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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这么晚了,有.”小赵总管随口说着,抬头见却是夏燕,他不由楞了下,夏燕很少到楚府来,更没有说单独一个人回来,还这么晚。
“少.,夏。。,夏同志,你这是.”小赵总管惊讶下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称呼她,夏燕有些复杂的看着小赵总管,小赵总管这才注意到夏燕的神情有些不正常。
“快进来吧,快进来吧,”小赵总管将夏燕让进院子:“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弄成这样?”
夏燕没有回答,以前小赵总管称她夏同志,她觉着很正常,可今天她却觉着有些冷漠,不管怎么说,她是楚家的长房长孙的媳妇,如果楚家药房还在,楚宽元顺理成章的会成为楚家药房的掌门人,掌控整个楚家,她夏燕便是楚家太太。
“爷爷奶奶睡了吗?”夏燕问道,小赵总管回答说不清楚,六爷现在一般十一点左右睡觉,很准时,现在正是他睡觉的时间。
“你吃饭没有?要。。,现在火也没了,熊掌也回家了,要不.”
“我吃过了,赵叔,您就别忙了。”夏燕的回答前所未有的客气,这让小赵总管有点不适应。
俩人说着便进了百草园,小赵总管打开手电筒,雪亮的灯光照亮眼前的小径,这条小径是新铺的,用的是碎石头而不是煤炭渣,楚明秋不喜欢煤炭渣,觉着一下雨,满院子都是黑乎乎的水,令人讨厌。
夏燕进了院子抬眼便看见反射着月光的水田,她不由楞了下,禁不住脱口而出:“这怎么。,怎么弄成这样,这水塘。。”
小赵总管摇摇头:“宽元媳妇,”这句宽元媳妇突如其来的让夏燕感到丝温暖,觉着自己的身份得到承认,头不禁稍稍抬起来了。
“你有多久没回家了?唉,这是小秋弄的,去年种的小麦,这种的是水稻。”
“他。,他弄这做什么?爷爷奶奶也不管?”夏燕很是奇怪,她更奇怪的是,六爷和岳秀秀居然会同意,就让他这样胡搞。
“谁知道呢。”小赵总管不敢告诉她实情,他是老管家了,当然清楚,虽然都是楚家人,可楚家人也论亲疏,也论远近,夏燕嘛,在他心里,还赶不上新来的水生。
“这两年,他是有一出没一出的,”小赵总管不动声色的念叨着:“去年回家说要放卫星,非要把这院子开垦出来种麦子,你也知道,六太太什么不给,放就放吧,种上麦子,结果,卫星没放成,收了几百斤麦子,他不服气,又研究了报上的经验,这次种上水稻了,呵呵,我看那,还是不成,他哪懂种田。”
夏燕听着就觉着不对劲,可又不知道那不对劲了。她可不是普通女人,她父亲是财政部司长,又经常到老上级那串门,多少知道些实际情况,楚明秋居然在家放卫星,这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是绝不相信的。
“宽元没跟你说呀?”小赵总管好像才想起来:“这化肥还是他批的。”
夏燕猛地停下脚步,楚宽元回来根本没跟她提这事,他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事?回去。。刚想到回去跟他算账,这才猛然想起今天的来意,抬头一看,小赵总管已经到了六爷的院子门口,她连忙追上去。到了月亮门那,抬眼看去,屋里的灯已经熄了。
“六爷已经睡下了,”小赵总管回头对她低声说,然后带着她到一边低声说:“宽元媳妇,要不今晚将就一夜,有啥事明天再说?”
正说着,百草园那头传来脚步声,同样雪亮的电筒光划破黑夜,小赵总管连忙举起电筒照过去,那边传来岳秀秀的声音:“是我。”
小赵总管连忙将电筒移开,岳秀秀一个人过来,小赵总管连忙迎上去:“六太太,没事吧。”
岳秀秀每晚都要在后院巡查,每个院子都去看看,特别是现在,后院的孩子多了,每个孩子都不放心,都要去看看才放心得下。
“能有啥事,几个小痞猴子,都安生了,哦,赵叔,那小八,你多注意点,唉,没爹妈的孩子,心思重。”岳秀秀说着便看见那边有个人影:“那是谁?刚才听到门铃响,这么晚谁来了?”
“是宽元媳妇,”小赵总管低声说:“好像不太对,看上去挺狼狈的,说是要找六爷。”
岳秀秀楞了下,正要过去,夏燕已经咚咚跑过来,没等岳秀秀开口,便悲声叫道:“奶奶,您要给我做主呀!”
这下不但岳秀秀楞住了,小赵总管也有点傻了,岳秀秀连忙拉住她:“怎么啦?怎么啦?这都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夏燕哭哭啼啼的将事情掐头去尾的告诉了岳秀秀,岳秀秀越听越糊涂:“你说宽元打你?还把你赶出门,这是为什么呀?”
“就是。,我说了他几句。”夏燕忽然觉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自己不让他去干工作吧,楚家这样的老派人家里,对媳妇的要求便是,老老实实在家带孩子,男人的事情不要掺合,女强人这样的女人在楚家不受欢迎。
“你说了他几句什么,让他发这么大的火?”小赵总管看出端倪来了,他在楚府几十年,见过的事情多了,夏燕想瞒他可不容易。
“我。。,”夏燕心里有些后悔,觉着不该到楚家来,自己说什么,说农村缺粮,楚宽元要给农民分田坎,允许农民多养鸡养鸭,自己不准!这话怎么说得出口!
“奶奶,你看,他把我打的!”夏燕干脆不说原因了,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痕哭诉起来。
“别哭了,”岳秀秀叹口气,朝院子里看了看,稍稍沉凝片刻:“唉,这宽元真是的,怎么能作这种事,我,.,”说到这里,岳秀秀稍稍停顿,随即为难的说:“可,。,宽元媳妇,这都分家了,各家各户关门自己过日子,也不好管。”
夏燕的哭声一下变大了,在黑暗中传出去很远,岳秀秀怕惊扰六爷,连忙制止,夏燕却呜呜的哭个不停,岳秀秀叹口气:“唉,宽元媳妇,我还是要说你两句,这宽元是副区长,又是大老爷们,不管在那,你得给他留面子,别动不动就甩脸子,呼来喝去的。”
“奶奶,您不知道,他这人莽撞得很,这次又要被人当枪使,他还傻乎乎的往上凑!呜呜!我完全是为他好!为了这个家!”夏燕哭泣着说。
正当她哭着,从旁边的月亮门里面一前一后窜出来两个身影,两个人影迅速朝这边跑来,小赵总管连忙叫道:“小秋,没事,没事。”
夏燕扭头一看,电筒光下,楚明秋在前,狗子在后,俩人一前一后跑过来,狗子手里还拿着把黑黝黝的棍子。
“怎么啦?这黑灯瞎火的,谁在哭呀?”楚明秋问道,他和狗子刚刚躺下,便听到外面传来哭声,仔细听是个女人在哭,他当时便激灵坐起来,这楚府后院一向和谐,别说打架了,就算吵架都没有过,这后院只有三个女人,这深更半夜的,谁在哭?
出事了!三个字一下出现在脑海里,他下床穿上鞋便要往外跑,走了两步又回来,从柜子里翻出吴锋送他的匕首,转身便往外跑,狗子这时也没睡着,见楚明秋往外跑,也爬起来,鞋都不穿,提起门边的门栓便追出来。
楚明秋走过来,认出夏燕,禁不住皱了下眉头:“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楚明秋的手背在后面,狗子从后面追上来,手里还举着门栓,见没有什么事,便将门栓藏到身后,就这一句话的时间,小八从另一个院子冲出来,他手里也拎了个棍子。
“瞧瞧,瞧瞧!你们作什么呢,都回去睡觉,回去睡觉。”岳秀秀见状忍不住摇头,还好,吴锋水生他们住得远,还没听见,要不然这动静便大了。
见没有事,楚明秋让小八狗子回去休息,还特别叮嘱狗子,回去后先洗脚再上床,狗子不耐烦的回答说知道了,小八默不作声的转身便回去了。
三个孩子的动静让夏燕有些傻了,她没想到自己这几声便在楚府后院造出这么大动静来,几个孩子居然挥棒冲出来,可她随即又想到,楚府显然没落了,这要在以前,恐怕大群家人便出来了。
岳秀秀没有撵楚明秋走,她看看四周,觉着继续留在这也不妥,这夏燕要再哭哭啼啼的,恐怕要惊动更多的人,可到客厅里也不妥,客厅就在六爷旁边的院子。
楚府后院是一个一个独立小院,这个小院原来是六爷出嫁闺女的院子,她出嫁后,院子便空下来,六爷和岳秀秀搬到过来后,便将两个院子打通,那边布置成客厅,这边住人。
这夏燕要在那边闹腾起来,会惊动六爷。六爷最近两年身体越发不好了,睡眠比较差,睡得也浅,这恐怕已经惊动他了。
“这样吧,天已经晚了,宽元媳妇,你先住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岳秀秀说,小赵总管也点头称是,小赵总管将夏燕带到客房。近几年时间,楚家的客人很少,可楚家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一间什么都准备好的客房,以备不时之需。
小赵总管带着夏燕去了客房,岳秀秀轻轻摸了摸楚明秋的头,楚明秋还在纳闷,在楚家人中,夏燕是他最讨厌的人,觉着这人很假,一说话便满嘴政治名词,大道理一箩筐一箩筐的倾泻下来,让他总想抽她。
“老妈,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岳秀秀本不想告诉他这些,可看着楚明秋疑惑的神情,便忍不住又说,楚明秋听完后忍不住乐了,连声夸奖。
“呵呵,宽元这下可大涨夫权,不错,不错,这女人早就该教育了。”
“胡说八道什么,快去睡觉。”岳秀秀在他脑门上轻轻敲了下,楚明秋才还不到十岁,可发育却挺快,身高已经到她胸部了,再过两年便能赶上她了。
楚明秋乐呵呵的回去了,走了两步又回头提醒说:“待会给宽元打个电话,表扬表扬他。”
岳秀秀噗嗤笑起来,她知道楚明秋这是提醒他给楚宽元打电话,告诉他夏燕在这里,让他不要担心。她回到客房,给楚宽元打了电话,让她有点意外的是,楚宽元听说夏燕在楚府,居然发火了,开口便要岳秀秀将她赶出去。岳秀秀楞了下,不高兴的说了他几句,这才把楚宽元压下去。
放下电话又赶到客房看看,客房是她和穗儿收拾的,好些东西小赵总管不知道放在那。
等安排好夏燕,岳秀秀回到房间,六爷已经醒过来了,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望着悄悄进来的她,低声嘀咕道:“又怎么啦?怎么才回来,我都睡了一觉了。”
“唉,”岳秀秀叹口气:“宽元和他媳妇闹起来了,她媳妇来了,说宽元打了她,又把她赶出来了。唉,刚才我给宽元打电话,他的火气挺大。”
“哦,这小子怎么长进了,”六爷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嘀咕道:“这小子这两年就没个人样,怎么这次长进了。”
“唉,谁知道呢,我也问了,夏燕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我看可能不全是宽元的错。”
“这娘们早就该收拾了,”六爷的神情好像还是没醒,岳秀秀脱了衣服上床,在六爷的旁边躺下,将六爷的一支手拉过来,枕在脑后,六爷抽了抽,没抽动,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看你也该收拾收拾了。”
岳秀秀一乐,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下:“行呀,咱们看看谁能收拾谁。”
六爷很享受的仰身躺着,岳秀秀那下好像就在给挠痒痒:“收拾你还不是小菜一碟,你别以为我老了,哦,你真以为我不行了。”
说着六爷翻身压岳秀秀身上,岳秀秀无声的笑起来,双手紧紧搂住他。六爷虽然八十多了,可完全不像那些老头,兴致依旧不错。
可年龄毕竟不小了,六爷也没有当年之勇,没有多久,俩人便都气喘吁吁,浑身大汗,六爷一声闷哼,颠婆的床铺安静下来。
房间里的喘息声渐渐平静下来,过了会,岳秀秀悄悄起身下床,倒了些水递给六爷,然后拿来条热毛巾给六爷擦了擦身子,再给自己清洗下,才重新睡到床上。六爷将她搂在怀里,俩人悄声说着话。
“这宽元不是党员吗,怎么也打老婆?”
“党员又怎么啦,他还是男人,还是我楚六爷的孙子,那能任女人摆布。”
“什么任女人摆布,你呀,你就是个老封建。”
“男人,什么是男人?软不拉叽的算什么男人,当年我要这样,你肯嫁给我。”六爷的语气中充满自豪。
岳秀秀无声的笑起来,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甜蜜,当年她嫁给六爷时,六爷已经五十多岁了,楚明书都三十多了,她才二十多岁,一转眼,俩人过了二十多年的幸福生活,这二十多年里,俩人从未红脸,六爷为她遮风挡雨,将男人该作的所有事都作了。
“这辈子,我做得最成功的事,便是嫁给了你。”
岳秀秀在六爷的怀里轻声说,她没有听见六爷的回答,抬头看去,六爷已经沉沉的睡了,发出低低的鼻息声,她没有惊动他,而是幸福的靠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