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神游时空

卷大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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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章神游时空

    八百七十五年前的除夕夜,精忠报国的岳飞被赵构和秦桧以莫须有谋反的罪名毒死于临安风波亭,时年39岁。岳飞临刑前挥笔写下“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八个大字。

    文天祥顽强抗元,1278年12月20日被张弘范击败于五坡岭,吞冰片自杀未死。张弘范将他押往崖山,让他写信劝降宋军,文天祥抄下自己的诗《过零丁洋》给张弘范。张弘范读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时掩卷长叹,遂不再强迫。

    文天祥被囚四年,降元丞相留梦炎前来劝降,文天祥不见;降元宋恭帝赵显前来,文天祥北跪于地,泪流满面,仰脸朝天曰:“圣驾请回”,赵显无颜以对,废然而返。最后元世祖忽必烈亲自出马许以宰相之位,得到的回答是“天祥为宋状元宰相,宋亡,惟可死,不可生,愿一死足矣”。

    1283年1月9日,47岁文天祥在大都(北京)柴市口面南而跪,引颈就刑,永照汗青。

    谁代表中国性格?

    元军铁骑攻破长沙,岳麓书院数百书生以赤手空拳相抗,全数战死,无一降者。

    七百多年后,汶川大地震,四川绵竹东汽中学51岁教师谭千秋力抗断墙,身殉学生。

    谭千秋毕业于湖南大学。岳麓书院,就是湖南大学前身!

    元至元十六年(1279年),张弘范率元军在崖门(在今广东新会)全歼南宋残余部队,末代宰相陆秀夫身背9岁小皇帝赵昺投海,张弘范在崖山石壁刻“张弘范灭宋于此”,高奏凯歌而还。后人在前加刻二字,变成“宋将张弘范灭宋于此”。

    崖山海战,南宋军民集体跳海殉国,次日海面浮尸10万!所以才落下了那句话:崖山之后,再无中国。

    中国人,从未认可这句话!

    富饶文明、民风柔弱的江南小镇嘉定,历经“三屠”无一人投降,个个“留发不留头”。

    史可法城破被俘,清军多铎劝降,史可法说:“我中国男儿,安肯苟活!城存我存,城亡我亡!我头可断而志不可屈!”慷慨就义,尸骨无存,家人只好将其衣帽埋在城外梅花岭作衣冠冢,迄今尚在,后获谥“忠正公”。史可法母亲临盆前梦见文天祥进家门,其后生下史可法。不论这个故事是否传说,史可法都已并肩文天祥青史留名。他为国捐躯时比文天祥还年轻3岁。清朝皇帝乾隆盛赞史可法等明朝忠臣为“完人”:“史可法之支撑残局,力矢孤忠,终蹈一死以殉。又如刘宗周、黄道周等之立朝謇谔,抵触佥壬,及遭际时艰,临危授命,均足称一代完人。”

    明末,江阴人因“剃发令”公推阎应元和陈明遇为首领造反,二十四万清军围攻这个弹丸小城,八十一天不下,连丧“三位王爷和十八员大将”,损兵七万五千余人。8月20日城破,杀红眼的清军下令“满城杀尽,然后封刀”,全城人民连囚犯与妓女在内“咸以先死为幸,无一顺从者”。屠城持续三天三夜,死者十七万二千,仅余老幼五十三人。

    从战略上讲,史可法、文天祥、陆秀夫、黄淳耀、阎应元做的事情毫无意义。他们保卫的政权,已经从上到下烂透了,他们拼上满腔热血身家性命,也根本无法挽亡国狂澜于既倒。

    从人类文明史上讲,只有他们做的这些事情才有意义!没有他们,谈何中国性格!

    这些长年在朝的高官不明白国家政权已经腐朽堕落?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帅不明白什么叫做“战略”?这些饱学之士是书呆子,不知道什么叫作“意义”?

    设想一个只有张弘范和李成栋,而没有文天祥和史可法的中国!那样的中国,还可能存在吗?还有必要存在吗?

    元军南下,一路屠城,士兵业余体育活动是比谁砍的人头多。当时中国北方登记人口四千五百万,元军过后,只剩六百多万,中原地区赤地千里,白骨遍野,水井塞满死尸,致水不可饮。

    小小蒙古灭了大宋,并不证明蒙古强大,而是证明宋朝有问题。

    要知道,指挥元军灭宋的,是河北涿州汉人张弘范。

    元军后来打弹丸小国越南和日本都攻不进去,可十几万元军,却击败超过一百万的宋军,灭总人口超过一亿的中国,杀人超过五千万!

    “啪!”公输念槐一拍大腿,奋然而起,“哗啦啦,”酒坛子碰到了脚,一个侧身翻倒,骨碌碌地滚着,伴随着车子的晃动,一时也停不下来,在半封闭的车厢里,发出清越的脆响。

    “五千万呐!决不能再发生,绝不!咚,哎哟!严实,车棚上怎么还有木头?”公输念槐振臂大呼,酒杯攥在手里,如同一颗小炸弹,酒液四溅,像雾像风又像雨,一多半飘落在同样迷瞪着的孟之经身上。自己也没落了好去,一脑袋顶在车棚上,顶得车棚忽悠一下。

    “噗!”孟之经一抹脸,抬起头来,醉眼惺忪地扫了一眼,“又下雨了?”

    “先生,您怎么了?”严实不知何时又坐到了车辕上,手里抱着鞭子,扭头朝车厢里看,“噢,先生,小心,快坐下。”

    “咣当,噗通,哎哟,”公输念槐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车轮可能压在石块上,车身一侧抬了起来,随之一阵颠簸,公输念槐脚下无根,整个人如同海浪中溅起的浪花,跳起又落下,扑倒在车厢里。

    “严实,你想做甚?”公输念槐两手撑着车厢,酒杯不知甩到哪里去了,瞪着眼珠子怒视着严实。

    “哦,咳,嗯,嘿嘿,先生,元直刚刚提醒过了,您没事吧?”严实的眼珠子也不好看,跟兔眼似的,似笑非笑地瞧着公输念槐。

    孟这经瞧清楚了情势后,顺手把酒坛子扶了起来,“你这找谁来着,不好好坐着,张牙舞爪些啥。嗑痛了吧。什么五千万?”

    公输念槐摸着脑袋,咧着嘴,扶着芦棚,慢慢坐下,“痛死我了,还好没起包。快到了吧。”

    “先生,这就到了,已经看到村子了。”

    “噢,我们多半天没在家,没人找我们吧?”

    “没人找我们,就说明一切正常。念槐啊,自此之后,恐怕就再也难找像今天这样的悠闲日子了。”孟之经摊开双手双脚,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慵懒的语气让人直想扑上床去,睡他个三天三夜。

    公输念槐趴在车上,胳膊肘撑着车板,两只手犹如伸开的花瓣托着腮,作凝神静思状。

    “孟兄,小弟很想回去睡个午觉。”

    “睡午觉?哈哈哈,”孟之经一翻身脸冲着公输念槐,“那要看方叔同不同意,否则午觉没得睡不说,你的耳朵就得起茧子。”

    “噢,那就算了吧。方叔不会如此不尽人情吧。”公输念槐嘟着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喝些酒本来就头晕,你看这日头,拼了命地烤,似要把雨水再收回去也似,人要不困就怪了。”

    “你呀,回去后就当公子王孙把扇摇,我与张言再给你泡上一壶茶,一边侍候着。你动动嘴,我们把腿卖给你了,咋样?”

    公输念槐乜斜了孟之经一眼,“嗯,小弟倒想尝尝公子王孙的腐败,嘿嘿,只是这样一来,我就离被扫地出门不远了。”

    “念槐,你这就说错了。我看我爹还有方叔,巴不得你只动嘴不动手呢。”孟之经说得一本正经,公输念槐摇摇头不信。

    “先生,孟公子,前面的路封住了,我们,”

    “噢?封路?咋回事?”孟之经挺起半边身子,沿着牛头的方向望去。

    “咦!真的哎!念槐,你看,”说着,孟之经身子探出车厢外,指着进村路上站着的士兵又道,“这些都是胜捷军,看来史通判的行程未变。”

    后世里这样的场面公输念槐没少见,尤其在非洲的一段时间,走到哪哪里都荷枪实弹,眼前的景象也就是土包子级别的,公输念槐懒洋洋地瞅了一眼,“当然,史嵩之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就是下刀子他也会来的。”

    孟之经扭头瞟了公输念槐一眼,“史通判还是不错的,你见了就知道了。走,下车看看去,严实是过不去的。”

    公输念槐指指脑袋,摇摇手,“那就有劳孟兄了,小弟就在车上等孟兄发号施令喽。”

    “哼,还装上了,真当自己是公子王孙了?好吧,我下去。”孟之经说着,从车辕处嗖一声跳了下去。

    “车厢里宽敞多了,容我小憩片刻。”公输念槐四仰八分岔地伸展开身体,霸占了整个车厢,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眼睛盯着芦棚顶,眨巴着眼睛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