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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三日,俄军占领库伦以南的纳莱哈,并继续沿铁路线向南进犯。
以铁路线为中轴,最前面展开了所谓蒙古独立军所部的一个骑兵师,担任全军前卫和侦察重任。遭遇敌人后,他们将转向右翼对敌进行包抄,配合后续跟进的部队击垮敌人。
右翼是后贝加尔第二方面军萨姆索诺夫中将所部六个步兵师,一个骑兵师,以及更外侧连年坎普夫中将率领的骑兵集群所部三个骑兵师。
左翼是贝加尔第一方面军什塔克利别尔格中将所部六个步兵师,一个骑兵师。
中路是比利杰尔林格中将所部六个步兵师。
三个集团军并肩向南推进,并且形成了明显的右倾态势,以右翼为主要打击力量,试图用侧翼重击的战术摧垮当面华军抵抗。
由库兹涅佐夫中将统帅的后贝加尔第四集团军所部两个后备步兵师,六个常备步兵师和三个骑兵师担任后方警戒,并保护从乌兰乌德,到恰克图再到库伦以至纳莱哈的长达四百公里的交通线和其间的众多兵站据点。所部一个常备步兵师和一个骑兵师还自库伦向东推进了八十公里,以防备华军自温都尔汗方向可能的来袭。
在他们的当面,据说是已经抽调了大量兵力东进支援的华军北方方面军,正在节节向南败退。根据俄军的估计,该支力量已经被削弱到仅仅十三个有战斗力的步兵师,其余部队已经东调,而现存的力量也已经缺编严重。
此刻的克罗帕特金,已经名正言顺地向坐镇伊尔库茨克的沙皇行宫直接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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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拉萨。
草原之上,一队骑士正在夜色中向着西南方向疾行。
藏军总司令龙厦身上裹着纱布,还在渗着血水,被一个强壮的康巴汉子背在背上,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原中华帝国总情局一处西藏站站长,现任帝国调查局西藏站站长李雷明回头看了看火光冲天的拉萨城,嘴角微不可察地挂上一丝冷笑。
闹吧。让你们闹
他回头看了看骑在马上,神态从容镇定的十三世达赖喇嘛,看着这位突遭变故,却依然能从容应对,跟着顺着早安排好的线路逃出拉萨的格鲁派至尊,倒不由得多了分佩服。
十三世达赖本来眼睛微闭,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睁开眼睛看向李雷明,神态平和。
“李善居士,这就是末法时代。”十三世达赖微微一笑,目光柔和,“世尊曰:若我所有声闻弟子说言:如来入涅槃者。当知是人非我弟子,是魔伴党。邪见恶人,非正见也。若言:如来不入涅槃。当知是人真我弟子,非魔伴党。正见之人,非恶邪也。”
李雷明点了点头至尊的上师,您的智慧如同大海一般浩瀚。佛常住不灭,涅槃者永生不灭也。经此浩劫,末法世代,我佛正法必克诸般邪祟。此等宵小,实非我帝国之敌。待我天兵一到,俱为齑粉。上师必可重回布达拉宫闭关静修。”
十三世达赖喇嘛表情不变,只是微笑一下,闭上眼睛,不在想些。
李雷明摸了摸下巴,吼了一句藏语全速前进必须尽快赶到日喀则的扎什伦布寺,汇合班禅大师”
西元一九五年,华兴元年,八月二十二日,中华帝国西藏省首府拉萨爆发大规模的叛乱,哲蚌寺,色拉寺等寺庙的一些喇嘛,汇合一些不满帝国政府开启民智,宣传平等思想的农奴主,以及当年被镇压者的后代和同情者,手持棍棒步枪等武器,围攻布达拉宫。
由于负责拉萨守卫的藏军第一代本(团)主力前往山南,镇压此前在甘丹寺和桑耶一带爆发的僧侣和农奴主叛乱,留守拉萨的部分藏军在联络官擦绒的控制下按兵不动,叛乱力量很快啸聚了上万人。但事先早有防范的帝国调查局驻藏人员已经护送十三世达赖喇嘛和亲信出城避难,前往一向亲汉的日喀则扎什伦布寺。
随后,西藏格鲁派,宁玛派和萨迦派多座寺庙卷入叛乱,狂暴的喇嘛和农奴主威逼和煽动大批青年藏人袭击地方政府,殴打乃至杀害汉人,西藏陷入一片混乱。
八月二十四日,西藏临时噶厦成立,通电宣布汉人挟持了至尊上师达赖喇嘛,号召全体藏民起来推翻汉人统治,建立独立自强的人间佛国,并向各地派出快马信使,煽动藏区大起义。
同日,中华帝国皇帝郑宇发布讨逆令,宣布将严厉镇压西藏的叛乱者。驻里塘的中华帝国陆军四十三师所部奉令向西开进,驻扎江孜的藏军第三团经甄别整顿后也向拉萨开进,并由达赖和班禅两位上师亲自加持,赐金刚结。达赖和班禅两位上师联名宣布所谓西藏临时噶厦为非法无效组织,自扎什伦布寺派出使节由军人护送,前往各寺庙传送法牒,号召全体西藏人民响应帝国政府,扫除叛逆,并宣布将一切参与叛乱者驱逐出教。
驻青海和迪庆,昌都地区的镇边军紧急动员。昌都的白教大宝法王发布法旨,指责叛乱者背弃佛祖,乃祸乱佛国之妖魔,号召一切信徒拥护政府,坚决平叛。
驻扎古格的边防骑兵第七师所部奉令,对周边越境渗透的俄国马匪和地方叛乱分子开始了毫不留情的镇压。
西藏,陷入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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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
甲午年,由于清政府对日作战不利,新疆少数民族上层头领在俄国煽动之下爆发反清起义,随后宣布成立东突厥斯坦汗国,但林肃仁带兵入疆长驱直入所向披靡,在迪化一战消灭了天山南北两路汇集起来的叛军主力,随后又追亡逐北,扫荡南北两疆,最后叛乱者残部潜逃境外,投降的叛军,上层全部审判处死,下层十中抽一处死,余者全部服十年劳动改造,并勒石刻碑以记,甚至垒了一座京观林。虽然林肃仁由于此事被压在鸟不生蛋的新疆一压就是十年,但这个打出来的赫赫威名,着实震得新疆各地野心勃勃之人心惊胆颤,小儿闻其名不敢夜啼。
十年了。又是一代人。
随着日俄两国节节推进,而俄国探子多年渗透的网络,也在新疆各地上窜下跳,终于,一些当年的残渣余孽,后起的野心之人,因参与叛乱被没收家产的破落头人,贵族,终于也开始动起了心思。
进入八月,新疆各地已经零零散散有了不少的叛军,在各地袭击政府,抢劫民众,甚至袭击镇边军的一些偏远农场和牧场。
林肃仁虽然面临着俄中亚方面军的攻击,仍然派出部队进行了严厉镇压,各地镇边军也组成骑兵部队参战。
到了八月中旬,各路叛军汇合成了两支主要力量,分别是天山以北阿尔泰地区以阿巴地黑麻为汗的所谓“克烈汗国”,以及天山南麓以维族头人阿迪勒为首的“叶尔羌汗国”,在天山南北两路转战,煽动民族仇恨,以被镇压者的亲友,无业游民等对现实不满之人为主力组成的叛军席卷各地,所过之处烧掉房屋,胁迫当地少数民族群众参加军队, 并袭击镇边军农牧场,强迫其手上沾血。
在叛乱地区,叛军推行伊斯兰法,以阿訇为法官,对一切违抗者以反对穆圣圣训为罪名处以死刑。对讲汉语者,与汉人关系密切者,与汉人通婚者一律处死,财产没收。一时滥杀滥捕成风,告密成风,一片腥风血雨。
天山南北,烽烟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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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化(后世乌鲁木齐)。
陆军大将林肃仁今年五十岁,身材不高,腰板挺直。多年的军旅生涯之下,一身标准的军人做派,双眼明亮异常。不过,当年他在西南就落了肺病,这些年戎马倥偬,又一直在西北这样的苦寒之地,身体也着实有些问题。
此刻,他剧烈地咳嗽了一阵,脸上涌起一阵不健康的晕红。旁边的勤务兵熟练地递过一条白手绢,又倒了杯开水,试了试水温,看林肃仁擦干了嘴角,接过手绢递上水杯。
林肃仁喝了口温水,闭上眼睛,半晌之后脸色恢复了平静,苦笑一声各位,这身子是真不济了。见谅见谅。”
众位军官见他神色如常,也是暗自松了口气,纷纷嚷了起来:
“司令官身子骨还康健着呢。”
“就是就是,标下就等着跟着司令官纵马沙场,没有二话”
“好几年没收拾这帮小子,身子就发痒。”
“我看还是上次杀少了,这帮狗屁的残渣余孽,不用一顿饭的功夫”
“狗屁汗国,克烈汗,叶尔羌汗,沐猴而冠的货”
“抱俄国人大毛腿,不嫌扎脸?”
林肃仁看着手下这帮老弟兄一个个听了打仗就眉开眼笑的模样,半晌之后咳了一声,全场马上安静了下来。
“当年咱人杀的也不少。因这事,先帝没少了数落我。”林肃仁慢条斯理地说道,“但咱有一点好,杀了叛逆,还给老百姓办事。这些年,镇边军为骨架,各地没收部落贵族财产,给牧民分牲口,打甜水井,修水渠子,挖储水窖,组新盟旗,至少北疆咱是基本安定下来了。南边那地面咱的人少点,情况复杂些。但终归这些年没出乱子,下面的哈萨克也好,维吾尔也好,其实老百姓对咱们是又怕又感激。”
“这人就是难说得很,所谓升米恩斗米仇,你对他一味怀柔是要不得的。”林肃仁双眼微眯,嘴角微翘,“现在看着咱们貌似在北面有些不利,看着俄国佬好像有可能打进来,有些人又闹起来了。好啊,闹,我让你闹。”
林肃仁冷笑一声我就让这帮老百姓也看看,这些所谓的汗,贝子和阿訇们都是货色,看看这帮人是回事。咱们镇边军都已经收缩了,让他们抢不到牲畜和粮食,那他们就只能就地征粮,到时候民怨沸腾,怕不用我们出手,这帮子老百姓就得求我们出手。”
“让他们得志,聚拢到一块,这韭菜割得才舒服嘛。”林肃仁冷冷地说道,“正好给俄国佬也下个套。咱们的部队已经集结得差不多了,放他们进来正好一锅端。进军路线就两条,我让他们沿着天山南麓。既然貌似大局已定,那帮叛贼内部也消停不了。谁当大汗谁当小汗,谁当主子谁当奴才,这都说不得要争一争了。”
“他们进攻的要点无非两个:阿克苏,库尔勒,北面是天山,南面是大漠,打下来就可以切断我南北两个战线的交通,配合俄国人在南线的进军,并且获取我兵站物资。我们在这等他们。”林肃仁眯着眼睛,“俄国人原本是六个步兵师,两个后备师,两个骑兵师,现在只剩下四个常备步兵师和两个骑兵师,国内又调上来两个预备兵组建的大炮不足的守备师,外加一个哥萨克骑兵师,这点兵力,对上我们没优势。至于这些泥糊不上墙的大汗,不过是些土鸡瓦犬罢了。参谋长,宣布吧。”
“林司令长官已电请大本营批准,做以下措置:”旁边的参谋长赵启明对着林肃仁点了点头,起身说道,所有人马上起身肃立,“北疆第二十一军所部,国防军第一七师坚守霍城,步兵四十一师担任预备队。骑兵第十一师,骑兵第十二师,并镇边军新疆暂编第一,二两个骑兵旅进攻所谓克烈汗所部,逼迫其开往南疆与叶尔羌汗汇合。南疆国防军第二十一军所部,国防军第十师让开土尔扈特山口,放俄国人进来,刺激叛军动起来响应俄国人,不过要把握好节节阻击的节奏。四十二师和骑兵第十三师,新疆暂编第三,第四两个骑兵旅,配合北疆部队,准备进行阿克苏-库尔勒战役,将叛军一举歼灭。”
林肃仁肃然说道记住,哈密绝对不容有失动作要快,要猛,要打得他们喘不气,只能被我们一路驱赶向南等打完叛军,南疆的部队还要从侧翼包抄俄军越境部队,关门打狗。老子还要带你们反攻塔什干和比什凯克,饮马巴尔喀什湖,剑指葱岭”
众人轰然应诺。
林肃仁的目光转向一位中年上校,这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帝国调查局新疆站站长曾森,想着埋了六七年的线头在叛军中已经混成了一方霸主,一边对这些人不惜出卖本民族的同胞有点心情复杂,一边也不禁多了几分期待。
上海。市政府广场。
“要和平,要民主,要自由”的巨幅标语拉在了皇帝陛下的半身雕像上,地上乱七八糟满是帐篷,旗帜,标语。青年学生沉默地坐在地上,似乎连多说一句话的兴趣的没有。
他们的绝食请愿已经进行了四天。
每天都有饿晕厥的学生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不是有意放纵还是,政府除了出动军警封锁了现场,并且在各交通要道严密驻防,并没有采取太多措施。
青年学生和政府对话的请求被拒绝,理由是缺乏法律依据,政府没有义务接受。
青年学生堵门的行动被军警直接挫败,带头者被带走,因为触犯了法律,阻碍政府部门办公。
青年学生声嘶力竭的口号声被罚款,因为噪音过大触犯了城市公共管理条例。
但政府还是默许了他们在广场中间的驻扎行动:前提是不要妨碍办公。
青年学生在这里忍饥挨饿,早先的悲壮与浪漫,随着的流逝,饥饿的折磨,逐渐向着单纯的空虚和麻木转变。
他们努力开战各种文艺活动,互相鼓励这是一项救国救民的伟大事业,这个时候只有我们这些爱国青年能挽救这个国家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然而,市民的围观在新鲜劲消失之后也越来越冷清。市民们对于他们喊出的没有太多兴趣,民主也好,自由也好,实在听不太明白。话说现在也有选举,而且是真正的竞选,各党为了几个参政院的席位,每次选举也都是到处演讲,走访选民,拜会企业,这是不是就算民主了?自由?现在限制老子自由的主要是没钱撒。至于骂政府之类的自由,阿拉还没那闲工夫呢。现在喝口小酒,阿拉想骂谁都能骂个痛快。政府得罪我了?至于和平,戳那娘别人都打进门来了,你说句话人家就退了,跟你和平了?借洋鬼子的力量斡旋?甲午年三国干涉,逼着咱把朝鲜给了东洋人是咋回事?
最关键的,是政府说了,这仗打赢之后,咱是要搞社会福利保障的。神马民主自由,空口和平,还是比不了阿拉的生活不是?
学生领袖们天天开会,也讨论不出来更好的办法,结果就变成了对耗。
看着政府官员们每天没事一样忙忙碌碌,出出进进,各个行走带风,脸色红润,饿得眼睛发蓝的学生实在是有够怨念十足。原本热情高涨的外国记者,现在渐渐也没了当初满脸兴奋的劲儿,反倒是对前方的战况更感兴趣一些。
眼看着一场轰轰烈烈的学生爱国救亡运动越来越像一场闹剧,在华夏民主**党遥控指挥下组织运动的学生领袖们,终于下了决定。
他们要以最决绝的姿态,逼迫政府对他们的要求给以回复。
无论如何,不能再这么慢性死亡了。
八月十八日,上海上千名示威学生高喊口号,暴力冲击市政府,被军警宣布违法,全数拘捕,为首者单独关押审讯,至于受到了何等对待,外人不得而知。
其余学生统一送到郊区一所校舍,以军事化管理进行强制再教育,主要普及法律常识。
饿着肚子上课,每天只有一碗米汤。
连续熬下来,最后每个人走路都在打晃。
人人面前放了一张自愿声明,宣布认识到,在国家危机时刻参加这样的活动是误的,感谢政府给与宽大处理,并且声明拥护政府,不再参与类似活动。
旁边的镁光灯噼里啪啦闪个不停,饿得眼睛发蓝的学生实在也没有太多精力去思考,基本上都签了字。
原因很简单,前面一溜书桌上是排开的大锅,琳琅满目的菜式,大师傅戴着雪白的帽子提着饭勺笑容满面,香气止不住地在人肚子里勾馋虫。
民以食为天。学生,也是要吃饭的。
郑宇静静地看着电报,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纯情温婉的女孩子。
“……伯克利是一个年轻的城市,但一切都很好。加州的阳光让我很多时候感觉就像躺在你的怀里,那么温暖而舒适……我虽然经常会想起你,但我更喜欢这里安闲的生活。一切都像我梦想中的一样:友善的邻居,热情的,阳光和沙滩,还有漂亮的峡谷,山胡桃树和鲜花,可口的水果,碧绿的草坪……”
“……我从报纸上看到,你的国家在遭受侵略,还爆发了可怕的叛乱,我很担心你……我不想让你分心,也不想给你添麻烦,但我想让你,每天都有一个人在诚心诚意地祈祷你和你的国家能够平安……”
“愿上帝保佑你,保佑你的,保佑你的国家。如果有一天你能够抛开这一切来到我的身边,我会一如既往地投入你的怀抱,恳求你的原谅,并且用的一生好好爱你……”
“……当你悲伤和痛苦的时候,当你感到危险的时候,请记得在大洋彼岸有一个深爱着你的人在为你祈祷。请一定要照顾好你。永远爱你的,苏菲。”
郑宇微笑着看完,把电报纸放在手上轻轻婆娑,闭上双眼,不在想些。
宋教仁静静地看着这位皇帝。
“苏菲,果然还是更喜欢简单安宁的生活。”许久之后,郑宇轻轻叹了口气,“她能够喜欢那里,我也放心了……”
沉默半晌,他睁开眼睛看着宋教仁,平静地说道会议……”
“还有五分钟。”
郑宇微微点了点头,把电报到胸口的衣兜里。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