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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黎漾直直走到许幼南面前,“她呢?”
许幼南对自己的演技并不自信,故而此刻只能微微垂着眼,一言不发,期待黎漾不要那么敏锐才好。
“你什么都跟她说了?”许幼南不说话,黎漾语气立即就急切起来,见许幼南依旧沉默,黎漾放缓了语气,道:“小北,你做的这些,对我们的计划并没有好处,甚至还会产生不好的影响。你不是想要去认……你的生父吗?如果让许幼南彻底厌恶了你,就算回到那个家,那个人恐怕也会跟着嫌恶你,你这又是何必?”
许幼南从黎漾的话里听出几条信息,首先,黎漾也知道陈幼北口中所说的“真相”;其次,陈幼北想要和许元良相认;最后,黎漾和陈幼北制定了一个计划,大概和“认亲”有关。
许幼南一直不开口,终于还是让黎漾发现了不对劲,“小北,你怎么不说话?”他皱着眉头,抬手就要去摸许幼南的额头,“是不舒服吗?”
许幼南往后一退,避开了黎漾伸来的手,这时候恰好看见一辆出租车停下来,许幼南立即绕开黎漾就往那边跑。
黎漾愣了一下,下意识去抓她的手,却没来得及抓紧,许幼南就跑开了。看着许幼南上了出租车,迅速离开,黎漾低头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手心,思及方才触及的温热,忽而微微睁大了眼,转身就往茶楼里跑!
许幼南甩开黎漾,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去‘明天孤儿院’。”往后视镜里看了看,后面果然跟着几辆车,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是光是跟她所在的这辆出租车跟得这么紧,就已经显得不太对劲了。
那些大概就是郑琅说的,陆沉光派来保护陈幼北的人。
抵达明天孤儿院之后,许幼南先四处转了一下,查探好了地形,摸出手机跟郑琅说了一声,就晃悠着走到保卫室,从陈幼北的书包里摸出学生证递过去,没花什么功夫就进了孤儿院。里面都是些小孩子,这有利于降低身后那些偷偷摸摸跟着的保镖的警惕性。
手机上忽然跳出一条指示信息,是郑琅发来的,要她跟里面的阿姨说,要去看一个叫做“小铭”的孩子,不用说任何理由。
不说任何理由?这人家也带她去?
许幼南对此十分怀疑,然而当她试探着说出要去看望“小铭”之后,阿姨竟然什么也没问,只是有些迟疑地道:“你知道小铭,那你朋友肯定也跟你说起过,小铭不爱说话,也不爱出门,现在还在屋子里待着呢,今天还一次都没有出来过。”
阿姨又说:“不过他挺喜欢你们这些来看他们的大哥哥大姐姐的,待会儿要是可以,还麻烦你帮我哄哄他,让他出来走一走。”
许幼南自然是满口答应,跟着阿姨到了一间房门紧闭的屋子面前,看见阿姨点了头,才伸手去推门,谁知门才推开一条缝,身后就被人猛地推了一把!
许幼南下意识就要抵抗,忽然又想到自己的目的,就顺势进了房间。然而那阿姨力气太大,许幼南进门后踉跄了两步,眼看着就要摔倒,旁边忽然伸来一双手,将她稳稳扶住。
“啧,这死女人,拿钱办事,竟然还磨磨蹭蹭的!”
“郑琅?!”许幼南惊讶地抬头,“你怎么亲自来了?”
郑琅还扶着许幼南的双肩,闻言顺势将人往怀里一拉,贴着许幼南的耳朵,暧昧地笑道:“绑架你这种事,我不亲自来,怎么放心?”
许幼南站直身子,嫌弃地将人推开,问道:“这阿姨怎么回事?”回头一望,房门早关上了,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小铭”。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给她钱,她把你卖给我,就是这样。”郑琅简短地解释了一句,警惕地掀开简陋的窗帘往外看了看,“我们得快点走,做了亏心事,那女人出去肯定会露出马脚,陆家那些保镖恐怕很快就会发现不对。”
说着拉起许幼南,走向了另一面墙上的窗户,三两下就弄出个“逃生窗口”。
郑琅的人就在孤儿院外接应。
目前为止计划一切顺利,陈幼北已经被郑琅特意找来的那些亡命徒带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点,就等着许幼南过去。
而发现了不对劲的黎漾,跑到茶楼里,却不知道陈幼北所在的确切包厢,在拉着服务生一起,找遍了整座茶楼,也一无所获的时候,终于急得给陆沉光打了电话。
“陆总,小北不见了!”
陆沉光正在看文件,一听黎漾这话,手中动作蓦地一顿,“怎么回事?”
“我看见……”闭了闭眼,黎漾终究还是道:“小北和幼南约好了在西洲茶楼见面,刚刚我看见了装扮成小北的……幼南,走出了茶楼,然后,小北就不见了。”
陆沉光眉头一皱,挂掉电话后迅速给派到陈幼北身边的保镖打了电话,得知的消息却是:陈幼北去了“明天孤儿院”,而就在刚刚,人消失在了孤儿院里。
保镖和黎漾说的有很明显的出入,但暂且不管谁真谁伪,两个消失的“陈幼北”里,必定有一个是许幼南!
一间地下室里,陈幼北被人绑在椅子上,周遭围绕着三个满脸戾气的大汉,以及一个长相斯文瘦弱、面色苍白的年轻男人,四个人看陈幼北的眼神,就跟看正在流油的肥肉一样。
许幼南和郑琅到的时候,陈幼北已经失去了以往处事不惊的冷静,吓得脸色发白——尽管那四个人还没有对她做什么。看见许幼南出现的时候,陈幼北眼中蓦地燃起了怒火,郑琅一把她嘴巴上的胶布撕开,她立即就咒骂了起来:“许幼南!你有本事弄死我!小爸不会放过你的!”
“杀人是犯法的,我弄死你做什么?”许幼南淡淡地望着她,“我只是想从你身上拿回我的东西而已,但是你不太肯配合,我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你还想要项链?”陈幼北忽然笑出声来,“你做梦!那东西是我的,我不会给你,死也不会给你!”
“这话你已经跟我说过了,不需要重复,现在我让人将你弄到这里来,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死也不给我。”说着,许幼南往后退了两步,看向郑琅。
郑琅冲那个苍白瘦弱得跟瘾君子有得一比的年轻男人扬了扬头,示意他上前,然后对许幼南邀功道:“这小子对逼供很有一手,在道上挺有名气,为了找他,我可下了不少功夫。”
郑琅的态度让年轻男人将目光转向了许幼南,许幼南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见那年轻男人看向她,就道:“能够精神折磨,就尽量少动她身体,我要的是她不死不残,并且主动交出我想要的东西。”
年轻男人点了点头,开口道:“我想单独和她待一段时间。”
许幼南皱眉,看向郑琅,郑琅道:“这是他的规矩,我们先到外面等一会儿吧,没事。”说着拉过许幼南,带着另外三个大汉出了地下室,上了地上一层的房间。
一道铁门隔着,只能隐约间听到下面传来陈幼北的呜咽声。许幼南微微闭眼,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等待。
“你心疼她?”郑琅忽然凑过来,像发现什么新奇玩意一样,语气惊讶又好笑。
许幼南睁眼瞥他一眼,“怎么,不行?好歹是我妹妹,虽然她曾经找人想要轮奸我,事后还想弄死我,前不久还企图让我名誉扫地,但她不是都没成功吗?还不许我在对她下手的时候心疼一下她?”顿了顿,许幼南又说:“顺便心疼一下我自己,不知道陆沉光要是知道我是绑架陈幼北的主谋,会不会弄死我?”
郑琅摇头,嗤笑:“他舍不得。”
许幼南不说话。
郑琅又望着她,说:“你似乎不知道,你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致命的吸引力。”见许幼南再次望过来,郑琅笑了一下,着迷一般抬了抬她下巴,轻声呢喃道:“娶了你,可是等于娶到了你爸爸的一半家产。”
许幼南又冷漠地收回了目光。
大约半个小时后,年轻男人拉开了铁门,走上楼来,对许幼南点点头,道:“可以了。”
许幼南走下去,看见陈幼北整个人虚脱一般瘫倒在椅子里,浑身不见血,却脸色煞白,一身的汗。
“你伤到她的身体了?”许幼南回头问道。
年轻男人摇了摇头,道:“没有,我遵从您的规则,能精神折磨就尽量不要伤她身体,能够这么快解决,是因为她高估了自己——她的毅力并不像她预估的那样强大。”
许幼南不由得好奇,“你对她做了什么?”
年轻男人摇头,道:“抱歉,这是我赖以生存的技巧,不能说。”
许幼南也不执着,直接走到陈幼北面前,问道:“那东西在哪里,现在,你要告诉我吗?”
陈幼北的身体仍旧在微微颤抖,她流着泪,张了张嘴,最后道:“在……在黎漾身上,我让他,帮我保管着。”
许幼南没说信不信,只歪了歪脑袋,道:“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只是要怎么从黎漾那里把东西拿到呢?
在为这个问题费脑筋之前,许幼南还想趁着机会问一问其他的事情,“下午没说完的话,你要不要继续跟我说完?”许幼南双手插在口袋里,神色异常认真地问道,“如果你想继续跟我说,我就让他们先出去,如果不愿意,我可能还得麻烦这次先生再伺候你一次。”
陈幼北屈辱又恐惧地咬着牙,半晌后,她道:“你让他们出去,我跟你说。”
年轻男人很识趣地离开了地下室,郑琅却站在原地企图降低存在感,许幼南转头,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我不能听吗?”
许幼南果断地摇头,“不能。”
郑琅很受伤,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你说我因为被强制催眠而失去了一段记忆,那么我忘掉的是什么?陆沉光又为什么要给我做强制催眠?顺便说一下,你为什么要拿这件事去威胁陆沉光?你想让他答应你什么?”
许幼南拖了张椅子,隔着几步的距离,坐在陈幼北对面,双腿交叠,神态怡然,好像只是在玩推理游戏,随口向同伴提出自己的疑惑。
“哦,对了,你要是跟我说了,就没办法再威胁陆沉光了吧?不过他为什么害怕你将事情告诉我呢?”难道陆沉光做过什么十分对不起她的事?
陈幼北歪着脑袋,汗湿的长发遮挡住了她半张脸,她隔了许久都没有回答许幼南的话,直到许幼南忍不住要站起来看看她是不是睡着了,才听她轻轻笑了一声,她道:“你曾经做过一件事,让小爸即使以你年纪还小当借口,都没办法原谅你。”陈幼北抬起头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许幼南,“就是从那件事后,小爸对我越来越好,开始对你视而不见。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在你十三岁那年?”
许幼南直勾勾地盯着陈幼北,接着就看到陈幼北笑得眉眼弯弯,口齿清晰、一字一顿地告诉她:“你杀了人。”
许幼南蓦地抿紧了唇。
陈幼北道:“是不是很惊讶?那个男生喜欢你,他每天放学都悄悄跟在你后面,有一天他从你书包里——翻到了你写给小爸的情书。他威胁你,要你跟他在一起,不然就把那封情书交给老师,还要通告全校,让大家看看你是个心灵多么肮脏的小孩——竟然暗恋自己的小爸!那和爱上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区别?!”
许幼南面无表情地听着,陈幼北已经笑出了眼泪,她继续道:“你在一个下午将他约了出去,用一块砖头砸死了他。事后你每天晚上都做噩梦,险些得抑郁症,为了让你不再那么痛苦,小爸从国外找来一个心理医生,给你做了强制催眠——然后你彻底忘掉了自己身上背负着的罪孽!”
许幼南垂着眼帘,双眸之中晦暗不明,陈幼北没有看到她预想之中的崩溃与癫狂,不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没听到我说了什么吗?你杀了人!你是个杀人犯!你竟然还可以无动于衷?许幼南,你还有一点良知吗?”
“抱歉,我这人就是这么冷漠,没有让你看见我痛哭流涕地忏悔的模样,真是对不起了。”许幼南不知道这时候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自己,陈幼北说的事情,在她心里竟然激不起一点波澜。
十三岁、因为喜欢她而每天跟踪她的男生、偷偷写给小爸的情书,按照这些线索去想,许幼南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她都怀疑陈幼北是不是编了一个故事来骗她,可是陈幼北的神态不像是在编故事。
“好了,”许幼南有些烦躁,“我们再说说,你为什么要拿这件事去威胁陆沉光?你想让他答应你什么?”
“你以为谁都向你一样没有心吗?”陈幼北说,“即使他曾经一度厌恶你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但你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着也还对你有几分恻隐之心——”
“你可以闭嘴了。”陈幼北说的这几句话实在不受用,许幼南不用听完就知道她后面想说的是什么。但即使想在拿到项链后和陆沉光保持距离,她也并不怀疑陆沉光对她的在意,陈幼北的谎话实在太过拙劣。
“接着,来说——”
“砰——”
地下室的铁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踹开,许幼南猛然起身,扭头看到陆沉光身影的那一瞬,忍不住僵住了身体——即使早就对这情形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陆沉光会来得这样快,快得让她没有一点防备。许幼南本以为,她还有时间去查证一下东西到底在不在黎漾身上。
“小爸……”陈幼北看见陆沉光,委屈得哭了出来。
而许幼南就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望着陆沉光走进来。越过陆沉光肩头,还能看到两排整齐的私人卫队,以及郑琅无奈耸肩的身影。
“南南,你做了什么?”陆沉光语气淡淡地问道。
许幼南道:“也没做什么,就是想问她一些问题,她不愿意配合,就只能让人将她带到这里来了。”
陈幼北立即哭着告状道:“不是!不是这样的,小爸!她让人绑架我,还对我用刑,逼迫我回答她的话!她还——”
“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许幼南平静地打断陈幼北的话,对陆沉光说,“不信你可以检查一下,她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之所以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只是因为她意志力太过薄弱,偏偏又太高估自己。”
许幼南只是冷静地陈述,语气里没有一丝辩驳的味道。
“倒是她跟我说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我想问问陆先生。”歪了歪脑袋,许幼南一脸认真地问,“她说我杀过人——在十三岁的时候,是真的吗?”
陆沉光平静地面容蓦然崩裂,他目光冷硬如刀,直直射向陈幼北,陈幼北吓得瑟缩了一下,“本来……本来就是事实……为什么不让说!”
“听说是陆先生你不忍看我太痛苦,所以请了心理医生,给我做了强制催眠,忘掉了这段记忆,是真的吗?”许幼南继续问道。
“南南……”陆沉光朝着许幼南走近,许幼南脸上异于往常的平静让他忍不住有些心慌,但他不能把这情绪流露出来,“小北用这样的谎话来吓你,是她不对,但你让人绑架她,还对她刑讯逼供,更是不对,你该给我一个解释。”
许幼南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谎话?”
陆沉光说:“谎话。”
“……谎话?!”陈幼北感觉自己就快疯了,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小爸关心的不是她?“就算她一辈子记不起来,仍旧洗不掉她身上背负的罪孽!”
“带她回去!”陆沉光朝外头的人打了一个手势,看向陈幼北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让陈幼北瞬间就煞白了脸。
看着陈幼北被人带走,陆沉光才回过头来,望向许幼南时,眼中阴翳与冰寒已经消散殆尽,他上前一步,直接将许幼南抱进了怀里,轻声道:“既然你没伤她,只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就不罚你。”
许幼南愣住,“不罚我?为什么?如果你不来,如果我找不到我要的东西,我可能会弄死她。”
陆沉光沉默了许久,然后低头珍而重之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道:“我舍不得。”
先前郑琅也说:“他舍不得。”
跟着陆沉光走出地下室的时候,上面除了陆沉光带来的人,就只剩下郑琅一个了,其他四个人都没了踪影,郑琅说:“付定金的时候我就说过要不怕死的啊,现在被抓住不是很正常吗?至于以后是死是活,也只是陆总一句话的事情。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太好——陆总来得太早了些。”
郑琅的语气,似乎很是为那四个人惋惜。
“郑先生,”陆沉光浅淡一笑,“今天的事情,我不认为我家南南会是主谋,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说完拉着许幼南就走。
许幼南回头给了郑琅怜悯的一眼,郑琅目瞪口呆,他就一个免费劳动力而已!怎么就成了主谋了?要是陆沉光就这么去跟他爹告上一状,他还能有命在?!
回到家中,陆沉光还一直不愿意放开许幼南的手,直到将陈幼北送到医院例行检查的人打来电话报告,说陈幼北情绪太过激动,有点不太对,他才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又抱了抱许幼南,柔声道:“我去看看,很快回来。”
许幼南有些走神,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陆沉光走后,她才静下心来去细想陈幼北先前说话的细节,仍旧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不过若说先前还怀疑陈幼北话的真伪,见过陆沉光后,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陆沉光的欲盖弥彰,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她却不可能察觉不到。
所以说,她其实真的是个杀人犯么?
甩了甩脑袋,许幼南将这事情抛开,目前应该考虑的是,要怎么从黎漾那里把项链拿到,不然这次绑架不就白绑了吗?
趁着陈幼北现在状态不好,这事得尽快去办。
想了想,许幼南给她那已经很久没联系的保镖队长打了个电话,然后直接起身出了门。这次就不麻烦郑琅了,反正陆沉光都已经知道了,她哪还有必要去遮掩?
问了胡杨,胡杨说黎漾现在在医院,许幼南到了医院外面后,又从他那里要来黎漾的电话号码,然后给黎漾发了条信息:我在医院对面的餐馆里,有些事想问你,能出来一下吗?
那边回:你是谁?
许幼南没回,黎漾不认识她的号码,她就赌他那点好奇心。
在餐馆里坐了几分钟,果然看见黎漾从医院走了出来,等他进了餐馆,许幼南又给他发短信,告知了包厢位置。
黎漾推开包厢门的时候,里面除了许幼南,还有许幼南那一票已经闲得长毛的保镖。在黎漾进门的瞬间,两个保镖迅速窜到了他身后,利落地关紧了门。
“幼南?”黎漾握着手机,望着被一圈黑衣男人围在中央的许幼南,惊讶道:“怎么是你?”
“你还没见到陈幼北吗?她还没告诉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许幼南说,“不过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大关系,我叫你来,只是想拿回我的东西——陈幼北说我的那条项链在你身上,希望她没有骗我。”
“项链?”惊愕之后,黎漾欲言又止,最后终是摇了摇头,道:“那是小北的东西。”
所以这是不打算给她?
许幼南淡淡地笑了笑,轻轻一抬手,立即就有几个保镖冲上去,堵住他的嘴,压制住他四肢,然后将他全身搜了个遍。
然而最后一无所获。
许幼南敛下了嘴角的浅淡笑意,道:“看来得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不用去了。”黎漾忽然说,“我早知道你做了什么,就在刚才,我把项链交给了陆总,让他代为保管。”
许幼南不信,还是让保镖去黎漾家里走了一趟。
一个小时后,保镖一无所获地归来。
“能把东西从他那里重新拿回来吗?”许幼南不抱任何希望地问黎漾。
黎漾神色不见慌乱,也不见畏惧,他摇头,道:“我之所以把东西给陆总,就是料到了你会找上我。”言下之意,不会帮她。
许幼南耐心几乎告罄,“真是好样的,你和陈幼北都让我白忙活了一场!”
放了黎漾,许幼南带着烦躁回了家,如果东西真在陆沉光那里的话,她要怎么才能拿到?直接说是不行的,陆沉光一直患得患失,谁知道他会不会用那东西牵制她?
许幼南眉头一直皱着,直到陆沉光回来。
陆沉光进门,先回了一趟卧室。他这异于往日的行为,立即就引起了许幼南的注意。黎漾说他在医院里的时候把东西给了陆沉光,那么他现在进卧室,是去放东西?
“她还好吗?”陆沉光下楼的时候,许幼南正抱着一包薯片,一片一片地往嘴里塞,对陈幼北的问候不可谓不随意。
陆沉光坐到许幼南身边,习惯性的将人往怀里一抱,道:“没什么事,医生说只是受了惊吓,情绪不稳定。”
许幼南不说话,对于她绑架了陈幼北,还把人吓得进了医院的事,陆沉光竟然一点也不怪她,这让她有些不自在。
“小北说的那些话——”陆沉光忽然开口,“你别放在心上,她也只是想要吓吓你。”
许幼南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哦。”
借着两人身体相贴,许幼南在陆沉光怀里乱动一通,作挣扎模样,惹得陆沉光将她抱得更紧,“别动!”
许幼南不动了,方才不动声色将陆沉光身上的口袋摸了个遍,就没摸到项链坠子那一类硬硬的东西!
难道真的放回卧室了?
许幼南嚼着薯片,暗自思量,看来她得找机会进陆沉光的卧室探一回险。
恰好,晚上大约十点的时候,医生又给陆沉光打来电话,说陈幼北闹腾得厉害,让陆沉光去看一看,于是本来已经睡下的陆沉光又出了门——这个消息是许幼南大半夜起来喝水,撞见同样起来喝水的吴姐,然后听她说的。
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半了,许幼南问道:“他还没回来?”
吴姐道:“应该没有吧?我只听见他出门的动静。”
许幼南压住忍不住要上扬的嘴角,回了卧室。等到吴姐回了房间后,她才轻轻拉开没关紧的门,慢慢朝陆沉光的卧室走去。
小心翼翼地扶上门把手,许幼南微微猫着腰,推开门走了进去。
床上空无一人,床头的灯还没有关,显然陆沉光是走得十分的急。
许幼南松了口气,反手将房门关上,直起腰,朝着陆沉光的床头柜那边走。
只是才走了没几步,浴室的方向忽然传来“啪嗒”一声开门的声音!许幼南的心猛地一跳,回头一望——眼中猛然闯入陆沉光只围着浴巾的身影!
许幼南猛地转头,捂住了眼。
陆沉光显然刚洗完澡,身上还淌着水珠没有擦干,可能因为没有料到会有人进他房间,就连浴巾,也围得有些随意……
“……南南?”瞬间的惊讶过后,陆沉光笑出声来,“大半夜的,你怎么会进我房间?”
许幼南空荡荡的脑子经过提醒,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但是显然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于是转身就想往外跑,“我起来喝水,走错房了!”
还差着两步才摸到门,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臂,揽着她腰往回一带,紧接着许幼南就落到了陆沉光怀中。感受到后背紧贴的胸膛之坚硬,以及耳边气息的滚烫暧昧,许幼南整个人都僵成了一块随时可能风化的石头。
耳边是陆沉光愉悦的低笑,“来都来了,怎么什么都不做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