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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被伤得极为凄惨。横扫的树枝以及它往下冲的速度叠加在一起十分惊人,那些耙子一样的箭枝钉到野猪身上之后,就生生折断了,同时,这也将野猪的猪皮撕裂了。这么一来,野猪的样子就看不成了。身体两边都是一条条恐怖的伤口,如同被霸王龙撕开了一般。
灵叽叽喳喳地和从树林后面钻出来的族人不停地说着王川的英姿。浑没有留意到他们出现的时间是如此的短暂,王川自己都不好意思被他们看到那傻样了。狼婷看着那条坡道,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很希望试试刚才王川那种飞跃。
部落几个聪明些的早跑去看那几个陷阱去了。他们对早期王川教的陷阱学得并不多,但经过几个月的琢磨,终于开始慢慢理解王川教的各种东西的好处了。现在这种新的陷阱出现,他们也能从中看出门道来。其中还有人复原了一个,然后的事情就不对劲了,那个自己往踩木上撞的是怎么回事?嘭……好吧,还好那些箭枝都被野猪带身上了,要不看你怎么在那傻笑。
比虎看惯了王川老气横秋的样子,难得看到王川有孩子般的窘态,所以他为两女猎杀野猪的事情,以及他长大的表现,很快被他宣扬了出去。
此事之后,部落以狼婷为首的人,开始玩起了花样滑雪。阿母听说王川长大了,更是笑得开怀,然后从部落的女孩子中逐一给王川挑选媳妇。挑来挑去,却觉得没有一个人配得上自己的宝贝,阿母变得烦恼起来。以前这些伢子,有女人的就算不错了,能从豚部落换来一个的话,那就叫福气,要是能从火神部落换一个来,那就可以把尾巴翘上天了。现在看一看,这里聚齐了好几个部落的女人呢,却还是没有一个好的,再想想就算火神部落的女子也是配不上王川的。这孩子的婚事该如何是好呢?
王川长大的消息传出去后,灵是最不满意的。因为阿母把她从王川的被窝里赶了出去……无他,因为她是巧的女儿,而巧长得并不高大。
因为前往豚部落的路有一段是和去盐矿的路是同路的,去豚部的路只要开后半段就可以了。十几天后,众人就把路开到了豚部落原来的岩洞那边。
豚部落的岩洞被猛犸象顶掉了一块岩石后,产生了连锁反应,半个洞都塌了下来,已经没有修复的必要了。众人便在岩洞外面以洞里塌下的岩石垒墙,在墙里搭建木愣子房。
疾一行是在第一个木愣子房建起来后才回到豚部落的。王川也没有想到他会被打得这么的惨。回来的慢是因为他是被简单的担架抬回来的。
没做过大事的人,做出一点点成绩都会无比的骄傲。头脸上身几乎都被人打烂了,疾看到王川还想站起来笑几声,牵动了自己脸上的伤口,痛得不停倒吸凉气。
王川让人把他放到小象的雪橇上,说道:“你回来了我就知道结果了。一切回去慢慢说。部落接下来半年能够和火神部落再无战事,你居功至伟。部落和阿母都会记得你冒死为部落受过的苦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把身子养好。”
人接回来了,就没有必要在豚部落这边待着了。叫上几个人随行,连同和疾一起去的几人,这就赶回部落去。阿母还担心着呢。
和疾一起去的人道:“他一路担心回来的晚了,一直叫我们赶路,有时候我们累了,就起来自己走,路上不知道多少次裂了伤口……他还说回来了,要你给他煮一顿好吃的。”
王川先跟他们道了声辛苦才道:“这次肯定煮些你们都没吃过的给你们尝尝,这才不妄你们从鬼门关走一趟。”
路开通后,从豚部落据点回到部落的时间不过半天多一点。回去重新处理了疾的伤口,又给几个随行的人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冻伤等,王川便忙着准备起犒劳这些人的饭食来。
冬天能吃的东西并不算多。要整出几样新的菜式来着实要花费些心思。疾和这些人功劳极大,不弄出些新菜式来,实在不足以犒赏他们。
蕨菜春夏可以吃嫩芽,冬天就只能吃根了。这种东西山沟里到处都是,之前也是部落中比较受欢迎的贝爷食谱。现在到了王川手里,自然就不能生吃了。发动几个女人去挖回来一大把,清洗干净之后,放在大陶盆里捣得稀碎,用水泡过碎末,把里面的细渣捞起来后,再用麻布过滤一遍,剩在里面的是乳白色的液体。液体在岩洞里静放一夜,隔天把上面的水倒掉,留在底层的就是蕨根里的淀粉了。后世有人喜欢用这个做粉条。不过部落中没有蒸笼。王川把这些淀粉煮干之后,扑上土茯苓的粉沫,再加了少许的盐,把它揉成一团团的,直接放到油锅里微微炸一下,拿出来的便是金黄的团子。不吃光卖相就让人掉了不少口水。
这是最费事的一道菜,这个做出来以后,其他的就简单了。冬天还能挖的还有竹笋。弄点竹笋炒肉应该就可以忽悠这些人了。把石板烧热,把肥瘦相间野猪肉放上去煎出油来,竹笋切丝放上去炒就行了。这个可以多做一点,让大家都尝尝,说不定几个孕妇学会了以后就不用自己做了。
抄完竹笋,石板还是热的,再抹上油,把今天新捕捞的鱼挑出些骨头少的来,切成一圈圈的,扑一点土茯苓的淀粉,放在石板上煎。煎好后再洒一点盐就能出锅了。加了淀粉的鱼煎出来会带一点金黄的脆皮,土茯苓的一点点药香煎过后也会盖掉鱼腥味。这种口味后世人可能不太喜欢,不过在史前,这味道够唬人的了。
汤方面,王川先熬了大半盆子何首乌汤,选了两条四五斤大鲤鱼,剥洗干净后切段放进汤里,加了一点紫苏的梗去腥,再煲上半个小时,起锅的下一点盐。这汤就成了大补。正好给疾这种身体有伤的人滋补身体。
主食是鹿肉。这两天开路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蜜蜂巢,摘了好几片蜂糖回来。王川把它熬成了蜂蜜浆。把之前烟熏好的鹿肉拿到炭火上烧烤,然后抹一点蜂蜜,翻烤一下,那香味王川自己闻着都吞口水。
这一顿饭是在岩洞的火塘里吃的。王川把嘭卜啦之前做的床搬了一张过来,架得高高的,然后把放食物的陶盆一一摆了上去。能上桌的人就阿母、疾、几个一起去火神部落的人,几个头目和宽在旁边作陪。
但这回就不能让他们抢了。王川站在桌子前给他们分食。每吃一道菜,必定先给阿母,再给疾,然后才是其他人。同时王川在旁边说明这些菜的做法特点功效等。部落的孩子和其他人围在外面,看戏一般热闹。偶尔从桌子上传出一点吃的,就可以让外面的人惊叹一阵子。
东西还可以这样吃,阿母觉得自己几十个春秋算是白活了,吃得感慨不已。要不是祖宗训示,有火伢子在,如何能见到这些东西?
疾吃得更是泪眼滂沱。王川煮的每一道菜他都是细嚼慢咽,王川说的每一句关于菜的话他都用心记着,只觉得能吃到这些,别说被打了两天,就是再被打二十天都是值得的。
其他人吃得也是啧啧称奇。这些东西美味实在是让人难忘啊。就是太少了些,怎么吃都不过瘾。
王川不停分菜,不时给外面的人递一点,同时也不停抱怨:“东西太单一了,要不然还能整出些新的吃法来。等开春后我们把准备好的作物种上,到了秋天有收成了还能吃上更多的好东西呢。”
希望这么一来,大家能重视明年的农业种植?王川心里计较着。