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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想拒绝陈啸南,因为她有种让儿子认贼作父的感觉。可她又不敢真的拒绝,怕自己和孩子也会被陈啸南害死。所以,刚才陈啸南这样一说,她是有苦说不出,只能默认。
夜晚,林凤的病房里,除了刚出生的儿子,还有廖永的媳妇,她叫美芝。与廖永相濡以沫了近二十年,没想到跟着廖永到了柳河之后,她成了陈啸南的地下情妇,到现在老公廖永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林凤告诉过她,廖氏兄弟不可能是王野害死的,但她不太相信林凤的话。因为在她看来,她和林凤已经是陈啸南的女人了,廖氏兄弟都知道这件事,几个男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说明他们男人自己都默认了,陈啸南何必要害死她们的男人。
而且,陈啸南也不断在她的面前说王野是杀害他丈夫廖永的凶手,她跟陈啸南有了一定的感情,自然更加相信陈啸南。再说,她自己也是这样看的,王野既然是陈啸南的女婿,如果不是王野干的,哪有老丈人诬陷女婿的道理?何况陈啸南也向她承诺了,只要她们一家人不离开南苑,他就会一直一如既往地照顾她和她的孩子,供她们读书,一直到大学毕业。
这个承诺是最让美芝动心的,所以,面对丈夫的失踪,虽然内心痛苦和伤心,但她还是选择了隐忍和顺其自然。她有些害怕失去现在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怕再次回到北方农村面对贫困,整天面朝黑土背朝天,四十岁的女人,像五十多岁一样。
在南苑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她自己都觉得越来越漂亮了,至少皮肤白皙了,脸色红润了,跟着林凤和王瑶,丽娟她们一起用护肤品,她俨然将自己看做是南苑的女主人之一。
如果失去了现在这种生活,她觉得适应不了老家那种生活。最关键的是,丈夫如果的确死了,一旦离开了南苑,她将来要自己供养孩子读书,也没有男人疼爱,就算重新找一个,哪里能跟陈啸南相比呢?陈啸南要钱有钱,要势有势,长得也俊朗,至少比他老公廖永要强万倍,至于陈啸南是什么人,这不是她要关心的东西。
其实,她今天见林凤生了个儿子,内心是很嫉妒的。“凤儿,你这肚子就是争气。一产个仔就是个带把的,俺兄弟廖飞这一走,留下这么个儿,本来你们娘儿俩挺可怜的。但现在有了南哥,他那么喜欢你,又没有自己的儿,正好你帮了他的忙。凤儿啊!你这辈子就跟着南哥吃香的喝辣的吧!以后可别忘了嫂子,要照顾点嫂子。现在你大哥也没了,你那几个侄子侄女可都指望着南哥呢!”林凤说道。
“大嫂,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大哥和廖飞生死未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们现在说这话,他们哥俩要是死了,泉下有知,得多难受啊?我们还是要想办法找到他们哥俩,就算是死了,至少要见到尸体吧!”林凤说道。
“嫂子当然知道这些了。凤儿,你以为嫂子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女人吗?俺跟你大哥生活了二十年了,现在连他们到底在哪里都不知道,心里能不难受吗?你说那王野咋就那么狠心呢!这公安局咋就不先抓他呢?”美芝说道。
“嫂子,我都跟你说了,大哥和廖飞不是王野杀的。王野自己都、、唉!嫂子,以后你总会明白的。”林凤叹道,她真想告诉美芝,王野也是被陈啸南他们害死的,被他们灭了口。但她见美芝对陈啸南这样上心,不敢说出真相来,怕给自己惹来杀身大祸。
“王野自己咋了?”美芝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嫂子,以后别提这些事情了。我困了,我要休息了。其实,我这里不需要人守着,孩子我自己能照顾,反正他已经会吸奶粉了。你回去休息吧!”林凤说道。
“凤儿,你真不需要嫂子照顾你吗?凤儿,这俩兄弟没了,你跟嫂子生分了。你是怕嫂子跟你抢南哥吧?你放心,你比嫂子年轻漂亮又生了儿子,我们二楼几个姐妹,没人抢得过你,嫂子也就是希望得到南哥的照顾,毕竟,孩子还在读书,你大哥没了,嫂子要是没有南哥帮衬,那哪行呢?你能理解嫂子的苦衷吗?”美芝说道。
“嫂子,你想多了。我不会跟任何人抢男人。你回去吧!我自己真的可以。”林凤很不愿意美芝跟她聊陈啸南,这让她觉得恶心。她内心里觉得美芝是个太现实的女人,想到廖永对美芝的好,林凤甚至为廖永觉得不值。
相濡以沫多年的夫妻,为什么一旦阴阳相隔竟然会这样?她有些想不通。
美芝走了以后,林凤独自躺在床上,望着一旁小床上的小宝宝,她的脸上露出了母性特有的爱。想到孩子他爸还没有见过他就死了,林凤的眼中涌出了两行热泪。
“廖飞,你到底在哪里呀?你真的不在了吗?你知道吗?我给你生儿子了。虽然你生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可是,我不恨你了。我只希望你还活着,希望我的猜测都是错的。王野兄弟,嫂子对不住你,真的对不住你,可嫂子也没办法啊!都是陈啸南逼嫂子那么说的,你泉下有知,别恨嫂子,嫂子只是个女人。”林凤自言自语道。
一会儿,林凤就听到有人敲门。她还以为是护士,忙应道:“请进吧!门没锁。”
门立马就被推开了,让林凤惊讶的是,一个陌生男子走了进来,他随手将门给反锁上了。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林凤惊愕地问道,吓得赶紧想按铃呼唤护士小姐。
“小嫂子,别怕,我是王野。”王野是易容了进来的,见林凤害怕,忙开口说道。
“啊?你是王野?那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没死?你的样子?”林凤惊愕地问道。
“小嫂子,我没死,我被人救了。我这是易容了,怕被陈啸南的人认出来。小嫂子,恭喜你生了,是个儿子还是个女儿?”王野笑问道。
“是儿子,王野兄弟,上次的事情,真的对不起!嫂子是被逼的”林凤羞愧地说道。
“嫂子,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知道你肯定是被陈啸南逼着说的。我今天过来,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希望你不要太激动了。”王野说着,坐到了林凤的床边,他望着廖飞的儿子,伸手爱抚了一下孩子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