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病发

书茶袅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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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这帮忙的人选,叶玖将帝都中,有些关系的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后选中了与君溯交情最好的辛紫序。

    叶玖转身,盯着灯烛上跳跃的火苗,沉默了片刻之后,对寒烬道:“让人带着银子走一趟岚川,找一名靠谱的郎中给他母亲治病,如果他母亲的身体能远行,就接来帝都。如果问起,就说覃鞅对他有救命之恩。至于覃鞅的信物,应该不用我再来发愁了吧?”

    寒烬微惊,看到叶玖眼中并无杀意,复又垂下眼眸。

    叶玖见书香疑惑,解释道:“若他愿意为我效力,他的母亲妻子我自然该帮着照应几分。如果他不愿意,如此人才我该杀了才是。可他不曾对我出手,我自然也下不去手杀他,只好将他所牵挂的人握在手中,掣肘他,让他不与我为敌,懂了?”

    书香了然地点头,看向叶玖的神色多了几分敬畏。

    以往她认识的叶玖,武功强大,心智坚强。然而今晚,她又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叶玖。

    也许这才是小姐的真面目吧,这帝都城,终有一日会因为小姐的到来而掀起腥风血雨。

    想到自己将会亲眼见证这风雨的起落,书香心中顿时热血沸腾,眼中充满了期待。

    公主府中,辛紫序院中的书房,灯一直亮着。吃过午饭,君溯和辛紫序便进了书房密谈。

    辛紫序将两人看过的信件全都扔到火盆里燃烧之后,突然道:“还有一件事,我才想起来,前几天你让我查的那个书生,我发现除了咱们的人之外,还有另外一路人在查他。”

    “什么人?”君溯问道,心中却响起叶玖的身影。早上与她分开之后,已经有好些个时辰没见了,他想她了。

    辛紫序见君溯明显地在走神,不用问也知道他在想谁,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

    他累死累活地在外面跑这跑那的,这家伙倒好,每天跟心上人约会聊天,不过半天的时间没见,居然还走神,到底还能不能愉快的交朋友了?

    “就是你的心上人,那位叶姑娘。”辛紫序愤愤道。

    要说这两人,他还真的不能不服,眼光都能毒辣到一起去。

    一个破书生,帝都里一砸一大把,偏偏这两人心有灵犀的一起看上了那个最有前途的倒霉鬼。

    “把人撤了吧,不必继续查了。”君溯淡然道,仿佛放弃的不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而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

    “君溯,你在开玩笑么?这种时候,将这样一个人拉到我们阵营来,有多重要,不需要我再跟你强调一遍吧。”辛紫序有些崩溃,这还真是色令智昏。

    “你有意见?”君溯淡淡瞥了他一眼。

    辛紫序张了张嘴,最终在他威胁性极强的眼神下妥协了。好吧,只要他尽快将叶玖娶回来,两人变成一家人,他也可以安慰自己,那个覃鞅是他们的人。

    “姑姑有些日子没有进宫去陪太后说话了吧?”君溯突然问。

    辛紫序被他问的一愣,脑中转过几道弯之后,才终于明白他的意图。

    “你至于吗?”辛紫序不满地问道。

    “这次事情虽然没闹起来,但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关注她的人不少。明日君祁必会招玄月进宫,太后也一定坐不住。”君溯说道,想着叶玖进宫是因为担心玄月,心里蓦地蹿起一股酸意。

    辛紫序见他主意已定,凑到他面前,搓了搓手,嘿嘿一笑:“我听说前几日你得了匹好马。”

    君溯轻飘飘看了他一眼,道:“雷霆是给阿玖预备的,不过我手里还有一匹,脚程虽然较雷霆稍慢一些,但长得还算不错。”

    “你说的该不会是云路吧?”辛紫序激动地大喊出来。

    君溯淡淡地点点头。

    “这可是你说的,云路我要了,你不许反悔!”辛紫序忙道,生怕君溯后悔,。

    云路啊,他肖想了好久了。以前他也不是没要过,可君溯这家伙死活不松口,没想到这次只是让母亲进宫一趟,他就能有此好处。

    “君溯,叶玖的身份,以后会经常进宫的吧?”辛紫序露出一脸讨好的笑,眼睛贼兮兮地看着君溯。

    “只此一次。”君溯淡淡瞥了他一眼,漠然道。

    辛紫序瘪瘪嘴,不过一想到即将到手的云路,脸上又露出笑容。

    有了第一匹,第二匹还会远吗?叶玖啊叶玖,你可千万要多折腾折腾,这样本公子的母亲才有用武之地呀。辛紫序美滋滋地想着,仿佛看到君溯马厩中的千里宝驹在向他愉快地招手。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书房中就剩他一个人了,君溯那家伙已经推着轮椅到了院门口。

    “走这么着急做什么,又没有媳妇在家里等着。”辛紫序小声嘀咕着,小跑着追了上去。

    许府之中,许琛中午解了毒,晚上才恢复了几分力气,便找了一名貌美的侍妾侍寝。

    然而到了最关键的一步,却发现自己竟然功亏一篑,瞬间大怒,用花瓶在侍妾的头上砸了个大窟窿,眼看着人是活不成了。

    让人将侍妾抬出去之后,许琛又唤来另外一名侍妾,然而事情却和方才一样。

    如此这般前前后后一共传唤了七名年轻貌美的侍妾之后,许琛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出了问题。

    他这一番折腾,不出意外地惊动了许老夫人,以及坚持留宿在许府,以免再生事端的司徒扬。

    府里供奉的大夫给许琛把过脉之后,面色酡红,支支吾吾对苏氏道:“回老夫人,少爷只是最近几年劳累过度,稍作调息,就好。”

    他尽可能讲话说的含蓄,却又担心许老夫人听不明白他话中隐含的意思。

    好在许老夫人也是见过风浪的,联想到这一晚上孙子折腾的那些事,瞬间就明白了大夫话中的含义,当下老脸也是通红一片。

    送走了大夫,遣退了所有的下人之后,苏氏第一次对许琛发了大火,并让许琛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到祠堂罚跪。

    回到卧房,苏氏挥退所有下人,面对昔日丈夫所画的美人图,老泪纵横。

    是她没有管教好许琛,才让他遭受如今的罪,许琛还没有给许家留下一儿半女,若当真有什么闪失,他如何对得起丈夫,对得起英年早逝的儿子。

    想到丈夫与儿子的逝去,苏氏眼中透出浓浓的恨意,她死命地捂着唇,却又一遍又一遍,歇斯底里地喊着君昭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