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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百里凉一惊,回过头却见任小芳站在房门口,对着他苦笑。
“百里大哥,这身衣服很称你,果然人靠衣装,也是位芳华公子了!”任小芳笑道,却笑的凄凉,“公子配佳人,再是好听不过。难怪你安然无恙,也不记得回个信给我们这些惦记你的朋友!小青吵着要来找你,小列王不肯,他差些寻了短见。我寻了你一个月,鞋子走破了几双,周边村落无有错漏,最后才跟一位叫小柔的小姑娘打听到你在图州城,这才找到你。没想到……却见了如此风月的一幕,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任小芳眼神空洞,说一句便咬一下唇,极力让自己镇定。
“小芳,我……,小青他们可还好?”百里凉不知如何回她,这种事更是无法解释的清。
“都很好,小青跟着小列王练青茗剑,祖秀正在设计新型的弩机,祖大福的人也异常的团结,大小列王都盼着你能回去。……不过,我想六堂主是舍不得回去了!”
“嗯,我已决心留下。”
“……邋杂的羊肉汤终是比不了清雅的莲子粥!”任小芳又是苦笑,“百里大哥,你既然安好我也放心了,我不会迫你回大列国。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百里大哥可愿诚心答我?”
“请问。”
“我若是也如刚才的那位姑娘一般,貌美如花芊芊温柔,你可会对我另眼相看?”
“小芳……”百里凉语噎,他当然明白任小芳的意思,“我知道你非看起来的模样,你本就倾国倾城,只是带了一张不合宜的面具。小芳,我懂你的心思,只是当时在蛮镇我根本顾不及那些儿女情长之事,我……该如何说呢!”
“你知道我带着面具!你……还知道什么?”任小芳一惊。
“你应该是一位女将军的女儿,其余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嗯……”任小芳沉吟,转而又看向百里凉,“我若取下这面具,容貌更胜过刚才的女子,你可会……对我心动?”
“不会!”百里凉回答的干脆。
“为什么?”
“说不上……”
“谢谢你的坦诚,我懂了,也该走了。百里大哥,保重!”任小芳泪落如雨,转身飞奔而出。
有风入窗,悠悠的凉意,百里凉此时心绪复杂,他虽无法喜欢上任小芳,但是她此时的痛苦,他却能体会,徐袖于他,正如他于任小芳,都是不得。不过,他比任小芳好,至少徐袖待他不错,而他却不曾好好的对待过任小芳,这最后,连任小芳曾几番护他周全都忘了说一声感谢!
任小芳寻他一个月,也不知这一个月来她是怎么过的,真是难为了她。
天亮的时候,百里凉去了龙飞的院子,打了一通流水拳,又陪着龙飞吃了早饭,沈渡来的时候,百里凉让他今后陪着龙飞一起用餐,不用他动手,自有人送来。
“这……,六堂主……”沈渡受宠若惊,搔搔头,语拙而不知如何表达。
“你不用担心其余的事,我会跟大堂主知会一声。龙叔亏你一直悉心照看,还有,这套流水拳不错,我练了几天,感觉气力和反应都提升了,你没事也练练看。”百里凉从屋内拿出那本书扔给沈渡,他又瞥见那些拔高的青菜,好奇道,“这菜你摘了都送去了哪儿?”
“早先是送到大厨房,现在大小姐来了,都被她给订了,那一筐我正准备送过去。”沈渡道。
“哦。”想到徐袖,百里凉情不自禁的笑了,“我来帮你摘菜。”
沈渡见百里凉的表情如沐春风,又见他摘的极为仔细,猜到了内中几分,借口说还要帮龙叔烧开水,让百里凉顺路将青菜捎过去。
百里凉将青菜送到徐袖的院中,院子里只有徐香。
“又是你!”小徐香依旧不喜欢百里凉。
“我来送青菜,小香,姐姐在吗?”
“送青菜的不是沈渡哥哥么,我不喜欢你,六堂主,你别费心思了,还是让沈渡给我们送菜吧。还有,姐姐不在,姐姐给游悬哥哥帮忙去了。姐姐和游悬郎才女貌,谁都这么说,爹爹也认准了游悬是我将来的姐夫,六堂主你放下菜可以走了。”徐香滔滔不绝,说出的话像个小大人,又作势要驱赶百里凉。
“哥哥把菜放到厨房就走。”百里凉笑道,不想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哼,你以为我骗你,想进去查看姐姐在不在对不对?我徐香从来不骗人,你要去看就去吧,你们这些人啊,我可见得多了,唉……三副堂主,四副堂主天天都在打姐姐的主意,最后还不是被姐姐给驯的乖乖的,六堂主,你比他们长的好看一点,不过,比起游悬哥哥可差太远了,姐姐告诉我说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今日我就把这句教给你,你是比不上游悬哥哥的。”
百里凉心说这小孩的话可真多,也不知徐袖平日怎么教他,说一句他要回上十句,便也不理会他,将菜送到了后院的厨房。
厨房内被拾掇的干净整洁,一碟白馒头带着热气放在灶台上,他闻着馒头香,知道是徐袖亲手所做,很想尝一口,伸出手又缩回来,心说自己也是个大人了,如何不自重!
“好吃鬼!”跟过来的徐香瞧见了,对着百里凉做鬼脸。
百里凉脸上一红,脑子一转,撒谎道,“哥哥早上没吃,有些饿了。”
“骗人!你衣服上还落了一滴白粥,如何说没用过早饭!”徐香指着百里凉胸前的衣襟。
百里凉低头一看,果然,早上吃过的白粥滴了一滴在衣襟上,他的脸更红了,在这个六岁的小男孩面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哥哥走了。”百里凉讪讪的往外去。
“快走快走,下次可不要来!”徐香在后头推着他。
百里凉走到院门口,心口那个憋屈,竟要被一个小孩如此驱赶,不过话说回来,他的确是存着私心来送菜,所谓理不直气不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