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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好无聊呢…」
转眼又过了好几天,人类的领土一直没传出什麽特别的消息,似乎让薇薇拉感到莫名的鼓噪,虽然嘴上没说什麽,不过每天也装模作样地问札尔「最近有没有什麽特别的事呢?」,每当札尔****她「薇薇拉大人指的是什麽事?」,本人却又支支吾吾企图胡混过去。当然一起生活良久的札尔大概能猜到薇薇拉的心意,不过正正就是清楚明白,所以并没有去揭穿她,仅以一笑置之。
也许是天气逐渐清凉起来的关系,薇薇拉身穿的内衣也换了款式,以淡紫色的顶级丝绸编织成的连身内衣,锁骨前系了一个花模样的小饰物,丰美的侧乳,娇柔的白晢肩膀以及性感的没有瑕疵的玉背高调地展露人前,纤细的腰部与有着优美线条的大腿也配合着内衣的剪裁而露出,脚上裹住同样是淡紫色的过膝袜,近大腿的边缘以深紫色,绣有矮仙丹花图案的边饰作为点缀,臂上的是与过膝袜成套,跟内衣分开的蓬松袖子。虽然布料并没有夏天的那麽单薄暴露,缺少了那麽一点点的禁忌之美,不过撇除那些令肉体澎湃起来的因素,这身内衣更能展现其优美的身段,以及全身上下所散发出,那种最为单纯的「美」,让人莫名感受到一股从高贵产生的危险魅力。
这天薇薇拉也是百无聊赖地托头伏在床上,眼前放着一本摊开的厚重书籍,懒洋洋地看着与人类历史有关的资料,不时轻声叹气,笼罩倦怠面纱的冷冽表情显得有气无力。
「真是奇怪…难道是我猜错了嘛…?啊…气死人了!」
不是说给任何人听,只是无意识间的自言自语而已。
突然,好像想要把酝酿在心底的浮躁不安具体化,她紧握浑圆的双手,用力打在软绵绵的床铺,然後阖上手上厚重的书本,向在房间内一直发出苍蝇般烦人讨厌的声音来源砸过去。
全神贯注的哈德完全没注意到薇薇拉的举动,脑袋毫无防备之下被精装的厚重书角砸到,全身犹如痉挛般抖了好几下,才抱着肿起了一个大包子的头,皱成一团的五官哀怨地发出悲鸣,琥珀般的棕色眼眸里积满泪水,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地顺着通红的脸颊滑落,。
虽然看不到,但当哈德听到书本落在红地毯上的声音,心中的问号马上迎刃而解。
强行打开充斥苦涩感的眼皮,视线顺着被砸的方向看过去,突然间怒意压过理性,朝着薇薇拉气愤地高声怒吼。
「你在做什麽啊!」
前所未见的叫嚣吓得薇薇拉圆睁双目,忍不住缩了一下,错愕地倒吸口气。可是下个瞬间,表情却出现了北极与南极般的极端变化。
「人类?你这样是要凶我吗?」
泛红的眼眸以及翅膀提示着哈德房间内的空气正趋向危险的方向,背後冒起的寒气就像是驯兽师的皮鞭,刹那间把名为怒火的猛兽驯服得乖巧地摇头摆尾,虽然分不清是否自己的错,不过下巴已经在不经意间缩起。
「对,对不起…是我太大声了,不过你也不能怪我…被这样砸到可是很痛的啊…」
「不能怪你?那麽就是要怪我罗?有种你就再说一次啊?你这个人类,最近是不是越来越嚣张了?是不是要给你一点教训才行?难道你就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弱到死的人类?亏我每天都在提醒你,你给我好好记住好不好?」
强硬的语气逐渐软化下来,翅膀与瞳孔也很快地恢复原来的模样,似乎与哈德一样只是霎眼的冲动,并没有真的生气。
最後可爱的脸蛋还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生硬地转过身,挪开羞涩的视线。
「不,不过是我砸你在先…所,所以就算是打平吧…」
浮着泪水的脸彷佛吹入了一股和煦的春风,哈德粗鲁地擦去眼角的泪痕,不再悲伤的眼眸炯炯有神,低声呼喊薇薇拉的名字。
薇薇拉闻言身体更是醒目地弹了一下,不过因为表情被顺落肩膀轻盈垂下的漂亮长发遮住,因而无法猜到她的心情。
哈德弯腰捡起地毯上的书,战战兢兢地放回薇薇拉的床边,虽然骚动的心房很想窥探一下她的脸庞,可是却又生怕会再刺激到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待哈德离开了自己一段距离,薇薇拉才再次开口。
「…没问过我就拿了那个东西一直在玩,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那个东西」正是哈德在房间的某处找到的一把木剑,虽然是木剑,不过是以顶级的木材制成,既轻巧又坚硬,即使比不上精钢铸造,但如果使用得宜,还是有着相当大的破坏力。刚才哈德就是因为挥舞着它,不断发出低声的叫喊,才会惹起薇薇拉的不满。
被这样一说,哈德感到无地自容,急忙捡起地上的木剑。
「我马上把它放回原处!」
薇薇拉摇头示意,耀眼至极的樱色长发随着脑袋一同摇曳,细长的尾巴不知为何软弱地垂下,缓缓蹭着雪白的床铺。
「唔…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真正的卡斯洛尔以前常常拿着这把剑练习,所以心里有点…没,没什麽。倒是你在做什麽?耍帅吗?」
「什,什麽耍帅啊!我也是在练习好不好?我正在很努力地练习!难道你就没看到吗!」
哈德眼看薇薇拉愣住了,把放在身旁的书摊开到她的面前,而那本书,正正是在不经意间看过,被告知是卡斯洛尔亲自着笔而藏了起来,记载了大量厉害剑术的书。
薇薇拉看了看那本书,脸颊不知为何鼓了起来,虽然拼命忍耐掩饰自己的笑意,但湿润的眼眸却出卖了自己。
哈德见状,以不满的语气开口。
「你这是什麽意思啊!」
不消一会,薇薇拉便像是打开了开关,噗嗤笑了出来,展现混着泪光又灿烂无比的笑容,发出愉悦的笑声,双手紧紧抱住腹部,修长的双腿在床上撑来撑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在练习?不是吧?我还以为你在拍苍蝇什麽的!不…就连苍蝇也拍不死!这样软手软脚是要怎样挥剑啊…哈哈哈哈!」
薇薇拉越笑越厉害,完全没顾虑到哈德的心情,让他感到无比的挫折,几乎想要抱头跪地,沉重的挫败感挥之不去。
虽然被小看是合情合理,可是被这样嘲笑心头着实不是滋笑。
「你估我想这样的吗!我只是希望能稍微帮上一点点忙,不用每次也当个备受期待的拖油瓶,虽然算不上很伟大,不过也是为了你和大家着想!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吗!」
哈德「哼」一声走到墙角,犹如小孩子闹脾气般一屁股坐下,面向着墙壁。
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薇薇拉的笑声才稍微落下,平复兴奋的情绪後,拿着那本记载剑技的书走到哈德身後。
「好了好了,我也不想笑的,不过实在太好笑了,这次是我不对。本来想说就连那本书也能砸到你的头,你还是别浪费精神和时间去练习,不过现在我收回这句话吧。为表示我的歉意,我就稍微教你一点我知道的东西。」
说完便夺去其手中的木剑,轻拍他的肩膀示意转过身来。
「你…你还不是说了出来嘛…」
哈德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线嘟嚷着,莫名的挫败感随之涌现,不过还是听从薇薇拉的话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以端正姿势紧握着剑,正在蓄力准备挥剑的模样。虽然笼罩在剑身的微弱光芒与雷莎的强光比较之下相差甚远,但还是有模有样,一百分的优美姿势。
「可别看漏眼哦。」
猎鹰般的锐利眼眸坚定地盯着前方,宛如正在瞄准目标,可是前方却没有任何能够砍劈的东西,薇薇拉就犹如是拉紧的弹弓般一触即发。
木剑随着薇薇拉挥动手臂而划破空气,发出一下刺耳的声音。并没有什麽花巧的地方,简单不过的直斩幻化成银白色的扇形残影,刹那间消散在空气之中。
哈德露出一抹疑惑的表情,因为前方没有目标,作为外行人的他根本无法知晓剑技的威力…不,她这一剑不是空挥的,哈德的视线恰好捕捉到房间刹那间的变化,剑技准确击中了目标,也就是前方桌上的烛台。不过与其说目标是烛台,不如说是它正在点燃的烛光而已,因为只有虚弱的光芒随伴一下摇晃的声音而逝去,蜡烛本身甚至其中心的引线也是完好无缺,这是准确地命中目标以及完美地拿捏力度才能得到的结果。
「原来你也会用剑啊…太精彩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麽…」
负面的心情一扫而空,挤出赞叹的声音发表感想後,哈德迈起难以置信的脚步走向烛台,拿在手中认真检查。
薇薇拉听到赞赏,轻轻甩了一下额前的浏海,露出自信的笑容,然後把木剑抛给哈德,昂首挺胸地说。
「这不是很难的事情而已,你知道名字的所有魅魔也能做到,甚至做得更好。不过弱到死的你就朝着这个目标,好好去奋斗吧。」
「可是,该怎麽办才好?」
接过木剑随即摆出一个虚有其表的姿势,随手耍弄着,好像有点亢奋。
面对哈德雀跃的发问,薇薇拉稍微抬起了头,用手轻轻舐着下巴露出认真思考的模样。
「唔…在看你终於明白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柴,开始努力的份上,就告诉你吧。先不说技巧,人类最大的弱点就是弱不禁风的体质,加上其相对短暂的寿命,需要经过不断刻苦的训练才能获得巨大的力量…该怎麽说呢?就以瓶子为例,人类就像一个巨大的空瓶,需要倒入很多很多的水才能注满,而魅魔呢,也许瓶子的体积并没有大人类很多,但本身里面已经有很多的水,所以如果目标相同,魅魔达成目标需要的时间会比人类短很多。再说最大的问题是魅魔的寿命是人类无法相比,所以要锻成练佩特的父亲那样厉害的人,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以及无法想像的努力才能做到…」
薇薇拉还有话想说,不过发现眼前的哈德已经听得头晕目眩,脑袋冒烟,便露出一抹苦笑稍为停顿,然後才补充下去。
「…好了好了,我就配合你的超能智商解释…首要的是让体内的能量增加,然後再慢慢锻练使用力量的技巧,因为即使你有多厉害的技巧,没有足够的能量配合也是徒然。」
听到这里,满天星斗的哈德更是过热了般全身泛红,汗珠从身体每一个毛孔冒出,双眼无法对焦不断在虚空中浮游,摇摆不定的脚步随时都会倒下似的,简直就像发高烧的病人。
薇薇拉拢起美丽的樱色长发,搔着头无奈至极地说。
「唉…你是个人头猪脑对吧?到底你目前为止的人生是怎样过的?是不是每天拿着砖头砌金字塔?还是拖着笨重的犁然後在农田里犁地?最显浅的说法,就是先锻练好你的体能,尽可能丰富体内的能量,然後再练习使用力量的方法,同步进行的话比例大概是七比三吧。」
一开始就这样说不就好了!
哈德如是想,好像就连自己也默认了本人是个人头猪脑似的。
不过无意义的情绪已经在一瞬间被兴奋所淹没,哈德激昂地提起木剑不停乱舞,自以为自己很帅气,不过旁边的薇薇拉却噘起嘴巴,一脸无力地沈默不语,不忍直视眼前的这位人类,最後僵硬的表情演化成一丝几乎无法看到的微笑。
「看起来是完全不行啦,不过还是有点斗志,想变强的话你就好好努力看看吧?」
不知为何却以疑问的语气作结。
也许是没有注意,还是毫不在意,哈德仅留以一句「我一定会努力的!」来回应,然後带着木剑打算离开房间。
正当想要推门离开,却在触到门的瞬间被外面的叩门声定住了。
「卡斯洛尔大人,薇薇拉大人,札尔大人有急事来访。」
那是莉娜平静悦耳的声线。
薇薇拉闻言彷佛吹入了一股新风,精神为之一振,随即以期待的语气回应莉娜。
「快让札尔进来!」
厚重的铁门伴随一阵带着凉意的秋风打开,可是札尔却并没有如清风一样爽朗,而是一副忧心忡忡,略带不安的表情。
不过薇薇拉似乎没有注意到那层暗淡的阴霾,以犹如云端漫步的优雅脚步走过去,雀跃地看着札尔。
「札尔~是不是有消息了~?」
札尔听到更是少有地眉头深锁,有口难言的样子。
「是这样没错…不过和薇薇拉大人所想的可能会有点出入…」
「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直处之泰然的札尔露出此等模样,薇薇拉可爱的脸庞因为疑惑而变得歪斜,樱色的长发随着动作从肩膀滑下。
「那个…虽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过刚刚有消息传来,佩特被判以叛变的罪名,将会在一星期後在王都处以斩首之刑。」
「什,什麽,这是开玩的吧…?」
「暂时不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不过很遗憾消息是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