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念念不忘

青铜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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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素大概有了头绪。十年前皇帝与小伙伴在围场偷跑出去玩,遇到了危险,然后遇到了一个疑似穿越者,使皇帝最后顺利脱困了。从皇帝的表述来看,这个人应该给予了皇帝很大的精神上的帮助,所以对这个人念念不忘。

    还有他念念不忘的人呢……

    “还有什么要问吗?”忽然皇帝轻拍了下她脑门,“真难为你了,憋了这么久。不容易吧?”

    赵素可不能承认:“没有的事。我是奉懿旨……”

    “懿旨让你打听玉哨?”

    那日皇帝藏在冕旒后的表情只有就近的几个人看在眼里,高台上坐着的陆太后绝不在其中。所以说到玉哨,陆太后就该不知道才对。

    赵素只能以闭嘴不言来应对尴尬。

    又想到,皇帝这分明一问就出来,陆太后却还让她使什么美人计!

    幸亏没听她的。不然脸可要丢大了。

    只是想了想她又不觉地往他瞅去。

    皇帝道:“瞅什么?”

    她摸了下鼻子:“不知皇上那位同伴是谁?”

    反正都已经八卦开了,就无意谓再多刨点儿出来了。

    皇帝轻笑,坐回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清暑茶:“她是个将门之后。”

    “所以是将门子弟在深受宠爱的三皇子威逼利诱下,随同出围场冒险的故事?”

    “朕可没威逼利诱她。”皇帝听到这儿,慢条斯理道:“她自愿的。而且还有一点你也猜错了。”

    “哪里?”

    “她不是将门子弟,是个将门小姐。”

    赵素微愣,然后道:“难道是皇上您的青梅?”

    “你介意?”

    “……当然没有!”

    皇帝看她片刻,扭转头看向窗外:“那我不说了。”

    赵素愣住……

    一会儿皇帝瞥她一眼:“如果小时候一起玩过就是青梅,那朕的青梅怕是要排满半个皇宫。”说完他自行道:“那是延平。”

    ……延平就是延平郡主。

    赵素对这位郡主没有什么印象,但认真要找,也能从原主留下的记忆里找到一点信息。

    延平郡主的母亲是先帝的堂妹,也就是说郡主是先帝隔了一房的外甥女,但是因为先帝登基时家族里人员所剩不多,所以她的母亲被封了昭平公主,而公主的女儿也封了郡主。

    值得一提的是,昭平公主身怀武艺,定国之后曾经在陆太后的支持下,率兵为先帝剿灭南边敌党,为大梁冲锋陷阵,是大梁国史上一位了不得的巾帼,她的这番作为,也为先帝当年力排众议,支持陆太后创立花月会贡献了便利。

    而她所嫁的威远侯,也不是凭借裙带关系封的爵,威远侯就是与昭平公主在战场上结识,继而与之结为伉俪的。

    只可惜在最后一役之时,昭平公主遭到偷袭伤重牺牲了,威远侯随后没几年也郁郁而终。

    他们婚后生下一儿一女,长子应与赵隅差不多大,袭了侯爵,如今镇守榆林,延平郡主因为年纪小,所以留在京城,就由陆太后代为抚养。

    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是去年年初,延平郡主离开京城,去了戍边的哥哥那儿。

    大约由于延平郡主在宫里的时间居多,外界甚少有人提及她,——既然是她跟皇帝同溜出去,那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们是同住在宫里的亲戚呀。

    且皇帝如今心心念念在意的,并不像是延平,而是那个玉哨的主人。

    既然皇帝把未知人的玉哨留了给延平,那余青萍曾经去延平身边当过差,她能拿到那玉哨,也就不难理解了。可是玉哨的主人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也许她还是不擅于埋藏心事,看向皇帝时,她把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那个让皇上念念不忘的人,一定特别优秀吧?”

    赵素得承认,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的。

    她接受不了感情中三心两意,虽然皇帝并没有向她明示过什么,只不过是有暗示,但是暗示也是一种信号,不是么?既然他心中还有人,为何还要暗示她?这是做着没鱼虾也好的打算?那将来那个人又出现了,是不是就打算一脚把她踹开?!

    狗皇帝!渣男!

    幸好她没有被灌进去迷魂汤!

    想到这里她一惯拿来护命的狗腿保护色也不觉退去,一张脸绷起脸。

    皇帝听了她的话,果然停住举起的茶盏:“在我心里,她确实是很特别的存在。我与延平坠在那个山洞里,她一遍遍地在外面鼓励我,为我们唱歌,吹哨子,可惜我昏昏沉沉地,在她的鼓励下,我奋力爬出山洞,又拉出延平之后,就晕了过去。不然倒可以把她留下来。”

    赵素深吸气:“您都昏昏沉沉了,还能记住她呀?”

    “因为当时我只听得见她的声音,所以印象格外深刻。”皇帝目光清亮地望着她,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说也奇怪,一听到她的声音,本来很慌的我很快就镇定下来。我至今仍记得第一眼看到她的眼睛时,就觉得像太阳一样温暖。”

    赵素翻了个白眼:“这都十年过去了,您还记得这么清楚呢?怪不得这么些年您也不着急成亲,合着是心里有白月光。”

    “什么白月光?”

    皇帝看向她。

    “意思就是您放在心尖尖上,再也没有能超越的人。”

    皇帝侧首,状似斟酌:“若是这么解释的话,倒确实是白月光。”

    赵素不知道哪里升上来的一股气涌,冷哂道:“看不出来您倒是还挺专情,这么着您还谈什么提亲啊?您不等着你的白月光,都配不上您这份痴情啊!”

    皇帝望着她:“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在吃醋?”

    “您想多了!我只不过是个侍卫,吃您什么醋?!”

    莫名其妙!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因为一位头发都已经花白的老人家,而连亲都能不成呢?”

    “我哪知道!”

    赵素脑袋一甩,给了他一个后脑勺。但下一秒她又以甩断脖子的速度把头扭了回来:“您刚才说什么?……头发花白的老人家?”

    “是呀,”皇帝摊了摊手,“我跟延平掉下了石缝,被一位路过的老人家发现,然后她救不出我们,周围荒山野岭又喊不到人,怕摔晕了的我们死掉,所以她就唱歌给我们听。然后还把哨子丢下来,让我们尝试回应。

    “如果不是她,孤立无援的我肯定没有信心爬出来,而会死在那里,还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对这位恩人念念不忘,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