真有些囧,这老头儿,还真是肚子里的蛔虫,贼灵的很。

    老头儿收敛心神,正色道:“咱俩相识至今,也将近有六个年头儿了,你来说说看,什么是修行?”

    天狗乐了,心道这老儿的趣味儿,挺恶俗呀!这大半夜的,挨着坟头儿与我论修行。心里这么想,可嘴里却不敢这么说,老头儿的这一问,怎么回答都可以,怎么回答也都不会圆满。

    修行这事儿,是讲不透彻的,否则哪里有什么天道艰难之说?不过天狗也明白,老头儿想让自己回答的是什么,并非是真让自己讲出个大道理来。于是言道:“天地为舞台,乃炼心之境、忍性之场。人生百态是磨难,亦是历练,酸甜苦辣,乃至吃喝拉撒,都是修行。一切都在道中,一切皆为道化,是以万千皆修行,人人皆修行。”

    老头儿听后,先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你说的不为错。可天道之下,凡事却难免要讲个先后、分个高低,这不是世俗功利名望,仅为彰显自己,才偏要高居于人之上,而是天道亦然。大道仁而不仁,越往上走,人数越少,胜与他人越多,不得不为,也必须为之。这世上有大修行者,法力通天、智慧如海,想他人之未想,道他人之未道,为他人之未为,为师今天就带你,去见见这样的人。”

    天狗听后,是哭笑不得,觉得老头儿纯属放-屁,太能胡-扯了,口中嚷嚷道:“师傅咱别闹了,这大半夜的,跑这坟地里,只为了见个把儿人?这听起来怪吓人的...”

    老头儿也很无奈,平日里嘻嘻哈哈惯了,这就是后遗症儿。天狗本就对此将信将疑,而老头儿在此之前,也刻意避免天狗知道一些修真内幕。没有办法,只能停下脚步,板着张老脸问天狗道:“为师可曾骗过你?”

    天狗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这还真不好说!虽然,我无法举出具体的例子来,但每次与师傅您在一起,吃亏的总是我,这却是没跑的事儿了。”

    这回轮到老头儿哭笑不得了,这事情没法子说了。于是,老头儿摇了摇头,背负双手,绕过了山腰处的纪念堂,向后山走去,嘴里却无奈道:“那你就当作,我是给你讲故事听好了。”

    天狗看了一眼身后,都说是登高望远,整座陵园如同水银泄地一般,迥异与日间,这让天狗的心中,涌动出了一种莫名的韵味儿来。再望向远处,城市之中,早已是灯火璀璨,在月光的映衬下,略显朦胧,仿若两个世界。

    天狗看着这远处的灯火,又抬头瞧了瞧空中的圆月,心中叹道:“月丫儿啊月丫儿,明晚再让你知道哥哥的好!”随即转身,随老头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