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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团长接过话筒一个挺身,就对着话筒说道:“报告首长,我是网团团长张建忠!”
“是去……是……”
“我军的确是遭到越军特工的袭击,越军特工至少有一个连,而且肯定是有备而来……”
“战果么……”张团长将目光转向了我。
我赶忙凑了上去小声回答道:“我军牺牲十二人,伤二十五人,越军死亡九十五名!”
听到我报上去的数字,张团长不由吃了一惊,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后,很快就将我的话复述了一遍。
这时因为我离话筒很近,所以十分清晰的听到里头传来的声音:“嗯,打得不错,成功的粉碎了越军特工的偷袭计划,在很大程度在打击了越军的嚣张气焰,这场仗打和好哇!听说还有一名同志仅凭一人之力就干掉了五名训练有素的越军,从他们手里成功的将俘虏救了出来。真有这回事?”
“是的!”张团长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他就是参加这场战斗的连队的连长,现在正在等待上级的处理意见……”
“什么处分意见?”话筒里的声音有些奇怪:“谁说要处分他了?你们搞什么名堂?”
“首长!”赵团长有些意外的说道:“他……他防守不周到,让越军突入包围圈俘虏了两名女兵……”
“瞎扯蛋!这叫什么错误?”步话机那头的军长似乎是又好气又好笑:“在战场上什么人都有可能牺牲、什么人都有可能被俘,如果个个都因为有人被俘虏、有人牺牲就受处分,那我们还打什么仗”整天就处分还不得了?”
“可是军长……””张团长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个事实”勿自提心吊胆的说道:“可是那被俘的两名是女兵……”
“女兵也是兵嘛!”电话那头的军长很快就打断了张团长的话,说道:“咱们部队强调的是官兵平等,就算是干部也得跟战士一致对待”更何况她们还是兵。是兵就要有被俘的准备,甚至还要有牺牲的准备。怎么能为了这就处分连长呢?而且还是打了胜仗的连长!我说张建忠同志,对待这样有能力、指挥能力鼻的同志,我们应该给予鼓励和表扬才对嘛!你怎么反倒处分起来了!”
“是是是……是!”张团长这时就只有一个劲的点着头的份。
其实这时不只是张团长感到意外,就连我也想不通。昨晚我这不是明明得罪了那两个丫头片子了吗?按照家乡人的说法,像她们这样的女人而且又是从小娇声惯养的高干子弟,回去后哪有不告我一状的道理。
可是现在看来”她们似乎不但没有告我一状,反而还说了我不少好话了呢……,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连长很能打嘛!”电话那头接着又传来了军长的话声:“一个打五个,而且还是在他们手里有俘虏的情况下。更难得可贵的是…………他还能把这场战指挥得那么好!不简单!什么时候我定个时间,安排见个面!”
“是!”张团长羡慕地朝我望了一眼,但我却觉得无所谓,因为我知道像上级这样的客套话,那是当不得真的。他们只是随口说上一句以表示一种鼓励和重视”并不是真的会安排时间见面。见面又能做什么?难道他还是想听我亲身献法讲故事?
“对了!你那个连长……,他叫什么名字?”电话那头的军长又随。问了声。
“报告首长,他叫崔伟!”张团长回答道。
“什么?他叫崔伟?”话筒那头突然传来了军长的一声惊呼。这时我才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是什么崔?什么伟?”电话那头的军长又追问了一句。
“山字头的崔,伟大的伟!”张团长疑惑的回答了一句,眼睛又不自觉的瞟了我一眼”似乎也不明白军长为什么会对这个名字这么敏威。
“他多大了?长什么样的?”
“唔!这个……”这下张团长倒还真的被问住了。
我赶忙凑上去小声说道:“二十一!”
这个岁数是家乡人告诉我的,自从我失忆之后,很多关于我以前的事都是身为教官的家乡人跟我说的,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几岁。
“二十一!”张团长照着我的话对着话筒说着,迟疑了一会儿,又为难的说道:“至于他长什么样……他就站在我面前”我还真没法跟首长说……”
“唔,只有二十一岁……”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要等以后了”现在就让他来见我!”
“是!”张团长应了声,接着就挂上了电话。
“怎么样?”黄政委在身旁不无焦虑的问了声。
张团长怒气尽释”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羡慕和妒忌。
张团长就是这样的人,功利心太强了一些,我想这也是他在战场上急于表现的原因。一旦有谁立了什么功或是比他好,他很快就会体现出心里的那份羡慕嫉妒恨一一一一一一“没什么!”张团长在这种心情的驱使下,淡淡的回答了一声:“军长想要见他他……你这就去吧!”
说着转身就假装整理文件对我不理不睬,团部里的气氛霎时就变得十分古怪。
“报告团长!”我朝张团长敬了个礼,挺身说道:“我会向军长报告团部对我连的大力支持,我们连队能够取得这么大的胜利,跟团长和政委的支持和指挥是分不开的!”
“嗯!”张团长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他朝我点了点头破天荒的说道:“团里的吉普车正好没在用,呆会儿我让小赵送你一程!”
闻言我也不由一愣再朝团长敬了个礼:“是!谢谢团长!”
这是我在听了家乡人的建议之后首次在人际关系上做出的一个突破。
记得在现代时我曾经听过这样的一句话,所谓的人际关系,就是你huā点心思让他舒服点他也让你舒服点…………现在看来似乎还真是这样,我让心生嫉妒的张团长舒服了点,他很快就给我分配了团部的吉普车,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很快就开始转变了…………
后来我才知道,还好是张团长安排了吉普车送我,否则的话一那军部离我们的驻地足足有十几公里远…………这要是让我急行军连夜赶去,还不知道会累成什么样子了!
司机小赵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这也许也是他长期做司机养成的一种习惯,话说这时正是典型的“祸从口出”的时代,有时多知道一些事或多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往往就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祸事”。所以身为首长身边的人最好还是少说几句、少问几句的好。这直接就导致了我几次打小赵说话,得到的都是“嗯”、“呵呵”、“明白,小“是啊”……
虽然我在现代的工作就是没话找话说,但真正遇到了这种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还是没辙。于是这一路上都在沉闷中渡过,但好在对于吉普车来说十几公里的路并不远只走路上有许多弹坑和来来往往运送弹药补给和伤员的军车,让我们的速度慢了许多,最后足足用了四十几分钟的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进入军部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压力,先是一道又一道严格的审查,在附近森林里偶尔还会看到一门门大炮、机枪的声音隐隐还能感觉到有几双眼睛在不停地观察着我们。不过由于我是军长点名要见的人,所以这一路上只要报上了名号,基本就没有受到什么阻拦,除了有一个细心的警卫直接打电话到了团部,让我与张团长通话以确认我这个崔连长的身份。
军部设在一个小山坳里,打过仗的我一眼就根据周围的地形看出了这个小山坳几乎就是牢不可破。
这个小山坳位于两座小山之间小山之间的间距很小,这使得越军的火炮很难打到这个山坳里,就像是一今天然的防炮洞。而我军似乎只要在那两个小山上布置一些火力防守就可以构成交叉火力面对越军任何方向的进攻了。
吉普车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木屋前。战场上这一点似乎很重要,往往越是重要的目标表面看起来就越是不起眼,如果将一个军部建得跟军事重点或是层层防御的样子,那无疑就是在告诉敌人……这里很重要,来袭击吧!
我把手枪和狙击枪留在了车上,交待了小赵一声,就朝那间小屋走去。在小屋前接受了两名警卫员的搜身后,很顺利的就走进了屋晃进屋时我才发觉有些不一样,这房子外面看起来是个木屋,里面却是加厚的水泥混凝土工事,不过这也不奇怪,如果这真是木板房的话,只要几串子弹就能威胁到里面的指挥员,那也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被警卫员带到一个小屋中,被告知军长正在开会,让我在小屋中等候。
很明显,这个小屋是用来会客的,屋子正中有一个充当茶几的矮木桌,旁边有几张靠背椅,还有勤务兵十分客气的上来为我冲上茶。
这时我心里就在想,估计这些人都以为能得到军长会见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吧!如果他们知道我只不过是个连长…………那态度可能就会不一样了。
开始我以为只要等上一会儿就行,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红茶喝了一杯又一杯,侧所也上了好几次,还是不见有人来。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于是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几张木凳拼在一块躺上去就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在睡梦中朦朦胧胧的听到开门声,不由神经反射似的翻身而起,只是一时忘了自己是躺在拼好的板凳上睡的,一个不稳只听“哐当哐当”的一阵乱响,我连人带着凳子摔成了一团。这一摔可把我给摔糊涂了就连帽子都不知道摔到了什么地方。
当我稀里糊涂的爬起来站直了身体的时候却发现在我面前的却是那两个丫头片子,那个叫刘云的于里还捧着一碟水果,此时看着我那副狼狈样早已……咯咯咯一一一……地笑得huā枝乱颤,那个叫依晨的虽说没有笑出来,但却是苦忍着满脸通红,表情苦怪至及。
“怎么是你们?”我揉了揉眼睛,没好气的说道:“现在都几点了?还半夜出来吓人?”
“喂!你别好心没好报好不好!”刘云顺手就把水果放在了茶几上,捡起了我的军帽递给了我:“我们听说我爹……,是军长要见你,怕你肚子饿所以才给你送点水果来的!”
“怎么?”依晨冷冷地挖苦道:“你不是很勇敢的吗?一个人杀了五名越鬼子,现在被我们这么一吓,就没胆了?我看你这个英雄都是假的吧!”
“假不假只有在战场上才知道!”我针锋相对道:“也还好我这个英雄不假,否则的话,只怕你们两个,嘿嘿……”
说到这里我故意用一种十分淫邪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那两名女兵一番,于是不用我说她们也很快就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了!
刘云的整张脸很快就胀得通红,正眼都不敢瞧我一下,就像是让我发现了一件十分丢人的事似的,而依晨却是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我早就说过这家伙不是个好人一副稀皮笑脸的样子,就知道耍流氓!刘云,我们走……”
“诶诶……”见依晨又要走,刘云赶忙阻止道:“依晨姐,他怎么说也救了咱们的命……”
“你要留在这就随你,反正我是不想再看到这个流氓!”依晨的态度很坚决脸色一寒转头就走。
“依晨姐!”刘云看到依晨走了不由就急了,慌慌张张的跟我说了声:“下次不要乱说话了,依晨姐最讨厌别人乱说话了……”
说着就急急的追了上去。
我不由摸了摸脑袋这两个丫头片子急急的来就急急的走了,搞得我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不过话说回来昨晚救她们的时候根本就没来和急观察她们,再加上她们也都是披头散发的,还真没发现这两个丫头都长得这么漂亮。特别是一身整洁的军装,再加上戴着一顶镶着红色五角星的圆帽,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就更是让人觉得有几分心动。
于是我就在后悔了,这漫漫长夜啊,有两个女人在一起聊聊天有多好,干嘛好不好的就要把她们给气走了!
随手抓起个苹果咬了几口,这时门外突然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心中不由一喜,暗道这两个家伙又回来了,这下不会无聊了。
正当我嘴里咬着苹果兴冲冲的端着水果盘打开门的时候,出现在门前的却是几名军人。我赶忙放下嘴里苹果一个挺身。
为首一个干部模样的军人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哟……伙食还不错嘛,还有水果吃!”
我听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不由朝那名干部望了望,这一望之下不打紧,差点都被嘴里的仅有的一点苹果给噎住了。
因为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当甥团的副团长刘顺义……,“刘副…………刘军长!”我差点叫出了刘副团长,好在临时改了口。
刘顺义脸上的皱纹多了,头发也白了,声音也变得苍桑了许多,只有双眼里的那副炯炯神光还是没井么变。
刘顺义眼中露出点惊异,但仔细地看了看我之后,又失望的摇了摇头,接着若有所思的问了声:“你就是崔伟?”
“是!”我应了声。
心情一阵激动,有一种强烈的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子下来。因为我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崔伟了。现在如果上去相认,根据以往的经历也许可以和到刘顺义的信任,但是怎么解释我现在这副面貌而且又这么年轻呢?难道告诉他我穿起……,“崔伟同志!”刘顺义握了握我的手,满面疑惑的问了我一声道:“你……有什么亲人也叫崔伟吗?”
闻言我心中不由一凛,知道刚才我的表现已经让刘顺义有了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也在想我是不是当年那个崔伟的后代……
“报告军长,不知道!”我很干脆的就回答道:“我是一个孤儿,从懂事起就不知道亲人是谁,参加之前一直都以乞讨为生!”
这些都是家乡人告诉我的,也还好是家乡人,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自这些凄惨的身世。
“哦!”刘顺义应了声。像是想起了什么,默默地坐在了茶几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了杯子后,却久久也没送入口中。
过了好久,我才发现他脸上已满是泪水,接着举起杯来一饮而尽,自言自语的说道:“太像了,太像了!”
见此我心中不由一颤,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以前我们在一起的往事了。
真是造化弄人,我实在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与以前的战友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