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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宁唯发的微博和律师声明被人带了节奏,结果就是网上炸成一锅粥,微博热搜首位——琅琯怒斥抄袭婊!
热搜第七——ddk发声力挺薇薇安。
宁唯才不想管那什么琅琯在瞎蹦哒,她盯着热搜第七位的一行字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霍祁东,你脑子有病是不是?”宁唯拨了电话,第一句就这样说,“我辛辛苦苦想跟ddk撇清关系,你倒好,硬赶着往自己身上揽!”没看过自己给自己找事的。她跟他解释过无数遍了,他怎么就还是不明白呢?
那边沉默了好久,半晌才回她,“我乐意!”
“……”倒地!“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想办法,你想帮我我很感激,但是你赔上你自己我会有很沉重的心理负担,你懂吗?”
“我不是帮你,我只是为ddk负责,你别想多了。”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起来理智又清醒。“我有我自己的考虑,和你没有直接关系。”
“……”
谈了半天,互不妥协,互不相让,说不清到底是谁更固执了。
挂了电话,霍祁东揉着眉心,他对着面前的几个人说道,“你们继续说!”
几个人面面相觑,相视挑眉,为ddk负责?快别逗了,ddk都已经千疮百孔了,再搞下去,说不定哪一刻就彻底挂掉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去年的行业分析,国内二十多家的大小娃社,淘汰率百分之四十七,每年都不少人前往这个战场,每年都有无数的勇士战死离场,因为抄袭的代价太低,原创的代价太高,所以这行对于抄袭,是极其痛恨的。
在ddk的员工心里,现在的ddk,离战死离场的距离,已经不远了。
聪明人不会跟抄袭扯上任何关系,他们以前觉得自己的老板挺聪明的,可是现在他们的老板大概脑子被屎糊了吧。
宁唯挂了电话之后就跑去找萧嘉意了,她现在郁闷死,霍祁东那厮简直就是茅坑里那啥,又臭又硬,怎么都无法沟通了。
萧嘉意就住在宁唯家楼上,a大旁边的公寓,传说中的教工专属公寓,里面大多居住着a大的教职工,原本只是一条民巷,宁唯小时候跟着爸妈租住在这里,林墨白和她妈妈就租住在她们对面,后来公寓建起来,一梯两户的房型,两家一合计,就买了三楼面对面,又做了邻居。
那时候宁唯几岁?十四五吧,快要中考了,偏科严重,考a大的附属中学有点困难,林墨白已经十七八岁了,高三艺术生,成绩却是次次年纪前十,附高的神级存在,那逆天一样的成绩简直虐死一众全日制高中生,毕竟有相当一部分的时间,林墨白是要学音乐的,对他来说,成绩就是附带,考多考少,意义并不大。
所以宁唯经常听的就是她妈跟她念叨,“你看你墨白哥,人家一个艺术生都能把学习搞上去,你看看你,这次化学考几分?又没破蛋?蒙个选择题也不至于考零蛋吧!你也不害臊。”
她反驳说:“不懂装懂非智也,不会就是不会,我蒙什么蒙。零蛋是对我诚实的褒奖你晓得吗?你怎么不说数学呢,我数学是满分,英语也逼近满分,拿自己的短处跟别人的长处比,傻不傻。”
“承认你不如人会掉你一块儿肉?人家数学英语也不差,你化学物理可差远了。”每次皇额娘都无情地鄙视她,她接着反驳,两个人斗智斗勇的那些年,罪魁祸首都是林墨白,所以那时候宁唯是贼讨厌他的,没事逼格整那么高干嘛,一点都不像个正常人。
跟他做邻居简直是灾难。
后来是怎么转变的?她不知道,那是一个漫长又或者是短暂的过程,总之她记不大清了,当那天他把她压在电视柜上强吻她的时候,她大脑是死掉的,回过味儿来的时候,没有恼羞成怒,没有被侵犯后的怒不可遏,反而有点意犹未尽,她震惊地觉得自己像个抖m,然后一向小聪明不断的她第一次有点智商掉线,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跑去问萧嘉意,那个猪队友跟她说,“女孩子要矜持,这时候就应该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再跟着敌动。”
于是宁唯就矜持地敌不动我不动了,结果矜持着矜持着,人就没了。
那个惆怅啊,至今都记得那个后悔劲儿,恨不得重生回去再来一次,换她去强他,矜持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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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爸萧妈暑假跟团旅游去了,宁唯晚上就跟萧嘉意挤在了一张床上。
两个人闲聊,宁唯一点睡意都没有。
“你说霍祁东是不是脑子坏了,明哲保身是最基本常识吧,两权相害取其轻也是最基本的道理吧?”宁唯抱着萧嘉意的长耳兔玩偶,烦躁加郁闷,“他帮我我挺感动的,可是都这时候了他还是顽固不化就有点傻了。”
萧嘉意枕着自己的胳膊,仰着头看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或许……你可以换个角度想,再理智的人都有不理智的时候,再冷硬的人也会有柔软的时候,而你,大概就是他的不理智和柔软吧。”
她顿了顿,然后转过头看宁唯,“唯唯,你难道真的没感觉到,霍祁东对你是不一样的吗?”
“你说他喜欢我?”
“不是吗?”
“我说过,我对他除了革命友谊没任何别的想法。”
“可是你毕竟还是单身,所以他就有无限可能。”
“我对他真没半点想法。”
“但他或许并不这样想。”
“……”
“唯唯,放他一条生路吧!我都有点可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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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白回a市的时候是初赛第二场的当晚,宁唯蹲在家里看直播,萧嘉意蹲她旁边,拿胳膊肘捅她,“我说大唯唯,小别胜新婚啊,你不去他酒店蹲点儿,在家杵着干嘛?”
宁唯白她一眼,“大晚上的,我跑人酒店蹲着,这献身意味也太明显了好吗?”
“撩他泡他,带他去扯证,这不是你的终极理想吗?此时不泡更待何时,*一刻值千金啊!”
“怎么听起来如此禽兽!”
“一点都不,新时代女性的优良品德……”
一个才表示俩人进展太快,强烈要求她结婚前不许x生活,x生活必需戴套,婚前体检一定要做的人突然跟她说,你快去献身吧!
这前后反差太大,让她觉察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她没逼问多久,萧嘉意就招了,“好了,实话跟你说,我同事拍到了他绯闻女友跟着林墨白来电视台了,在酒店办了入住,跟林墨白在同一楼层,住对面……”
说完,怕宁唯不信,拿出手机给她看图片,“看,正脸照,你自己看,是不是那天那个女人?我同事跟的,如果不是我脸大,也拿不到照片,她现在正在赶通稿,准备拿明天的头条,以前没人敢报道林墨白的花边新闻,是他本身除了脾气差没什么黑点,可这次,如果是事实……唯唯,不管怎样,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我知道你肖想他很多年,可如果他是个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趁早掰了吧,长痛不如短痛。”
萧嘉意上了一流的传媒大学,毕业却选择了一家娱乐新闻网站当娱记,致力于她钟爱的八卦事业,很多幕后的东西,她还是知道不少的。
就像现在,宁唯对她知道这样的消息,一点也不稀奇,以前听她讲八卦,两个人在一旁乐一乐就行了,可现在,八卦对象换成了林墨白,她可一点都乐不起来。
电视上,林墨白还在发挥他林氏毒舌的功力,台上的小学员感觉快要哭了,宁唯默默地心疼了一下对方,然后盯着屏幕里林墨白的脸出了神。
她不信他是那样的人,可是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为什么跟他一起来,他的前女友?还是……?
人不能有隐忧,有了隐忧就开始不停地脑补,真相有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内心对未知的恐惧。
萧嘉意还在旁边鼓动她,“你去看看吧,我的大唯唯,如果他真做了这样的事,你就甩他一耳光,就当十年喂狗了,如果不是,皆大欢喜,你顺势就可以把他睡了,省得墨迹。”
“大唯唯,快十点了,你真的不去?万一人在那边进行造人工程,你不觉得憋屈?”
“大唯唯……”
在萧嘉意再次喊出宁唯名字的时候,宁唯终于横了心,“好了,别说了,我去!”
萧嘉意就知道,像宁唯这样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做鸵鸟的,她露出笑意,“去吧,我的大唯唯,祝你成功睡到男神,抱得男神归。如果不能,也别怂,抽丫的,狠狠抽,下不去手给我打电话,甭管他是天王还是天神,我照样替你抽他。”
宁唯捶了下她的胸口,“好啦,知道你最挺我,别煽情了,再煽情我都想跟你搅基了。”
“滚,老子不是蕾丝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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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宁唯和萧嘉意从房间出来,她去拿车钥匙,老妈从房间探出头来,“唯,你去哪儿?”
“兜风!”
“是抽风吧!”
“……”真是亲妈,“没事,你睡吧,我跟笑笑一块儿,晚上回来晚,今晚就住她那儿了。”
“别太晚啊!明天有个饭局,跟妈一块儿去。”
“行行,我明儿一早就滚回来。”
出了门,萧嘉意打着哈欠,“我回去睡了,我家大门随时为你打开,我的怀抱也给你留着,硬气点儿!”
宁唯很干脆地点头说行,可走在路上,她就有点犹豫了,该不该去?能不能去?
这问题越想越乱,越想脑子越塞。
纠结的那么一会儿,她就到了电视台。
从来没觉得这条路这么短过,她还没想清楚呢,没想清楚见到他该说什么,直截了当地问他为什么,还是捉奸在床后再质问他?
哦,为什么她已经开始思考捉奸了呢?她明明一点都不相信的。
她拿出手机,看萧嘉意给她的照片,是从林墨白车上下来的时候抓拍的,同乘一辆车,同住一家酒店,还住对门儿,宁唯觉得,她已经开始抑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看了下时间,十点半,差不多他那边已经结束了,她坐在电视台外面街道的长椅上,看着被路灯染成暖光的路面,拨了电话过去。
那边很快接起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撩人,透过耳膜的时候,仿佛有细微的电流爬过,每根神经都似乎被震颤了,他问她,“还没睡?”
“早着呢,你结束了吗?”
他“嗯”了一声,又问她,“在做什么?”
她抬头看了看,回他,“看星星看月亮,然后再思考思考人生。”说完又觉得他那么古板的人大概听不懂她的玩笑话,转了话题,“十年前你吻我,吻完就消失了,这次也是,我真怕你又一消失十年,我老了,等不了第二个十年。”
“你在等我?”
“不然呢?”
他顿了顿,声音带了点严肃,他说,“我也在等你。”
这段对话说完,两个人都觉得难为情,爱一个人天荒,等一个人地老,很多事都是说起来挺容易的,背后的分量,非亲历不能体会。
他轻咳了一声,最终选择跟她解释这几天的行程,“公司出了点事情,我去处理了,牵扯到我一些私人感情,所以比较复杂,这几天很忙,就没顾得上和你联系。”
宁唯还没从他那五个字中缓过神来,有些愣怔地回他,“没关系,我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了,爱黏人。”可是私人感情是什么?那个女孩子?这话她问不出口,感觉像是窥探他*似的。
他笑出了声,“你十七八岁的时候也不黏人。”从小就过分有主见,懂得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讨厌别人支配她的人生,在这个现实的世界,活得格外理想化,有时候甚至有些固执。这样的宁唯,倔强的可爱,也让他不敢轻易靠近,他只能试着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更强大,不然这匹野马,他又凭什么驯服。
“我倒是想黏,可是没人黏啊。”她那时候被猪队友的猪油理论蒙了心,矜持地敌不动我也不动呢,没机会去黏他。“唉,不说这个了。”一说就心痛地无法呼吸,“你快回去休息吧!”
“我想见你。”
宁唯换了一只耳朵去听手机,“行啊,我后天去找你,或者你来我家?我爸妈后天应该都在,我看过你的行程单,你后天应该没事吧?”比赛第二天照例是学员集训,所以见面的话,只能是后天了。
他踏步往外走,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握着手机在耳边,依旧是气场两米八,可今天唯一有点儿不同的是,他竟然脸上带着笑意,他不是不会笑,可第一次笑得这么春风日暖,这么平易近人。
这就有点儿吓人了。
路遇众人,大家都觉得今天见鬼了,连助理大人萧泽都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惊奇感。
他以为他的老板只会林氏冷漠加皱眉两个表情呢!
宁唯坐的地方和林墨白去酒店的地方是反方向,他自然是看不到她的,所以他自然也不会知道她在哪里看星星看月亮,更不会知道她在思考着毛线人生。
两个人聊了有十分钟的时候,他已经从电视台的地下车库到了酒店的地下车库,这距离
完全可以走过去了,可毕竟他这所过之处堪比龙卷风过境的身份走在路上杀伤力太大,于是只能用最麻烦的办法了。
宁唯能清晰地听到他那边的动静,开车门,关车门,锁车,脚步声,乘电梯,开酒店房间的门。
她听见他跟萧泽说:“东西放在桌子上,你去休息吧!”
她听见他换拖鞋的声音,还有脱外套的响声。
宁唯鬼使神差就问了句,“你要洗澡了吗?”
他“嗯”了一声,“我待会儿再打给你?”
“我们……开视频吧!”宁唯说,“我想看看你。”
那边沉默了好久,宁唯才醒过味儿来,有些尴尬地跟他解释,“我不是要看你洗澡……”
他的声音染着笑意,“也不是不可以。”
“……”
他开了电脑,给她开视频。
画面出现的时候,他只穿了一件衬衣,领口微敞,那副半露不露的样子真是格外的勾人,宁唯好想穿过屏幕把他剩下的扣子全部掰开。
她看见林墨白挑了挑眉毛,紧接着跟他解释,“我刚洗完澡呢,衣衫不整,素面朝天,让我保存一点形象,我看着你就好。”她的摄像头是关闭的,大晚上她坐在马路上看星星看月亮,她可不想让他知道。
他咧着嘴笑了,一瞬间,宁唯觉得整个屏幕都亮了,他笑起来是真特么好看啊!
他说:“这算不算霸王条约?只能你看我,不能我看你。”
“姑且算是吧,在同等条件下,我看光你和你看光我,显然是我被看光比较吃亏。”
“哦,是吗?”他嘴角噙着笑,那股痞劲儿又显现了,“没关系,总有讨回来的那天。”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加倍!”
那笑,那眼神,那言语间暗藏的指示,宁唯饶是脸皮再厚也经不起他这样撩拨,顿时有些脸红。
她庆幸林墨白看不见她,不然这会儿多害臊。
“快去洗澡吧,视频别关,让我听见你的动静。”
“好,今晚不关了。”
于是他去洗澡,她依旧坐在那里,耳朵里能听见浴室里细微的水流声,然后水声没了,没过多久,他出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渐渐看见他的身形,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宁唯忍不住翻白眼,干脆别穿得了。
他走到屏幕前,两手撑在桌子上,浴袍垂下来,从领口处往下看,一望到底,胸肌,腹肌,还有……他黑色的子弹裤。
诶呦我的天,宁唯忍不住捂住了眼,又偷偷露出一个指缝去看,虽然他看不见她,可还是莫名觉得好羞耻。
他在那边试探地叫了声,“宁唯?”
她不吭声,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他摸了摸下巴,最终也没关掉视频,直接去睡了。
睡之前还把摄像头转了个方向,正对着他的床。
于是宁唯坐在街边儿,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大半个夜,直到手机没电。
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她打了车回去,敲开萧嘉意门的时候,对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没发现一丝颓废气绝的信息,于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不是那种渣男,不然老子真心抽死他。”
宁唯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笑笑,我特么就是那个怂逼!”
听完宁唯的叙述,萧嘉意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一巴掌糊在她脑袋上,“卧槽,你个傻叉!”
憋了半天也没能再想出新词儿,于是又隐忍地骂了句,“傻叉!”
宁唯也不想变怂逼的,可她一往无前的斗争精神都夭折在他带笑的嗓音里了。
他一开口,她就什么也不想问了。
她知道这样不好,可她没办法。
“笑笑,你让我缓缓,缓缓我就把事情搞清楚。”
她去洗澡,顺便指示萧嘉意帮她把手机充电,萧嘉意顺便帮她开了机,顺便告诉她谁来过电话和短信,又顺便……抄了林墨白的手机号。
宁唯洗完澡换完衣服就回去了,皇额娘一大早给她发消息,还在等她去参加饭局呢。
她刷了一波新闻,电影发布会造势,琅琯又拿她带话题,声称坚决抵制抄袭之风,作为网络作家兼编剧,她的书粉和剧粉转书粉人数体现在微博上已经和宁唯这个多年艺术创作者平齐了,于是两家对战,琅琯的粉丝大多数是青少年,以学生和刚工作的小青年为主,而宁唯的粉则各个年龄层各个领域都有,而且大多数是社会中上层,至少金钱收入上处于中上层,所以宁唯的粉更加理智成熟,对于整个事件的看法也更客观。
在这场对战之中,宁唯粉靠着理智和严谨分析完胜青少年的热血偏执跟风。
宁唯有粉丝发文从多个角度分析了琅琯及其团队在电视剧和电影各个阶段所做的事情,那隐隐透漏出来的带话题炒热度变相宣传推广的意味,让风向瞬间做了变化。
不少非书粉非剧粉更非宁唯粉的吃瓜群众,从一开始就一脸懵逼,跟风站队,毕竟琅琯方声势浩大,宁唯一直冷暴力存在感不强,所以大多人选择相信琅琯。
可现在觉得有点儿打脸,于是反弹回去更狠地去批评琅琯不好好搞创作,搞什么歪门邪道。
宁唯觉得自己已经看不清这个世界了,她关了网页感叹了一声,不过事情发展有了逆转,她倒是乐见其成。
可舆论这东西,你害怕的时候,它就是洪水猛兽,不怕的时候,它就狗屁都不是。
宁唯知道,现在无论舆论再闹,她不混bjd圈,这事就影响不了她什么,琅琯就是在逼宁唯跟她对干,然后热度炒上去了,电影电视的曝光度就够了,这种不花钱的宣传方式,还是抵制抄袭这种站在道德高地的正面形象,简直不能更省事。
宁唯就算要收拾她,也不是这个时候,白白便宜敌人,这蠢事她不会干。
所以脱离ddk很大程度上也是这样考虑,她自己一个人琅琯再闹腾她她都不怕,她一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可是一旦牵涉到ddk就比较麻烦了,ddk是盈利性商业公司,要口碑,要信誉,要赚钱,要养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上千的员工,很容易被舆论拖垮。
薇薇安这个人,从来没在公开场合上出现过,说白了就是一活在二次元的人物,大家认识她,大多是通过网络,通过她的作品,舆论对她来说,真的没多大杀伤力,顶多看着心塞罢了。
可是霍祁东那货,就是不开窍,宁唯都想撬他脑袋了。
怎么就跟他说不通了还?
回家,吃了饭,被皇额娘勒令去换衣服化妆,她哪有那个心情,打太极,“化什么妆啊,你闺女天生丽质自带美颜,素面朝天就成,吃个饭而已,化了妆我还怕把口红吃肚子里,又不是去相亲。”
最后她的细胳膊也没能拗过她家皇太后的大腿,还是化了个裸妆,换了身衣服,乖乖跟着去吃饭了。
最后到了约好的餐厅的时候,宁唯才发现,这绝对是个阴谋。
“唯唯,这位是你齐叔叔家的儿子,叫齐瑞,跟你是同岁,今年刚刚留美回来……”
哦,她终于明白,这是一场变相相亲!
真是亲妈会干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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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白收了一个男学员,刚刚二十岁的大男孩,看见他激动地面红耳赤,训练的时候,拼命想要表现自己,却总是适得其反,老是出错。
他忍不住皱了眉,想训他,又怕他这个年纪自尊受不了,最终还是敛了声,跟他说,“你休息一会儿,调整一下状态。”
林墨白想起自己,刚出道那会儿,也并不是一帆风顺,资历浅,又学不会圆滑,经常碰壁,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经历了太多,也就越来越沉默。
眼前的人,还是太稚嫩。
大批量的人拼命往这个圈子里钻,音乐,梦想,金钱,名利,究竟是因为哪个,很多人自己都不清楚。
这是个浮华场,很少有人能守住本心,他有时候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往这里爬,会默默地去想他们的未来,大多数人会惨淡收场,一小部分人会杀出重围,然后站在镁光灯下,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他还是当初那个自己吗?林墨白想,是的,他还是当初那个自己,一路荆棘,一路鲜血,无法改变自己,只能去改变世界,不想去适应规则,只能去改变规则。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和宁唯惊人的像。
所以他们,是天生一对!
手机响的时候,他摸出来看,陌生号,他的私人手机,不相干的电话他一般不会接,所以他直接拒接了。
没过多久,发过来短信。
第一条,一张照片。他看见内容的时候,整个人都冷下来。
第二条,我是萧嘉意!
像是怕他想不起来似的,又补充了一句——
第三条,宁唯的好朋友!
他想了想,拨回去。
那边不等他开口,直接说:“照片你看见了吧?当然,我没有要质疑你的意思,背后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明白,可是作为宁唯的闺蜜,我不能容忍她有任何被伤害的可能,这个照片被我同事拍到的,通稿出来直接被上面毙掉,不得不说你的经纪人很强势,媒体现在报道你的花边新闻都要三思再三思,可是不报道不代表就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宁唯知道这个女人,解释不解释你自己看着办!”
林墨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了句,“宁唯在你旁边吗?”
“没有,她这会儿估计躲在哪边泪奔呢,反正我找不到她,昨晚她在哪你不知道吧?在电视台外的街边儿长椅上窝了一夜,想问你,又不敢问,我就没看过她这怂样儿,你要是个男人,就把话说清楚了,感情嘛,最忌讳第三者插足,希望不要有第三者去插足她,你也别让她当那个第三者。”萧嘉意没别的本事,随口扯皮倒是天赋,这话虽然扯了点,但是也不算是错,现在话说到这份儿上,林墨白再没行动,就过分了。
挂了电话,萧嘉意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下来,虽然刚刚说话硬气,但其实她手心紧张地都出汗了,全程林墨白都没说几个字,可莫名让她感受到了一股低气压。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气场,有些人什么都不做,单单就是存在着,就让人无法忽视,林墨白从前是这样的人,现在依旧,他平常话就不多,从来不会主动去找存在感,可他的存在感强到没人会忽视他。
萧嘉意叹了口气,这样的人,她也不大相信他会是那种渣男,可是,她不能看着宁唯因为个男人变成个怂逼货,怎么也得推个波助个澜,不然宁唯那个顽固鬼,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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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唯接了个电话后,对身边的人说,“抱歉,乔先生,我有事需要先走一步,以后有机会再见。”
当然,这是客套话,宁唯一点都不想再见,虽然对方是个留美高材生,长相斯文秀气,性格温和有礼,绅士又风趣,按照普通人的眼光,这是个相当不错的交往对象,可是宁唯毕竟不属于一般人之列,她就喜欢林墨白那种野性的。
虽然现在还没搞清楚林墨白和那女孩子的关系。
想到这儿,她就有些烦躁,本来想着跟父母坦白,可现在这情况,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坦白了。
“这算是……变相拒绝吗?”乔瑞的唇角带着笑意,无框眼镜后的一双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还挺直白,宁唯也不兜圈儿了,“这么说吧,乔先生,我有正在交往的人,目前还没来得及告诉我父母,所以父母有点乱点鸳鸯谱了,给你造成的麻烦我很抱歉,感谢你百忙之中抽空过来,但是我俩真的不可能。”
乔瑞因为这姑娘的耿直笑出了声,“我知道。”他朝她伸出手,“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乔瑞,林墨白的大学同学兼合作伙伴,目前是即墨工作室的参投人。”
“……”宁唯一头黑线,“所以……我是被耍了吗?”
“也不能这样说,相亲完全是意外,同样是父母安排的,我只是听说对方是宁唯,特意过来看一眼,毕竟我想见宁小姐,已经很久了!”
“很久?”
乔瑞笑了笑,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我猜林墨白快要杀过来了,因为我刚刚给他打电话说,我跟他的女朋友在相亲,而且他女朋友的母亲对我还挺满意。”乔瑞笑起来,眉眼里都是细碎的笑意,还夹杂着几不可见的狡黠。
有一个字挺适合他的,斯文败类!当然,不能算贬义,虽然不是太恰当,但就是那种感觉。
他的原话是这样的,“,我已经回国了,而且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和你的女朋友在相亲,是不是很神奇?”
对方警告他,“你别胡来!”
他笑着说,“不不不,怎么可能,我顶多给她一个来自米国的热情拥抱和友谊性的亲吻,毕竟我是个留美博士,一些礼节,一时很难改变。”
林墨白冲他吐了一个“滚”字,他得意地笑,“滚这个动作太具有高难度,我还是比较适合哄小女生,你女朋友今天情绪不高呢,你俩吵架了?”他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下,“要不要趁机挖墙脚呢?这是个问题……”
林墨白的确是直接开了车过来,从三环绕过来上高架桥,车速飙到限速值。
他把萧嘉意的话和乔瑞的话拼凑在一起,得出的结论就是宁唯认为他出轨,跑去相亲去了。
这锅他背的冤,也憋屈!那个可是他堂妹,亲堂妹!
乔瑞和宁唯站在餐厅前的小广场上,天使喷泉前面的阴影里,水声哗啦啦地响。
宁唯听着他的话,顿时觉得自己大概有些幻听,又问了句,“你说什么?”
“我说林墨白估计快杀过来了,你知道,他跟头野狮子似的,不仅凶,还有很强烈的地盘意识。”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意,仿佛在等一场好戏,亏宁唯还觉得他绅士礼貌,都是假相,
宁唯刚想说一句“卧槽”,就听见急速的刹车声,一辆路虎揽胜加长版划了个弧度停在她身前不到五米的距离,车窗被摇开,露出林墨白那张带着点沉沉郁气的脸,他冲着宁唯说了句,“上来!”
宁唯有点儿懵,这里是禁止停车区,为了避免交警叔叔过来,她只能快速地钻进副驾驶的位置,以极快的速度系上了安全带。
乔瑞抬腕看表,然后趴在车窗对着里面的林墨白咧嘴笑,“行啊,速度够快!不减当年。”
那副欠抽的样子也是没谁了,林墨白只送了他两个字——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