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沈天雪活该你受苦

肖若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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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她是病人还吵架,你们这些家属都是怎么想的。”护士埋怨了句,推门走进洗手间。但很快就出来了。

    “里面没有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不可能,我看着她进去的。”慕东霆不顾一切的冲进去,发现的确如护士所说,女洗手间里空无一人,而窗子却大敞着。他来到窗前,发现窗子外是安全通道,看来林初夏是从这里跳出去,逃掉的。

    他紧握拳头,恼火的捶在一旁的墙壁上。

    慕东霆与顾子扬在长廊上会合。“找到人了吗?”顾子扬问俨。

    “让她跑掉了。”

    “看来她并不想见你。”顾子扬耸肩。他可以理解林初夏的心情,换做任何人,感染了这种病,都没脸面对,所以,林初夏三年前才会选择不告而别稔。

    “多叫几个人继续找,她身上穿着病服,跑不了太远。”慕东霆刚说完,手机就嗡嗡的震动起来,是别墅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他接听了电话,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

    而电话那端传来了冯妈焦急的声音,甚至还带着一丝哭腔,“姑爷,你快回来看看吧,小姐出事了……”话未说完,她就低低的抽泣起来。

    “究竟怎么回事儿?”慕东霆沉声问道,可冯妈一直哭,只让他快些回去,看来事情应该很严重。

    “家里出了点儿事,我要回去一趟,初夏这边就交给你了。”慕东霆挂断电话,向顾子扬交代了句,便匆匆离开了。

    顾子扬看着他仓皇而去的背影,不自觉的蹙起眉头。家里的事还不就是沈天雪的事,他居然丢下林初夏跑了。沈天雪,她对于东霆来说,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那么简单吗?!

    ……

    慕东霆的劳斯莱斯幻影在道路上疾速行驶,市区内,车速已经飙到了130迈,并连闯了几个红灯。

    而此时,别墅内。

    地面一片狼藉,天雪四处胡乱的翻找着,书架上的书被她一本本翻过,然后丢在地上,首饰盒散开着,里面的珠宝首饰凌乱的掉了一地。床铺、被褥,衣柜中的衣物统统被她丢了出来。

    “小姐,你在找什么?你告诉冯妈,冯妈帮你找好不好?”冯妈紧跟在她身后,却根本阻拦不住。

    “bless,我的bless水晶手链不见了,那是阿言留给我的,不能丢,我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天雪目光空洞涣散,口中不停的呢喃着。而后,突然转身,双手死死抓住冯妈的肩膀,并用力的摇晃着,“你看到我的水晶手链了吗?看到了吗?”

    “没,没有。”冯妈摇头,明显感觉到天雪的情绪很不对劲,“小姐,你究竟怎么了?”

    而就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一把推开她,向另一个房间内走去。跌跌撞撞中,撞到了桌面上摆放的古董瓷瓶,啪的一声脆响后,瓶身坠地,摔得四分五裂。

    “小姐当心,别被瓷片划伤了。”冯妈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去,拿了工具打算清理。而当她回到屋内的时候,只见天雪蹲在地上,双手正在不停的扒着满地碎裂的瓷片。掌心的皮肉早已被尖锐的瓷片扎的血肉模糊,地板上都是一道道模糊的血迹,而天雪就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样,机械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并不停的哭着呢喃,“阿言,阿言,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把你留给我的手链弄丢了,我找不到,我怎么也找不到……”

    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滴落下来,滴落在血痕中央,晕开了一片。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冯妈惊呼一声,手忙脚乱的把她从地上扶起,扯着她走进浴室中,握着她的一双手,在水龙头下冲洗。

    冰冷的水柱冲刷着掌心,终于唤醒了天雪一丝丝的意识。她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下来,僵硬的站在那里,任由着冯妈摆弄。

    只是,她觉得头痛的像要炸开了一样,她在美国时,每次犯病时都会出现。她又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小姐,还疼吗?我这就去拿医药箱,给你包扎一下。”冯妈心疼的说道。

    天雪茫然的摇头,然后,无意间的抬眸,她看到浴室镜中,是一张脏乱不堪的脸,头发凌乱,脸上还沾染着血迹。她呆呆的看着,她看到那张脸似乎在一点点的扭曲,改变,最终变成了阿言青色僵硬的面孔,他瞪大了双眼看着她,似乎死不瞑目。

    天雪恐惧的摇头,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而后,双手捂住头,突然失声惊叫,“啊!”

    她跌坐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萎缩在角落之中,不停的痛苦尖叫,就像一个疯子一样。

    冯妈吓得手足无措,根本不敢靠近她,而正是此时,慕东霆回来了,他推门而入,眼前的情景几乎可以用惨目忍睹来形容,甚至连慕东霆都不由得震惊了,一张俊脸变得极难看。

    此时,天雪躲在浴缸下的角落之中,由于过度的挣扎,掌心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她的脸上、衣服上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她把脸贴在冰冷的墙面上,脸色惨白,目光模糊涣散,好像把自己禁锢在一个黑暗可怕的世界之中,不停的痛苦挣扎。

    慕东霆看着她,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的揪住了一样,连每一个喘息都是疼痛的,是他的错,他不该和她争吵,不该丢下她一个人,更不该放任她一个人难过。

    “天雪。”慕东霆来到她身边,不顾一切的伸手把她扯入怀中,任由她在怀中挣扎。

    他紧紧的抱着她,温柔的安抚,“雪儿,我是东霆哥哥,你看着我,告诉我,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天雪在他怀中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她看着他,涣散的目光渐渐的凝聚,而下一刻,含泪的眼眸中突然浮起剧烈的恐惧,她再次失控尖叫,“不,不要,不要碰我,东霆哥哥……”

    她紧闭着双眼,好似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她被他死死的禁锢在身下,无论她怎样反抗挣扎,甚至哭泣求饶,他都没有放过她。

    “好疼,好疼啊,东霆哥哥,我怕,我好怕!”天雪的双手死死的扯着慕东霆胸前的衬衫,僵硬的身体剧烈的颤动着,她分明看着他,空洞的眼眸中却看不见他的倒影。

    她一直抓着他的衣服不放,而那双手,却好像抓着他的心一样,能让血液停滞,似乎随时都能把他的心捏碎。慕东霆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原来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难过到这种程度。

    天雪似乎很害怕他,他每一次伸出双手想要抱她,她都会拼命的躲闪。可慕东霆顾不了那么多,他不顾她的反抗,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抱出了浴室。

    “让司机备车,我要送天雪去医院。”慕东霆急切的吩咐道。

    医院中,医生给天雪注射了镇定剂后,她才渐渐的安静下来,最终昏睡过去。

    慕东霆给天雪办理了住院手续,而后转入vip病房进行下一步的观察治疗。

    “医生,我太太的情况严重吗?她怎么会突然失控?”

    医生翻看着病例,耐心的解释着,“慕先生,你太太患有重度精神性障碍,也就是我们通俗所说的精神病。她的家族有遗传性精神病史吗?”

    慕东霆十分确定的摇头,“没有。”两家是世交,他和天雪从小一起长大,沈家的每个人都是健康的,而天雪从小到大也没出现过任何精神方面的问题。

    “那一般来说,就是她后天受到过很严重的刺激,才会导致精神障碍。她应该是曾经治疗过,目前来看,病情被控制的很好,只要不再受到刺激,应该不会加剧病情。”

    “那我太太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慕东霆问,虽然面上平静,但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曾经的天雪,乐观,开朗,无论她走到哪里,都像个小太阳一样,身上带着阳光,能点亮人的内心。这样一个纯真的女孩,慕东霆无法想象究竟在她身上发生过多么可怕的事情,才会让她的精神受到严重的刺激,想必,那伤害应该是致命的。

    “只要她清醒过来就可以出院了,也不用过度担忧,慕太太的病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目前来看,她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工作生活的,并且,只要不是遗传,下一代也不会受到影响。”

    今天还真是黑色的一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几乎让慕东霆焦头烂额。

    他回到病房的时候,天雪依旧在沉睡,安静的睡眼,平静而美好,让人完全无法把她和一个精神病人联系到一起。

    慕东霆静静的守护在床边,握起她冰冷的小手,贴在自己侧脸。他看着她,刚毅的薄唇抿起淡淡的弧度,“雪儿,告诉我,在你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你会……那么害怕我?我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吗?”

    慕东霆是何其精明的人,他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天雪对他的恐惧,天雪两次失控,而她每一次失控之后,都会表现出对他极度的恐惧,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一样,避之不及。可是,他搜寻遍所有的记忆,也不记得他曾经对她有过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从小到大,他都把她捧在掌心,像亲妹妹一样疼宠着。

    贴在腮边的小手突然动了几下,卷曲的长睫如同蝶翼一般轻轻的颤动,而后,缓缓的睁开了眼帘。

    “醒了?”慕东霆温笑,伸出指尖轻轻的拨开她额前零乱的碎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来。”

    天雪淡淡的摇头,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她看着他的时候,目光虽然清明,却带着几分冷淡与嘲讽,她心中非常的清楚,这一次发作,她的病情就再也瞒不住了。在女人心中,永远只会想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相爱的男人。可是,他见到了她最丑陋狰狞的一面,他会不会嫌弃她,厌恶她呢!

    “后悔了吗?你娶了一个疯子。”

    而慕东霆并没有回答她有些尖锐的问题,他倾身靠过去,动作温柔的把她拥入怀中,温热的吻轻落在她唇角。“别胡思乱想,医生说你并没有大碍,只是情绪有些失控了而已,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吵架,以后都不会了。”

    天雪清澈的眸子眨了几下,有些呆愣的看着他,慕东霆的反应几乎完全出乎她意料,一时间,她的大脑居然停止了运转。

    慕东霆温笑着,又吻了吻她柔嫩的脸颊,然后托起她的双手,此时,她的手掌已经被包扎过,缠着一层白色的纱布。

    “疼吗?”他心疼的问道。

    “不疼。”天雪如实回答。当时整个人都是麻木的,根本感觉不到疼,而现在伤口被处理过,也没有任何的疼痛感。

    “这几天要小心一些,别沾到水。”他耐心的叮嘱道。

    天雪的头轻靠在他胸膛,抬眸看着他,欲言又止,“东霆,你真的不介意吗?我的病,也许永远也好不了……”

    “嘘。”慕东霆俢长的十指按在她柔软的薄唇上,“又胡闹什么,医生说你不是病人,你就不是。别以为把自己弄病了我就能事事迁就你,想让我宠着你,就要学乖一点,知道吗?”

    他离她很近,说话间,薄唇有意无意的磨蹭着她脸颊敏.感的几肤,天雪脸蛋微红,小手挡在他胸膛,试图推开他,却被他一个用力,突然按倒在床尚,下一刻,温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吻得她根本没有空暇去思考别的事。

    对于天雪的病,以及她是如何患病的事,慕东霆绝口不提,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再次刺激到她。

    “东霆,我饿了,”天雪抿着唇,柔柔弱弱的说道。

    “想吃什么,我去买给你。”慕东霆问。

    “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吃。”天雪扯着他一片衣角,讨好的模样。

    慕东霆温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然后起身离开。

    房门一开一合,天雪的目光散落在门口,脸上的笑靥一点点凝固。支开了慕东霆,她马上拨打了刘芸的电话,知道天雪犯病,刘芸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病房内,天雪靠在刘芸怀中,微弱而无助的颤抖着,“医生不是说已经好了吗?为什么还会犯病,刘芸,我不想当疯子,我不是疯子……”

    “别怕,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刘芸紧紧的抱着她单薄的身体,安慰的话越显苍白。自从阿言死后,天雪就彻底崩溃了,她在美国并没有求学,而是一直在资料,整整四年的时间,才完全康复。

    “刘芸,帮我订一张去美国的机票,我要出国,我不要呆在这里,我不想再让他看到我发疯的样子。”天雪开始有些语无伦次,目光再次涣散。

    刘芸的双手用力按住她肩膀,声音不由得拔高,试图唤醒她的理智,“沈天雪,你现在说的才真是疯话!你记不记得在回国的飞机上你对我说过什么?你说美国的一切就像噩梦一样,你不喜欢吃西餐,不喜欢金发碧眼的陌生人,不喜欢被人关在‘笼子里’,不喜欢那些能吃到吐的药片……现在,我们回来了,噩梦结束了。你还要回去做什么?让噩梦周而复始的上演吗?天雪,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天雪呆愣的看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有泪,她只觉得双眼干涩的疼痛。苍白的唇片颤抖了几下,微弱的吐出几个字,“可是,刘芸,我怕……”

    刘芸当然知道天雪怕什么,她怕破坏自己在慕东霆心中完美的形象,越是在乎,就越是害怕,怕到想要逃离。呵,这就是女人啊。

    刘芸真恨不得敲碎沈天雪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结构的。“沈天雪,这次发作只是意外而已,一定不会有事的。所以,你现在马上给我清醒过来,如果你敢逃,我就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慕东霆,要疯,要崩溃,那就一起疯,一起崩溃算了,他凭什么可以置身事外!”

    “不,不行!”天雪惊呼一声,她双臂紧环着身体,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但情绪却一点点的平静下来,她含着泪,强迫自己镇定。很显然,刘芸的威胁起了作用。

    刘芸在床边坐了下来,无奈的叹了一声,“你爱他永远比自己多,沈天雪,活该你受苦。”

    天雪苦笑,嘤咛了句,“大概,上辈子欠他的吧。”

    之后,是短暂的沉默,天雪的状况似乎好了很多,目光平静清澈,完全不似个病人。

    而后,病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慕东霆回来了,因为外面还下着雨,他的身上还夹杂着一丝雨气。见到刘芸,只是淡淡的点头,已示礼貌。

    “外面的东西怕你吃不惯,回去做了些菠菜蛋花粥给你,尝尝味道。”慕东霆耐心的盛了些粥,放在唇边吹凉了,一勺勺小心翼翼的喂给天雪喝,喂完之后,细心的用纸巾为天雪擦拭唇角。

    刘芸站在一旁,出声打趣道,“没想到慕总越来越有模范丈夫的潜质了,把天雪交给你,我也算放心了。”她说完,拎起包打算离开,人家夫妻恩爱甜蜜,她可不想继续当高瓦数电灯泡。

    “我送送你吧。”慕东霆温声开口,简单的收拾了下食盒,用湿巾擦过手,随同刘芸一起走出病房。

    vip病房专区的长廊,寂静而空旷,只偶有几个医生或护士经过,慕东霆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刘芸,深邃的目光带着几分探寻。

    “慕总有事吗?”刘芸问道,她当然知道慕东霆不是送送她那么简单,她一个小小的财务部副总监,还没重要到需要劳烦总裁大驾。

    “医生说天雪的精神受到过强烈的刺激才会导致精神方面的疾病,她在美国的时候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

    “慕总就这么肯定是在美国而不是出国之前?”刘芸的语气半讥半讽。

    而慕东霆笔挺的站在窗前,凤眸幽深,深沉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他需要的是回答,而不是被反问。

    刘芸知道,如果她什么都不说,慕东霆不会轻易放她离开,思虑片刻后,她才说道,“天雪曾经被强爆过。”

    刘芸的话就好像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慕东霆心上,一时间,他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疼,替天雪而疼。难怪那一次两人争吵,他逼问她第一次给了谁的时候,她的反应会那么强烈。现在想来,那无疑是在天雪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她该有多疼啊。

    “什么时候的事?”他又问。

    “大概六年前。”刘芸含糊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